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续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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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续钟情-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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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恐之中,我看到还未来得及向我伸手的钟念尧,骤然放大的瞳孔。皮肤最初接触到湖水时,我竟有些抖,直到全身没入湖中,脚那处水的温度要低的多。刚落水时,呛到了一口水,钟念尧不知何时也下来了,他紧拽着我的胳膊,用力往上扯着。
    可就在这时,我的小腿竟然抽筋了,一阵一阵的疼。
    “你怎么样?”钟念尧托着我往岸边游。
    这个时候再矫情,那就是作了。我老实说:“钟念尧,我腿抽筋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拉着我的速度变快了。岸边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有看热闹的,也有为我们捏一把汗的。钟念尧将我推上岸时,有人搭了把手,将我拉上去。
    “这里?”钟念尧见我死死的按住左边小腿,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水,双手用力抵住我的脚掌,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我才感觉到那抽痛感慢慢减轻,腿恢复了知觉。
    “谢谢大家,没事了!”实在受不了被当成宠物似的围在里头,我对一旁围观的人说:“谢谢大家!”
    钟念尧将我打横抱起,人群很快让出一条道,就这样钟念尧抱着我离开那片让人尴尬的地儿。
    全身湿嗒嗒的很不舒服,我挣扎着要下来,钟念尧却不松手。抬眼看到他刀刻一样的下巴上,胡渣冒出了头。脸阴沉着,深邃的双眸始终看着前方,未留给我一眼。
    这是他生气的表情。
    “放我下来!”我对他说。
    这一次钟念尧没有坚持,垂眸看了我一眼,将我放在东方之门地铁站口:“在这等我,我去开车!”
    “不用,今晚我去淑晴那!”
    这副湿漉漉的样子,想谈什么也是枉然。同样狼狈的钟念尧立在那里,直勾勾看着我,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我送你!”
    ####
    车里的暖气打的很足,可我的心却冰冷的厉害。我与钟念尧谁也没说话,他专心开车,我专心看夜景,表面上的。
    对于钟念尧的沉默,那强压住的怒火,又烧了起来,却也强忍住没发作,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我那天就提醒过你,对袁初心多留个心眼,你们不是一类人。”
    “那我们是哪类人!”心里有气,嘴里也不闲着,反驳他:“就因为她是孟城轩的妹妹,所以我和她交朋友你都要干涉。”
    “就是论事,钟离你在钻牛角尖。”
    正前方的信号灯由红转绿,钟念尧没有纠结与我的对话,径直往前开。胸口闷的厉害,我按下车窗,让凉风窜了进来,突然的温差让我忍不住哆嗦,却还是倔强的手抵着额头,看着窗外绵延流长的路灯。
    我想起第一次见袁初心的场景,真的是我在钻牛角尖吗?
    我对于朋友的定义,要不志趣相投,要么经历类似,我与袁初心莫约属于前者。可钟念尧初次见她,便没了好感,只是旁敲侧击的让我与她保持距离。
    又想到袁初心对钟念尧的种种指证,脑子一片凌乱,索性将这些暂且放到一边。原本打算和他好好谈谈,最后闹成如此狼狈,他竟吝啬到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哪怕只字片语。
    “淑晴住哪里?”钟念尧问。
    我看到不远处的路牌:“前面,左拐那个小区,停在门口就好!”言罢,我才想起要事先给淑晴去个电话,从包里掏出手机,给淑晴发了一条信息:五分钟后到你家,今晚住你那,方便吗?”
    钟念尧将车停稳,我扭头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拉开门就走,也没有再质问他的心情,心里被搅的一团乱,只想逃离这样的氛围。钟念尧突然按住我握住门把的手:“这么晚,别去打扰别人了。”说完就接了一句:“我们回家!”
    我偏不。
    他淡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简简单单的一个“是”就摆平了所有的事,还是他觉得这些年过去了,那些都成了过去?一瞬间,我终于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我气他这般若无其事,哪怕一句话,他都不舍得说。
    “钟离?”
    听到淑晴的声音,我将与他对恃的视线抽回,钟念尧的手突然松开,看着我关上车门,与淑晴站在了一起,然后头也不回的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淑晴被我这副模样吓的不轻,刚进门就把我推入卫生间:“赶紧洗个澡,一股子味儿。”模样很是嫌弃。
    滴滴滴……
    短信的声音。
    我点开信息,发信人是钟念尧,只有一句话,却像一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说:我没有收她的钱。我快速按下一行字,想也没想,确认发送。
    抱着手机等了许久,都未见他回。我放下手机,以最快速度洗了澡,急匆匆翻看手机时,依旧没有信息。
    燃起的星星之火,灭的所剩无几。
    擦干头发出来时,淑晴迫不及待将我拉到沙发处坐下,搬了个小板凳坐我面前,掩然一副审问的表情:“赶紧交待,你和钟先生这是唱哪一出?”
    
    第67章:尴尬相遇
    
    擦干头发出来时,淑晴迫不及待将我拉到沙发处坐下,搬了个小板凳坐我面前,掩然一副审问的表情:“赶紧交待,你和钟先生这是唱哪一出?”
    “什么哪一出?吵架!”
    “我说钟律师,你说的倒是云淡风轻,你两一个黑着脸,一脸倔强别过头,把我吓的不轻。”淑晴数落我:“钟先生是模范丈夫,你别欺负我偶像。”
    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心里默默的回答她:你不懂。淑晴不会知道,刚刚我经历从希望到失望,那是怎样的一种落差。钟念尧没有收黄玲的钱,我兴喜万分,所以迫不及待地发信息问他:那其他事呢?你有没有帮黄玲?
    答案是沉默,可有时候,沉默可以理解为默认。
    “你们怎么……”淑晴问到这里顿了一会儿:“浑身都湿透了!”
    想起刚刚我与钟念尧狼狈的样子,兴许是她头一次见,我讪讪:“掉水里了!”
    “你们打架,钟先生失手推了你一把,你身体不稳摔到水里,钟先生立刻英雄救美,把你捞了上来?”淑晴说的眉飞色舞:“那可真是难为我们钟先生了,毕竟你的体重不轻。”
    “梁淑晴!”我喝她一声。不得不说,淑晴的想象力堪比编剧,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今晚你将就下,好累,我睡去了。”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是在开玩笑逗我开心,虽然她张口闭口都是钟先生,同为女人,我又怎会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并不想再多一人陪我忧恼,配合着她的玩笑,又夸大几分。
    直到身旁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微起身拿着手机,对着钟念尧那行字,看了又看,目光从那几个字一一滑过,他极少不回我的信息,今天的不解释,让我忍不住将之前的猜测与他对号入座。
    他否认收了黄玲的钱,却并没有否认他帮了黄玲。
    这样的他,思前想后,我很难将他与原谅划上等号。
    ####
    第二天下午,我从法院出来的时候,接到了孟城轩的电话,他说:钟离,我们聊聊。
    这是自南京回来,我与孟城轩的第一次见面,约在我们重逢的那个咖啡厅。
    “刚刚我已经同事沟通过了,对于上次所谈的赔偿案……”我翻开文件,正欲往下说,抬眸却发现孟城轩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余下的话也淹没在这沉默中。
    “如果不是说谈公事,你不会来!”孟城轩笑笑:“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坚持自己的一套原则。”
    一刻恍然,我合上手中的文件夹,静静地等待着下文。避免见面,也还是见了面,此时再看孟城轩,脑海里闪过的是那让人心疼的模样,终是应了他一句:“你腿恢复的如何?我是说那次车祸。”
    “好了!”孟城轩突然握住我的手:“钟离,我今天才知道,那分手信息不是我发的!”
    思绪像是暂停在他刚刚的话中,下意识的问出声:“你是说,和我说分手的,不是你?”不知是不是太过震惊,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回过神时,我本能的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的更紧,挣扎来回,孟城轩随了我的意,缓缓松开。
    他靠在椅背上,开始翻开我们曾经的那段。
    “那天晚上,我收到钟念尧的信息,说你喝的烂醉。不顾我妈的阻挠,从父亲的生日宴上仓惶离开,因为喝了酒,半路车祸,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后来,我妈告诉我,你收了她的钱,会按她的意思离开我,我用尽一切方法找你,都是途劳。”孟城轩继续道:“直到后来我联系到钟念尧,他告诉我,你们已经打算结婚,你怀孕了。”
    多么讽刺,像是一场闹剧。
    “钟离,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任凭谁说什么,我也不再相信,你只信你。”孟城轩将我的手握在掌心,带着祈求的味道,看着让人心疼。
    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个电视剧,林心如与谭耀文主演的《半生缘》,男女主人公也是阴差阳错失去了彼此,多年后再相遇,都已经为人父母,男主也说了类似于孟城轩的话。
    我记得,林心如饰演的沈曼桢说了一句话:我们回不去了。
    正如此时的我们。
    “我们的那段青涩,终是过去了。我已经有了女儿,有了丈夫,回不去了。”我抽回他掌心的手:“你值得更好的人。”
    孟城轩不依不挠:“于我而言,你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我可以把笑笑当作自己的女儿,我不在乎你结过婚。”
    “可是,我在乎!”我更像是低吼,我在乎钟念尧,我更在乎笑笑,她是我心尖的宝贝,是我和钟念尧的女儿,我怎么能,怎么忍心将我爱的两个人置于不顾。
    可是这后面一长段话,那时都烂在我的心坎里。我以为他懂,我以为我的态度足够明确,可偏偏是这激动之时的省略,为后面我与孟城轩的纠缠埋下引子。
    从咖啡厅出来,孟城轩执意开车送我回事务所,我拒绝了。独自离开那里,准备坐地铁回园区。地铁站的人很多,到自动售票机处买票时,刚选好站点,突然有人将购票数按了两张,我扭头,孟城轩何时站在了旁边。
    他从容地投入硬币,取票递给我一张。然后,他随我一起上了地铁。
    许是碰上了下班高峰期,地铁里的人多的离谱。我好不容易挤到一处扶手处站稳,身旁立刻贴上来人,我抓住那扶杆,往角落挤了挤。
    “借过,谢谢!”
    眼看着孟城轩移到我面前,双手撑于我的头顶上方,硬生生的腾出了一小块空间,里面独独只有我。再瞅瞅旁边,似乎我已无路可退,只好垂眸装作不知情。
    到站的时候,地铁刹车过猛,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前扑,实实的摔到了孟城斩的怀里。几乎同一时间,他将我紧搂在胸前,由于惯性,身体退后了几步,也还是站住了。
    “你怎么样?”他的眼神里闪着担忧。
    “我没事,谢谢!”我抽身而回,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离开他的范围:“我到站了,再见!”
    不知是不是地铁里太过沉闷,迈出车厢时心不由的舒了一口气,哪知刚回到,孟城轩就跟在我身后,刚刚平静的心又乱了。
    “你……”。
    “我住这附近,初心应该告诉过你!”许是见我欲言又止,孟城轩接过我的话:“一起去巴蜀传香吃个饭,你爱的川菜。”
    “不了,我先回去了。”我拒绝他。
    “就连吃饭的机会也不给我?钟离,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孟城轩的语气竟有些委屈。
    这个理由将我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随他一同去了左岸商业街的巴蜀传香。从东方之门地铁站到那里,步行莫约20分钟,孟城轩执意没有打车。
    “一份酸菜鱼,香辣虾锅,酸辣土豆丝,招牌长豆角,外加一份凉伴海带丝。”孟城轩将手中的菜单递给服务员:“要一瓶果粒橙,常温的。”
    他说的如行云流水,点的每一道菜都是我的最爱,包括我不喝冰的饮料,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心里激起波澜,也只是片刻而已,服务员为我们倒上茶水,便拿着菜单离开。
    “回国后,我来过这里几次,酸菜鱼做的不错,会合你的味口。”孟城轩笑笑:“知道你无鱼不欢。”
    还记得曾经与他一起吃饭时,鱼是必点的菜,那个时候孟城轩问我,为何每次都钟爱它,我笑笑回答:“无鱼不欢。”
    就连这只字片语,他的记得如此清楚。
    “尝尝虾!”孟城轩将一块虾肉放到我碗里,去了壳儿。
    我微愣,笑的有些不自然:“谢谢,我自己来。”
    “还记不记得,那次我带你去东门车沟巷子里吃烧烤,你点了条烤鲫鱼,由于人太多,硬生生等了一个小时。”孟城轩突然记起什么,放下筷子:“钟离,前不久我去深圳碰到花花。”
    “真的?”我突然眼睛一亮,花花是我大学室友,关系铁的很,因为嫁去深圳,联系便少了。距离上次见面,也有两年了。“她怎么样?长胖没有?有没有提起我?”
    孟城轩突然笑了:“她也问同样的问题!”
    此时我的心思已经完全被花花吸引过去,正欲追问其他,顺着孟城轩的目光,我看到了刚从包厢里走出来的钟念尧,旁边还有几个人,看样子是生意上的朋友。
    “钟老弟,我在足浴馆订了房间,一起过去舒服舒服?”
    这声音不大不小,便足够让我听到,我的视线迎上钟念尧,又收了回来,终是沉默了。那人亦没有发现我与钟念尧的眼神交流,依旧自顾自的说:“你不会直接就要回家吧!老婆管的这么严?”还附上几声调侃的笑声。
    “我随你们一起。”
    熟悉的声音飘入我的耳膜,心也随之一抖,伴着几分怒气。
    
    第68章:胡乱猜测(野心鱼钻石加更)
    
    熟悉的声音飘入我的耳膜,心也随之一抖,伴着几分怒气。
    这顿饭,有些食不知味儿。
    孟城轩结完帐出来,我就在马路边上等车。
    “要不,我送你?”孟城轩开口问。
    “你的车不是在观前街?”我庆幸还有这一档事儿,拒绝道:“不用麻烦,我自己打车。”说实在的,今天的心情本就一团糟,加之晚上碰到钟念尧,又想起他离开时的那句:我随你们一起。
    心里堵的慌。
    孟城轩眼睛一亮:“车在交通银行对面。”手指了指巴蜀传香右边的街道;“初心替我开回来了。”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了看那车,有些尴尬却还是回绝了,好在这个时候适时的来了一辆出租车,我朝孟城轩挥挥手,便坐进车里。目光透过后视镜看此时还呆站在那里的男人,街灯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他还是一惯的将两手插入裤兜里,有些萧条。
    回到家时,意料之中的空荡荡,钟念尧并没有回家。胳膊上有些发痒,骤然间想起,刚刚与孟城轩吃饭时,有吃过虾。轻叹一口气,起身去拿上次钟念尧买的过敏药膏。
    时间还真是有这么一种魔力,有些东西,无形之中就变了样,就像我吃虾过敏这件事。
    学校那会,我超极爱虾,孟城轩是知道的,压根没有过敏这回事儿。不知为什么,生完笑笑,偶然一次吃完后过敏的厉害。从那以后,钟念尧明令禁止我再吃虾,唯一一次,就是那次醉酒与钟念尧发生争吵。好在今天吃的并不多,擦完药后症状缓解了不少。
    想到钟念尧此时和他那群生意朋友在足浴,心里果然生出了怒意。一向相信钟念尧的我,竟头一回担心他会不会被那群“生意伙伴”拉下水,毕竟那些地方,名声并不算好。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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