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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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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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韵微微颔首,略略看我一眼,满面羞红,肤光润泽。

我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含笑责备道:“竟然瞒着我!这两日住在寺里受苦了吧!何时有喜的?冷统领知道了么?”

小韵稍稍平复,眉目微有喜悦与羞涩之色,细声道:“不足两月,还没跟他说。”

我轻责道:“你呀,应该一早就告诉他。他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小姐,奴婢……”小韵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已然凝在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嗯,奴婢回去便跟他说。”

“小韵,往后不要自称‘奴婢’了,你总改不掉。”我握住她的手,却是一惊,她的手冰凉得吓人,“手这么冰凉,我给你拿件外衣。”

“小姐,不必了,我不冷……”小韵反握住我的手,拉我坐下来,眉心已然坚决几许,“奴婢有一样东西……要给小姐看看。”

眼见她郑重其事的脸色,越发觉得她很不寻常。她从内襟里摸出一方绢帕,展开放在我掌心。绢帕触手滑凉,肌理细密,色泽莹润,端然是一方上好的丝绢。凝眸看去,帕上画有一抹人像,眉目姣妍,深瞳点墨,唇如菡萏,眼波如明月流光,影姿如莲花盛开。

绢帕边缘稍微发黄,乃多年旧物,帕上画像栩栩如生、宛然新生一般。

小韵低柔了嗓音:“这画像……与小姐很是相似……我不敢妄自猜度……”

我凝眉道:“这绢帕是谁的?”

小韵大窘:“是一笑的,有一日,我在他的旧衣物里看到这方绢帕……就收起来了……小姐,这画像……想不到一笑糊涂至此、心存妄念……”

我摇头笑道:“你错了,这绢帕上的女子不是我,你仔细瞧瞧,只与我三分相似而已,亏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连我也会看错。”我轻拍她的手,淡淡笑着抚慰,“或许,这女子是他年轻时候认识的,你也说了,这方绢帕是夹在旧衣物里的,定是多年前的人与事咯!”

小韵定定看着我,眸光闪烁:“不是的……其实,他贴身带着这方绢帕,有一次我收起来了,他不晓得,疯狂的找……还大声的凶我……”

说着说着,小韵渐趋哽咽,垂下螓首低声啜泣。

我起身搂住她,安慰道:“小韵,他不是真的凶你……有时男人就是那样,一急就口不择言的,并非他故意为之。你且放宽心,这方绢帕只是他的年少情事,而如今,你是他的夫人,任谁也夺不走,明白了吗?而且,你有了他的骨肉,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小韵破涕一笑,抹着泪……

翌日午后,冷一笑前来金斓寺接夫人回府。

冷一笑持剑躬身告退,我神色冷淡,逼视着他:“冷统领,你曾经说过的话,我记得一清二楚,也希望你铭记于心。小韵是一个好女子,我把她的一生交给你,若你辜负她,或是欺负她,我可不答应!”

最后一句,切齿而出。

冷一笑垂首淡漠道:“卑职谨记。从大婚那一日开始,卑职心意已决,绝不会反悔,亦会遵守诺言。”

我笑道:“很好!小韵很是护你,并无跟我说什么,只是来陪我而已,你勿担心。我亦不是强迫你,而是要你真心待她,若‘真心’都做不到,你便枉为人夫、人父……”

瞬间,冷一笑愣住,继而牵唇一笑,发自内心的微笑。

“再过几月,你将为人父,记得多陪陪她。”我温然道,脸色倏然凝重,“京中形势如何?”

“流言有所减轻,前几日聚集在午门的灾民已经散去,且妥善安顿于南郊,”冷一笑禀报道,左右张望,见四周无人,方才谨慎道,“卑职命人查探过,流言应是有人蓄意散播,聚集在午门的灾民亦是有人指使。”

我大惊,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锁眉问道:“可查探到何人所为?”

冷一笑摇头道:“行踪隐秘,没有线索。”

我冷凝道:“继续查探!”

冷一笑颔首应下,跨上骏马,疾驰而去。我遥望他冷硬而时刻紧绷的背影、渐渐消失于厚云堆垒的天际,真心希望他与小韵携手一生、荣辱与共,希望他从此忘了年少情怀,忘了绢帕上的那个绝色女子——阮香香。

或许,阮香香与他青梅竹马、私定终生,有情人却因各种原因而被棒打鸳鸯,从此天各一方、颠沛流离,再无相见之日……后来,阮香香成为洛都冠绝一时的艺妓,成为雷夫人,冷一笑只能将青梅竹马的年少情事深埋心底。

冷一笑见到雷霆,作何感想?是否想过杀他?而他第一次见到我,是何感想?

点点滴滴在心头,想起他令我心安的眼神,想起囚牢门口的黑色披风,想起他求娶小韵的诚恳与坚定,想起他每次向我禀报时的温热目光……丝丝缕缕的关联,似乎豁然洞开,又不敢置信……所有的一切,皆是因为我与阮香香三分神似?因为那段青梅竹马的情怀,他选择暗中护我、奉我为主?

无论是何原因,只要他一心尽忠、全力护我便好!

然而,散布流言之事再无任何线索。幕后主使非常狡猾,纵然冷一笑再严密的撒网侦查,仍是毫无所获!

流澈净不宜现身于金斓寺,秋光荏苒,想来斋戒已是半月多,期间叶思涵与凌萱前来陪我两日,阿缎带了些换洗的衣物过来,再无人前来打扰。

这日,在大殿上诵经已是三个时辰,告别住持,出了大殿往居住的院落走去。阿绸在我身旁,掰着手指数着:“夫人,算来还有七八日就功德圆满了。”

我含笑道:“敢情你急着回宫呢!寺里不好吗?清净,安宁,再无任何纷扰!”

阿绸嘟嚷着:“奴婢是为夫人着想呢,陛下只怕仍是天天到披香殿去呢!夫人心里也是想着……”

我打断她:“佛门圣地,不可胡说!”

行至偏僻的院落,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转眸望去,只见一群百姓从偏门冲进来,高声呼喝着,操着木棍与菜刀,气势汹汹。尤其是为首的中年男子,一把黑色胡须,满脸凶狠,手中的杀猪刀锋利无比。

阿绸瞪大双眼,奇异道:“他们想要做什么?怎会知道这个偏门?”

我亦是心中疑惑,他们是冲我而来的?

人群中有一人看见我,叫嚣道:“在那里!我认得她,她就是前朝白痴皇帝的皇后!”

“就是她!把她抓起来!”

“对!她是妖后,吏部尚书林大人说妖后乱国,果真没错!宁州、台州飓风,晋州地震,老天爷发怒了,降下灾难于我们老百姓身上,她却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这是什么世道?大伙儿把她抓起来,押到午门斩首示众!”为首男子扬声道,慷慨激昂。

“只要她一死,我们自然不用承受老天爷的惩罚!”

男男女女冲上来,憨厚的脸庞满是狰狞之色。

我冷眼看着他们激动的表情,越是混乱,越是冷静:此番闹事再明显不过,定是有人指使、筹划。

阿绸拦在我身前,挺直瘦弱的身子,扳起俏脸:“喂,你们不能这样,夫人已在寺里斋戒大半月,诚心向佛,向天祷告,祈求上苍降福于民,你们这么做,是怀疑夫人的诚心吗?”

“惺惺作态!”

“妖后乱国!老天爷怎会听见她的祷告?”为首男子愤怒道。

“别跟她废话,把她绑起来!”

阿绸怒视着他们:“谁敢上来?本姑娘不客气了!”

我伸手制止阿绸,挺身而出,面对着这群“愤怒”的百姓,神色诚恳而冷沉:“你们想要我死,我无话可说,但你们不能质疑我向天祈福的诚心。”我顿了一顿,他们都望着我,或不屑,或洗耳恭听,或若有所动……我低沉了嗓音,无比悲痛,“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也经历过亲人生离死别的痛苦……或许大家都听闻了,扬州十日,兴兵屠城,我的父亲、哥哥、嫂嫂,一个个的在我眼前死去……他们流了很多血、很痛,死得很惨,却依然对我说,好好活下去……”

说到此处,泪光朦胧中,我仿佛看见爹爹慈爱的眼神,看见哥哥嫂嫂惨绝的死状,看见唐容啸天忧郁而深情的目光……

我吸吸鼻子,拧着细眉,继续道:“如今,我孤身一人,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宁州台州飓风肆虐,晋州地震,殃及很多无辜的百姓,他们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我完全能够理解他们所遭受的痛楚,他们多么想回到自己的家乡、与亲人团聚……正如我想念我的父亲、哥哥嫂嫂……”

持棍操刀的百姓静静的站着,眼色微有动容,完全不似方才的激奋与冲动……

泪水滑下来——只是想念亲人的泪水,我铿锵道:“正因为我有此种切身之痛,我诚心诚意的向天祈福、向佛祖祷告,望上苍怜悯,若真要惩罚,就将全部的罪责与惩罚降临在我一人身上。”

为首男子仍是不信,强硬道:“别让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她姓端木,是扬州的名门望族,这种侯门女子,怎会明白我们老百姓的贫寒日子?”

“阿弥陀佛——”住持大师缓缓走来,声若洪钟。

人群中某些敬畏佛祖之人眼见住持前来,神色立时恭敬。

住持大师平静道:“佛门清净之地,不可大开杀戒!”

为首男子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动:“只要住持大师把妖后交出来,我们自会离开。”

住持大师微微一笑:“本寺并无妖后,如何交出?我身旁的这位女子乃本寺俗家女弟子,号一一,你们认错人了。”

为首男子继续道:“没有错,她就是前朝白痴皇帝的皇后。”

主持大师温和道:“她在寺里斋戒一月,为民祈福,诚心可鉴。各位施主有些面善,或许皆前来本寺上香、求佛,理应相信他人的向佛之心。烦请各位及早离开,勿扰佛家清净之地。”

渐渐的,有些人转身离开。

主持大师直望为首男子,目光微厉:“这位施主,你煽动他们前来本寺闹事,我佛慈悲,老衲不予追究,若再行纠缠,老衲将你送至官府。”

后面一男子凑在为首男子耳旁低声说了几句,接着,为首男子恨恨瞪我一眼,转身跨步离去。其余的,陆续散去。

阿绸松懈下来,大口喘气。我躬身微笑,诚挚道:“谢谢大师解围。”

主持大师颔首一笑,眉目慈祥:“夫人受惊了!老衲先行告退,定会加强防守,夫人请便!”

我略略转身,正要迈步,却见一抹白色人影立于偏门前方,静静的望着我,眉目纯净如水,浓眉飞拔入鬓,仿似一只苍鹰滑过天际,翱翔的羽翅振振有力。

阿绸见此,静声道:“奴婢先去准备斋饭。”

流澈潇走过来,俊美的脸孔微现赞赏之色:“方才之事,我都看见了,你说得很好!”

他选择了沉默与作壁上观,是否别有用意?

虽是不解,我亦没多想,径直举步走去:“王爷站在外面好一会儿了?此番前来,是上香吗?”

流澈潇随我行至庭院,笑意若许:“需得上香才能来此吗?多日不见,你清瘦了,寺里清净,却也过于清苦,还是早些回宫吧!”

最后的一抹晚霞沉沉落入西天的黑暗深渊,天地间仅余灰白的光色。暮色浓浓,冷风萧萧,撩动他的衣袂如秋叶晃动。

我淡淡道:“尚有几日,我会坚持到最后一日。且寺中安宁,我心向往之。”

流澈潇转至我跟前,眉目稍有急色:“若那些人再来,定然不会像今日这样善罢甘休。你孤身在此,总是不安全……”他见我仍是神色冷漠,猝然握住我的手,“他值得你如此为他付出吗?”

注②:借用纳兰容若《采桑子》,抒写词人思念之情,深藏痴情的意蕴。

注③:借用纳兰容若《蝶恋花》,抒写刻骨的相思、剧烈的悲痛。

114.【40】册后 'VIP' 2013…03…26

我抽出手,眉目含情,唇角柔柔笑意横生:“王爷,或许你已听闻我与陛下的传言……我的意中人没有死,或者说,我不知道他还活着,如今,他回到我身边,我会好好珍惜这份缘。”

流澈潇脸庞一凝、担忧之色立时成霜——我是故意的,如此柔情脉脉的神色是故意给他看的,会令他心如刀割。事已至此,望他从此死心,或者,恨我也罢,我亦无可奈何!

他凄痛一笑:“我从不敢妄想……我只愿你开心、幸福,只愿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说一声,万里风沙,或是东南大海,我都会陪你。”

桂花下,芬芳浓郁,盈袖透衣,整个人儿似是沉浸于香氛漫溢的奇花异苑。

他仍是不放手!我误以为那一夜是他,那时那刻,我是真心真意的,虽是感动居多,我亦不会后悔!然而,竟然是流澈净赶回我身边为我解毒!不是天随我愿吗?我承认我很自私,可是,我又能如何彗?

我望定他,眉心滚热,轻声道:“在行宫,你自己说过什么,难道你忘了吗?你待我的点点滴滴,我都铭记于心,也很感激……你从未强迫于我,如今却……”

“我让你难做了吗?”流澈潇哑声道,脸颊上的淡淡笑意那般痛楚,“你很为难吗?很痛苦吗?”

“是!你打扰了我……那些词,文采精妙,情真意切,我很感动,但也仅仅是感动。”我轻吼出声,眼前俊美如削的脸庞渐趋模糊,方才惊觉双眸中含着的热泪已是倾落,“王爷,我与陛下相识已久……你们是至亲手足,我不想你们兄弟之间因为一个女子……心生芥蒂……你明白我的意思么?贝”

“我明白……”流澈潇怆然一笑,温热的眸光一寸寸冷凉,“你要我放手,是么?你要我不再纠缠于你,是么?”

我抿唇不语,凄迷的看着他……终于,我轻轻颔首:“对不起,我很自私……”

流澈潇的微笑令人倾倒,却悲怆得令我心痛难忍:“你该知道,你们不可能!他是敬朝英明神武的帝王,你是前朝皇后、是传言中的一代妖后,即便陛下执意立你为后,满朝文武定会大力反对。”

是啊,我与流澈净最大的障碍便在于此!届时若是僵持不下,朝堂就会再起风波,就会因我而朝野震荡!

可是,我绝不能再三心二意,绝不能辜负流澈净对我的刻骨深情。我咬唇坚定道:“事在人为!没有尝试过,怎知不行呢?凡事总有法子的,不是么?”

流澈潇沉默须臾,脉脉望我,俊眸流情:“跟我走,好不好?”他伸手按住我的左肩,“为了他,为了一个英明睿智的开国帝王,为了他的一世英明与千古美名,或许你可以忍痛牺牲……”

我拿下他的手臂,忍痛道:“王爷,你无需再说!”

————

步入披香殿,恍然隔世,虽只是一月,心底却是满满的念想——念想中的披香殿,有一个男子的灰黑背影,有一双傲视九天的眼眸。

内监宫娥循序退下,阿绸阿缎亦悄悄隐身,偌大披香殿,空无一人,只有归来的我。心底渐起疑惑,驻足玉阶,举眸四望,庭苑里秋风瑟瑟,花枝傲立,暗香浮动。

陡然,一双手臂将我打横抱起,我轻呼一声,咯咯直笑,搂住他的脖颈莹莹看着他——那张傲色满满的俊脸笑意窃窃,紧盯着我,不由分说的踏入内殿。

流澈净将我放在床榻上,轻叹一声:“身子轻了,寺中一月,很辛苦吧!接下来,不知要浪费我多少滋补膳食。”

我想要起身坐着,他却不让,夹着我的身子,制住我双臂,我无奈的俏唇道:“才没有呢,明明胖了一些的。寺里的日子,清静安然,无忧无虑,什么也不想,自然就长胖了。”

流澈净板起脸孔:“连我也不想吗?”

我笑着摇首,不防他突然俯唇,漫天匝地的吻我,双唇,鼻尖,前额,复又下颌,颈项……兜头兜脸的热气将我笼罩,令我渐趋迷乱……

我轻轻推开他:“嗯……京中形势如何……”

“无需担心,此番回宫,只需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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