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死在魔尊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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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死在魔尊手下-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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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那家伙的智商,乐白坚决不承认,对方是他的印象里机灵的松鼠。特么的绝对没有哪只松鼠会把人类当成他们的同类,然后跑过来求偶的啊!

    但是,比起乐白来,君无颜对这件事情的反应貌似更大。他勾起唇角,转过头看着郑明河,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你的意思是,刚刚那只长得一脸蠢样的东西,在向夫人求偶?”

    松鼠:你才长得蠢!你全家都长得蠢!

    莫名觉得浑身发冷的郑明河:……对。

    顿时,君无颜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温柔得郑明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就在他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往边上走几步,免得被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君无颜给迁怒的时候,他就看到君无颜的右手抬了抬,那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仿佛他只是伸手弹了弹自己的袖子似的,但在距离几人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只跟了他们一路的松鼠,“啪嗒”一声的就掉了下来,手里抱着的松塔在地上滚了两圈,终于不动了。

    走过去将头上插着一片金叶子的松鼠给提了起来,君无颜看向乐白,脸上的笑容不减:“虽然没有试过,但想必味道不会太差。”

    乐白:……你和它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苗青青&郑明河&林原修:我去,这家伙居然连一只没开化灵智的野兽的醋都吃!

    不过,路上的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占据几人太多的注意力,乐白自然也不会真的去吃这个倒霉的小家伙,倒是苗青青,主动将那小家伙拿去埋了,让乐白感到有些惊讶。不过,女人嘛,总是有那么点感性的,尤其是对长相可爱的小动物。

    自以为真相了的乐白点了点头,对着苗青青露出了一个笑容,结果换来了对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又跟着其他人往前走了一段路,乐白终于来到了山顶。虽然这座山并不算太高,但乐白毕竟还是算得上大病初愈的,又长时间没有运动,这时候只觉得双腿一阵酸麻,估摸着明天自己的腿肯定要酸疼了,乐白龇了龇牙,抬头往前看去——既然都不再往前走了,这里就应该是目的地了吧?

    但这一看,乐白就愣住了。

    与刚才穿过的树林不同,从乐白所在的地方看下去,就是一片灼人的红,从脚下一直蔓延开去,望不到尽头,仿佛连远处的天空,都被这极具感染力的红色给感染了,透着些许异样的颜色。

    那是枫树。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枫叶站立在枝桠上,以各种姿势伸展着,在这样一个充满了萧瑟的季节里,展现出了一股蓬勃的生命力,让看到这个场景的人,都忍不住生出几分感动来。

    “喜欢吗?”轻笑一声,君无颜垂下头,轻声问乐白。

    仿佛被惊醒了似的,乐白抬起头来,看着君无颜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异样。

    乐白突然觉得,他之前的纠结都显得格外可笑——他又何必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呢?他并不厌恶君无颜,也没有想要将他视为生死仇敌的意思,又有什么必要将自己代入别人的角色?他的特殊之处,注定了他不能如平常人一般思考,又何必逼着自己当一个平常人?

    缓缓地,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恩,我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

第2章 。71() 
铺着柔软被褥的床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的人睡得正沉。他侧着身子,胳膊曲起放在胸前,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也不知究竟梦到了怎样的事物。

    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床上的人那安宁的容颜,其中的神色极致温柔。

    君无颜抬眼看了看两人如今所在的房间,眉头不由地微微蹙起。虽然这已经是这客栈里最好的房间了,但比起他的寝宫,自然还是差了不少的。便是身下的这张床,就不知比两人原先的那张,不知小了多少,哪怕已经特意买了新的被褥,可这舒适程度,依旧让君无颜感到不满——事实上,如果不是乐白阻止,这家伙估计会直接买张新的床搬进来,这让思维依旧和正常人比较接近的乐白感到很心累。

    不过,好在乐白也并没有出现什么认床之类的情况,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当然,这更可能是因为这两天舟车劳顿,本身就比较累。即使是现代的火车,连续坐个几个小时,都还会让人觉得浑身酸疼呢,更别说这种防震效果远不如火车的马车了。乐白真心觉得,他的情况已经很好了,至少几天下来,他已经习惯这种赶路方式了,要真换了个娇贵的现代人来,指不定还会觉得这种交通工具难以忍受呢。

    当然,乐白的想法,其他人是不会知道的,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觉得他吃苦耐劳,说不定还会因为乐白一开始的不适应而觉得他弱。

    乐白:有修为了不起啊!实力强了不起啊!

    ……好吧,好像确实挺了不起的。

    每次被颠得七晕八素,只能蔫哒哒地靠在君无颜的肩上,看着另外那几个家伙依旧一点都不受影响的时候,乐白就觉得莫名心塞。一想到乐白那带着点小羡慕和郁闷的纠结表情,君无颜的眼角就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笑意。君无颜发现,很多时候,哪怕乐白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他的旁边坐着,身边的气氛就会完全不一样。这对君无颜来说,实在是一件新奇的事情,也是一件……从前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君无颜抬手给乐白掖了掖被角。乐白睡觉有个很奇怪的习惯,无论是不是觉得冷,总是喜欢把边角压在身下,把自己给卷起来——就算身边睡了个人,他也会把中间空着的被子给扯过去压起来,跟个粽子似的,直到后来君无颜每天都揽着他的腰睡觉,他这个习惯才稍微改了那么一点。但若是君无颜不躺在他身边,乐白依旧会把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似的。

    目光在乐白曲起的双臂上停顿了一会儿,君无颜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曾经听谁说过,如果猫咪在睡觉的时候不能感觉到安全,就会把前腿蜷起来,以便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在第一时间跳起来逃跑——而人也是同样。

    “你在戒备我吗?”仿佛叹息一般地低语,君无颜垂眼看着乐白的睡颜,纤长而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眸中的神色,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眼中,究竟是怎样的神色。他抬起手,用指尖轻轻地触了触乐白的额头,温热的体温染上指尖,向上一点点蔓延开来。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带起莫名的悸动。

    苍白如玉的指尖划过颤动的眼皮,越过小巧的鼻尖,最后停留在乐白那红润的唇上,来回摩挲着。似乎是君无颜的动作让乐白感到了些许的不舒服,他侧了侧头,似乎想要避开君无颜。可惜的是,他试了许多次,都没能成功,最后只能略显不满地皱着眉头,往被子里缩了缩,不再动弹了。

    即便只是这些小动作,落在君无颜的眼中,都显得格外可爱。

    看着乐白那带着点委屈的表情,君无颜不由地笑出声来。他轻轻地点了点乐白的唇角,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那便戒备吧。”

    从一开始,乐白告白的目的,就不那么单纯,君无颜自然看得出来,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真心或是假意,他自然是能够分辨的。只不过,他对此也并不在意罢了,那时候,在他的眼中,乐白与其他怀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往他身边凑的人,没有任何差别——究竟也只能再多活一天的时间而已。

    同郑明河与苗青青一样,当时君无颜并不觉得,乐白能够成为第一个活着和他度过新婚之夜的人。

    在那形形□□凑过来的人身上,君无颜见过许多不同的态度,有的畏惧,有的谄媚,有的厌憎,也有的真心——只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对君无颜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可乐白的态度,却似乎和这些人都不一样。初看时,君无颜觉得乐白对他是畏惧的,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不得不想方设法地讨好他;可再看时,君无颜又觉得并非如此。那种感觉,就好像即便他现在就动手要了他的性命,他也只会翻个白眼,感叹一句“老天爷又看我不爽了”似的,仿佛死一次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样。这种表现,实在是让君无颜感到好奇——但也仅此而已了。

    对君无颜来说,那个时候的乐白,只不过是一件用来消磨时间的玩物罢了,只要他愿意,就能够随手捏死,根本不值得投入多少精力。

    指尖缠绕着乐白的发丝,君无颜突然笑了起来。他想起两人新婚的那个晚上,他不止一次地想要直接掐断乐白的脖子——他甚至有时候会觉得,他其实已经这么做过了。只是终究,那也只是他的错觉罢了,如今这个人正躺在他的身旁,安静地沉睡着。当乐白以一种仿佛经历了太多次同样的事情,而显得有些麻木与不耐烦,还带着少许难以表述的微妙神色,说出“我喜欢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衣服”的时候,君无颜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明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虚情假意,明明是不带任何真心的干涩描述,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狠狠地戳到了他的痛处,疼得他险些连笑容都维持不住。

    “你喜欢他吗?”稚嫩的童声带着几分懵懂,问着脸自己也不明白的问题。

    “当然。”眼角带着细微皱纹的女人笑了笑,“他是我这一辈子,唯一深爱的人。”

    “为什么?”不足十岁的孩童眨巴着眼睛,满脸疑惑,“曾姨娘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是因为这个吗?”

    “和他的身份,地位,实力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他是他——仅此而已。”女人笑着点了点孩童的额头,“等你以后遇到了那个人,就会懂了。”

    “那你为什么要跑呢?”

    耳后的长发落了下来,遮住了君无颜的侧脸。他伸出手,盖在乐白的手背上。

    灵力顺着两人相触的指尖传递过去,温养着乐白浑身的经络。这是林原修的提议,据说能够增强乐白的体质,也能够避免乐白的身子,因为之前的伤势而落下病根。君无颜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有没有作用,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尝试。

    乐白从未隐藏过他对君无颜的提防与戒备——当然,也许他自己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在其他人的眼中,他的表现,简直就差在脸上写着“珍爱生命,远离君无颜”了,以至于每次见到乐白,君无颜就忍不住想要凑过去,只为看一看他那纠结郁闷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但更多的时候,君无颜却依旧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知道苗青青对乐白抱有莫名的敌意,可却从未有过警告的心思。

    ——死了便死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也许正是因为知道君无颜的想法,所以苗青青才会那般毫无忌惮地谋划着乐白的性命,甚至连遮掩,都遮掩得漫不经心。

    当他捏碎那名刺客的心脏的时候,君无颜感受到了来自乐白的畏惧——自内心生出的恐惧,没有丝毫掩饰地从眼中透出,君无颜甚至能够察觉到乐白的双手那细微的颤抖。那一瞬间,君无颜生出了货真价实的杀意,他只等着乐白点头,就割开指尖下那跳动的脉搏,然而,刚才他所感受到的畏惧,却仿佛幻觉一般尽数褪去,只留下乐白眼中的全然的信任与依赖。

    “有你在,我就不怕。”

    君无颜觉得,这大概是从乐白吐出的,最有欺骗性的一句谎话。即便是他,当时也有那么几分信了。

    而这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悸动,一直到乐白挡在他的身前,被长剑穿透,才被他给挖了出来。可即使乐白差点为他丢掉一条性命,君无颜也很清楚,他对于乐白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乐白看向他的目光中,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的手无数次的搭上乐白的脖颈,贴在那不停地跳动着的胸口,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这个人从这个世间抹去——可他没有下手,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爱她吗?”双眼空洞的孩童望着前方,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当然。”俊朗而高大的男人给出了孩子曾听过的一模一样的回答,“她是我这一生中,唯一深爱的人。”

    失去了生命气息的身体倒在他的怀里,俊朗的面容上沾染了飞溅而出的血滴,他垂下头,在怀中人的耳边,温柔而深情地说道:“我爱你。”

    “……爱?”君无颜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他细细地摩挲着乐白的脸颊,笑容明媚,“但若是你想离开,”他唇角的弧度略微扩大,语调极致温柔,仿佛情人间的密语,“我会亲手杀了你。”

    沉睡中的人对此毫无所觉,睫毛微微地颤了颤,便陷入了更深的梦境之中。

    君无颜也毫不在意,弯着唇角,一下一下地梳理着乐白的头发。忽地,他蹙起眉,转头朝窗户看过去。

    窗扉并未闭合,透过洞开的窗户,能够看到外头天上半圆的月亮,明亮的月光将周围的云层都染上了亮色。

    一只飞蛾摇摇晃晃地飞过来,因为过于肥胖的身体而没把握好平衡,一头撞上了窗棂上,半晌才晕乎乎地扇动着翅膀,准备换个方向继续往前飞。可还不等它再次起飞,就仿佛猛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狠狠地弹了出去,不见踪影。

    君无颜眯了眯眼,刚刚弹飞了飞蛾的手动了动,那敞开着的窗扉就仿佛被人拉着似的,缓缓地闭合。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君无颜这才掀开被子,在乐白的身侧躺下,闭上了眼睛。

第2章 。72() 
夜色已经深了,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之下,懒洋洋地洒下朦胧的光芒,为窗外的景色镀上一层浅淡的光晕。微风吹过,带来属于秋夜的凉意。树叶相互摩挲产生的沙沙声,以及那隐隐约约的虫鸣夹杂在微风中,为这个夜晚更增添了几分静谧

    郑明河垂着头坐在桌前,手边放着一只已经死去的飞蛾——和它随处可见的同类一样,灰扑扑的翅膀,肥硕的身躯,没有任何特异之处。它的脑袋和身体被割裂开来,断口处光洁平滑,仿佛利器所削。郑明河的双眉紧紧地皱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紧抿着双唇的模样,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桌上的烛火被风吹得不停地摇曳着,在他的脸上投下或明或暗的光芒,让人看不分明其上的神色。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郑明河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过头看着房门,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几分。没有得到回应,门外的人再次敲了敲门,不紧不慢的,仿佛笃定了郑明河会给他开门似的。目光在桌上的飞蛾身上扫过,郑明河的指尖轻轻一弹,那飞蛾的尸体瞬间就飞了出去,掉落在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与其他的昆虫尸体相伴,仿佛一只再寻常不过的虫子。

    推开椅子站起来,郑明河伸手拉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的人,神色间带着些许无奈:“有事?”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门外的人一手拿着打开的折扇,遮住弯起的唇角,只露出一双狐狸似的上挑的眼睛,“不知郑大人是否有兴趣,与我一同出去赏月?”

    郑明河:……这台词不管怎么听,都有点不太对吧?

    看着林原修那笑眯眯的样子,郑明河非常想直接“啪”的一声关上房门,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去床上睡一觉,但很显然,面前的人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仿佛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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