《诡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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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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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四章 繁华的邺城() 
枣祗来到邺城,已经待在驿站三四天了。

    想要见车骑将军,抱歉,请问尊姓大名,身居何职?

    颍川枣氏?

    上郡典农从事?

    负责接待的书吏一本正经的接下了枣祗的谒拜,然后笑眯眯的说道会转呈车骑将军,然后等枣祗一走,便随手扔在了一旁,再也不再看上一眼。

    什么玩意?

    上郡?

    大汉特瞄的现在还有这个郡县么?不是早就已经废弃了?我读书少,不要来骗我!

    况且既不是名门望族,又不是朝廷重臣,车骑将军是何等人物,岂能是尔等无名之辈想见就能见的?

    邺城不愧是冀州治所,繁华无比。

    枣祗再次的从车骑将军府西侧门的门房出来,回头看了看,有些无奈。至于车骑将军府的正门,呵呵,还是不要想了……

    车骑将军府东西方向上短一点,南北长一些,位于城北,其实就是原先的冀州牧的府衙,当然现在是归袁绍所有了。将军府占据了城北最中间的一块相当大的地盘,几乎就是从城中的十字大街就一直延伸到了北面的永阳门。

    在将军府中有用于办公的厅堂,大小厢房,接见官员的前庭,也有一个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后院,精雕细琢的房檐屋角在围墙上隐隐约约的显露出来,展示着汉代的富贵和荣华。

    邺城北面除了正北的永阳门之外,还新开了两个城门,分别是偏东的广阳门和位于偏西的凤阳门,而在这两个新开的城门之外,又圈出了一块大概有原来邺城的一半左右的面积的土地,正在大兴土木……

    当然是在给车骑将军袁绍修建新的府衙,还有包括冀州头面人物的一些住所。因此现在邺城其实变成了两块,一个是新建的城北区域,被称之为邺北城,而原来的邺城自然就是邺南城了。

    驿站位于邺南城西华门和乾门之间的,这边同时也是一些普通的基层官吏的住所,而在城东的上春门和中阳门附近都是大型的集市,众多的商户和店面都开设在哪里。

    至于城南?

    抱歉,枣祗从未去过,城南向来是贫民区。

    其实基本上只要是正规一些的人口大城,其实规格都差不多。

    虽然说斐潜并没有要求枣祗一定要在多少时间内完成,并且平阳一带的农事也基本上是告一个段落了,但是枣祗还是觉得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并州更好。

    虽然邺城很繁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让枣祗觉得有些不适应,在感觉上不怎么舒服。

    或许真的要去找许子远了。

    唉。

    枣祗摇着脑袋,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驿站,取来了纸笔,便重新写了一封名刺,揣在怀里,便又走出了门去。

    给车骑将军的,自然是谒拜,但是其他的人,名刺也就可以了。

    想不到我堂堂枣祗枣子敬,也要变成了这样的人……

    ×××××××××××××××

    许攸这段时间情绪不是很好,从公署回到家中的时候也是板着个脸,一点笑容都没有,下了马车之后,便吩咐管家去取些夜宵来食用,然后就甩着袖子到了后堂。

    进了后堂之后,许攸环顾四周,心情才算是好了一点。

    许攸年少的时候求学,但是许多经书根本是大族之内的珍藏,轻易不会给人观看,不得已之下,许攸拿了家中的一些珍宝,去跟人换取了阅读的机会。

    虽说这样的做法,若是在汉代文士的行为当中算得上是一件雅事,但是这样的行为也成为了他后来的一个心病。

    到了现在,许攸他虽然不用再用什么珍宝去换取了书籍了,但是却会下意识的收集一些宝物……

    在后堂当中,摆放自然是在这一段时间内,许攸在冀州搜罗而来的一些珍品宝物。

    许攸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翻看自家内的各项收藏,几乎都是他感觉最快乐的事情了,基本上只要有点时间,他就会将收藏的宝物细细擦拭一遍,然后在灯光之下观赏许久,才会释然的去休息,有时候甚至会怀抱着入眠,才能做一个好梦。

    管家端上夜宵的时候,也顺便将枣祗的名刺放在了一旁,轻轻的说道:“今日颍川一年轻才俊前来拜访祭酒,特留名刺于此……”

    “年轻才俊?”

    许攸皱着眉头,不言可否。

    袁绍接受了冀州牧之后,便分封了一些官职。

    许攸就被袁绍拜为冀州牧从事祭酒,如果说职位的高低也还算是不错。

    州牧之下位高的自然是别驾,但是别驾这个位置却不能封给了许攸,甚至连豫州的人也不可能获得。

    原因很简单,邺城是在冀州。

    车骑将军为了拉拢冀州当地的士族,自然只有冀州人才能担任这个职位。

    其他的从事属官么,地位最高的称为从事祭酒,许攸正是这个位置。

    听起来似乎不错,但是实际上,这个从事祭酒却没有什么实际的管辖职权,簿曹还管钱粮呢,功曹还管官吏选拔呢,而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祭酒,却什么也管不了……

    这个也正是许攸最近有些很不爽的地方。

    不过许攸却没有意识到,他在收集这些宝物的时候的名声,能让人放心将钱粮和人员考核放到他的手中?

    许攸不一定是想不到,只不过这个问题他可能下意识的去回避了。

    “这个字写得还算不错……”

    许攸漫不经心的用一只手翻开名刺,不小心从名刺中落下一封书信模样的东西。许攸低头看了一眼,也没在意,先是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名刺上的籍贯和姓氏,喃喃念道:“颍川枣氏……嗯,似乎不是什么大族……”

    有心直接撇到一边,但是吧咂两下嘴之后,又捡起了书信,一目十行的上下扫了一遍,忽然眼睛一亮,大声的呼唤着管家,扬着名刺问道:“此人所在何处?”

    许府的管家垂手回答道:“已经回去了……不过,有说过明日会再来……”

    许攸点点头,笑了,说道:“明日此人若来,若吾尚未回来,也定要留住!不可怠慢!”

    管家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是满口应下。

    待管家退下之后,许攸又将夹在名刺中的书信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琢磨了一下,便嘿嘿笑着,眼睛眯缝的脸鱼尾纹都多出了好几条……181

第六二五章 各人的话语() 
钱财宝物在汉代士族里面,并不是一个非常羞耻到提及仿佛就会污浊自身的词语。在汉代,许多士族子弟厌恶去谈论财物,只是因为汉灵帝和十常侍太过于贪婪和直接,导致变成了以财度人而不是以才度人,所以为了表示和崔烈那种拿钱买三公的人物进行区别,才表现得不欲于人前谈论财物,彰显自己的清流身份。

    但是实际上,在汉代,绝大多数的商贸还是依旧控制在士族子弟的手中。

    就比如河北甄氏,许多人被其家财亿贯所吸引,却忘却了其实甄萝莉还是太保甄邯的后裔,也是上蔡令甄逸的女儿,她的几个兄长几乎都是举孝廉,甚至还有的出任大将军掾、曲梁长。

    所以,许攸喜欢收集一些财宝,并非是什么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但是对于袁绍来说,却是一个有些头疼的事情。

    袁绍看着离去的许攸,皱着眉,有些犹豫,“这个家伙多半又是收了些好处了……”

    当然,获得了枣祗敬献的物品之后,许攸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便将张扬贬低得一无是处,然后重重的宣扬了和斐潜合作的好处……

    不过,许攸讲得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大瓠之种,呺然为大,所为非法,无用而掊。今河内张,空有兵卒,既不能强夺,又难以智取,进退失措,建功无期,非不忠勇,乃不得其法也,如樗树立于道,本臃而不中绳墨,枝卷而不能规矩,虽可不夭斤斧,物无害者,然无益于明公大业,空费钱粮又不得名望……”

    “……护匈中郎将斐,年少英姿,文武皆备,自请戍边可见其义,驾驭羌胡可见其智,克定白波可见其勇,况其制辖北地军马以御胡,明公若与其亲善,用其整顿北地,岂非名正言顺乎?与河内张相较犹如云泥之别也……”

    “今中郎斐遣使欲与明公交好,竟拒于门外而不得见,岂非舍大而取小者,有损明公海纳之望乎……”

    不管怎么说,拒绝一个地方性的统兵将领的示好确实不对,袁绍想了想,但确实是没有看到又或者是听到有官吏提起过护匈中郎将的使者啊?

    袁绍转转眼珠,下令亲卫将这一段时间的在门房所有投来的谒拜和名刺统统全部取来,然后皱着眉头一本本的翻看着……

    最近因为董卓倒台的原因,有太多的人都转向到袁家的门下,来的人一多,也就没有办法个个都过目一遍了,若不是因为许攸提及,像这类的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做,然后再提交一个名单上来。

    找了一遍,的确没有见到任何关于护匈中郎将的相关职位又或者人名的谒拜和名刺。

    这个是怎么回事?

    许攸虽然是贪财,但是还不至于无的放矢吧……

    袁绍捋了捋胡须,忽然想到了一点什么,又重新在谒拜和名刺当中再次翻捡起来,不久之后便找出了一份谒拜,仔细一看,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是袁绍还依稀记得斐潜这个护匈中郎将还兼着一个上郡守的职位,否则多半也会将着一个只写着上郡职位的从曹谒拜扔到一边……

    袁绍刚想叫人去请这个,嗯,枣祗枣子敬的人,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而是请了别驾田丰,然后又叫来了逢纪。田丰是钜鹿人,而逢纪是南阳人,听一听不同地域的人的意见,再来做决定也没有什么坏处。

    不大的功夫,田丰和逢纪都来了。

    别驾田丰方面大脸,留着山羊胡须,表情严肃,不苟言笑,而逢纪则是相对消瘦一些,但是却时常面带笑容。

    听完了袁绍的诉说之后,田丰摸了摸山羊胡子,说道:“明公,子远所言不无道理,然河内张稚叔,虽非大族,但为人敦诚,得明公所厚,定肝胆以报……太原、上党之地,易守难攻,一时之间未能得进,也情有可原。若是河内张稚叔可成其事,则感明公之恩,但凡有需,文书所至,定无不从……护匈中郎将,丰未曾见,不容置喙。”

    更何况让张扬进军上党太原,借刀之计原本就是田丰所献,自然不肯半途而废。

    袁绍“唔”了一声,点点头。

    这个倒也说的在理,所谓用生不如用熟,况且张扬的能力是不怎么样,但是作为袁绍侧面的卧榻之畔,能力不好却成为了优点……

    是啊,张扬就是一个武夫,就算是他获取了太原上党,还是照样在自己的手心里翻不了天,这一点倒是说的不错。

    护匈中郎将斐潜这个人怎么样,袁绍似乎听袁术还是曹操有提过,但是在脑海中确实没有什么具体的形象。

    逢纪笑笑,虽然他和许攸的关系并不是那种相互交心换命的朋友,但是毕竟也是最早一批跟随袁绍入冀州的人,但是现在却被这群冀州佬爬到了脑袋上头,多少也会和许攸一样有点心理不平衡,因此自然在一些事情上会下意识的和冀州佬唱反调,况且对于逢纪来说,并州那点贫瘠的土地能有多少作为?

    冀州、豫州、兖州,那个州的人口不是并州的两三倍,甚至还要更多?

    战略的重心是这些地盘,拿下了这些人口大州,至于并州那种荒凉贫瘠,胡人腥膻无比的地方,就算被人获取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苔藓之疾一般。

    因此逢纪说道:“启禀明公,别驾之言也有道理……不过河内张稚叔,这个……以精壮之师,竟然被一老朽之人困于壶关不得寸近,实在令人扼腕……竟然不知交好太原王氏,内外交攻之下,壶关弹丸之地,即可轻取也……”

    相比较田丰的就事论事的直接,逢纪的说辞就极其委婉和带有技巧了,如果不是具备一定洞察力的人,多半还以为他是在替张扬着急,为张扬在出谋划策。

    说一千,道一万,张扬是并州人的事实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田丰瞪了逢纪一眼,逢纪却笑嘻嘻的眯缝着眼。

    袁绍“唔”了一声,琢磨了一下,也觉得逢纪考虑的也是一个确实有可能存在的问题。袁绍看了看田丰,又看了一眼逢纪,犹豫不决……2181

第六二六章 茅棚里的货() 
看着田丰和逢纪,袁绍有些头疼,这种情况在冀州牧到手之后,就开始了,或者说,变得更加的明显和胶着。

    许攸和逢纪,是他挂节东门的时候,就跟着一路来到冀州的,先不说在和冀州牧韩馥的对抗当中,献计献策起到了不少的作用,单说这一路的辛劳,也算是元老级别的了。

    而田丰,则是冀州士族的代表之一,也是最早向还仅仅是渤海太守的袁绍伸出了援助之手的人物,在与冀州人士沟通协调,联合许攸逢纪等人串联架空韩馥也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原先袁绍自己在大将军何进手下当幕僚的时候,有时候觉得大将军何进为何总是感觉起来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做事也不能做到位,时常变动主意,也曾略有怨言。

    现在等到袁绍自己需要拍板做决定的时候,才知道实际上有时候这个决定未必是那么好下决心的。

    每一个决定都会牵扯到各种人和事,那么相关的人的反应和将来的发展的状况,也自然是需要自己来进行考虑。

    成大事者,怎能不慎?

    袁绍端坐在席上,面色沉静,权衡利弊,田丰和逢纪当然不会傻得在这个时候叽叽喳喳自找没趣,因此也是陪伴着,小心翼翼的一言不发。

    袁绍身形本身就较为魁梧,又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走马飞鹰,因此虽然在袁隗的眼里多近于一个武人,不像一个饱学之士的样子多有鄙夷之词,但是不得不说,当袁绍身穿华服,稳坐如山的时候,那种威仪和气度,确实是一般人所没有的。

    锦衣反射着丝绸特有的柔和光华,玄色的头冠则是在绚丽色彩之上增加了稳重,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袁绍都是雍容大气,赫赫堂堂,尤其是一言不发的时候,整个人更是显得威严不容侵犯。

    谋士可以有自己的小算盘,但是如果谋士将这算盘带进了大战略当中,影响到了大局,这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了。这一点袁绍自然是知道,不过现在既然田丰和逢纪的意见不一,而且从他们的言语当中也比较的轻松,并没有多少的紧张感,那么就说明其实并州现在的局势并不是非常的重要,让谁来成为自己手中的这枚棋子,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想想也是,现在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北面的幽州,南面的豫州,至于并州那种苦寒之地,要兵没有兵,要土地没有土地,要士族没有士族,要农户没有农户,更不用说什么安稳了,腥膻的胡人天天在旁边骚扰不停,简直就是奇差无比的一块地盘。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

    袁绍摩挲了一下桌案之上的谒拜,心中做了一个决断,既然之前张扬是在自己的授意之下进攻上党的,那么自己自然也不能这么快就出尔反尔的将其丢在一边,至少应该再给张扬一点时间和机会,免得让他人说自己寡薄无情。

    至于斐潜,嗯,也不必一口断绝,先拖着,给点盼头,嘉许几句,再送一些东西让其使者带回去,自然也就可以了,届时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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