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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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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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面水,拿妆奁梳头。

    冬梅走去铺排,傅月明见这屋里就她一人忙不过来,便亲自上去,拧了手巾与母亲擦脸,又替她梳了头。趁陈杏娘匀脸的功夫,傅月明又说道:“若是这般,倒恐他们闹起来。母亲先寻个地方,把兰香安置了,稳住他们。再修书一封,派人速速送与父亲,问父亲的意思。”陈杏娘点头道:“这话很是,然而生意要紧,那盐引不换是不成的,怕你爹一时半刻回不来。”傅月明说道:“这倒不妨,父亲就不回来,打发人送个信儿回来也好,只是要见个主意。”

    两人说着话,冬梅取了衣裳过来,伺候陈杏娘穿了。打理妥当,母女两个往前堂上去,那唐姑妈已赶着这二人说话的功夫,出去了。

    走到前堂上,傅月明便没往前头走,陈杏娘独个儿走上堂去。

    堂上众人一见太太出来,慌得各自起身,不知是躲还是不躲。陈熙尧就说道:“你怎么出来了,这么多外客。”陈杏娘笑道:“客人们嚷着叫我出来理事,我不出来怎么成呢。”说着,便望了兰香一眼。那兰香眼见这旧日的太太出来,身上一颤,又是怀了孕的人,哪里站得住,就往后仰去。好在有个随来的老妈子,忙不迭的扶了。众人七手八脚,搀着兰香在一旁椅上坐了。

    傅赖光就望着陈杏娘说道:“嫂子,这兰香月份也到了,就是这两天的事儿。这事,你还得见个主意才好。”陈杏娘便笑道:“二叔先不要着急,我倒有话要问问这兰香。”说着,便转脸向着兰香问道:“兰香,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儿,你且告与大伙,你在傅家时,我可有让老爷收你?”那兰香白着脸,抱着肚子,一声儿也不言语,好半日才摇了摇头。

    陈杏娘面露得色,才待开口,那傅赖光便说道;“即便没有明公正道的收入房中,这内房使唤的丫头,同主子有些什么也没甚稀奇。若不然,兰香这肚子又是怎么大的?”一语未休,便向兰香说道:“你把那事,仔仔细细的告与你家太太。说清楚了,你和你肚里的孩儿,才有投奔。”

    兰香先不开口,半晌了,方才细声细语说了,便称在家时,某月某日,傅沐槐赶太太出门,将她叫到房里,收了。她本是不答应的,奈何老爷硬要,只得依了。落后,老爷常趁太太不在,叫她私会。后来,腊月里,为着上房陈杏娘丢了珠钗,疑在她身上,将她打发出门。那时候,她已怀了一月的身孕,却并未察觉。落后卖至宋家,不上两月功夫,她便胸闷恶心,不住呕酸,又兼肚腹渐大,恐为主家瞧出,常拿布带绑缚。直到这七八月上,委实装不得了,被宋娘子瞧了出来,打骂着问事由,方知端的。宋家自是不肯收这不明来路的野种,又叫牙婆上门,要卖她。然而这怀了身孕的妇人,纵买去也做不得活,谁肯要?满城的牙婆子无人肯收,宋家无奈,只得自认倒霉,将兰香撵了出去。

    兰香走投无路,因想到傅赖光是傅沐槐的本家兄弟,二人又交好,这才投奔了去。

    一席话毕,兰香便收声垂脸,再不敢看人。她话音儿虽低,吐字倒清楚,将这事儿说得有头有尾,倒不似作伪。傅赖光便向陈杏娘洋洋问道:“嫂子,如何?这可不像假话,还是快些把兰香领进去罢。”

    陈杏娘听了兰香这番话,心内如被油煎,脸上险些挂不住,半晌才说道:“这也只是兰香一面之词,如何可信?老爷现今不在家,也无从对峙。这要是我傅家的骨血,我们自然认得,就是纳了兰香进门做妾,也是情理之中。然而倘或认错了,并不是我家的根苗,日后生下来,倒算些什么?”说着,略停了停,又笑道:“依我说,这事儿还得老爷回来,才见得分明。不如暂且搁下,待老爷回来,再做理会。到那时候,接兰香进门有名有份,世人面上也好看些。强胜过叫我这妇人硬做主张,把兰香带进来,荤不荤素不素的,不伦不类。”

    傅赖光将手一叉,便嚷道:“咱们等得,她肚里孩子能等得?你不叫她进门,这两日孩子落地,倒算什么?莫不是你瞧兰香怀了身孕,怕她进了你家门,搀了你这正房太太的份儿,故此阻拦?你怎不说嫁进傅家这十好几年,生下了个公苍蝇也不曾?倒好在这里充太太呢!”说着,又拉着那三叔公说道:“三叔,你是傅氏族里长辈,你倒说句公道话。”

    这三叔公是拿了他钱的,又畏惧他是个积年放刁的泼皮,少不得颤颤巍巍地起来,望着陈杏娘说道:“侄媳妇儿,论理,不该我插嘴,然此事你处的委实不公道。兰香是你屋里的丫头,她怀了身子,还能是谁的。你还是快些将她领进去,省得你们妇人在此处抛头露面的难看。”陈杏娘听了这二人的无礼言语,气得两手发颤,一字儿也说不出口。陈熙尧在旁也是气恼不已,待说些什么,一时也寻不出话来。那里正也只顾在旁说软话调和,连着两个帮闲,也跟着胡搅蛮缠。

    正待此时,忽然一人朗声说道:“叔太公与二叔说的太没道理!兰香出去已将一年了,她肚里的孩子,怎能够就认作是我家的?”众人闻声望去,却见大姑娘打软壁后头走了出来。

    原来傅月明在后面听了一晌,见这些人为难母亲与外祖父,那傅赖光所言又无礼之至,按捺不住就走了出来。

    众人见大姑娘出来,皆是一怔,那傅赖光斜着眼睛看着她,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大姑娘,你一个没出嫁的丫头,怎好来搀和大人的事儿,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还不进去。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陈杏娘本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但见他出言不利于女儿,立时便厉声诘问道:“她是傅家嫡出的长女,今老爷不在家,她料理些事情理上也说得通。哪个敢叫她走?”傅月明便向着傅赖光笑道:“二叔这样着急叫兰香进我家的门,倒不知是为了什么?”傅赖光脸上一红,张口喝道:“我不过是记挂傅家无后,还能为着什么!我与你家老爷虽是个本家兄弟,却胜似同胞,他没后人,我替他焦心筹算罢了,能为些什么!”

    傅月明含笑说道:“原来二叔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本家,并非我傅家门里的人!看二叔今儿在我家堂上这般大吆小喝,我还道二叔已是要来我家当家做主了呢。”说着,不待傅赖光张口,又向那三叔公说道:“便是叔太公也只是本家罢了,既非族长又不是我家里人,倒凭什么来我家指手画脚?指摘我家门里的事情?你们这样在我家吵嚷,可是欺我家中无人?!目下我父亲只是出门去了,待他回来,到府衙去告你们一个上门生事,欺辱妇女,看你们吃罪的起么?!你们手里又有几个闲钱,敢同我家打官司?!”

    一语未休,又向着里正道:“余大叔也有不是,你是本方里正,这样的荒唐事不说劝阻,反倒领着他们上我家来嚷闹。日后若是见官,连你也有不是!”

    那余泥鳅是个欺软怕硬之人,被傅月明兜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先自软了几分,又听她说及什么见官。情知这傅家财大,当真斗起气来,不去几层皮是饶不过的,顿时便慌了,连声陪笑道:“大姑娘莫恼,这都是你二叔的主意。今既然你这般说,那你说如何便如何罢。”傅月明微微一笑,抬手望着兰香一指,说道:“如今也容易,叫她离了我傅家门户,有什么话都等我父亲回来再说。这一场,咱们就揭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连着几天没时间更,今天一口气补两更。

    qaq,累毙了。

第54章 捉拿() 
傅月明一番话落地;众人皆有些面面相觑,这些人虽非良善之辈,却极是畏惧官府,适才听她扬言要见官,不禁皆有些慌了。余里正更没口子的说道:“就依姑娘说的办;兰香是你二叔领来的,如今先叫她住在你二叔家,慢慢儿地等傅员外回来就是。”

    那傅赖光气的双目圆瞪;今日的事儿他本是盘算好了的;趁着傅沐槐不在家,傅家门里只得一个陈煕尧主事;借陈煕尧是外姓不得插手傅家香火之事,再以陈杏娘无出为由,压倒这父女二人,将兰香塞进傅家门里。虽则兰香口里那套说辞是他教的,然而这房里差使的丫头,哪有个干净的?就是傅沐槐在这里,又敢强说同她没什么?兰香也将临产,将这孩子生在傅家,待傅沐槐回来,也说不清了。这傅家门里有了自己的人,自然更方便行事。

    这本是打好了的算盘,却不料被傅月明走来,一顿话搅了局面。那里正又是个墙头草,见势不对,就倒了过去,反叫他将兰香领回去。此事不仅不成,只怕还要倒赔房饭钱。傅赖光是个惯占便宜的人,哪肯吃这哑巴亏,登时便嚷了起来。

    正在僵持之际,那兰香忽然抱着肚子,自椅上滑了下去,脸色煞白,抿着嘴一声儿也发不出来,汗珠子自额角上不住的下滚。众人一见此情,皆知她是要生了,顿时手忙脚乱。那跟她来的婆子,会些接生的手段,在她腹上摸了摸,就向众人说道:“到时候了,列为老爹、太太,赶紧寻个干净地方,拿草纸绷接,这孩子就要出来了。”陈杏娘立时说道:“我家哪有地方,让她出去生!”傅赖光说道;“天塌下来也不及人命要紧,她都要生了,你还将人往外撵?”陈杏娘厉声喝道:“这不因不由的,哪有在人家里生孩子的道理?横竖这儿不是你家,你倒站着说话不要腰疼的。你不嫌,我还怕沾了晦气。你不怕你领回去,如何?”原来,这产子虽是喜庆,然则世人皆谓妇人生产必有血污,颇为不祥,陈杏娘故有此语。

    两人只顾拌嘴,那兰香躺在地上,肚里疼的渐渐紧了,嘴里不住哎呦。里正眼见不是事儿,便出来打圆场道:“我说,二位且别争执,究竟是人命关天。还是先寻地方叫兰香生产,待孩子诞下再做理会。”陈杏娘怒气攻心,一口咬死了无处可容,定叫兰香出去,闹得不可开交。

    傅月明见状,心里思忖了片刻,旋即上来说道:“母亲,我记得巷子东头咱家还空着一间房子,地方虽窄,倒还容的了人,不如就叫兰香挪到那儿去罢?”陈杏娘微微一怔,立时便回过神来,说道:“原是那儿,倒也好,就是那里罢。”说毕,便不理傅赖光,低头去问这兰香的意思。兰香至此时,早已疼得没了主意,只要得个地方就成,哪还有挑的力气,便点了点头。陈杏娘就叫小厮上来抬人,众人七手八脚将兰香撺掇到那边傅月明所说的屋子去。

    傅赖光心中虽是不甘,但眼看如此闹下去,也未必有什么好处,只得暂且鸣金收兵,跟着过去。待走到那巷子尽头,果然见到一桩砖瓦小屋,墙颓瓦坏,甚见破败,却不知是什么地方。正待相问,早有小厮将门锁开了,把兰香送了进去。跟进门去,只见屋内脏乱不堪,桌破凳坏,尘嚣满榻。那婆子上前,取块手帕将炕上一抹,便叫小厮们把兰香安置在上,又一叠声要热水、手巾、剪子、草纸、绷接等物。陈杏娘吩咐留两个小厮看守,便带了傅月明回去。

    一众人又返至堂上,那赵史与关宽眼见势头不好,便寻隙溜了,三叔公也推年老体衰,挨不得,去了。独剩傅赖光与里正回来,在堂上坐下。陈杏娘心中不耐,又不得不应对,便叫丫头重新炖了茶上来,众人坐着讲话。

    那傅赖光端了茶碗,一饮而尽,又自果盒里抓了一把干果放入袖内,方才说道:“今日的事儿,嫂子还是见个主意的好,只这么着,也不是个法子。我倒有意领兰香回去,偏她这时候生了,动弹不得,这也叫无法可施。”傅月明斜睨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二叔说的是,兰香现下是动弹不得。既如此,也不好挪来动去的再往这边宅子里搬了,就叫兰香在那边屋里暂且住了,待父亲回来,再做理会便了。”傅赖光张口斥道:“你家家长尚未发话,你一个小孩子在这里乱插什么嘴?”

    陈杏娘当即说道:“她人虽小,却正经是我们家里的人。你也不过是我家老爷的本家,论起亲戚来,隔着三五层墙呢,倒凭什么来管我家里的事?”傅月明也笑道:“这世间的事,不在说话之人年岁大小,只关乎其理正与不正。今兰香生产,身子不便,前儿二叔也说了领回家去不便当。这去二叔家不便当,难道搬到我家来就便当了?虽是路途近,也免不得搬动,她一个才生产的妇人,哪里经得起这等折腾!再者说了,我父亲又不是出了远门,不过是到临县换盐引罢了,隔不上几日就要回来的,就慌在这几日上了?”傅赖光无话可说,想了想又道:“那屋子如此腌臜,怎好住人?”陈杏娘接口道:“这有何难处,叫两个人过去略拾掇拾掇就完了。”原来,那屋子本是傅家一位家下人住的,那是个积年的寡妇,在傅家听用了一辈子。告了老,傅沐槐夫妇怜她无人奉养,便将那屋子与她做了个终老之所,每月叫人拿些银米与她。那老人在那儿住了不上几年,便去了,丢下那屋子无人打理,就成了如今这幅情状。兰香为此事住了进去,却不知算个什么缘法。

    傅赖光已没话讲了,又只顾坐着不走。半晌,外头小厮来报道:“兰香生了个男丁。”陈杏娘听了,满心烦乱,只说知道就打发那小厮去了。傅赖光倒是满心欢喜,没口子的说傅家有后,又起来贺喜。那接生的婆子进来讨喜钱,倒被陈杏娘一顿话喝走了。那婆子一面走,一面嘴里不住地咕唧,出了门想了想,终是不肯白辛苦一场,便直奔傅赖光家去了。

    这婆子才出门,忽有两个青衣节级上门,进门便连声喝道:“傅赖光在何处?老爷差咱们来拿他!”那傅赖光见两个官差来寻自己,惊得面无人色,连连陪笑问道:“二位官爷,小的就是傅赖光,敢问哪位官老爷找小的?所为何事?小的向来安分守己,想必老爷寻错人了。”那节级也是本地赌徒,与这傅赖光原有些嫌隙,当即把眼一瞪,骂道:“寻的便是你!你在西南营干下的好事,还问谁哩!现下人家把你告了,咱家老爷拿你上公堂去问话,还装不知哩!”一席话毕,便不由分说,劈手上前一把将傅赖光两只胳膊反剪,拿麻绳捆了。因捆地紧了,傅赖光疼的连声叫唤。这二人并不惜情,只向陈杏娘告了罪,便推着傅赖光去了。

    堂上一众人见这提刑院差了人来,一阵风也似将傅赖光拿了去,皆不知所为何事。那里正是个心里有鬼的,又同傅赖光颇有些粘连,唯恐受其牵累,也忙自起身去了。独剩下陈熙尧祖孙三人,陈熙尧见今日唱了这样一出闹剧,也烦恼不堪,便问女儿主意。

    陈杏娘说道:“也只得等老爷回来,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说着,就拿帕子抹起眼睛来,又道:“我再四的与他说,再收一房罢,我又不是个容不得人的,他只是不肯。岂料,他面上说着不肯,背地里倒偷着吃!弄出这样的事来,明儿传出去,这满城里还不知怎样笑话!”傅月明便劝道:“母亲休要如此,父亲不是这样的人,这些都是外人使的计谋,好来谋夺咱们家产的。”陈熙尧也说道:“月儿说的是,你也罢了,谅女婿也不肯这般行事的,你倒别听信小人谗言,就胡思乱想。”祖孙二人劝了一阵,陈杏娘方才止了哭泣。

    此事了毕,天色已将晚,这三人却连午饭也不曾吃得,到这时也都饿了。陈杏娘便吩咐上房里摆饭,同父亲、女儿一道吃了。饭毕,陈熙尧便戴了帽子,起身去了。

    送了外祖离去,傅月明想了一回,便向陈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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