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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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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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澈潇更是疑窦丛生,径直赶往端阳宫,却于宫廊的拐角处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求陛下成全。”是顾湘的声音,恳切而谦顺。

“难为你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到。”流澈净悠然道,“你能保证你的夫君会与你隐居西南,永不再入京吗?”

“妾身能够保证,求陛下成全。”语色坚决。

“朕很想信你,不过……”流澈净似有犹豫,“谋逆大罪,理当族诛,朝臣亦不会就此罢休。”

“陛下胸怀丘壑、胸襟广涵,朝臣以陛下为尊,但凡有何旨意,自然不敢违逆。”此言有些过了,然而由她说来,却是淡定得不卑不亢。

“兰陵王妃胆量不小,”流澈净冷哼一声,“如果朕不答应呢?”

“黄泉白骨,妾身一路陪着王爷。”顾湘柔音铮铮,“只不过陛下与皇后娘娘之间,只怕如鲠在喉。佳人难得,陛下也不希望皇后娘娘存了私心,或是对陛下有所怨念,是不是?”

“兰陵王妃伶牙俐齿,朕倒是小看了。照此说来,朕应该允了你的请求?”流澈净掷地有声地反问。

“妾身不敢,求陛下成全。”

流澈潇跨步现身,看见自己的王妃俯身跪地,仿似虔诚的求佛之人;而那帝王傲岸不群的目光射过来,毫不惊讶,甚至有些揶揄。

叩首行礼之后,他扶着妻子起身,惊得顾湘呆呆愣愣的,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以眼神安慰她,接着躬身道:“内人无状,望陛下开恩。”

“一大早的,皇弟的王妃就进宫求见朕,为你求情为你开脱,皇弟,如此娇妻,不可多得。”流澈净的语气似是兄长。

“陛下过誉。”流澈潇沉下脸,冷淡道,“时辰不早,臣弟不便打扰陛下。”

“兰陵王妃禀奏之事,朕自有分寸,你们退下吧。”

夫妻俩躬身一拜,转身离去。流澈净望着两人的背影慢慢远去,翩翩王爷,窈窕王妃,亦为世间不可多见的神仙眷侣。他轻轻一笑,亦转身去了。

宫中晨光澹澹,花色妍妍,自是风流之态。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顾湘垂着头羞愧地说。

“我该谢谢你。”流澈潇握住她的手,淡笑着望她,“皇兄说得对,如此娇妻,不可多得,我何其有幸,让你等了这么久,还这般为我着想。”

“你真的不怪我吗?”她惴惴地问。

“怎会怪你呢?我只觉得我是多么幸福……”他揽过她,神采飞扬,再也不是自怨自艾、愁云惨淡的兰陵王。

越二日,圣旨下,责令兰陵王回驻兰州,永不得入京。

人生那不相思绝,爱恨情仇不关风与月。

————

烛影摇红·流澈净

一、烛影

烛影迷离,昏光潋滟。

唐抒阳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心潮起伏,片刻之后才掰开她的手:“任性的小丫头!没事的,夜深了,我也要去休息……”

端木情垂眸低声地说道:“这儿也可以歇息的……”

他低声朗笑,熠熠的目光令她越加娇羞不已,不由兴起调侃之心:“这是闺阁小姐该说的话吗?”

“我……怕做噩梦……”她的声音更加轻细,却倏的推开他,“走吧走吧,不要你陪着了……”

“现在我倒不走了。”唐抒阳掀袍坐在床头,伸臂揽过她,只觉她安安静静地伏在自己的怀里。也许她真的被吓到了,连日来的屠杀、血腥与残酷,家人的相继离世,令她惊恐得无以复加,唐容啸天的死,更让她悲痛。

“累了吗?要不要躺下来?”她温顺得就像一只猫咪,他低沉道。

“不累,唐大哥,你在这里,我就不怕了。”她细声幽幽道,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前几日真的很害怕吗?”

“嗯,好怕好怕,我怕爹爹哥哥遇难,我怕瘦兮湖被毁了,我怕……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你……”端木情抬眸望他,对上他审视的目光,羞得慌忙垂眸。

“照此说来……”唐抒阳抬起她的下颌,“真的念着我?”见她轻点着头,便笑着问,“那唐容啸天呢?”

“他……怎么了?”她晓得他想问什么,却装作不解的样子。

“别跟我装。”他捏住她的下颌,目光冷得令她发寒,“唐容啸天为你而死,你就不伤心?”

“伤心,很伤心。”她确实伤心,然而,如果是此时抱着她的男子,唐抒阳,她会崩溃。

“你说下辈子要嫁给他。”他的声音毫无热度,心里却有点酸酸的。

“下辈子,好遥远……我对不起他,我耍过他,破坏他和凌璇的婚事,而且害死了他,在他临死之际,我只有这么安慰他。”她悲伤地望他,“我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讨人厌?”

“确实够坏,我不讨厌就行了。”唐抒阳沉声一笑,心赞她的坦诚,“如果他没有遇难,也许你会嫁给他。”

“不会,也许我曾经心动过,”端木情晓得骗不过他,便诚实道来,“不过我不会轻易地……私定终身……”

说着,她垂眸,仿佛禁不住他迫人的目光。

他再次抬起她的脸,揶揄地笑:“如今这是什么?”

她沉思片刻,厚着脸皮笑道:“这是‘凤求凰’。”

******

隆庆王派人将太皇太后押往洛都,唐抒阳、西宁怀宇和叶思涵前往劫人,突出重重包围时,皆有不同程度的伤势。

寝房里,唐抒阳解下外袍,左臂敞开,一道浅浅的剑伤赫然在目。

一抹浅红色的人影闪进屋子,绛雪将铜盆搁在桌案上,绞干毛巾,为他擦着伤口:“劫人是好玩的事儿吗?惹得一身是伤。”

“哪里那么夸张?就这么一处轻伤,好了,这事儿你别管。”他只是不想阿漫太过担心,如果不是西宁怀宇疏忽大意,也不会三人都挂彩。

“我能不管吗?她不会心疼,我可是心疼死了。”绛雪气愤道。

“皮外伤罢了,心疼什么!你又怎知她不会心疼?”他好笑道。

“名门小姐,骄横自私,岂会对爷的牺牲感恩戴徳?”她对端木情似乎全无好感。

“你要如何管?”唐抒阳好整以暇地问道。

“爷让我管,我就管。”

“好了,你把酒楼打理好,我就放心了。”

绛雪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伤口,然后为他铺好锦衾:“爷早点歇下,如果酒楼还要你担心,我就不是绛雪了。”

唐抒阳解下外袍,躺到床上:“你也早点歇了。”

他阖上双眼,满脸疲倦。她愣愣地瞧着,想不通痴恋多年的男子为什么会那般关心端木情,他究竟喜欢她什么,为什么自己得不到他的真心相待……

屋外传来轻细的脚步声,是谁?会是端木情吗?真是她的话,那敢情好……

绛雪微微一笑,低柔了嗓音:“爷,这是何苦呢?”

唐抒阳“嗯”了一声,似乎是梦中呓语。

她松开上半身的衣衫,坐在床沿,俯身吻住朝思暮想的男子。他坚毅的双唇轻轻抿着,任凭她辗转反复地挑*逗,始终静静的,毫无反应。

他睁眼望她,眼中无波无澜,对于屋外的动静却是一清二楚。他知道,是她!

衫裙尽褪,双臂如藕,细腰如柳,她轻笑着望他,似乎跟他说:爷,你我做一场戏,如何?看看她到底会不会紧张你。

他没有点头,亦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地笑着。

须臾,屋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窗外的人影已经离去,不知是何感想。

“她走了,爷该晓得她是否紧张你了。”绛雪捡起衫裙穿上。

“就此看来,你觉得她紧张我吗?”唐抒阳掀被而起,穿上外袍。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冲进来。”绛雪系好衫裙,不由心痛起来——他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在他的眼中,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了,再也惹不起他的丝毫怜惜。

“她不一样,她有一颗高傲的心。”

“也有一颗自私任性的心,难伺候着呢。”

“看你说的,她是自私,也坦荡,其实不难相处。”

“爷真要去追她吗?”绛雪为他整着外袍,岔开话题。

唐抒阳点点头,径直出门,撇下绛雪一人哀戚地望着,双眸微泛泪水。

他在二十四桥找到她,一番纠缠,两人浑身湿透地回到端木府。由于左臂受伤,加上落水受凉,他有些发热,便在厢房歇着了。

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紧张而担忧,娉婷而俏雅,思及方才在二十四桥石阶上她扼住自己脖颈的情景,不由得窃窃笑了——她到底是紧张他的。

唐抒阳揽过她,蓦然吻住她嫣红的唇,见她为自己沉醉地阖上双眸,体内热流奔腾,双臂略紧,在她的颈间、胸口落下炙热的吻痕。

端木情浑身绵软,脑子却是清醒的,稍稍推开他:“你身子不适,早些歇下吧,明儿一早我来喊你。”

她垂首起身,却被他扣住手腕。

他目光带笑:“那晚你强迫我陪你,今夜,我是病人,也要你陪我。”

端木情呆了须臾才道:“那你要答应我,今晚要好好歇着,不可……多想。”

唐抒阳轻轻一带,将她揽在怀里:“多想什么?你觉得我会多想什么?嗯?”

他总是这样调戏她,总是这样不正经,她微恼地瞪着他:“你会想什么,我怎么晓得?”

他低笑,抬起她的脸:“你一定在担心,我会不会是一只饥饿的狼,把你生吞活剥了?”

端木情不服地笑睨着他:“你不是饥饿的狼,而是一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恶狼。”

******

绛雪生辰这日,唐抒阳回扬州为她贺寿,自然也是因为好些天不见端木情,是时候回来了。然而,她总是纠缠于一些事情,一些没必要纠缠的、不是问题的问题。她担心什么呢?她究竟想要怎样呢?

她说:你如何叫我,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唐大哥的心中,是否有我,是否只有一个端木情?

她说:唐老板是举国闻名的巨贾,婚姻大事,理当举国轰动。

她说:既然你从未想过娶我,不如就“高抬贵手”吧!

她说:携手一生,忠贞不渝。

她说:你继续你的如花美眷、风月浓情,我继续我的端木小姐,从此往后毫无瓜葛,就当作你我从未相识。

他尽量表明自己的心迹,可是无论怎么说,她总有回应的话,总有理由说他的不是,甚至曲解他的意思……他不会放开她,不会辜负她,不是“调戏”她,不会不娶她,为什么她就不明白呢?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背对着他站了片刻。

唐抒阳静静地瞧着她,沉默不语,无奈而伤怀,只觉她的背影黯然而孤单,心里很是不忍,然而,绛雪就在窗外,听见了一切,他不能对阿漫说出承诺一生的话,因为,对绛雪会是一种刻骨的伤害。

即使他对绛雪并无心思,毕竟绛雪跟他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他不能伤害她,不能让她绝望。

而且,他还不能确定,阿漫的心中是否将唐容啸天忘得一干二净,对西宁怀宇的情愫是否已经烟消云散。如果不是,他宁愿等,他要在她的心中只有他一个人才会表明自己最深层的心意。

他知道她很伤心,所以他让她离开,他相信她会明白的。

然而,她却被隆庆王劫持,为了救她,也为了躲避隆庆王的追击,他只能诈死,只能骗她。

这一诈死,便是南北分离,便是波澜迭生、风起云涌。

唐抒阳与西宁怀宇、叶思涵是江南一带农民起义军的首领,隆庆王急于挥军北上,无暇对起义军穷追猛打。之后,三人一起投入上官锦麾下,以雄厚的资财赢得上官锦的另眼相待,以高强的武艺与磊落豪迈的脾性赢得军中将士的人缘。

然而,上官锦的侄儿上官楚却对他极为鄙夷,处处针对他,数次与他交手。

这日,唐抒阳正在营外练剑,柔弱无骨的精钢软剑挥洒出无数冰寒的剑光,冰寒索魂的绝技凌傲绝顶,一招横扫千军,草木尽折。

倏的,一股阴冷的风从斜里疾掠而来,三尺青锋刺来,他悠哉地闪过,转身见是上官楚,便收剑撤开:“上官将军,这是为何?”

上官楚横持银剑,森寒的剑光耀白他的眉宇:“今儿比个高下。”

立时,众多将士瞧见这边的异常,纷纷拥过来观看两大人物的对决,有窃窃私语,也有叫好声,更有好事者催促赶紧比试。

“没有这个必要吧……”

“莫非你怕了?”

“怕?”唐抒阳大笑,“怕什么?上官将军非要比试,我奉陪。”

“我不会手下留情。”上官楚眼中的杀气凛冽至冷。

高手过招,风卷残云。剑气横掠,光影飞舞,一腾,一跃,一挪,一闪,一挑,一击,一回身,一直刺,杀招步步紧逼,险象环生。

上官楚年未三十,从戎十余载,领衔将军职,靠的是不凡的身手与上官家族的威望。他的武艺路数来源于上官氏,相较唐抒阳,沉稳有余,灵动不足,然而又无唐抒阳的磅礴气势,上阵杀敌绰绰有余,遇上绝顶高手就要吃亏。

果不其然,不出五十招,上官楚已处下风,而唐抒阳并未使出厉害招数。

到底年轻气盛,恼怒之下,上官楚横剑刺来,唐抒阳一招四两拨千斤,轻松地挑开他的鲁莽一击,且卸下他的兵器,将他逼得节节败退。

上官楚狼狈地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精钢软剑直指自己的胸口。他看见围观将士投过来或不写或可怜或惋惜的目光,心中如针扎一般。

唐抒阳伸手拉他起来,他不甘地瞪他一眼,自行起身,却听见一道软细而清朗的声音:“哥。”

众将士回首望去,但见一抹窈窕的浅蓝倩影飘逸行来,肤光雪白,双眸如漆,眉目如画,笑靥微点脸腮。

唐抒阳感觉到她的目光从上官楚的身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她越过众人,从自己身旁掠过,深深地看自己一眼。

他知道,她是上官蓉儿,前两日才到军中。

二、摇红

唐抒阳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细丝白绢,慢慢地揉在手心里。

她来回于龙城与紫镛城,她与流澈潇多有来往,流澈潇一直暗中保护她,流澈潇喜欢她,与她多有诗词唱和……

阿漫在洛都的一举一动,皆有冷一笑飞鸽传书向他禀报。今日的消息让他心情沉重,然而,时机未到,他还不能让她知道他还活着,即使他知道她会责怪,此时也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

阿漫,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等着,再过几个月,我一定解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不会再悲伤孤单,不会再凄苦绝望。阿漫,一定要等我!

“阿漫怎样了?”叶思涵走进营帐,见他脸膛紧抽,目光冷肃,便担忧地问。

“没什么,有人保护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唐抒阳淡淡道。

“不知阿漫能否撑得住,难为她了。”数月军旅的历练,叶思涵的风采减了少许翩然,多了几分硬朗。

“她撑得住,无需担心。”唐抒阳一笑。从冷一笑传回的消息来看,她做得很好,荣辱不惊,进退有度,在九重天阙中隐藏自己的锋芒,布置自己的耳目,一旦龙城和最高掌权者有何变动,她都能在最快的时辰里知晓。水深火热也是一种意志的磨练,如履薄冰更能令她快速成长。

“但愿吧。”叶思涵无奈道,“如果她知道连我也骗她,她一定会责怪我的。”

唐抒阳与西宁怀宇身亡的消息传开,没过几日,他便启程前往浙州,却遇上活生生的两人。他本想告知阿漫这个激动的消息,却被唐抒阳阻止了。接着,阿漫、太皇太后、两位公主被雷霆迎接进京。

唐抒阳拍拍他的肩膀:“我自会向她解释,坐下喝两杯吧。”

两人对饮两杯,叶思涵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虽然上官锦很信任你,不过如今你在军中的威望还不够,风清扬、秦重和上官楚三名大将对你很是敌意,你有何对策?”

“我自有应对之策。”唐抒阳眉峰冷硬。

“希望阿漫想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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