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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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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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不慌不忙,微笑说道:“你这些绣品,用的是填高鱼骨绣与开口鱼骨绣的针法,你将这两种针法扣绣在一处,就成了这个样子,能绣出些寻常针法不能的花样。虽也是奇巧,却不算稀罕。京里这样的绣法也很有些人会的,旁人不说,就是我家姑娘也能绣出来,还更好些。”

    她此话说完,便望向傅月明,却见她脸上并无喜色,却一脸凝重,望着自己,微微摇头。眼见自家姑娘如此,小玉方才觉察适才得意忘形,一时又不知如何收场,只得缄口不言。

    那柳嫂却望着傅月明笑道:“姑娘的丫头恁般说,想必姑娘有些独到的手段,姑娘拿出来让我长长见识,也习学一二,好教与我底下这群绣娘们。”傅月明情知她是恼了,只含笑说道:“柳嫂子不必听她的言语,她是我身边服侍的小丫头,因在家里拘束的紧了,今日跟我出门一时忘形就失了规矩,也是我管教无方。嫂子念她年纪小,就饶恕她这一遭罢。”

    她此语说得分外恳切,那柳嫂却是余怒未消,兀自不依不饶道:“话不是这样讲,说起来,我是做这行生计了。姑娘不因不由说了这话出来,那就是砸了我的门面。既这般,这件事不能如此轻易就了结了。姑娘不把那绣件拿出来与我瞧瞧,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月明便望了林常安一眼,他是此间主人,按道理这样的事该当他出面才合适些。

    熟料,那林常安倒是满脸窘迫,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原来,这柳嫂乃是苏杭一带的针黹大名家。林常安为开这绣坊,四处寻访高人名士,访得她的名号,花了重金将她自苏州请来。这柳氏在家时,手下也曾管过些人,不少出名的绣工、绣娘皆是她一手调理出来的,性子自然骄傲些,不是轻易能服人的。林常安于刺绣一道又一窍不通,绣坊中事多听凭她调遣。而目下坊里并无一个可替代之人,若是得罪了她,她一气之下离去,那绣坊的营生可就做不下去了。

    傅月明见他露难色,心中略一思索,便已琢磨出此间缘由,当即浅浅一笑,向那柳嫂说道:“我当真并没有如此好的手艺,这丫头井底之蛙,坐井观天,略通些刺绣的门道,便出来班门弄斧。嫂子大人大量,还是高抬贵手放她去罢。”说毕,又喝令小玉上来赔礼。

    小玉自知失言,心中虽是大感憋闷委屈,却又不好违抗傅月明的吩咐,只得走上前来,不情不愿的望着柳嫂深深作福,口里说道:“我年纪幼小,出言不逊,还望嫂子不要见怪。”

    这柳氏是个精通人情世故之人,哪里听不出她弦外之音?当即鼻中冷哼一声,正欲再说些什么,却一眼瞅到林常安,见他脸色颇有些难看,心里暗道:林公子对这妮子颇有些意思,我若只顾纠缠,倒让他下不来台。不如……如此这般,也让这林公子落我个人情。

    主意拿定,她便浅笑向傅月明道:“我听闻傅姑娘家中也是做生意的,都是商人门第,傅姑娘自然知道这门面的要紧。这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姑娘肯点头与我家公子做个好朋友,那此事我瞧在姑娘的面上,那自然就当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1墨猪: 唐代张彦远《法书要录》引东晋卫夫人《笔阵图》称:“多骨微肉者,谓之筋书;多肉微骨者,谓之墨猪。”书写粗笔道的字而不见筋骨,易犯此病。

第75章 窥听() 
柳嫂这话一落;林常安倒是颇感意外;然而此言暗合他心意,他便也不开口,只瞬也不瞬的望着傅月明。

    傅月明见这二人的意思,心中早已明了;不觉暗生恚怒,私下忖道,区区小事;就拿来要挟于我;也未免忒可笑了。她心中这般想来;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还是浅笑说道,“柳嫂子直说我丫头砸了你的门面,倒不知这门面在何处?”一语未休,林柳二人皆是一怔。只听傅月明又说道:“若是林家绣坊是当街开店做买卖的,她当众如此,确是不妥。然而如今的情形,我说句不该当的,世人有几个知道林家绣坊的字号呢?贵坊出来的绣品确是好物,只可惜绣成的太少,听闻林公子开出的价又很高,徽州城里买得起的人家不过寥寥。若说要卖到别处去,绣品是个小物件,一件货卖再贵也破不了天。林家绣坊又不成气候,出货极少,运到外地去,一路上车马使费,总计算下来,不但不能获利,说不准还要赔上些。故而,我说林家绣坊并没什么门面可言,又何来砸一说呢?”说毕,她笑了笑,又道:“再者,今儿在这里的,就咱们几个人,咱们谁都不说出去,外头人的耳朵还能伸到里头来不成么?”

    柳嫂被她当面责难,弄的一时下不来台,又听她说出“林家绣坊并无门面”一语,心里一团火起,当面冷笑道:“傅姑娘好大的口气,想必傅家做着偌大的买卖,就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了。然而依我看来,两间杂货铺、两家木材行还有些外地的买卖,也没什么了不起!”

    傅月明含蓄一笑,说道:“柳嫂是苏杭那富贵地方出来的人,眼界广阔,见过的豪门巨富必是不少的。我傅家在嫂子面前确是没什么了不起,非但如此,就是这徽州城里,我家也只是一户平头百姓罢了。”说着,又向林常安温言说道:“今儿林姑娘盛情相邀,林公子又请我一道游览绣坊,我的丫头却失了礼数,冲撞公子,还往公子见谅。若是公子宽宏大量,饶恕这遭,今日的事儿便既往不咎。如若公子不肯,那我也只得回家禀告母亲,请她责罚了。”她此言明着是向林常安赔礼,暗里却指今日林常安将她私自挟至此处一事。若是林常安不再追究,她自也权当此事不曾有过,归家亦不提起。如若不然,那自然有一场闹了。

    林家虽然势大,到底也是要脸面的,并且傅月明也笃定了林家不会因此事就容一个商贾门第出身的女子进门。但这事传扬出去,于林常安名声有碍,他要再与名门闺秀结亲,就颇多不利了。

    林常安自也听出她话中之意,心底思量了一阵,深觉家中长辈跟前并未说妥,若莽撞行事,抖搂出来,极是不利。当即向她笑道:“傅姑娘哪里话,原不过咱们朋友之间玩笑,哪里说得上什么恕不恕的?傅姑娘所言,未免过于自谦了。”傅月明淡淡一笑,不理此言,只说道:“这里也看够了,不要耽搁了这些姑娘绣花,咱们还是走罢。”她这话说的甚是轻柔,林常安不觉身上一阵酥麻,连忙笑道:“很是,很是。”说着,便伴着傅月明主仆二人去了。

    柳嫂见这一行三人离去,在门槛上站了一会儿,直直盯着的那小玉的背影,直待三人不见了,方才进去。

    三人出了惠绣斋,林常安在前引路,拐上了一条青石小路。三人走了些许,便进了一片竹林,林中翠绿满眼,甚是悦人眼目。出了林子,又有许多亭台楼阁、曲廊亭榭、奇花异草,其间不时有麋鹿跳跃,白鹤闲步,更有无数叫不出口的翎毛珍禽。傅月明见这绣坊占地甚广,山环水抱,景致清幽,建筑陈设颇为奢华,心中略略计算了一番花费,不由暗暗叹息。

    林常安恍然不觉,只看傅月明面露异色,只道她为此地景色感,甚是得意,向她笑道:“傅姑娘觉我这绣坊如何?可还看得过眼?”傅月明浅浅一笑,说道:“若是一处休养的别院,那就是个绝佳的所在了。”林常安未明其意,还是洋洋自得道:“傅姑娘当真好眼力,这地方原是一位退休官员的别墅,我出资买了下来,又请了许多名工巧匠来修整,才有了今日这番景象。”傅月明微笑说道:“林公子好大的手笔,出手这样阔绰,通徽州城也寻不出第二个来了。”

    林常安见心上人赞许,骨头里发起痒来,凑到她跟前,低声说道:“只要你喜欢,花再多银子那都不算什么。”傅月明面色一凛,向旁迈开一步,刚欲开口叫他自重些,却听得一旁林中传来一阵吵闹声。

    只听一女子说道:“你是个什么意思,你倒说说看!如今我爹妈已为我定下亲了,你倒躲起来了。你躲的过去么?”

    傅月明听这声音十分耳熟,细细一想,竟是那郑红玉,心中颇为奇怪,就想过去瞧瞧。一旁林常安低低说道:“这女子怎么在我这内院同人争执?倒是一桩奇事。咱们过去瞧瞧。”傅月明点头,当即三人放轻了步子,慢慢过去。

    走到路口,三人隐在一处山石后头,探头往去,一男一女正在亭子里说话。那女子果然便是郑红玉,那男子穿着一席长衫,身材颀长,面容俊秀,约莫只有不到二十的年纪,却不识得。

    只听林常安低低的“咦”了一声,便说道:“此人是我坊中的画师,倒为何同这位姑娘在这里争执?”

    傅月明不语,只望着那边的动静。

    只听那男子说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你订亲是好事,倒同我缠些什么?听闻插定的人家也是官家子弟,与你很是相称,你却有何不满?”郑红玉语带微哽,低声说道:“我……自打上回咱们散了,我归家之后,身子困倦,食不下咽,饭到口边就恶心,每日总懒懒的。月事又迟迟不来,怕是……怕是个喜兆。我一直在家等你来提亲,你却迟迟不来,我爹娘应了别的人家,我也只能眼看着,心里急得很,却也只是没法。你……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那男子似是不曾料到如此,身子颤了颤,半日没有言语。

    良久,才听他说道:“你……你有了孩子……什么时候的事?”郑红玉泣道:“总有两个月了。”那人低叹了一声,说道:“你既有了我的孩子,我自然不会撒手不管。你回去安心在家等着,过上两日我必到你家去提亲。”郑红玉破涕为笑,望着那人说道:“你可不许哄我!”那人自头上摘下一只并蒂莲瓣金簪子,插在她头上,柔声道:“这是我家常贴身戴的,与你算做个见证,我定然不会哄你的。”郑红玉将那簪子除下,藏于袖中,便将身子倚在他怀里,两人低低呢喃了些话语。因那话音甚低,傅月明与林常安皆不曾听到。

    此事大出二人意料,二人瞠目结舌,唏嘘不已,又恐弄出动静了,惊了那两人,并不敢动身。良久,只听那男子又道:“你过来已很有些时候了,怕她们过来找你,还是到前头去罢。”郑红玉低低应了一声,颇不情愿的直起身子,依依不舍的去了。

    那男子在原处立了一阵,待郑红玉走没了影儿,方才掸了掸衣裳,拐上了另一条岔路。

    待这二人走远,林常安同傅月明才走了出来。林常安不住说道:“当真瞧不出来,白轩竟是这样的人品,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傅月明问道:“他叫这个名字?”林常安颔首道:“不错,他叫沐白轩,是我自黄山脚下请来的画师,很会画两笔没骨荷花,在坊里专门描摹各样花样。因他人物品格甚好,平日的作风我瞧着也算端正,便放心将他搁在坊里,没做多想。谁料到他竟和外头的女子勾搭上了,还因奸成孕,弄出这样的事来,真真是败坏我林家的门风!”

    傅月明微笑道:“贼人奸猾,林公子被其蒙蔽,也算平常,倒不必如此。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林公子倒要怎生是好?沐白轩虽只是一介画师,究竟也是林公子雇来的。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令妹座上宾,郑三娘子的嫡亲女儿。这郑三娘子是郑团练的夫人,虽则郑家比不得林家权势,然而此事非同一般,我听闻郑团练是个暴躁的脾性,人如烈火一般,素有‘白面张飞’的称号,恐不会善罢甘休,忍气吞声。声扬起来,虽是不与林家有什么相干,也要伤了公子府上的颜面。那画师又是公子请来的,令尊令堂恐有训斥。”

    此一言倒戳中林常安心事,他开这绣坊,父母颇有微词,还是祖母一力扶持,方才开办起来。若弄出这样的事来,只怕这绣坊立时就要被勒令关门了。

    他想了片刻,说道:“傅姑娘说的是,然而适才我听沐白轩说起,他近日便会往郑家提亲。郑姑娘已然珠胎暗结,郑家也只得认下这门亲事。既有着落,自然也寻不到我家门上。”傅月明听说,浅浅一笑,望着他说道:“林公子当真以为这沐白轩会去郑家提亲么?”

第76章 林姑娘() 
林常安微微一怔;当即问道,“傅姑娘何出此言;适才沐白轩说的清楚明白;近日就会去郑家提亲,难道傅姑娘以为;此事还有变数;”傅月明含笑说道;“我也说不好;只是我觉得,若是他诚心求亲;就该定个准日子,而不是这样模糊其词。再者,一个诚挚君子,又怎么会行出这等桑中密约,污人名节之事?”林常安闻听,不禁狐疑起来,半日才说道:“那以姑娘看来,这沐白轩打什么主意?”傅月明说道:“恐怕他向那郑姑娘所言,不过是为脱身寻的推托之词,不可尽信。”林常安闻声不语,傅月明见状,自也不再多言。此是他林家的内务,外人不便多说。

    半晌,林常安微微颔首,向她说道:“多谢傅姑娘提点,今日之事还望姑娘……”他话未说完,傅月明当即笑道:“我自然知道,不消林公子多费唇舌。”林常安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咱们走罢。这郑姑娘既能走到此处,想必她们就在前头不远之处。”

    三人再度上路,因无意撞见这样一桩秘事,都无心言语。

    匆匆走了片时,三人忽而行至一处小院之前,傅月明见这院四四方方,青墙灰瓦,倒是小巧别致。门上立着两个身着青衣的丫鬟,一见林常安便满面堆笑道:“公子来了,姑娘同诸位太太在里头呢。”林常安笑道:“你们倒是好快的脚程,一会儿的功夫走到这儿来了。”那丫头笑道:“姑娘伴着诸位太太、姑娘看了花,又逛了几处地方,走的乏了,在里头歇脚。”林常安点了点头,向傅月明道:“舍妹既在里头,我便送姑娘进去。”傅月明却驻足不前,向他微笑道:“里头既然人多,公子送我进去,似乎颇有不便。还是请公子另寻个人,以代此劳罢?”

    林常安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笑道:“姑娘所虑极是,倒是我考虑不周。”言毕,便向那丫鬟说道:“去将红鱼喊来。”那青衣丫鬟更不多言,转身便去。少顷,就带了一人过来。

    那丫鬟不过十四五岁,生得十分清秀机灵,却是一身红衣,上来望着林常安福了福身子,笑着喊了一声:“公子。”

    林常安点头道:“你送这位姑娘进去,里头人若问起,便说傅姑娘走迷了路,林姑娘打发你去寻,在竹林子里见着了。”那红鱼十分乖觉,当即一口应下,便向傅月明笑道:“姑娘,里头请。”

    傅月明报以一笑,便即迈步随着那丫鬟进去。

    才走到那廊下,就见一个身着青缎掐牙背心、鸭黄绸裙的丫头在门上守着,见她三人过来,陪笑说道:“姑娘走到哪里去了?倒叫我们姑娘洒出大把的人好找呢!好在有人寻着了。”傅月明心道:这兄妹二人倒都是心思慎密之人,林常安还略差些,这位林姑娘倒是一个精明细微的,这一环一扣都安排下了。小小年纪已是如此,当真难能可贵。想至此处,她忽而忆起上一世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天真烂漫,镇日浑浑噩噩,以致后来为人所乘。与人相较,如此天差地别,当真羞愧不已。

    那丫鬟说完,伸手掀起竹帘子,登时一阵喧哗笑语铺面而来。丫鬟向里头说了声:“傅姑娘来了。”便躬身退至一旁。

    傅月明迈步入内,只见里头坐了满满一堂的妇人,皆是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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