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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太女殿下。”门外的侍卫不敢大声叩门,只得以不让那边人听到的声音喊着,“正君,正君他进来了,而且正在往这来。”
百里若熏虽不想停止手上和嘴上的动作,但听得侍卫焦急的话语,也不得不停下来。
她虽然很想占有君笑,但她不能让君笑被侮辱,甚至被伤害。
现在她还没有得到皇位,对刀红鸾她是有些忌惮的,所以她还不能和他硬碰硬。
她仰起头,将胸中的怒气平复好,从君笑身上翻下床。
将自己的衣服又重新穿好,走到床边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君笑脸上的汗珠。
她伸出两指分别点了君笑的几处大穴,又停了停,看着君笑陷入沉睡中,她才放下心,捡起地上没有被她撕碎的衣服,给君笑穿好,将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这才要向门口走,只是临走的时候又看了君笑一眼,才推门出去。
百里若熏走到中庭,发现刀红鸾正站在门廊下,神态间那股桀骜不驯显露无遗,只是高耸的肚腹又着实有些破坏那整体的气质,看来有些可笑。
“红鸾,你怎么来这儿了?”百里若熏并未表现的有多热络,但从称呼上又有几分亲昵。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却跑到这里来逍遥快活?”刀红鸾眼中的怒气正盛,他不辞辛苦坐了大半天的马车到这来,她不但不问一句辛苦,反而问他怎么到这儿来了,他怎么能不气。
“好好好,别气,我知道你辛苦,其实我明天就回去了。那股盗匪也已经全数剿灭了。”百里若熏巧妙的躲过他逼视的眼神,几步来到他身边,搂住他胖胖的腰肢,让他靠在她的胸口,即使她现在眼中充满了不耐,但她的声音依然是温柔宠溺的。
“盗匪?这里有盗匪吗?那你有没有受伤?”刀红鸾被她当众抱住腰,有些挣扎,但听说有盗匪他还是有些担心,拉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而他明媚的眼中其实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意,冰冷含诮的光被他完美的藏在了眼底,不曾被人发觉。
“呵呵,当然没有,我身边那么多的高手,她们怎么可能让我受伤呢!走吧,我陪你到我的寝居休息一下,你也赶了这么久的路,别累坏身子。”百里若熏搂住他的腰,稍用了点力气便将他有些沉重的身子带向了另一个方向。
“好啊,我真的是有些累了。”尖锐而又锋利的光芒在刀红鸾的眼中一闪即逝,他露出一抹端庄娴雅的笑,随着百里若熏向寝居走了过去。
身后一直跟着伺候的下人们都有些疑惑,不是说太女和太女正君感情很不好吗?可是现在他们看到的这两个浓情蜜意的人是谁呀?
唉!这些皇室中的人真让人弄不明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算啦,如她们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是无法猜透他们的心思的,要不,她们也不会是下人啊,干活干活吧。
离开密宫
太女离开不久,君笑房间的小窗向内拱出个小缝隙,接着不断的向内试探似的又被推得更开些,等到窗子打开了,从窗外探进了大半个头,四处的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人,那人便轻快的荡进了屋里。
这人头发是微散,在头发中间只用了一个细发绳扎着,细看五官是十足的艳丽,细长却大而有神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了满意的弧度,转过身朝着那个君笑所在的床的方向走去。
行走间散着的发丝被风吹起,在靠近左耳的地方有个红色的印记,如果贴近了看,会发现那是个烙在脸上的犯字,那用特殊颜料烙上去的字,只怕要伴随她终身了。
走到床前,她终于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她抬起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脸,他比她上次看到时更加的成熟了,潮红的脸上有一丝笑容,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
她更弯下了点身子细看,微勾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潮红的脸很不正常,她按上他的手腕,眉头微微皱起,他是被人点了穴道,而且从那有些急促的呼吸中可以发现有中毒的迹象。
太女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她不是很爱他的吗?为什么还要对他下毒?
莫非是刀红鸾?她摇了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测,不会,若是他,他就不会通知她到这来了,那么就是太女了,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放下手,那么他应该不是心甘情愿留在这儿的了,她决定不再犹豫,即使冒着被太女杀掉的危险也要救他出去。
“小笨蛋,为什么即使知道你是个笨蛋,我还是这么的放不下你呢!”她苦笑着将被子掀开,发现君笑的衣服有些凌乱,微微舒展的眉又纠结成了麻花状,他的样子分明是被侵犯过了,太女竟然这样对他,枉费她当年的成全。
她的拳头狠狠的攥了起来,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理智的情况下,快步走到屏风后,果然屏风后有件裘皮大氅,她拿了过来将君笑包好抱起。
窗户是不能走了,还是得走门,她刚打开门,没想到门外已经站了几个人。
她有些懊恼,都怪自己一时心急,竟然没有注意听外面的声音。
“商护卫这是要去哪儿啊?”刀红鸾看到女人抱着个用裘皮大氅包裹住的长条形物体,便知道他所计划的事已经成功了一半,就看接下来的了,所以他唇间的笑意一直传到了眼底,还有一抹得意若隐若现。
一旁的百里若熏本来以为刀红鸾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应该没那么好的精神去查看这藏着君笑的地方,却不想他随行的一个侍卫向他耳语了什么,他便执意要来,在没想好要怎么将他带开的情况下,他就推开了门。
见到的人,让她大感意外,随即她皱紧了眉头,眼中原本平淡冷漠的光线更添加了一丝阴沉。
“我……我……这是我的房间,我夫婿病了,我要带他去看病。”女人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但马上又镇定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阵势她只有大胆的撒着谎,太女现在必须倚靠刀红鸾背后的势力,所以她是不会拆穿她的谎言的。
“哦?还真的不知道商护卫何时娶了亲,让本宫看看他长的什么样子可好?”刀红鸾绽开一个和善的笑容,伸出纤细白净的手便要掀那盖在君笑身上的大氅。
“这不好吧,正君殿下,在下的夫婿所得的是极易传染给人的病症,若是传染给了正君殿下,就很不妥了,所以还是不要看了吧!”女人后退了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是嘛,那好吧!太女,你可知道商护卫什么时候成的亲?她的夫君是什么样子的?”刀红鸾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转向百里若熏以着好奇的口吻问道。
“我,知道,不过,我没看过。”百里若熏虽然心中有着愤怒,但又不得不作出肯定的答案,否则,刀红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原来太女也没看到,可惜。那太女是不是很疼我?”刀红鸾眼中转动着算计,而百里若熏却因为眼睛直视着包裹君笑的裘皮大氅而错过了那光。
“我,当然。”百里若熏转回视线看着刀红鸾,他此刻的样子是温柔又有些撒娇,双手摆在大大的肚子上,眼睛无辜的看着她,还有淡淡的渴望,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疑惑,却不敢大意的答着。
“那太女替我看看,我想商护卫这么宝贝的人一定很好看。”
“这,好吧。”百里若熏犹豫了一下,马上就同意了,她也很想确定一下里面究竟是不是君笑。
她走上前,那女人又退了退,但却被百里若熏冰冷阴郁的眼神制止住了脚步,只好任她打开裘皮大氅的一角。
百里若熏看到大氅中的人正是君笑,左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商荃儿这个家伙竟然敢偷她的人,她胆子也太大了,但此刻却不是质问的时候。
“很美的一个人。”百里若熏将大氅重新盖好,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一句。
“是嘛,那恭喜商护卫了,你还真的是艳福不浅。”刀红鸾听后,很是高兴的恭喜了一句。
“多谢正君殿下夸奖,不知道属下是否可以带着夫婿去看大夫了?”商荃儿恭敬的问道,但心中却有些不安,他们怎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门外呢?
“太女,商护卫心疼她的夫婿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做做好人,就让她走呢?”
“我派人请大夫来就是了,何必还跑出去找!”百里若熏找着理由,就是不想让他们离开,这一离开她还能找到他了吗?她的心中有这样的一个声音问着她。
“不必了,我有个相熟的大夫朋友,她的医术很高明。不过,她从不进达官贵人的家替人看病,所以我才要带着夫婿去找她。”商荃儿也找着理由离开,笑话,要是让她找大夫她不是白来了。
她其实是被百里若熏派到西塞寻找千年蛤力参,只是在她返回的路上接到了刀红鸾的书信,说她牵挂的人在这里,要她来搭救,所以她才十万火急的赶了来,没想到却遇到了他们。
“既然这样,太女,我们就让他们走吧,你要是怕商护卫忙不过来,大可派人跟着他们去就是了嘛。”刀红鸾状似无意的说道,他注意观察了百里若熏的表情,发现她的眉头从看到商荃儿出现在门后面时就没舒展过,在听了他的话后,才放平了眉头。
“好吧,水盈,你和商护卫一同去吧,也好帮她的忙。”百里若熏扬了扬手,她身后的一名男侍便走了过来。
“太女想的可真周到,好啦,我也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刀红鸾用手捶了锤腰,淡淡的看了那个男侍一眼,没说什么,便转身朝寝居的方向走了。
“商荃儿,我把你从十里兵营中救回京中,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百里若熏见刀红鸾走远了,才冷眼瞪着商荃儿,低声问出的话字字含冰。
“我,太女,我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再见他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而你的做法却完全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荃儿除了说声对不起外,就只能说荃儿对太女太失望了。荃儿日后会回来请罪的。”商荃儿低垂了头,眼中虽有歉意,但却有更多的坚决。
“你……”
“太女,你还不走,别耽误了商护卫。”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刀红鸾转回头,对着百里若熏喊道。
百里若熏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女人,转身之际向水盈使了个眼色,便匆匆的去追刀红鸾了。
商荃儿听着远去的脚步,提起的心稍稍放了放。
“水管事真的要跟着我去?”接着商荃儿抬起头,向站在一旁的水盈问道。
这个男人不简单,能在太女身边占得一席之地,还被重用,直觉告诉她,他绝非所见那么普通。
“对,太女的命令,我不敢违。”水盈点了点头。
“好,走吧!”商荃儿心中暗自盘算着,等出了城便将这水盈制住,她不想杀人,所以只要他不能回来报信就好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太女的密宫,谁也没想到君笑就这么容易的被带出了密宫,但是否真的就能够顺利脱险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这里下雪啦,而且还不小,天气转冷了,各位看官们也要注意保暖哦!
威逼利诱
商荃儿带着君笑离开密宫,身边还跟着太女派来的水盈监视暂且不提,单说华卿裳被楚依等人带走后,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却未从她口中探知金矿的准确位置,楚依心中自然是有气。
她原本藏尽锋芒为的就是有一天能飞黄腾达,不再受气,现在却只差了那么一步,她实在是觉得很憋屈。
正在不知如何将一身的怒气发泄之际,有个和她极好的布衣派门徒偷偷告诉她,城中飘香院新来了个小倌长的是美若天仙不说,那身上的功夫也是好的不得了,保准她去了,可以泄去多日来的火气。
楚依虽然并不好此道,但心中的确是火气难消,便随着这门徒去了那飘香院。
却没想到就在那箭在弦上的一刻,脖子上却被横了把刀,无奈命在别人手上,她也不得不屈服,只是心中暗恨那门徒害人不浅。
其实一切都是居云白设计好的陷阱,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门徒早已经被柳知是用银钱买通了,所以才会如此配合云白等人将楚依引了出来。
云白、知是还有十三帮里的几个武功极好的高手带着楚依来到关着华卿裳的地牢后,知是便锁住了楚依的穴道,蒙了黑布巾在她头上,放在牢门边。
云白将牢门打开,走进去看那枯草堆上的人,心中也是一惊,华卿裳的脸被抽出了两道血口,身上的皮肉也被抽的翻出了红肉,真的没想到自诩名门正派的布衣派竟然也有这样残虐的人存在,竟然能将人打成这个样子。
“卿裳,醒醒。”云白轻声在华卿裳耳边唤了声。
华卿裳幽幽的睁开眼睛,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在接触到云白温暖关切的眼神时,眼睛里的光又明亮了起来。
“娘!君笑,快救君笑。”看到云白,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别人,更不是自己,却是君笑,那个她疼之若宝的人。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得到消息说,君笑现在被人救出去了,具体的位置,我还在派人探听。现在把你救出去才最重要,你身上的伤很重。”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被打得已经无法蔽体,云白心中又是一酸。
“我的伤不要紧,我要去找君笑。”华卿裳身体硬是凭着一口气支着胳膊坐了起来。
“你?好,就凭你对君笑的情意,我这药也不算白求了,君笑他没看错人。”云白见华卿裳为了君笑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心中也是一阵感动,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蜡丸,用手轻轻一捏,蜡丸里是个金色的小药丸,泛着金光。
“这是我在我师父那里求来的治疗重伤的药,原本若是你只顾着自己,我是不会拿出来的,没想到你一心想着我儿,那么这药我自然是要给你吃。”云白将药递到卿裳嘴边,也不管自己的话是不是让人听了不舒服就全说了出来,不过,华卿裳倒是不在意,她能够理解她婆母的心情。
吃了药不到一刻钟,那些伤便收了口,华卿裳觉得自己刹时恢复了不少的体力,五脏六腑也熨帖了不少,真气在身上运行的也通畅了,打坐运功,发现功力不但恢复了,似乎还增加了些,看来这药还真的是神药。
将蒙着布的楚依丢进地牢,一行人便直奔城外而去,刚得到消息说发现那个救了君笑的人正带着他向城外十里外的一个小城隍庙而去,且不说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单只说救出了人为什么不通知他们就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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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护卫,你说的大夫就在这里吗?”水盈看着这已经有些时候没人打理过的城隍庙不觉有些怀疑,这破败的地方会是什么名医住的吗?
“当然,水管事别看这庙破,我那朋友就喜欢窝在不起眼的地方,她求的也不是钱财而是安静如闲云野鹤的日子。”商荃儿站在庙门口,用没抱君笑的左手推了一下门板,却没有推开。
“水管事,我这左手没什么力气,还请你来帮我将门打开好吗?”商荃儿客气的请求着。
“这……好吧。”水盈看了看她抱着的裘皮卷,点了点头,走上了庙门前。
商荃儿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了水盈斜后方,她的左手暗暗的用上了力,一路上她都在找机会对付水盈,但他实在是过于小心,没有机会,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下手。
庙门被水盈轻轻一推便开了,商荃儿也在这时伸出了左手,目标就是水盈的脖子,只是就在她出手的同时,一把长剑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商护卫,这一路上,你是不是已经用了很多心思要把我干掉了?”水盈微微的转过身,手中长剑稳稳的呆在商荃儿的脖子上,他原本清丽的脸上此刻是早已料到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