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药理说明,就这么浮现在卿裳的脑中。
可是没有道理,她什么都没有喝过,包括水,不不,她又摇了摇头,她喝过一罐补汤,而那补汤是眼前这位居大姨娘授意下人送到他们那儿的。
“是……是你!”卿裳声音低弱,但眼神却犀利的看向居云红。
“没错,你的补汤里被我放了十香化功散,佐以无梦烟,药效发挥的会很快。”居云红倒也不推诿责任。
“你……就那么……恨……我?”卿裳不懂,难道她就真的那么恨她吗?恨的要用自己侄儿的幸福抵。
“不,我不恨你,只是我不想我的侄儿和你一起受苦。”居云红摇了摇头,此刻她的表情不再严厉,反而有一丝柔光泛出。
“你放心,等君笑进了宫,被封了后,我自然会给你解药。”居云红临走时,留下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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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几名佣人和那个施放蓝色烟雾的女人在厅中。
“华少主可还记得我?”那女人走到卿裳身前俯低身子硬塞进她嘴里一个药丸,然后问道。
“你是楚依?”卿裳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今时的楚依与那日树林所见之人有些不同,不同之处大概就是那眉眼之间的锋芒吧,当日她是极力隐藏自己的光芒,今日却是大放异彩。
“华少主真是好记性,的确是在下不假。”楚依抱拳一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卿裳被强塞进药丸后,气息平复了许多,话语也顺畅了,但一想到刚才就是这人捏碎无梦烟,才让她这么快不能动弹,话语中难免带了怨气。
“少主莫气呀,我现在已经是布衣派的掌派了,你的仇人顾清客一月前已经死了。而且我现在和太女合作,没有她的帮助我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当上掌派,这个人情我自然是得还她。不过,竟然这么巧,会遇到你,这样也好,华少主你欠我的人情,也该还了。”楚依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冰冷,不带一丝人情味。
“呵,果然,我还真的没看错,你不是个正人君子,便是个真小人。说吧,你要我怎么还?”卿裳向后靠了靠,有几分讥讽的问道。
“只要你说出你们元教金矿的准确位置,我也不会亏待你的。”楚依坐到卿裳身旁,说。
“我不知道金矿的位置。”卿裳合起眼睛,不看她,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掌派说过当年知道金矿位置的除了元教教主夫妻外,就只有他们的女儿知道。”楚依不相信的说道。
“我又不是元教教主的女儿,我怎么可能知道。”卿裳复又睁开眼睛,好笑的看着她。
“不可能,我叫你华少主,你并没有否认,而且你在树林的一番话,我敢肯定你就是元教教主的女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家里有点薄产,下人也都叫我少主,所以我才没有反驳你而已。”
“你?好吧,如果你告诉我金矿在哪儿,我答应你,帮你将居家的小公子救出来,怎么样?”楚依知道这个女人吃软不吃硬,照刚才的情形,她对那个美丽的男人一定爱若至宝,那么她不妨赌一把。
“你?”卿裳眯了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哈哈哈,我真的不是什么元教教主的女儿。”她忽然大笑,摇了摇头,她心知楚依这么说无非是要那金矿的消息,她又怎么肯和皇室为敌。
“好,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刑罚硬,紫萱,绿盈,给我把人带走。”楚依站起身朝门外喝道。
门外进来两名神采英武的女子,一人一边的将卿裳架出了大厅。
只有还被定在原处的君妍兀自皱紧了眉头,不知该如何才能解开穴道,好找人帮忙,她万万没想到大姨娘竟然会这么过分,私自将哥哥送了人。
强取
“给我看看居公子吃东西没有?”百里若熏不耐烦的吩咐道。
下人领命退出了书房,把房门又重新关严。
“究竟什么事?我不是说了没事不要到这来,母皇可是明令过宫中内臣不许私自外出。”百里若熏又重新将视线聚焦在书房侧首,桃木椅上端坐喝茶的男人身上。
“呵,太女殿下是不是忘了我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内臣,而且我此番出来也是公务在身。”男人喝了口微温的茶水,声音略显低沉,若不细听,绝听不出那话语中的嘲讽。
“哼,给了你好处,你自然要为我做事,我现在很忙,如果没什么要谈的,你就赶紧离开吧。”百里若熏很明白这个男人的目的是什么,也正是越知道他想要什么,她对他就越是厌烦。
“很忙?太女殿下是忙着讨好男人吧?”男人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然的问道。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百里若熏激动地揪住男人的衣领子,怒声问道,自从那天从牧场将君笑带到这里,她就命令所有参与那件事的人必须都呆在这里,不准离开半步,否则格杀勿论,怎么可能还有人走漏风声。
“哎!殿下不要着急呀,这件事只有淑贵君和在下知道。不过,女帝陛下大概也快知道了,毕竟太女殿下出宫小半个月,没说明所为何事,而且迟迟不归,在以前可是没有的。还有太女每次出宫,内务府可是都有记载呢!”不巧的很,他便是内务总管,对太女外出的事可是知之甚详,要不是他帮忙隐瞒,她能有今时今日这安稳的太女的宝座可坐吗?
“好,很好,我扶你上去,便也能让你下来。我这里的事,你要是敢向母皇透漏半句,我定不饶你!”百里若熏气愤的将男人的衣领子放开,语带威胁的说完,眯起眼,将他的衣领重新抚平。
“太女这话,印缇记下了,不过,太女千万别忘了您的细纹金丝帕子还在印缇这呢!”男人并不怕百里若熏发狠的面目,平平淡淡的几个字就将自己手中的把柄再一次告与她知道。
“哦!对了,淑贵君要我告诉你一声,陛下知道你迟迟不肯回宫,很是恼怒,所以太女正君已经在来此地的路上了。这也是我此来的目的。”男人并不看百里若熏已经怒冲上脸的表情,只是兀自整理着自己已经有些皱的衣摆。
“什么?刀红鸾要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母皇竟然会让他前来,他是金石国的皇子,为人骄纵任性,却又满腹心机。
金石国是个极为富足的国家,兵强马壮,连母皇都对那金石国忌惮三分,能娶到金石国的皇子,母皇是万分的满意,而她的迟迟不归,一定又让母皇对她不满,所以才会派人来找。
但却万万没想到是他来,若是他来了,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事发生,这样一想,她更加的不安起来。
“对呀,他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找你回宫,而且对你这次出宫数日迟迟不归的事,也要有个交代。你可要把那个男人藏好哦,你的正君可是个厉害角色呢!”想想他可真的是太善良了,怎么说他和被藏在这座密宫中的男人也算是情敌了,在这个时候他还在为他着想呢,印缇左手轻轻的搭在右手上,微微露出一抹淡笑。
“这事不劳你操心。”太女坐到桌案后面,心中虽十分焦躁,但面上却未露分毫。
她现在虽然是太女,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母皇还没有正式将皇位传给她,而且因为君笑的事,她已经被母皇告诫过,若是再有出格之事,储君的位置便要另择人选,这个时候她不能有任何差错。
另外她好不容易将君笑带到了这座密宫来,又怎么能轻易放手,所以她左右为难起来。
“是啊,的确与我无关,反正我只是个小小的内务总管,殿下无论怎样都不关我的事,好吧,我就先走了,殿下保重吧。”男子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
“嗯?殿下还有事吗?”他微侧了侧头问道。
“我该怎么办?”此刻她的心绪不宁,的确想不出好办法。
“殿下可知忘忆之说?”
“听过,有一种药似乎叫做忘忆。”这是她从叔父那儿知道的。
“桌上的信封中便是此药,它不但是一种能使人失去部分记忆的药,如果使用得当对于男子来说,还是最好的催动□之物。”印缇背对着太女眼神闪动。
百里若熏盯着那明黄色的信封,半晌没有动。
印缇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没有再做停留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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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太阳的温度虽然并不能让人觉得温暖,但聊胜于无。
他坐在窗边,目光直直的看着院中的秃树发呆,自从那日中了化功散之后,他便被带来了这里,那个人发现他会功夫,便命人索住了他的穴道,功夫也被锁住了,无法施展,他现在的境遇就仿佛是笼中的鸟,井底的蛙,只能看到那一小片天空,却不得自由。
桌上的饭菜,他不想吃,就那么摆着吧,不知道卿裳现在好吗?她可知道他如今被人困在这方寸之内,无法飞翔?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那个人,这些日子她每次都会在这个时候来,每次都会和他说以前的事,很多他已经不记得了。
就连他三岁时曾和她相遇,还收过她的一片竹叶的事也是出自她口,而他却没有任何的记忆。
“娃娃,你还是不肯吃饭吗?”百里若熏手持一盏熏香玉盏走进屋内,看到的便是君笑面朝窗外出神的画面,从侧面看去,他美好的容颜更显出尘脱俗,而桌上还是中午送的饭菜,丝毫未有动过的痕迹。
君笑依然是无动于衷,不言不语,继续看着那秃树出神。
百里若熏将玉盏放在桌几上,这次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坐在桌几后,看着他。
在书房她看着那信封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连印缇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在犹豫究竟该不该用那药,原本她是打算要君笑发自内心的重新接纳她,但这么久的时间他始终不为所动,让她着急。
现在刀红鸾又要来了,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用来等他回心转意了。
所以即使他会怪她不择手段,她也不在乎,只要能留他在她身边就好。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百里若熏发现君笑的脸已经泛红,而且白玉般的脖颈处也已经染上红色,手紧握着椅子扶手。
“娃娃,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一下吧!”百里若熏走到君笑身旁,只是这么站在他身旁,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热力,看来那药已经发挥效力了。
“你……你对我……我……做了……什么?”君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头也越发的昏眩,在混沌的脑海中却突然清醒的闪过一个念头,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些症状的,他无力的扶住椅子站起身看向身旁的百里若熏,却无意中发现了桌几上那个玉盏,那玉盏中还飘散着白色的淡淡烟雾,那烟雾并不刺鼻,清香依旧围绕在鼻端。
闻过后,便有种让人飘飘仿如身在云端的感觉,但那感觉又被一种燥热所取代,他身子热的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他能够断定一定是这个东西使他不正常的。
“娃娃,对不起,我本不想这样做,但我没有时间了。”百里若熏泛着苦涩的笑容,眼中也是一阵阵的悲伤,如果再给她些时间,她一定有办法让他重新爱上她,而不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但就算这样,她也不后悔,好在那药可以让他失掉一些记忆,那么他们就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她紧紧的搂抱住君笑。
“不,不要。”想努力挣脱她搂抱的君笑,发现自己再一次的身不由己了,无力的四肢根本不听使唤,而且只是被她这么圈抱着,似乎那热便会消散许多。
百里若熏见他还要挣扎,但似乎又被药力控制的无力反抗,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被这么抱着的君笑,身体虽然无法控制,但头脑却越发的清醒了,心中升起无限的悲凉。
心甘情愿和被强迫是不同的,记得娘说过能不能伤害得了你,全由你自己决定。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今天若是失身于百里若熏,那么他真的是无法心安理得的呆在卿裳身边了。
不至于求得一死,最后,他会选择的便是真的从此孑然一身。
泪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滑落,没有人知道此时他眼中盛满的是绝望与对今生幸福的告别。
未遂
衣服一件一件的被扔在地上,君笑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咬着嘴唇,药物在身体里发挥着效用,他无法阻止,但他却可以让自己不发出那让自己羞耻的声音。
他任凭她在自己的眉眼,脖子,胸口上亲吻着,甚至吮咬着,他只是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任她摆布着。
他的思绪已经飞出了很远,他努力的想,想着和卿裳在那池水中抓着鱼,想着她说过要教他骑马,美丽的草原仿佛就在眼前,他在飞翔。
百里若熏很想温柔的对他,可是见他虽被药物折磨的难受,却不发出任何的声音,让她很是挫败,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吗?她只想让他给她一点回应,都不行吗?
他嘴角边浅浅的笑容是为了她嘛?她愣了愣神,不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那不是为了她,若是为了她,他不会这样还闭着眼睛。
罢了,她不需要他的回应了,既然他想让她和如同木头人般的他在做这件事,那么她就顺了他的意吧。
她又低下头,伏在他的身上,用舌头舔吻着他的脖子。
外面的阳光依然散发着自己微薄的热力,屋内却是寒冷如严冬,不是身体不够温热,而是心已经冰封住了。
“太……太女殿下!”门外传来一名侍卫有些不稳的通报说。
“滚!”百里若熏顿了顿,随即向门外吼道。
“太……太女殿下,是……是正君殿下到了,在门口。”那侍卫的声音颤了颤,听到屋内的声音,她也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断太女的好事,可是正君已经来了,若是他闯进来,只怕太女更加会怪罪她了。
“什么?”百里若熏听了侍卫的话,不得不离开君笑的身子,坐起身,又问了一遍。
“是,是正君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那侍卫又说了一遍。
“他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百里若熏皱起了眉头低喃,心中却有些意外,按照印缇的说法,算算行程,那刀红鸾应该在一天后才能到,怎么会现在就到了。
莫非是印缇,哼,这个狡猾的男人竟然给了她这么一个不实的消息。
等她回了宫,再好好收拾他。
她回头看着眉头微皱,上身的衣衫已经被她扯下扔在地上,现在半裸着身子的君笑,眼中充斥着怜惜和无奈。
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让刀红鸾这么快就到了,而她还没有得到他的身子。
以后,她还有机会吗?
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宫中本来就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那里不存在亲情,而爱情更是可以用来做交易,她只想在那阴暗的地方得到一缕阳光都不行,那么她这个太女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她既然能坐上这太女的位子,她就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阳光,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听了叔父的话和金石国和亲了。
扔掉披在肩上的衣服,她又翻到君笑的身上,他心中一定开始恨她了吧,恨吧,她已经被那么多的人恨着了,不在乎他的恨,就算他恨,她也不允许他离开她身边。
她伸出手掰开他紧咬着的嘴唇,将自己的嘴覆在他的唇上,舌尖也顺势滑了进去,不顾他抵抗的舌,硬是深深的吻住他的唇。
“记住,你是我的,就算你恨我,我也不在乎。”一吻即毕,她附在他耳畔低低却发狠似的宣誓般说道。
她不看他的表情,便又继续自己的动作,她吻着他的胸口,沿着洁白光滑的胸口向下吻着,手同时也抚摸着他的腰际,慢慢的滑向腰间,手指轻轻一扯动,那原本束住长裤的腰带便被轻易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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