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死在魔尊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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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死在魔尊手下-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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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添麻烦了!”曾岩挑了挑眉,一脸严肃地说道,“而且还是□□烦!”看到君无颜一瞬间睁大的双眼,他翘起唇角笑了笑,竟然掰起手指数了起来:“你看啊,自从你来到这里之后,阿花不理我了,孙婆婆最疼的也不是我了,就连院子里的树桩子,都被你给砍掉了好几个,你说,这是不是□□烦?”

    被曾岩这毫不停歇的一连串的话给说得面红耳赤,君无颜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忍不住抬高了声音:“我不是说这个!”

    “不是这个?”曾岩眨了眨眼睛,状似认真地低着头想了想,突然一拍手掌,“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上次花园里被连根拔起的那棵兰花?你不知道,阿兰为这事可是气了好久呢!”

    “……那不是我拔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君无颜鼓着腮帮子,瞪着一脸惊讶的曾岩,那样子,看起来像是想要扑上去咬他一口似的。曾岩睁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的样子,又向他确认了一次:“真的不是你?”

    “不是!”因为被冤枉,小家伙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许多,那气鼓鼓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他的脸颊。

    “那真是太好了。”曾岩故意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来,拍了拍胸口,“那这个麻烦还不算大,没事没事!”

    看到曾岩的样子,君无颜忍不住“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原先想问的问题,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君无颜小跑着离开,曾岩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2章 84() 
在君无颜的记忆里,“父亲”只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代名词而已。那个男人看向他的目光,永远都是冰冷而忌惮的,如一条阴冷的蛇,仿佛下一秒就会上前来,掐断他的脖子一样。似乎每一次两人的见面,都免不了他和母亲的争吵。

    遥远,冰凉,愤怒——这大抵就是君无颜对自己的父亲所有的印象了。而这仅有的些许印象,也在离开魔宫之后,被“那个追杀我们的人”所代替。

    君无颜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所以,当那个男人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时候,君无颜一开始并不知道,那种依恋与温暖,究竟应该被称为什么。

    那个男人会耐心地教他刀法招式,会细心地记下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会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夸奖他,会无奈地责备他,还会开一些恶劣的玩笑,气得他直跳脚。

    君无颜爬过他的背,踩过他的脚趾,还悄悄地往他平日里喝的酒壶里倒过醋,他那仰天猛灌了一口后,整张脸都皱起来的样子,让君无颜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他温柔,包容,慈爱,还喜欢恶作剧。他将君无颜从绝路上救了下来,给了他们安身之地。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之前那几年累积下来的郁结与怨气,就都一点点沉淀了下来,风一吹,就散了。

    君无颜喊他:“曾叔叔。”

    君无颜以为,他能喊着这个称呼,一直追在那个人的身后,直到能够和他并肩而行,直到能够将他和自己的母亲一起,护在身后。

    ——曾经,他真的是这么以为的。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

    “曾叔叔,我们去哪?”抱着一把比自己还要高的长刀,有些吃力地跟在曾岩的身后,君无颜仰起头,看着这个男人。

    “去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曾岩的表情逆着光,看起来有些模糊。他顿了顿,似乎笑了一下,开口说道:“不用把刀带上也没关系。”

    可听到曾岩的话的君无颜却用力地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刀抱得更紧了。这把刀是几天前曾岩送给他的,自从拿到手之后,就再也舍不得放下了。

    “娘亲呢?”君无颜又问。

    “她吃了药,睡下了。”曾岩回答。

    君无颜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原本君柔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伤药自然也不必喝了,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子似乎又差了许多,那断了的汤药就又续上了。

    转过头看了看走在身边的曾岩,君无颜的眼睛眨了眨,刚才的那一点担忧立马就消失不见。只要有这个人在,他就完全不必为这种事担心——因为,他总会在他担心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

    不由自主地咧了咧嘴角,君无颜没有回答曾岩“什么事这么高兴”的问题,自顾自地观察起周围来。

    这里距离曾岩的别府已经有好些距离了,也不再似那里那般荒无人烟,两人走在路上,偶尔还能和脚步匆匆的农家人擦肩而过。

    前些日子这附近突然爆发了一场古怪的瘟疫,感染者皆浑身脓肿溃烂,直至五脏六腑都腐烂殆尽后,才痛苦至极地死去。因此,现在这地方的氛围显得格外的凄清。可即便如此,对于君无颜来说,却已经足够让他感到新奇了。

    在逃亡的途中,为了避免暴露行踪,君柔向来都是带着他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的,而为曾岩所救之后,为了不被追捕的人发现,他甚至都没有迈出过那处别府的门。因为这事,曾岩时常对他感到歉疚,每次外出的时候,总会带些府内没有的新奇玩意儿回来。所以这一回被曾岩给带出来,君无颜的心里是带着些许忐忑的。他总是担心会有人认出他,进而给曾岩带来麻烦。

    好在这一路上碰到的人不是行色匆匆,就是神色惶惶,根本就没有人往他的身上多投一分注意力。

    跟在曾岩的身后走了一路,君无颜在一间农舍的门前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曾岩,君无颜忍不住打量了下眼前的这间农舍,看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任何特殊的地方。在躲避追杀的途中,他还曾经进过长得差不多的农家里,拿过一些东西。

    ……好吧,这是君无颜努力想要忘掉的黑历史。

    曾岩在农舍的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看了君无颜一眼,仿佛终于整理好了情绪一般,推开门走了进去。

    直觉地感到刚才曾岩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可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的君无颜,也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将它抛到了脑后,小跑着追上了曾岩。

    农舍内部的场景与君无颜预想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斑驳的墙壁,做工简陋的桌椅,随意摆放的杂物——除了那四个站在大堂正中的人之外。

    他们穿着相似的白色长袍,只是其中的两人袖口绣着金色的牡丹,而另外两人的衣衫上,则是银丝云卷暗纹。这两套衣服,君无颜见过许多次。他最熟悉的,便是它们沾染了血污的模样。

    仙界与华府。

    君无颜愕然地睁大了双眼,转过头去看着神色有些僵硬的曾岩。可曾岩却仿佛没有注意到君无颜的目光似的,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直到走到那四个人的身边,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曾叔叔?”君无颜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曾岩看着他,在一瞬的复杂之色过后,眼中便又浮现出君无颜熟悉的温和笑意来。君无颜听到他说:“无颜,你过来。”

    君无颜紧抿着唇,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曾岩。许久之后,他才抬起脚,缓缓地走了过去。一步一步,直到来到曾岩的面前。

    他停下脚步,用与往常无二的姿势仰起头来,看着面前人的脸,再次开口:“曾叔叔。”他看着曾岩,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他又喊了一声:“曾叔叔。”

    ——告诉我,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这只是你有一个恶劣的玩笑而已。

    ——求求你,快告诉我。

    “曾叔叔……”君无颜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音,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仿佛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倒下似的。

    可面对君无颜的目光,曾岩却侧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他看向站在边上的那四个人,温和地笑了一下:“人我已经交给你们了。”不过几个字,却让君无颜如置冰窖,连血液都被冻结。

    “这次的事情,还真是仰仗了曾先生了。”其中的一人对着曾岩拱了拱手,绣着金色牡丹的袖口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华府定然不会亏待先生的。”

    曾岩笑了笑,没有答话,又说了句什么,就拱手告辞了。在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再看君无颜一眼。身后传来门被合上时发出的轻响,君无颜的眼皮一颤,泪珠毫无征兆地掉落了下来。他大睁着眼睛看着,其中满是茫然的神色,似乎依旧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剩下的那四人却显然没有给他解释来龙去脉的意思,只是拿出绳索,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君无颜并没有反抗,他只是双眼直直地看着被合上的木门,等着下一秒有人将它推开,然后露出一脸恶作剧成功的笑容说道:“怎么样,又骗到你了吧?”

    可是没有。直到君无颜被捆着拖上飞剑,他也没有再看到那个总是一脸和煦笑容的男人。

    有人伸手想要将君无颜怀中的长刀拿开,可他的手刚一碰到刀柄,原本安静的君无颜却猛地抬起头来,一双黑眸带着凶光,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那人的动作顿了顿,放弃了将刀收走的想法——反正一个不满十岁、修为低微的人,哪怕拿着武器,也根本伤不到他们。

    见到对方收回了手,君无颜又再次低下头去。

    看着脚下遥远而模糊的景色,君无颜蓦地觉得腹中一阵抽搐,难受得他忍不住趴下来干呕起来。他的动作吓了载着他的人一跳,而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嫌恶与厌憎。他狠狠地踹了君无颜一脚,踹了之后,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想要再动手,却被旁边的人给阻止了:“算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就是,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另一人也开口说道。

    那人大概是被劝住了,可还是觉得君无颜看着不顺眼,于是就啐了一口:“杂种!”

    君无颜颤了颤,没有说话,可那人却依旧不消停,蹲下身来拍了拍君无颜的脸:“叫你呢,听到了没?”可君无颜仍然咬紧了牙,不发一言。

    也许是君无颜的反应让那人感到了几分无趣,也或许是觉得被君无颜下了面子,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了君无颜怀里的那把长刀上。他刚才可是注意到了,这个小杂种对这刀可是宝贝得很。

    这么想着,他“嘿”的笑了一声,朝着那把刀伸出手去。果然,还没碰到刀柄呢,君无颜就恶狠狠地瞪了过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那人似乎很高兴。他像是没有看到君无颜的目光似的,飞快地抽刀出鞘,还故意拿在手里把玩:“啧,看你这么宝贝,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就是一把破刀,连一点灵性都没有。”拿着刀随手甩了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斜着眼看着君无颜,“难不成这刀是曾岩送给你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曾家确实是用刀的吧?嘿,我可是听说他对你们很不错,该不会把曾家的家传刀法也……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惨叫给打断了。只见刚刚还缩在飞剑上的君无颜突然扑过来,对着那人拿着刀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也许是被刚刚的话刺激到了,也或许是刚才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一股脑儿地爆发了出来,他那样一口,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任由对方怎么打骂都不松口。终于,那人也发了狠,对着君无颜的下腹狠狠地踹了一脚,终于把君无颜踹了开去,可即便如此,他手上的血肉也被带下去一片,而且由于他用力过猛,君无颜也被踹下了飞剑,朝着底下的树林直直地落了下去。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长刀,也随着君无颜一起落了下去。

第2章 85() 
见到这样的场景,边上的另外三人都愣了一下,之前出声制止过这人的一人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中也带上了斥责的意思:“你在干什么?!”

    “他要是在见到长老之前就没命了怎么办?!”另一人也开口,有些气急。

    “可是他……”那人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面对另外三人指责的目光,却硬生生地把话给吞了回去,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冷哼了一声,“死不了。”说着,正准备驱动飞剑下去接人,可刚才率先出声的人却抢在他之前行动了,让他顿时僵在了原地,胸中一口闷气。可是,还不等他在心里骂上对方几句,就听到下方传来一阵金铁交戈的声响,与此同时,还有下去的人的闷哼声。

    还停留在上头的人互相对视一眼,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连忙驱动飞剑冲了下去。

    “只有四个吗?”倚树而立的妇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两鬓发丝间能够看到不少的银丝,她一手揽着被解开了束缚的君无颜,一手持着一把青锋长剑,眼角眉梢俱是冷意。先前下来的一人正捂着腹部,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而随着君无颜一起落下的长刀正斜斜地插在两人的身侧。

    “滚,或者死。”没有多余的废话,君柔冷冷地抛出了这几个字,握着剑柄的指尖由于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还带着些许由于后怕而产生的抑制不住的颤抖。

    许是被君柔的气势所慑,那三人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对视一眼,忽地冷笑出声:“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赢得了我们?”更是有人开口嘲讽:“曾岩花了多大的力气保下你,结果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白白地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闭嘴!”也不知道这话究竟哪里刺激到了君柔,她手中的长剑一颤,对准了说话的人就刺了过去,青色的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正中对方的胸口,那人来不及躲避,只是后退了一步,睁大了双眼。可等了好一会儿,胸口也没有传来预期中的疼痛。他恍惚着低下头去,却只见斜里伸出一把长剑,恰好挡住了剑尖。

    “外强中干,软绵无力,灵力凝滞,空有个花架子!”每说一句,空中就传来两剑相撞的声音,待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君柔手中的长剑也被远远地挑了出去,落在了林中的草丛里。没有往被挑飞的长剑多投去一个眼神,穿着银丝云卷暗纹长衫的男子收剑而立,目光平静地看着君柔:“君小姐你快撑不住了吧?”

    “娘……?”蓦地听到这话,君无颜的心里猛地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君柔。起先君无颜因为之前那一系列的变故而心慌意乱,没有察觉到君柔不对劲的地方,这一看之下,就发现了问题。比之寻常的时候,君柔的面孔明显苍白了许多,两鬓的银发也增加了不少,虽说样貌并无太多的变化,可整体却给人一种日薄西山的感觉。发现了这一点,君无颜顿时慌乱起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也有些泛红:“娘?!”

    “我没事。”安抚地摸了摸君无颜的脑袋,君柔抬起头,冷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想说什么?”

    “长老在等你回去。”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男人将手中的长剑收入剑鞘之中,平静地开口。

    不过一句话,却让君柔的脸上不由地浮现出愣怔的神色来。她的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几次张开口,却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半晌,她才用带着颤音的声音开了口:“他……”可她才吐出了一个字,就猛地止住了话头,一双秀目猛地睁大。对面的男子皱了皱眉,正想说点什么,却突地感到胸口一痛。有些愣愣地低下头去,看着透胸而出的那只手掌,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柔想要去哪里?”将手掌从男子的胸口抽回,任由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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