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军镇守台湾,另外还征召了二十多万民夫,帮忙运送物资。
长江上,数以千计的渡船穿梭两岸运送士兵和物资,如此大的动静被清廷察觉,他们也做出了相应的部署,更加卖力的深挖壕垒,储备弹药粮草,准备阻挡革命军。
安徽枞阳,是扼守安庆北面的门户,由曾国藩亲自镇守,他痛定思痛,又感恩于慈禧对他的厚望,决定誓死保卫安徽。为此,他整合了各地残余湘军,还用尽一切手段,在安徽征兵,但安徽曾是清廷和太平天国的主战场,双方都进行了兵员、物资的扫荡,导致用了一年时间仅仅招了一万余人,加上手里的湘军残部,也只有不到四万人。这点兵力根本无法守住安徽。其实他曾向慈禧、奕䜣建议大清集中兵力防守最重要的地方,或者与革命军决战,但没有得到同意。为了得到足够多的力量曾国藩重用了太平天国得判将韦俊。
韦俊,北王韦昌辉之弟,也是太平天国有数的猛将,曾随石达开西征,战功显赫,后因为天京事变中北王一家被杀,痛失亲人,还有北王曾杀害了东王一系两万余人,导致小半个天京都仇恨韦俊,更有自己独守武昌而洪秀全不发援兵,最终导致武昌失守。武昌失守后洪秀全还要治他的罪,得李秀成力保之下才免了责罚,寒心之下的韦俊最终投降清廷,被封为参将,驻守池州。作为一个降将,在清廷眼里自然低人一等,虽然在进攻安庆之时立了大功,但一直没有得到重用。
如今太平天国已亡,革命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占领半个天下,清廷摇摇欲坠,正是用人的时刻,曾国藩向清廷举荐韦俊,这时清廷才想起韦俊这个人,随后封韦俊为合肥将军,与曾国藩共同守卫安徽。
韦俊手里有两万部下,在算上安徽地主乡绅组织的团练,曾国藩倒也拼凑出了十万大军。
此时的清廷也顾不得打压汉将,给曾国藩的安徽军支援了六万支火枪和三十门火炮。
作为安庆的咽喉要道枞阳,此刻已经被曾国藩和韦俊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城墙加厚,外围构筑了相互连通的四道壕垒,由四万士卒镇守,同时枞阳城内储存了可以坚持三个月的粮草弹药。
城内县衙,曾国藩和韦俊拿着一封密报神色凝重。
韦俊抱拳道:“曾大人,海匪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对面的安庆已经大军云集,由李秀成亲自统帅,估计不出十天,就会进攻枞阳。”
曾国藩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速度如此之快,说道:“他们终于开始进攻了,立刻命令士卒们进入壕垒,准备与海匪决一死战。”
韦俊内心深深叹口气,他没想到进攻枞阳的会是李秀成,对于这位曾力保他的老大哥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叹道:“据说海匪这次几乎倾巢而出,全部是精锐部队,曾大人,你说我们能够守住吗?”
曾国藩明白韦俊所说的不是枞阳,而是整个大清。
“哎!我也不知道,只能尽人事,凭天命了,成败与否,我们也只有一条路能走了。”曾国藩对于能否守住北方根本没有信心,但他已经别无选择。
韦俊也是一样,他作为太平天国的叛将,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陕西汉中,因长江最大的支流汉水而得名,是四川进入西安的必经之路,自古是必争之地。此时数万清军正在城外日夜赶工,深挖战壕,胜保虽然为人好色贪婪,但还是有一定的能力,他能击败回军与陈得才等人考得绝不是侥幸。
汉中城,是一座历史名城,清廷对这里极为重视,历代皇帝都曾修缮过此城,如今它拥有十米高的城墙,城厚五米,地基厚达八米有余,高耸伟岸易守难攻。城墙上炮台、卡楼、碉楼、一应俱全,城垛、女墙整齐森严,还有一圈十米有余的护城河,如果放在冷兵器时代,想要攻下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胜保站在城头,看着正在吊装一门门火炮的汉子们,他知道与革命军野战只是死路一条,所以决定死守汉中城。为此他在城墙上放置了四十门火炮。城外的三道壕垒也即将完工,再加上手中十万大军,根是拥有清一色的火枪,这一切让他心安不少。
城墙,一阵微风吹过,此时随是艳阳高照的夏天,但胜保还是打个冷颤。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的烟瘾犯了,招呼一声下属,返回城中一座豪宅,在两名少女的伺候下开始享用福寿膏。
胜保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拿着一杆烟枪吞吐,如坠云端。身边一位面貌姣好的少女流着香汗用扇子煽风,胜保饶有兴致的看着微微喘气的少女,眼里闪过yin欲之色。
“小红,过来,爷赏你一口福寿膏!”
拿着扇子的少女眼里露出惊惧之色,但她是个侍女,哪里敢反对,脱下绣鞋来到床上。
胜保大笑一声,一把搂过少女,将烟嘴强行塞进樱桃小口之中,少女呛了一下,但很快一种飘然的感觉蔓延全身,让她舒服的呻吟一声。
“舒服吧,来,爷让你更舒服!”
说完,胜保大手探入少女的衣服内
第二百六十八章 兵临大沽()
扬州城,地处江苏中段,长江与京杭运河交汇处,被称为淮左名都,是历史名城,历来是水路交通枢纽,南北漕运的咽喉要地,苏北地区的重要门户。
清廷派来镇守的苏北地区的是新任命的江宁将军都兴阿,此人曾是僧格林沁部下,后帮助曾国藩的湘军与太平天国作战,名气虽然不如多隆阿,但他也立下了不少战功。
都兴阿为人谨慎,为官清正,与当下的满族官员的嚣张跋扈有很大不同,他临危受命,领兵三万南下,到达淮安府后地区后立刻整合苏北地区的清兵,同时亲自带兵移防扬州。他也是一样,加强扬州城的城防,并在城外构筑壕垒。
都兴阿整合了苏北清兵共得到三万兵马,后清廷又支援两万八旗兵,现在他手中共有八万人,人手一支火枪,拥有火炮五十门。都兴阿所部都是僧格林沁训练的新军,是清廷少有的精锐部队,再加上他亲自操练不辍,这支部队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由于革命军这次的军事行动并没有刻意隐藏,都兴阿很快得到消息,他立刻收缩兵力,准备固守扬州。
另一边,革命军东路、中路、西路大军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只等八月十日那一天的到来。
八月九日,刘峰亲自率领近卫军、第二军乘坐三百余艘各式海船,在海军的护卫下向北进发,目标直指大沽。
大沽炮台,经过僧格林沁和多隆阿二人的努力已经打造成一座极具规模的炮台群,拥有威、镇、海、门、高五座大炮台,另外在五座大炮台周围还有二十座小炮台拱卫,有大小火炮150门,全部由英法二国提供,其中还有60磅阿姆斯特朗炮十二门,形成了远近交叉的完备防御体系。炮台构筑由英国专家指导完成,材料全部用厚厚的条石,坚固异常,此外还有蒸汽巡洋舰四艘,炮艇十三艘,用于控制内河河道,奕䜣曾参观大沽的防御,他称赞这里为“天下第一海防”。
多隆阿被没有因为奕䜣的褒奖而骄傲,他自知革命军的海军实力强大,很可能从大沽进攻北京,除了大建炮台之外还大练新军,经过一年多努力,天津的守军已经达到八万余人,算上英法联军,已经达到十万人。其中,大沽的兵力就有三万人。
八月十日清晨,大沽守军在英国教官的带领下刚出完早操,就听海面传来炮声,紧接着,炮台上的观望哨也传来警报。
“敌袭,敌袭!”
众清兵大吃一惊,不过平日的训练发挥了作用,他们虽然害怕,但还是在军官的指挥下登上炮台,调整炮身,搬运火药炮弹等。
威字炮台上,都统呼巴登台远眺,目之所及,整个海面全是战舰,飞龙战旗迎风飞舞,从烟囱里冒出的黑烟,遮天蔽日,好不壮观。
为了确保占领大沽,刘峰集中了海军百分之九十的战力,主力战舰为广州号、大理号,还有刚下水的成都号,他们身还有五艘侧卫级铁甲舰,蓝旗级装甲巡洋舰六艘,二十艘装甲蒸汽舰,为了最快速度的占领大沽,还拖来了七艘岸防重炮舰和十八艘炮艇。
在战舰身后,就是三百余艘运输船,他们满载兵员物资,等待登陆的那一刻。
“大人,是海匪!”呼巴身边一位副将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呼巴冷哼一声,“废物,有什么怕的,我们有这么多洋炮,还有三万弟兄,我倒要看看这海匪究竟有多大本事,传令下去,所有人准备战斗,敢擅自逃跑者杀无赦!”
令旗一发,炮台上的清兵各就各位,目光紧紧盯着正在靠近的海匪战舰。
海面上,漂浮数十个木制浮标,这些浮标远近不一,它们是各炮台火炮的射击坐标,虽然简单,倒也非常实用。清军可以直观的观察敌人是否进入己方火炮射程。
威字炮台上,呼巴静静等待海匪们进入自己身边巨炮的射程,他身边有三门六十磅阿姆斯特朗巨炮,这些阿姆斯特朗炮是最新改进型,在原有的炮尾上加上了一圈厚重的钢箍,此法虽然增加了火炮的重量,却可以有效避免炸膛现象。呼巴对于这种在炮尾填装的巨炮非常有信心,这东西的射程要超出火器局制作的万斤大炮五六倍,而且威力巨大,在它看来足以摧毁世界上任何战舰。
就在此时,呼巴的望远镜里十余艘海匪战舰忽然停了下来,就见他们横过船身,将一门门火炮对准了他们的炮台。
霎时,远处海匪战舰上火光闪烁,然后伴随着轰轰炮声,一种大型炮弹划破空气的特有啸声传到每个清兵耳朵里。
“轰轰”
十三枚填装了黄色炸药的280mm炮弹落在的最南面的门字炮台上。一时间山摇地动,碎石崩空,血肉横飞,坚固的条石炮台被炸的四分五裂。炮台上,千余清兵奔走嚎叫。
一轮炮击,那骇人的景象就将大沽各炮台的清兵给震住了。
呼巴张大嘴巴,他做梦也没想到海匪的火炮射程竟然超过自己身边的巨炮,更没想到威力竟然是如此之大,简直是骇人至极。
没过一会儿,又是一轮炮击,这次的轰击更为准确,有十发炮弹直接轰在门字炮台之上,这次更为惨烈,上面的近六个炮位被直接摧毁。其中一门阿姆斯特朗炮还未开火就被掀翻。本来整洁的炮台上已经狼藉一片,铺满了碎石残肢。
一些被吓破胆的清兵直接逃下炮台,还有一些人被炸的发蒙,对还未进入射程的敌舰开炮,本来负责指挥的军官在第一轮炮击时就被直接命中,被炸得尸骨无存,导致整个炮台陷入混乱。
对面的战舰开始散开,四艘装甲蒸汽舰开进门字炮台,继续炮击,直至炮台上无人反击才停下。
拥有280mm主炮的十搜大小战舰开始推进,目标转为高字炮台,至于其身边的小炮台则交给了其他战舰清理。不到三十分钟,高字炮台被摧毁,刘八率领战舰进入了大沽炮台的环形交叉火力之中。呼巴命令清军开始反击,战斗顿时激烈起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兵临大沽二()
天津城,敲锣的警报声响成一片,一队队的清兵带着紧张恐惧的面孔,在军官的指挥下登上城墙或者进天津入城外的战壕内。
城墙上,多隆阿指挥若定,多年的戎马生涯已经让他习惯这些场面。
多隆阿身边大将都赖大步走上城墙,抱拳道:“大人,海匪正在攻打大沽,他们的火力极强,我们要不要派兵支援?”
多隆阿看着远处的硝烟与火光摇头道:“不必了,海匪的炮舰连洋人都不是对手,我们去了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联系英法洋人,让他们进入东面的壕垒,另外派人去京城,通知太后和议政王,海匪来了,立刻加强京城的防御。”
“是,属下马上去办!”
大沽炮台,激战还在继续,守卫炮台的清军中有一半是满蒙的八旗子弟兵,他们大部分是第一次上战场,早已被凶猛的炮击吓破胆,但也有一些人被激发悍勇的本性,在军官的指挥下射出一枚枚炮弹。
上午十点,大沽所有的小炮台全部被炸毁,只剩下威、镇、海三座炮台在反抗,这三座炮台上全部是多隆阿麾下精锐,他们知道如果大沽完了,天津就危险了,更甚者会危及京城,在那里有他们的家人,所以决不能后退一步。
威字炮台上,呼巴高举战刀,高声指挥炮手们还击,他本来认为大沽炮台固若金汤,可以给海匪巨大杀伤,但激战了一个多时辰,只击沉了三艘敌舰,而他们却岌岌可危。
“报,都统大人,海匪从北塘登陆了!”一个清兵急报道。
呼巴大吃一惊,他赶紧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陆上炮火连天,正是海匪炮舰在掩护运兵船登陆。
“慌什么慌,北塘有一万多弟兄,还有坚固的壕垒,你给阿尔吉传话,必须给我守住,如果北塘丢了,他也不用活!”
传令兵只能应道,转身离开。
“大人,北塘非常重要,如果出了意外咱们就全完了,这里交给我,您去那里指挥。”呼巴身边的副将喊道。
呼巴看着远处密集穿梭的运兵船,最后咬牙道:“好,这里就交给你了,但必须守住炮台。”
“大人放心,人在炮台在。”
呼巴拍拍副将的肩膀,转身带着一队亲兵下了炮台,就在他骑马走出不远之时,威字炮台上传来一声惊天巨响,大地随之一震,将战马吓得不安的乱叫。
“完了!”众清兵惊骇的喊着眼前的景象发出一阵惊呼。
呼巴向炮台望去,只见炮台后半部分已经全部坍塌,火光直冲天空。原来威字炮台的弹药库被命中,连带半个炮台被炸毁,还拉上了数百清兵陪葬,幸存的清兵无法坚持作战,全部撤了下来。
“大人,威字炮台已经完了,我们该咱么办?”一个亲兵问道。
呼巴看着那曾经引以为豪炮台已经成为残垣断壁,内心悲哀,威字炮台乃是大沽最大的炮台,如今被毁,镇、海两座炮台失去支援,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传令,召集剩余士兵退往新河!”
呼巴率军撤退之时,镇、海两座炮台很快被炮火包围,守军损失过半,最终也撤了下来。
中午十二点,刘八率领舰队占领大沽,陆军开始登陆。
北塘,刘永福率领第二军在火力强大的舰炮支援下很快站稳脚跟,并向清军防线进攻,清军进行了短暂的抵抗后就开始后撤,他们已经被密集的炮击吓破胆。
另一路,朱三率领近卫军攻占塘沽,开始包抄大沽守军,呼巴坚持了三个小时,损失惨重,无奈之下退往天津。
革命军登陆部队全部登岸,运兵船立刻折返,他们还有大量的物资要运送。
下午四点,刘峰乘船登上大沽口,看着被毁坏的大沽各炮台内心感慨,这里的炮台见证了华夏对外的三次战争,没想到最后会毁在自己手里。
“少帅,第一军和第二军共七万人已经全部登陆,此战打死清兵一万三千余人,都统呼巴率领残余守军他退往天津,我军伤亡七百余人,海军共有六艘战舰被击沉,三艘受伤,其中侧卫四号被击中甲板,损伤很大,已经无法战斗。”汇报的是刘峰身边新任副官,他是冯子材的二儿子冯相如,今年二十八岁,此人做事精细,而且绘图本领一绝,在士官学校里进修了半年,完成了所有课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