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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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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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家众人见主人出来,连忙迎上前去,一家子团聚自然免不得一番寒暄客套,又说了许多吉祥话语。

    待拜年已毕,陈举人便同傅沐槐在堂中坐了说话,陈氏将陈杏娘母女并唐春娇姑侄四个迎进上房。

    上房里也一早收拾了一张桌面,摆了许多南瓜子、花生、豆糕并杂色糖出来,丫头桐香端了茶水上来。陈氏便让她们四个坐了,说些家常言语,又让她们姊妹几个吃点心。

    傅月明等人又不吃这些东西,只在她二人跟前少坐了片刻,便到外间玩去了。

    陈氏因看她们几个出去,方才问陈杏娘道:“你将那两个丫头养在家中,倒做什么打算呢?”陈杏娘说道:“那个大的,倒是好办,在这城里随意寻户人家,嫁了就完了。那个小的,倒是麻烦。年轻姑娘不知怎么拗了性子,说什么都不肯嫁人,硬闹着出家。我也怕迫的狠了,弄出什么人命官司来,索性就由她做了个带发修行的女道士。如今月儿还在家,就容她在家住着。待明儿月儿出了门,将她送到城外白云庵里就罢了。”陈氏说道:“爱玉丫头倒罢了,是妹夫的外甥女,在舅舅家住着,人挑不出什么理来。那一个,却算什么?依着我说,待过了这年,你趁着还没人说话,紧着打发了她出门。免得拖久了,人敢说你为妹夫养了个小的放在家里。她本就没了娘家,这污了名声,更无人肯要了。别弄到竟成了个新熬的浆糊,黏在手上甩不脱,还要烫伤了自个儿。”陈氏点头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只是现下年里,不好使人说呢。何况,一时半刻也找不出个人家来。”

    陈氏笑道:“这倒有什么难处?世间只有娶不着妻的光棍汉,却没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娘家那边有个远房弟弟,今年也要二十五六了,才死了娘子。去岁上来家看我,说及此事,再三央了我与他寻个好人家女子。我那弟弟生得虽不敢说好,也将就过得去了。他家见开着绒线铺子,买卖虽不敢比妹妹家,也过得了日子。我看不如就把这女子说给他去?”陈杏娘笑道:“倒是劳嫂子惦记了,却替我省了一桩心事。”陈氏笑道:“咱们之间,还用的着说这些!”

    当下,姑嫂两个在屋里说话不提。

    再言傅月明同着陈氏兄妹二人出来,走到一旁的一间屋里。因年中无事,又都是青年姊妹,便在一处打马斗牌以为乐,玩到热闹处,一个个便吆三喝四起来,屋里倒也其乐融融。

    唯独那陈秋华,在一边坐着,冷眼旁观,不言不语。傅月明见她大年里头,穿着一件杏色对襟袄,下头一条玉色棉裙,身上并无装饰,头上也只挽了个纂儿,脸上脂粉不施,越发显的单薄瘦削起来。因正逢陈昭仁与唐爱玉赌牌,唐春娇立在一边帮看。她便走过去,向陈秋华笑道:“好一向不曾见着妹妹,听闻妹妹又病了?”陈秋华不言语,半日方才说道:“还是往年那些老病,不过天冷又发了,也不算什么。”傅月明又笑道:“妹妹这身子一向不大好,倒要好生调理调理才是。妹妹还这样年轻,就生个这样的病症,待往后出了阁生儿育女的,可要怎么好呢。”

    陈秋华道:“横竖我是不嫁人了,又怕些什么?”傅月明说道:“这话可是荒唐了,哪有姑娘一辈子跟在父母身边的道理?头一个律条上就说不过去呢。”陈秋华冷笑道:“如今姐姐厉害的很,行动就要拿律法来压人。听闻去年这一年里,先是将自家表哥、妹妹都送上了公堂,落后又叫提刑院把自家的掌柜伙计拿了。我是个胆小无知的人,不懂什么律令法条,只知依着本心行事罢了。我是不敢招惹姐姐的,姐姐还是到那风光热闹的地儿去罢,大年下的何必来理睬我这个活死人?”

    傅月明不防她竟这般说话,登时气冲肺腑,粉颊微红。只听陈秋华又道:“我是个福薄的人,不及姐姐福泽深厚,家里有钱、父母疼爱,又得了如意郎君,万事顺心的。姐姐又理我怎的?!”傅月明见她说及此语,心道这话须得讲个明白,便趁人眼错不见,握着她的手将拉到抱厦里去。

    陈秋华本不愿去,奈何她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如何挣脱的过,只得跟着她走了过去。待停了下来,她便向傅月明嗔道:“姐姐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人面说么?拉的人手脚不沾地,险不栽倒!”傅月明便说道:“我知你心里恨我,只道我夺了你的姻缘。然而你又怎知熠晖心里就中意你,定是我从中作梗,才坏了你的事?”

    陈秋华听她直呼季秋阳的表字,心中酸涩,冷冷一笑,说道:“熠晖?叫的好不亲热呢!奉劝姐姐一句,这还没过门呢,说话行事儿上还是检点为好。”说着,顿了顿又傲然道:“我自然知道的,他心里必定有我的。只可恨你家钱势压人,搅了我们!”傅月明见她说的这般确切,心里倒也狐疑,便问道:“你却怎么知道的?”陈秋华睨了她一眼,笑道:“我告诉你又怎的?不过叫姐姐白惹一肚子不痛快罢了。我今儿告姐姐一句话,拴住了人也未必拴住了心,栓的了一时却栓不了一世!”

    傅月明更加疑惑,连连追问。那陈秋华拧不过她,只得说道:“去年我还在你家读书时,曾使丫头送了一包亲口嗑的瓜仁与他,外头是拿我的手帕子包的。丫头回来告我说,那包瓜仁他接了,手帕也再没还我。若他并没那个意思,又拿我的东西做什么?这心意可见一斑。”

    傅月明闻听此事,不觉笑了,说道:“你那块手帕可是粉色的底子,上头绣了一朵兰花,另有一张信笺在里头,题着你自家吟的一首小诗?”陈秋华听闻,连忙问道:“你却怎么知道?”傅月明叹气道:“自然是他告与我的,你私下偷送东西与他,令他好不为难。既不能薄了你的颜面,又不敢污了你的名声,只得将手帕信笺全烧了,瓜仁给了个小厮。我听了这事,要跟你说,因家事忙碌一向没得空闲。今儿你既提起,我少不得告与你。他心里自来就没这个意思,就是这门亲事,也是他自个儿来提的,你情我愿,并无我家以钱势压人之说。你那心事,全是你自个儿胡思乱想琢磨出来的,还不快收了心,这般下去,只是自误了前程。”

    陈秋华听了这一席话,便如五雷轰顶,面色蜡白,呆若木鸡,半晌无言。傅月明见她这等模样,倒也觉可怜,又劝道:“世间好男子颇多,你又何必执泥在他身上?他若当真对你有意,你为他痴守倒也罢了。如今只是你自家一头热,又有什么趣儿?”

    陈秋华垂首默默,半日才又说道:“既是这样,那日他为何回我的对子?”傅月明先是不解,落后方才想起是为初次上学那日,她当堂出联,硬要季秋阳应和一事,只是又气又笑,说道:“素日里人都说妹妹是个书呆子,如今看来妹妹不止是个呆子,更是魔怔了。这些故事,都是书里编来唬人玩的。只因你一个对子出的好,人就动了心,就要同你好?哪有这样的事!那日你当堂难他,他不回倒要怎样?是自认学识不佳,还是冷你的场?你给人出了个大难题,还沾沾自喜呢!”

    陈秋华这才如梦方醒,只是心有不甘,停了半晌,方向傅月明冷笑道:“姐姐也不要得意,他如今进京赴考,若是不中,那,中看不中用的。若是高中,京里繁华迷眼,陈世美这样的人也不算很少。姐姐这官家太太,也未必就做得成呢。”傅月明听了她这番言语,心里大感腻烦,只淡淡说道:“若当真如此,可不就说妹妹这大才女也是瞎了眼,识错了人么?”言毕,更不多话,径自向外去了。

    那陈秋华在屋里坐了片刻,也就出来,两只眼睛红红的。丫头纂儿瞧见,忙问她怎的。她只说是被风迷了眼,就此支吾了过去。

    过得片时,傅月明出门净手,回来就见唐春娇拉着那小丫头纂儿在一背人处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待要过去看看,这两人却倒散了。唐春娇照旧回屋,那纂儿却往后头去了。

第145章 手帕() 
傅月明见此情形;心中生疑,因看纂儿往后头去了,正想跟上去问问;偏巧唐春娇又自屋里出来,向她笑道:“姑娘哪里去了;这边斗牌少人手呢。爱玉输的急了,再不肯玩了。”傅月明只得说道:“不过是个玩意儿,一年到头不过这两日玩玩;能输几个钱,就慌成这个腔儿了。”说毕,跟她走进屋中。

    入得屋内;果然见唐爱玉在一旁坐着,手里捧着个茶碗,炕桌上散了一桌的纸牌。陈昭仁在一边坐着,面前摆着两串子钱。

    傅月明便笑道:“仁哥儿也不说让让妹妹,只顾赢起来了,倒把妹妹给吓怕了,再不敢玩了呢。”唐爱玉才待说话,那陈秋华忽然走上前来,自陈昭仁身前拾了那两串钱,掷在唐爱玉跟前,扭头向陈昭仁道:“钱还了人家,咱们家虽穷,也还不将这两串子钱放在眼里。没得叫人说咱们小眼薄皮,钱到了眼里拔不出来!”

    屋内众人不防她忽出此言,尽皆怔了。

    傅月明便道:“原是个玩意儿,谁还认真呢。大年下,我白说笑与你们听的,你倒做起真来,好没意思的。”唐春娇也连忙笑道:“都是我不好,先头同傅姑娘说了句玩笑话,倒惹出这桩子事来。你们两个都别恼了,只算在我身上就是。想是这里是没我说处的。”陈秋华冷笑点头道:“你这话倒是在理,这里确是原没你的说处。我们是一门亲戚,坐在一处说话,你却是个什么人,挤在这里插嘴戳舌的?!”一席话,把唐春娇噎得粉面发红,含羞抱愧的闭了口。

    傅月明见她这等伤人,只得说道:“她虽不是你亲戚,大节下来你家门上拜年,也算你家的客。你又何必这等夹枪带棒的?说这有的没的,倒说与谁听呢?”陈昭仁亦帮口说道:“不过一个游戏,消闲耍子的,大过年的长辈们都在前头坐着,姐姐少说几句罢。”陈秋华又冷笑了两声,径自出门回房去了。陈昭仁向众人赔礼道:“家姐这两日身上不快,失了礼数,几位勿怪。”傅月明还不待开口,那唐春娇连忙抢着笑道:“这个自然,听闻陈姑娘一向身子娇柔,常发弱病。病久了一时心中烦闷也是有的,亲戚之间,我们自不以为意的。”陈昭仁听她说的爽快,也只一笑。

    那陈秋华自屋里出来,只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身上不由打了个哆嗦。又不愿回去,那边屋中母亲和姑母还说着话,便转了步子,逶迤回房。

    走到屋门前,却见小丫头纂儿自书房里鬼鬼祟祟的出来,往前边跑去了。她见这纂儿形迹可疑,只道她偷窃了家里物事,便也进书房查看。

    入屋一瞧,却见房中物件一概齐全,并不见丢了什么。只是桌上放着的回赠陶家的年礼,略有些走动。她上前仔细瞧了一回,见茶点盖子没盖牢,便将盖子掀开。却见里头摆着几样颜色点心,并不见什么异处。她想了一回,将手向下头一探,却摸出一条熟罗手帕,粉嫩的颜色,绣着鸳鸯戏水的风流花样,其下之意,自是不言而喻。又见那手帕的料子乃是湖州所产,本地人家原少见的,倒是傅家的铺子里曾卖过几方。她便认作是傅月明的帕子,看了一回,心中不住冷笑,将那帕子掖在袖里,回房去了,也不向人提起。

    前边堂上,陈举人同着傅沐槐翁婿两个坐着说话。因着陈家败落,客也就甚少,家中倒也清净。

    临近晌午时候,陶家送了年茶下礼过来,陈举人连忙张罗招待一阵,又使小厮进书房将备下的礼拿出。那纂儿在后头看见,捏了一把子冷汗,却见礼送了出去,并未有何异样,才略松了口气。

    少顷,陈家堂上摆了宴席,款待傅家一干人等。

    众人入座,陈举人坐了首位,傅沐槐坐了副位,依次是陈氏、陈杏娘、傅月明、陈昭仁挨着,唐爱玉、唐春娇敬陪末座。陈秋华推说头疼不吃饭,丫头请了几请,只是不肯来。当着亲戚客人的面,陈氏自觉面上无光,便道:“她便是这等毛病,咱们自吃罢,不必管她了。”傅月明等人自然知晓故事,面上皆不提起。陈杏娘便笑着打圆场道:“侄女儿历来身子弱,年里又冷,一时又病了也是有的。”

    陈举人便张罗开宴,命丫头们斟酒布菜。

    陈家虽是家道中落,年节宴席备办的倒也丰盛,毕竟书香之家,不肯落了人口舌。当下,傅沐槐先起身敬了陈举人,其次是陈氏,又是陈杏娘,傅月明、陈昭仁姐弟两个也分别敬了长辈。唐爱玉、唐春娇二人因是客人,也就不曾动身。

    待酒过三巡,傅月明微觉身上燥热,两颊又烧的厉害,便想出去走走,向小玉低声道:“我去净手,若太太召唤,只说就回来了。”小玉答应,她便起身往外头去了。

    走到庭中,只见墙角两株腊梅开得正好,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便立住脚步,看了一阵,心中暗自道:去年来时,这两株树还没这样高,一年的功夫就长得这般好了。

    正在此时,桐香忽从后头走来,向她笑道:“姑娘怎么不在里头吃酒,倒出来了?我正要往席上去寻姑娘呢。”傅月明笑道:“里头热,我出来走走。”因问道:“什么事?”桐香说道:“我才与我们姑娘送了些果子点心过去,她说叫我来看看,若姑娘方便,就请姑娘过去,说两句要紧的话。”傅月明听了,心里暗道:不知她又卖什么药了。嘴里应了一声,便抬步过去。

    走到陈秋华的屋子里,因陈家只用着两个丫头,桐香并纂儿都在席上服侍,并无人迎出来。傅月明便自家撩起帘子进去,入内只见堂中空无一人。却听得陈秋华自里屋道:“我在屋里,姐姐只管进来。”傅月明闻声,迈步过去。进得内室,却见这屋子墙壁新刷了一番,糊的如雪洞也似,屋中靠西墙下放着一张半新不旧的桐木敞厅床,对过是一架妆台,一旁摆着一只藤箱,此外更无别物。陈秋华穿着家常衣裳,正在床畔坐着,见她进来,向她笑道:“姐姐来了,姐姐自己坐罢。我家人手少,没人能给姐姐倒茶了,姐姐自便。”

    傅月明听她话中带刺儿,也不欲同她争吵,自寻了一张椅子坐下,便问道:“妹妹头疼可好些了?前头吃酒,外祖并舅妈打发了人来请妹妹,妹妹怎么只顾不去?”陈秋华笑道:“我家中就要家反宅乱了,我还有闲心思吃酒?”傅月明听她这话说得甚奇,便也不曾接话。只听陈秋华又道:“姐姐既寻着了如意郎君,也该丢开手了,怎么这等死缠不放!我弟弟好容易定下这门亲事,姐姐又来使计捉弄!幸亏我发现的早,挡在里头,不然怎了?”

    傅月明越发听不明白,只得问道:“你这话却是什么意思?仁哥儿定亲,同我有什么相干?”陈秋华冷笑道:“姐姐还只顾犟嘴呢,且瞧瞧这是什么!”说着,便自袖中取了那方手帕出来,掷在她面前。

    傅月明将她手帕拾起一瞧,便说道:“不过一方手帕子罢了。”陈秋华见她不认,便笑道:“姐姐还是定要讨这场难堪了?”说着,便将如何看见纂儿鬼祟行事,如何自送陶家的礼中发觉这块手帕,如何偷偷带出一事一五一十讲了,又向她道:“姐姐使纂儿偷塞自个儿的手帕在那点心盒子里,一时若被陶家察觉,必定是要问上门来。即便不知有姐姐的缘故,也定要以为我家弟弟是个风流浮浪之人,人家又如何安心再将女儿嫁来!这门亲事少不得就黄了,姐姐倒安的什么心?!我劝姐姐一句,做人也别太毒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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