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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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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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一个办法。

    但是,或许这个办法正是对方所希望的呢?

    时间,在斐潜这一个破题者的思索当中不停的流逝。黑夜当中,在这一条大河之侧,斐潜他不停的思考着,就像是将这乱麻团的各个线头一点点的梳理开,企图在这中间找出最本质,最根本的那一条。

    黑夜不知不觉的过去,东方又重新出现了一条亮色,新的一天又到来了。晨曦之光照在了斐潜的脸上,也点亮了其双眸……

    ps:想知道这一条线在那里么?就在起点pp《诡三国》文章之后的本章说里面……

第五三三章 难以处理的困扰() 
深秋的风总归是有些冷的,尤其是在河畔,尤其是在凌晨。

    但是当太阳的光线照着过来的时候,当光明投射到斐潜双眼的时候,斐潜在内心当中宛如同时升起了一团微弱的亮光,就像是一只火烛,虽然细小,虽然柔弱,但是光线却骤趋圆融。透着一种别样的味道。

    紧接着,斐潜似乎是感觉到有那么一块地方在光线的照耀之下,原先笼罩住的黑暗逐渐的褪去,然后这一块区域就被一点点的照亮了。

    这并不是所谓的神圣光辉,被照亮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光明圣殿,相反,在斐潜的这一块区域,其实潜藏的是极度的自私和极度的冷酷。

    但是这一切,成为了斐潜从人类本性当中去理解司马徽的一条线路。

    原始的人类并不是没有私欲,并不是一定要部落,并不是一开始就懂得集体行动,但是原始人类知道,离开了集体便很难再活下去,所以集体化,所以均分财产,所以照顾彼此的老幼,为的其实部落活下去,作为个体的才能活下去……

    中平四年的某一天,当斐潜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汉代雒阳的时候,喝了福叔端来的半碗苦涩无比的药,因为不小心又泼了半碗药的时候,当他在那一间老宅子内看见半老的福叔的时候,想到了第一件事情,不是跳着脚去查阅自己有没有系统跟随而来,而是这他娘完蛋了,自己究竟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活下去,延续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烙印,这就是人性当中最深沉的黑暗。在这个黑暗当中,人类可以冷酷的吃掉任何动物植物的躯体,剥夺其的生命,目的便只有一个,延续自己的生命,哪怕这个躯体有可能是……

    那么抛开一些遮挡的东西,名望、身份、学识、地位、阵营等等,直接面对最根本的欲望的时候,司马徽所获得的东西,似乎就浮现出来了。

    司马徽之子早夭,当下无子。

    但是司马防却有妻妾数人,还有八个儿子。

    马延之子也是早夭,但是却找了家族之辈的马越,作为嗣子。

    刘备历史上东奔西走,可能在阿斗之前还有小孩,但未存活,因此也受了一个嗣子,刘封……

    若是司马防和司马徽之间有什么协议,那么司马徽就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嗣子,而企图留下一些什么东西,而最大的遗产,便是司马徽的声望。

    两个司马相比较之下,要不是斐潜来到了汉代,谁会管司马防是何许人也?

    要有声望,当然不是靠自己吹出来的,而是需要想脑残金一样的不断的刷广告,而最好的广告载体……

    便是卧龙和凤雏,当然,现在再加上一个自己,隐鲲,或许将来说不定还有谁。

    伯乐和千里马,谁能够获得更大的关注度?

    伯乐?还是千里马?

    这件事,斐潜忽然觉得,简直就像是月旦评的升级版……

    当千里马被鞭策的更加急促,更加引人注目,但是又不再自己手里的时候,人们就会渴望着下一批千里马的诞生。

    当然,在这之上的,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覆盖在上面,还带有一些额外的效果。

    河内几经战乱,司马家族丝毫不受影响,不管是袁绍在位还是将来的曹操在位,对于司马一家都是关照有加……

    大儒郑玄在广收门徒,几乎是来者不拒,当然也就造成了众多的徒弟之间被分散了关注度,似乎这些徒弟都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斐潜想着,若是真的想自己所推演的一样,那么司马徽不得不说聪明之至,选择了一种大家都能获益的方式……

    就像后世里面的一句话,价值,其实就是自身被利用所代表的价值……

    斐潜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困扰,自己应该高兴还是悲哀,这是表示自己比一般人更有价值了?

    当然这同样也代表着更有利用的价值?

    同样被困扰着的不仅仅只有斐潜一个人。

    李傕、郭汜枯坐在大帐之内,相对无言,愁眉不展。

    桌案之上摆放着一封军令,是牛辅发过来的。

    董卓身死,其子本来早夭,但是还有一个从子董璜,但是很不幸的是,居然在郿坞和董卓之母,董卓孙女一同赴于黄泉……

    而长史李儒有一说是被乱刃砍死,也有说是不知所终,反正现在见不到人了,导致当下在家族血缘关系上最为密切的西凉军继承人,便只剩下了牛辅中郎将一人。

    牛辅娶董卓之女董宜,现在驻扎在陕县,如今便以继承人的身份发过来一封军令,却让李傕、郭汜有些傻眼了。

    “怎么办?”李傕敲了敲军令。

    郭汜摇了摇头,说道:“不好办。”

    李傕说道:“就是不好办才问你怎么办,老哥你也拿个主意啊!”

    郭汜一瞪眼,说道:“这破事,我也没主意啊!”

    董卓被杀后,他的女婿牛辅异常的愤怒,认为是王允和吕布两个并州佬背叛了伟大的革命,于是便极其痛恨并州人,因此就将在驻地的所有隶属于并州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统统杀死了。

    而且这样还不解气,牛辅同时还以董卓继承人的身份,下令要求在三辅一带的西凉将校,必须和他一样,执行灭绝并州人的措施……

    于是便有了桌案之上的这一份军令。

    可是就算是白痴也能明白,这个屠刀一举,就基本上就等于是完全站到了王允的对立面去了,虽然勉强能用军令不可违等等理由推脱,但是人是扎扎实实的死在了手里,这个并州的血,沾染上去,可不是说洗掉就能洗得掉的。

    李傕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便叫亲兵去传,不一会儿贾诩便来了,给二人见礼。

    李傕将牛辅军令这个事情讲了一下,然后问贾诩道:“文和一向多有谋略,此事应如何处置较为妥当?”

    贾诩眯缝着眼,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不知东中郎将今何在?”

    李傕、郭汜对视一眼,忽然抽了一口冷气。

    李傕身体微微前倾,说道:“文和之意是……”

    贾诩拱了拱手,说道:“下官之意无足轻重,牛中郎之意方为重要。”

    东中郎将是董越,在前几天被牛辅所杀……

    据称罪名是密谋叛乱,但是,谁知道呢?李傕、郭汜两人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点其他的什么意思……

    贾诩拱了拱手,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下官不便多舌。二位将军,下官告退。”然后也不等李傕、郭汜反应过来,便退出了大帐。

    贾诩低着头,往前走着,面无表情,只有细长的眉眼眯成了一条线……

第五三四章 艰难的远离() 
如果说斐潜是因为被利用所苦恼困扰,而李傕、郭汜是对于倒向那一方所艰难选择的话,那么对于孙坚来说,当下摆在面前的道路却没有多少可以选的方向。

    周昂虽然被击败,但是整个的局面却并没有多少改变。孙坚虽然是赢了,但是实际上也是输了。

    之前袁术就不愿意孙坚突进雒阳,因为如此还断了一次孙坚的粮草供给,逼迫得孙坚不得不单骑面见袁术,陈情之后,方重新得到了一批补充。

    但是现在……

    雒阳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不仅是如此,就连雒阳周边大概一百里左右,荒无人烟……

    那种行进了一整天,就连一个人都看不到的那种凄凉,给孙坚的部队造成了极大心理上的压力,渐渐的引发了一些恐慌。

    这种压力,对于将领来说,多少都会自行控制,但是对于那些目不识丁的小兵来讲,这种看不见人的情绪,却会让人感觉孤独和无力,就像是不是和人在打仗,而是和天地在做斗争一般。

    当然,那些在野地,在道边,在黄草之下的尸首和白骨,不能算人。

    四野八荒,空空荡荡。

    村寨村庄是有,但是也是一样的门户大开,炊烟全无,全是空屋,无人修缮的窗楣就像是被砍断却只连着一点皮的手臂,与屋体将断未断,在风中无力的摇摆着。

    唯一的生命便是两三条野狗,皮毛腐烂,瞪着泛红浑浊的眼珠,看见任何东西都是狂吠不已……

    大片大片的土地荒芜着,长满了裨草。

    普通的士兵只是觉得心里恐慌,但是未必懂得恐慌着什么,而这种恐慌因何而来,但是作为孙坚,他很清楚,这种恐慌是来自对未来的担忧。

    换句话说,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只有损耗没有补给的战斗。

    没有人,没有粮草,没有任何可以补充的部队物资,就连断了一根铁钉,可能都找不到替代品……

    孙坚很痛苦,很失落。

    阳城的人基本上已经逃光了。

    董卓先是派遣了兵士屠杀了阳社,跑了一批人;后来李旻被徐荣所败,又跑了一批;豫州刺史孔伷身死,许多人看情况恶化,再跑了一批;前段时间袁绍派遣周昂来攻,然后便剩下了一些实在跑不动的了……

    这里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地盘,是属于他自己真正的一块区域,但是现在却不得不亲手抛弃,因为不丢弃就等于是自寻死路……

    他也曾经站上了大汉权力的殿堂,他也曾经将旗帜插在了都城之上,但是现在却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那里已经被烧成了一片黑地……

    除了那一方玉玺。

    孙坚紧紧的握住拳头,手臂在微微的颤抖。

    袁术虽然没有派人来谈任何问题,但是断了粮草供给。

    按照孙坚对于袁术的了解,这个骄傲的冠族弟子,甚至不愿意弯下身躯去谈一句什么利益交换,他知道玉玺在孙坚这里,但是他觉得伸手要会丢了他袁术的面子,就像是这样的一个举动会让他袁术表现的和那些急功近利的商贾似的……

    因此,袁术表现的很淡定,淡定的就像是玉玺已经是在自己手里一样。

    最初的袁术,刚刚抵达南阳之时,还被一个南阳太守搞得束手束脚,必须借助孙坚的刀,才算是解开了手脚的镣铐。

    而现在的袁术,高朋满座,府衙之内宴席就根本没有停歇过,川流不息从各个地区赶过来的人,都恭敬的排列着,等候着……

    袁术似乎唯一的对手,便剩下的是袁绍,至于其他人……

    天地何不公至此也!

    孙坚“呯”的一掌拍击在桌案之上,引来了厅堂之内另外三个将领的目光。

    程普,黄盖,韩当。

    另外还空了一个位置,曾经属于祖茂的位置。

    孙坚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空空荡荡的位置,而程普,黄盖,韩当则是等待着孙坚做最后的决定。

    一,上交玉玺,就几乎可以肯定袁术会恢复粮草的供应。

    二,撤离阳城,也就是等于是再次失去豫州刺史的名号……

    打赢了仗,但是却宛如打输了一样,要将手中的地盘就这样让出去,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巨大且残酷的讽刺。

    到时候周昂只需要派上一队的兵卒,即可轻轻松松的将阳城收复……

    难道自己便只能将这个四四方方的印玺上交么?

    将这个搭上祖茂的一条命,还有诸多的兵卒性命的,代表着大汉皇室权威的印玺上交?

    然后,彻底的低下头,翻过身,收起爪牙,露出肚皮,成为袁术腿下的一条忠狗?

    这是孙坚我带着兄弟,带着子弟兵,杀出长沙之时最终想要获得的东西么?

    成为……

    一条狗?

    “德谋……”孙坚说道,“依汝之见,吾等应当如何?”程普最为年长,不管是在将领当中,还是在兵卒眼里,都颇具威望,所以,孙坚在当下犹豫不决的时候,也想听一听,参考一下程普的想法。

    程普摸了摸胡子,严肃的说道:“曾有人言,遇事难决,当问本心。主公可凭心而为也。”

    孙坚笑笑,说道:“……问某本心么?”

    一生之旅途,风景不少,荆棘也不少,但是是否能够一直保持着刚刚踏上这一条路的时候,遵从着内心的渴望,坚定的朝着原来的目标前行?

    放弃很简单,但是懂得放弃什么,却并不简单。

    “同举义兵,将救社稷。逆贼垂破而各若此,吾当谁与戮力乎!”孙坚慨然而叹,闭上了双眼,眼角有一滴泪光缓缓而下。

    良久之后孙坚才一字一顿的说道:“公覆,传某将令……集合兵卒,收拾行装,准备撤退。”

    黄盖沉默了一会儿,也是无言,抱拳领命而去。

    史载:“卓寻徙都西入关,焚烧雒邑。坚乃前入至雒,脩诸陵,平塞卓所发掘。讫,引军还,住鲁阳。”

    这是孙坚一生当中,距离大汉的中心最近的一次,从此之后,便渐行渐远,再也没有能够再次踏足这一块土地……

第五三五章 天下四刘() 
虽然很多人见到袁术之后,难免会在内心当中嘀咕一句,竖子又或是彼其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有时候起跑线虽然是同一条,有人的是靠自己的两条腿在赛跑,而像袁术,则是骑着马来的。

    不要输在起跑线上,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就像丑小鸭,它最终能变成一只天鹅,并不是它心存善良又或是乐于助人,所以才能变成天鹅,而是它原本就是一只白天鹅。

    当然,袁术的气度风仪,确实是一等一的,这种在待人接物当中不经意展示出来的睥睨和自信,也只有在天下冠族袁氏的嫡子身上才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袁术当下和在雒阳之时相比,就像是一把宝剑开刃和未开刃之间的差异,锋芒毕现,闪耀着慑人的光华,吸引着众多的人的眼球。

    “子充,从今日起,三日之后,凡未至者,皆不见之。不察见天下大势,又奢望独处世外,其言行犹如幼稚,此等无能之辈,不足立于世也,见之无益。”袁术平端着一碗醒酒汤,虽然带着三分的醉意,但是神志还是很清晰的向杨弘吩咐道。

    杨弘低头应下。

    袁术将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带着三分的骄傲,三分的自豪,三分的不可一世和一分的期盼问道:“那人……现如何?”

    那人,指的就是袁绍。

    对于袁绍自己搞一个承制,居然封了一个什么车骑将军,然后在逼迫着河内郡守王匡不惜网罗罪名,构陷大户,来筹集军费的举措,很是看不起。

    认为袁绍的这些举措,简直就是败坏了袁氏的名声。

    汉代的郡守,基本上就等于是划地而封,若是有一些手段的话,像什么征调民夫劳役,加派临时赋税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设立关卡收取市税商税,封山收取樵税,拦河禁泽收取渔税,简直就是一句话,人有多大产,地有多大产。当然,像王匡那样,“鼓励”民间举报,然后吃大户,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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