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人生- 第203部分

上官哲闻言神色立敛，四下打量，见无甚外人，这才低声道：“刘兄，也就是你问，若是别人，我断然不敢将谭小姐的身份告之的，南有龙氏，北有谭家，她就是从拥天下之便的北方世代巨豪谭光祖的外孙女，道上人称‘女匪头’，别说魏大了，就是魏……嘿嘿，刘兄明白了吧？”。。。。。。

纵观上官哲临场表现，不卑不亢，连魏大的面子也敢驳斥，我就知他是一个很有胆色的人。可是，谈及谭小姐时他那避讳的语气，欲语又止的神情，连我也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暗道侥幸，原来那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呀。

“哦，不提这些也罢。”心虚不已，我连上海滩的事情还没整明白，又怎敢横生节枝，忙错过话头道：“上官兄，我这人做事有些急躁，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望上官兄原谅则个。”

“刘兄此言差矣，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开赌场的就喜欢挥金如博土的客人，至于其他，道上自有规矩，我们也不怕有人乱来。”上官哲闻言神色欣然，笑道：“对了，刚才局中刘兄所提何事，还请见告。”

那可是海盗心中的霸业，由我转述，有纸上谈兵之嫌，说得明白还好，上官哲可能对此有意思，若说得不伦不类，那还不把海盗气晕了，连带着上官哲也对我心生鄙夷。是以，我很自然的将海盗牵出来，让那两个地道的赌鬼自己去头痛好了。

上官哲专攻赌术，在上海滩成名已久，比海盗还要胜上一筹，且家世丰厚，有根有据，可以说已是功成名就。可在海盗轻描淡写的叙述中，这位以赌见长的年轻大佬却连连动容，却又连连点头，神色不乏兴奋，由此可见，海盗心中的梦相，也的确是有可取之处。

“好，家父曾不止一次对上官言道，论及赌术，我华夏大地人才辈出，高手如云，可论及在赌界的名声，却总不及香港，澳门两地的赌王，原因无非是我们自己没有能拿出手的场子来，有道是佛靠金状，此事是我赌界一大圣事，我上官自是义不容辞……”

听着上官那番言语，看着海盗眼中泛着的奇光，不经意间，我竟被两个赌鬼的心思深深的触动了，不禁想起那句故老相传的名言，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出。没有什么比经过辛苦奋斗得来的成绩，更能让人心悦诚服的了。

上官哲与海盗有共同语言，折腾了大半夜还不嫌累，便着海盗他们与上官哲商量合作的细节，我则与万龙还有陈胖子乐得在赌场四处闲逛，借机套他们的话，可谁知下得楼来，台湾佬第一句话便让我怔在当场。

“刘老板，芳子是日本国际刑警……”

“警察？不太可能吧？”

“哼，有什么不可能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警察这种角色满大街都是。”

“得，你姓万的见多识广，行了吧。”早先我就对芳子的身份起疑，虽说警察身份有点意外，可小池那鸟人若说在日本混得好好，干么跑到中国来，指不定是祸害完日本，又想转移战场，日本警察想灭了他，也是有的，只是，我不满万龙以老卖老，便转移话题道：“说吧，今儿你们二位不留余力的帮我，不会就是想告诉我那日本妞的身份吧？”

陈胖子与万龙闻言交换了下眼神，末了还是陈胖子堆着笑道：“龙四爷一再为刘老板造势，这上海滩之主又怎会花落旁家，有道上知实务者为俊杰，我们这些在道上讨生活的，当然要巴结一下您老了，是不是，万大公子？”

“操，老陈，你他妈的别说得没骨气。”万龙眉头高挑，一脸的不愉，道：“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甭管你将来混成什么样，若念旧的话，就分点油水给我们，要不然，我们连兄弟也没得做了。”

“兄弟？”提及‘兄弟’二字，我就不禁有些头大，想起眼前这位大哥往日趾高气扬，那将咱这初出茅庐的小子看在眼里，忍不住气道：“七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想当初我入道时，可。。。。。。

没少跟您老扯关系，可您没点我呀，问啥啥不是，你让我怎么当兄弟，免了吧？”

万龙脸色一沉，双眼冒火道：“他妈的，别以为傍上了小龙女，你就硬起来了，告诉你，我万龙要不是瞅你顺眼，才不吊你这事，说句不好听的，上海滩我姓万的也是能话事的人，若我从中作梗，保不准你就完了。”

闻言，我没好气道：“哟，既然说到这份上了，那就散了吧，还谈个屁呀？”

万龙行事作风一向如此，大学四年没少受他的气，才不会因此跟他翻脸，且我与李正峰之间还有秘密交易，无论如何也要跟陈胖子周旋下去。可在道上混，不能不拿出点‘横’来，要不然一旁看热闹的的陈胖子定会笑我软柿子一个。

果不其然，万龙越发恼怒，看样子要翻脸，那边陈胖子却自急了，忙将万龙推开，陪着笑道：“刘老板，暂息雷霆之怒，有话好说，您与万公子是同窗好友，这交情怎能说断就断呢？”

“也罢，看在陈老板的面子上，我不跟他计较了。”万龙大少爷脾气，我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且知他向来死要面子，僵下去说不定会不可收拾，点头道：“陈老板，刚才若非你在楼上鼎力相助，小弟今次恐怕就要栽了，感激不尽，有要小弟效劳的，你尽管提就是了。”

“如此，那我陈某就先谢过了。”陈胖子闻言，双目放光道：“听说，刘老板与齐大小姐关系很近，您看能不能给齐大小姐捎个话，叫她放我老陈一马，只要过了这道坎，我老陈愿千金酬谢。”

日，不就是想花钱买平安吗，屁大点的事情，也要我屈尊去跟齐凤吹枕头风，简直是没把我当人看。不过，瞅着那‘千金酬谢’的份上，我却不能就立马回绝了陈胖子，且若让齐凤先把陈胖子办了，那李正峰还不跟我急。

南连北进二

第三百一十三章　…　干戈玉帛二

什么风，也比不过枕头风。

说服齐凤暂且放陈胖子一把，并非没有可能，可问题在于，我拿什么身份跟齐凤谈这个问题。上海滩未来的至尊，可若没有MSS的首肯，这个位子铁定是坐不稳的，是以这个身份有点问题，且会被人笑话。

男人？可若一见面就上床，有可能会适得其反，究其根源，陈胖子做得可是杀头的大罪，若那死胖子借机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弄出国去，帮凶之名就落实了，那齐凤也自是脱不了干系。

另外，齐凤上面还有齐老头，那可是连我也惹不起的主，就算把齐凤降服了，过不了齐老头那关，一样是白废功夫。若把那老头惹恼了，一狠心，来个大义灭亲，那我就算混到头了。

沉思良久，我深感此事无疑于引火烧身，眼下上海滩已自乱成一锅粥，没必要再为自己添乱，是以我不无保守的道：“陈老板，此事不太好办呀，齐大小姐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偶尔一见也行色匆匆，恐怕……”

万龙恼了，打断我的话道：“日，开始找理由了不是，小子，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齐凤那妞今早坐飞机从北京回来，你若到飞机场去接她，保准你们两个能碰头，至于老陈的事情，无非是手续上问题而已，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也恼了，冷道：“操，那要是这么简单，你万大少爷怎么不自己办了？”

“你……臭小子，倔脾气又上来是吧？”不知怎的，万龙并未火冒三丈，而是笔眯眯的，揽了我的肩膀走开几步，这才板着脸道：“兄弟，老陈有批违禁的货要走海关，关系都打点好了，可不知怎的MSS竟知道了，你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手续上的问题而已，没必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吧，你看老陈这几天都掉了好几斤肉，再说了，哥哥这次也有出力，要是真查下去，保不准连我也扯进去，看在你我以前住一个狗窝的份上，就帮哥哥这一次吧，怎么样？”

心神轻颤，很少见过万龙这么‘和颜悦色’跟我说过话，心里感觉怪怪的。尤其是后面那几句话，动情至极，不由得想起那些尘封的往事，想起同寝室八个性格各异的兄弟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情不自禁的点了下头。

“好，这才是好兄弟，放心，你争上海滩盟主的位子，我老跟老陈会全力支持的，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保准让你如愿。”万龙见状，神色一松，大力拍着我肩，可在转身之际，却又低声道：“哥哥不会让你白忙的，七天后，小池有艘船进港，你自己看着办吧。”

情不自禁的眨了下眼睛，回应万龙的话，可实际上，我对这个‘小道’消息却半点感觉也没有，因为我根本不晓得他那句‘看着办吧’，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却不好意思去问，因为怕万龙笑我菜鸟。

“刘老板侠肝义胆，我老陈算是遇到贵人了，这是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还没从万龙的话语中醒过神来，陈胖子却又凑了过来，手中还捧着一个精致绝伦的小盒子，愣神的功夫那只小盒子竟被塞进掌中，好奇心起，便打开一看，不想里面放着的不是我最想要的支票，而是一枚古香古色的戒指。

我眼拙的很，于古董更是门外汉，看不出那枚戒指究竟有何精贵之处。还要被塞进表面看上去光鲜无比，镶金嵌玉价值不菲的小盒子里，且被陈胖子如此盛情送到我手中，一时间，竟自怔住了。

“刘老板，这枚戒指据说是雍正年间有名的炼丹大师张太虚的随身至宝，传说有聚气养神之功效，只是我老陈福薄与之无缘。”陈胖子兴许是见我一个劲的发愣，便解释道：“。。。。。。

我听万公子说，刘老板与一位大师素有交情，便想借花献佛，还请刘老板笑纳。”

晕，且看老陈那肥胖有加的手指，又看了眼盒中的戒指，才知那‘无缘’果是不虚。不过，我对这炼丹术，是半点兴趣也无，若非是听陈胖子说什么‘炼丹大师’，突发奇想，想将戒指转送刘大师，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敬意了。

万龙白了眼戒指，笑道：“老陈，你故弄玄虚吧，就这么个破铜烂铁，真有这么神？”

陈胖子闻言，竟似颇有不舍的看了眼盒中的戒指，道：“万公子，你可别小瞧这枚戒指，这的确是一件古物，据说是当年为秦始皇炼丹的炼丹师，一次炼丹失败意外所得，此物非金非玉，我曾找专家签定，连他们也不知这是何物，不过此物有个最大的特点，只要持在手中，便会让人感觉心平气合，想来还是别有用处的。”

陈胖子的话，不尽相信，不过倒是听说过此类的传说，什么千年古玉，通灵神物……具有治病的功效，无非是石头中具有放射性物质，或是某种稀有元素，长期配戴能改善体质而已。

既然是传说，那就没必要当真，将来遇到刘大师时，由他鉴证此物好了。想着，便想将盒子收起来，谁知万龙多事，竟一把抢了过去，把戒指取了出来，煞有其事的挨个手指试戴了下。

谁知，那戒指用料实在考究，要么就是打造之初，是为某人量身定作的，万龙手掌虽是修长的那种，却也没见那根手指能戴上。立时那鸟人恼了，不乏粗暴的连盒带戒指扔还给我。

“老陈，你放心，我这兄弟答应你的事情，自会尽心尽力的去办的，你就静候佳音好了。”万龙拍着陈胖子的肩道着，又转头道：“老八，这事你得抓紧，七点的飞机，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刘老板，我与万公子同乘一车过来，不若我们就此别过，有事您电话联系。”陈胖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事先写了号码的纸片递了过来，续道：“那事，还请刘老板在意，事成之后，我自会重金酬谢刘老板的。”

“哦，陈老板尽管放心，我会尽心尽力的。”我道。

望着万龙拉着表情就差痛哭流涕的陈胖子一路走远，感觉心中沉沉的，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竟让陈胖子这么心急火燎的跑过来求救，难不成那死胖子偷了军方正在研制的秘密武器？

不经意间，脑子里乱成一团，生怕与齐凤谈这事时，她会大发雷霆，那我可就惨了。正自想着心事时，突觉有人正自身后接近过来，这种事情其实也很平常，谁都有过这种经历。可不知怎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人是一个女人，满腹心事，她来的目的，应该是找我说话。

“芳子？”

正自疑神疑鬼时，脑海中突然浮现芳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扭头看过去，却见果然是芳子，表情也如我‘看’到的，一脸不愉，只是弄不懂的是，小凤却远远的站着，不曾走过来。

芳子走至身前，直言道：“刘先生，刚才那位陈先生似乎有提到过我，是不是？”

我奇道：“哦，是，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芳子耸肩道：“我懂一点唇语的。”

“原来是这样，没错，那死胖子说你是国际警察。”看样子，芳子竟似已经晓得身份泄露了，是以我也懒得再掩饰，道：“不过，我对他的话深表怀疑，在我印象里，很少有女人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的，你说呢？”

“的确如此，若非我懂中文，这个重任也不会落在芳子肩上。”芳子神色黯然，轻叹道：“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我的身份尽人皆知，真让人扫性，看来我也只。。。。。。

好回国复命了，唉，无功而返，要挨上封批了。”

“也不尽然呀，我还以为你是小池派来的杀手呢，目的就是想接近我，然后……”芳子表情丰富，不禁让人联想翩翩，随口而道着，却见那妞脸竟红了，这才晓得我话有语病，暗道美女中文功底深厚，连这话都听得明白，忙道：“哦，开玩笑的，对了，我想问下，你负责什么案子？”

“拐卖未成年少女。”芳子道。

“想不到小池竟做这种勾当……不对，这种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证据都是现成的，你只要要求中国警方协同抓捕就可以了，哦，若是机密案件，不说也罢。”我恍然而道，可瞅着那妞偷笑的样子，顿觉其中另有别情。

“想不到被你猜到了，其实芳子确实另有重任，只是实在不便道出，还请刘先生见谅。”芳子轻笑，神色娇羞，道：“刘先生，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若是没有刚才的事情，你会……会不会跟芳子那个？”

那个？只要是男人都明白‘那个’是什么事。

不过，我的脸皮虽厚却未到无耻的地步，纵然想，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告之，只得干笑道：“芳子，我私生活虽然放荡不羁，可我做人却是有原则的，与女人间的情事，向来喜欢两情相悦，试想强来的有何味道？”

“算你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当时你要是硬拉着芳子去房里胡天黑地，芳子无计可施之下，也只好任你为所欲为了……”芳子喃声细语的道着，俏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别提多诱人了。

晕死，早知只要耍横就能玩日本妞，我还不如就在做给小池那鸟人看看，让他晓得中国男人床上的功夫要比横行其道的日本AV片中的伟哥男强上百倍。不过，这种龌龊的想法，只好用来敷衍男人的意淫而已，如此做是成不了大事的。

南连北进二

第三百一十四章　…　干戈玉帛三

与芳子相识，不过数小时而已，可她的性子却没有万龙所说的如烈火般不可接近。

房间里任君采撷的顺从，车中乖巧的沉默，赌场中恬静却不失活跃，在我身后提醒不要牌的人的正是她。来出身警察的她，对赌博也下过一番苦功，否则也不会想到那些的。

“虽未能与芳子小姐颠鸾倒凤，可那几记香吻，却还是让刘某此生难忘。”望着芳子动人媚样，我脱口而出，立时换得那妞的嗔怒，忙改口道：“玩笑了，我对芳子小姐勇于献身事业的心思，万分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