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变成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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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变成丑女-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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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栋,为什么你对我这般有信心?就算我和你同仇敌忾,难道你不怕我年龄幼小不堪担负重任吗?”

“小姐,自那日绑架你起,我已经看出了小姐身上的不凡之处。您冷静地超乎常人,在那么混乱的时候能和人镇定自若地谈判争取自己的利益,不露丝毫怯意,连西门岑这么利害的角色也无奈你何。换做之栋,在那个时候肯定做不到如此头脑清晰,有条不紊。之栋心里明白,报仇一事绝不是单凭匹夫之勇便能得偿入愿,之栋所欠缺的正是小姐所擅长地。”

“你真的不怕死?”我犹有些不敢置信。“你救我的时候那般危险,你的命随时有可能丢掉,那我就连你是谁也不知道,如何谈得上替你报仇?”

张之栋含笑说道:“小姐,您地性子我也看出来一些。玄天宫大大得罪了您,您必然不会放过他们,但我也知道玄天宫是吃不得半点亏的,这辈子您和他们必是无休无止了,就算我死了,凭您的头脑,总是能觅得良机灭了玄天宫,那么您虽然不是替我报仇,结果也是一样的,我一样可以含笑九泉。”

  我冷哼:“张之栋,想不到你地心计也挺深的。”

  张之栋苦涩地笑笑:“与其让自己近乎无望地等待,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您身上,倒还能让之栋这生有些盼头。”

  他话中的真心我听得分明,虽然仍然是利用,但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这样坦诚相见让我利用得心甘情愿,我伸手扶他起来,在他满怀期翼的视线下,郑重地许下诺言:“张之栋,你的仇便是我地仇。”

  张之栋听了竟然眼角湿润,哽咽难言。我可以对女子的眼泪视若无睹,偏偏无法对有泪不轻弹的男儿泪无动于衷,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他马上恢复了常态,伸袖一抹眼眶,我不禁大大松了口气。

*******

一晃便是一个多月。

  我一直没有任何行动。西门纳雪凭地沉得住气,居然不闻不问,由得我去。西门泠每天来探脉,一贯的沉默寡言,也并不多说一字半句。只有偶尔提到他兄长西门苍,默然无波的面孔才会现出一点光彩。

  西门岑除了偶尔来看看我,平时并不来打扰我静养。见了我面也只说些风花雪月的无关闲谈,从不提起什么重要事情。

  西门嘉每次都是陪着她丈夫同来同往,我仔细观察过,这个女人平素就在自己院里活动,非有必要,极少单独出门,这般的贤良淑德,与她一贯给人的风骚印象截然相反,可见人不可貌相这话真实对极。

  而西门风则在半个月前除了堡,听说西门岑派他去办点事。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西门岚也出了堡,明面上是要出门调解武林纠纷,实则是替我传消息。

  至于西门觞自然是完全不可能与我有任何交集了,我只听西门笑说他最近埋头于研制一种新酒的配方,谁都不搭理。不过以他的那种烂个性,我想很难有人和他处得好了。

  屋外北门风呼啸,鹅毛般地大雪下了整整七天,雪已经积了半尺多高,除了堡内的主要道路有仆人们清洁还算通畅以外,其他平素不太有人行走的小路已经寸步难行。

  我自小在江南生活,最是怕冷不过,西门岑体恤我的体质,特别关照了新任总管西门雷每天往沉雪阁送来大量火炭,把我的屋子烧得旺旺的,暖意融融。

  而屋里现在正弥漫着一股诱人的地瓜香气,令人一闻就不由得食指大动,垂潋三尺,这种食物自幼在洛安是满街都是,我出外逛街时总要买上几个和朋友分而食之,到了祁风,足迹不出堡,这种乡野小食自然是不见了踪迹。难得张之栋懂我心思,不知从哪儿弄来这些地瓜,让我心痒难熬。

  张之栋正拿着个铁钳蹲在一个大大的炭火盆前,不时地翻动着炭火中煨考地地瓜。我蹲在他身边,双眼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嘴里不住地问:“到底好了没啊?”

  “快好了,快好了。”张之栋一边说话,一边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我迫不及待地伸手剥皮,却被烫的摔了盘子,地瓜咕噜噜滚到门口。

  张之栋一惊,跳起来抓住我手,竟然已经肿了起来,还烫掉了一小块皮。他连忙冲到墙角的柜子翻出药箱,里面尽是西门泠平时送来的各种奇珍药物。

  张之栋找出一个白瓷小瓶。冲回来,蹲在我身前,轻轻沾了些油膏抹在我受上,抹了一层有一层。我瞪大了眼:“之栋,这药膏很贵重的。你涂的份量足够几十个人用了。”

  张之栋怔了下,看看我浸满了厚厚药膏地手指,尴尬地移开目光。从药箱里取了卷纱包来细心地帮我把伤指包裹好。

  “小姐,打我认识您那天起,就今天地样子最符合您的年纪。”张之栋握着我的手。眼圈红了下:“小姐,这些日子以来,真难为你了。”

  我不动色地把手抽出来,还没开口,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朗笑声:“好香的地瓜啊!”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地年轻人顶着风雪一脚踏进门来,一边伸手脱去斗篷,露出一身的藏青色织绵锦袍和一张忠厚老实的面庞,一边笑着说:“张总管,给我也来一个。”

  “是九爷回来了啊!”张之栋连忙站起,给西门岚搬椅子、倒茶,还不忘递上一个新出炉的地瓜。

流光紧跟着西门岚托着个描金紫木盘进来,托盘上放着四五样小菜、一壶烫得恰到好处的酒。流光忙碌着把酒菜一一摆在桌上,一抬头看到我手上的纱包。顿时惊叫起来:“啊,夫人,您怎么受伤了?”不等我有所反应,已经尖叫着扑过来查看。

我只好苦笑地对喷喷香的地瓜努努嘴:“嘴太馋的代价。”

西门岚哈哈大笑,流光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弯个头,嘴角漾出个弯弯地小酒窝的样子,煞是可爱。“小姐,您也真是的,这地瓜有不是什么好东西。瞧您心急的。”说着拿起把银叉,把一个地瓜放在盘上慢慢剥去皮,有切成薄片。等弄妥了,把盘子放在我面前,让我用筷子夹着慢慢吃。

弄完一个,流光又依样弄了一个,红着脸端到张之栋面前,羞答答地低声道:“张总管,这是您的。”

张之栋尴尬地看看我,见我不作声,只好低声道谢。

西门岚笑吟吟的不依:“流光你太偏心,眼里只有你家夫人和张总管。”把张总管三个字特意拖长了声音念。

流光大羞:“九爷您可别乱说话,流光哪会忘了九爷您呢!这地瓜最饱肚子,流光是看九爷已经吃过一个了,再吃就吃不下别地点心酒菜了,是以――――”

西门岚笑着又道:“是以就转而段给张总管了,流光说的极是极是。”神情促狭,一副让人看了就恨得牙痒痒的怀样子。

我知她性子老实,不会油滑,只好出面替她解围:“流光,这点酒菜不够我们三人吃的”

“奴婢不知道九爷来,酒菜备得不多,流光这就在去做。”流光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了。

“之栋,你也去小厨房帮点忙。”

“小姐,你――”张之栋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眼角地尾纹抖了抖。

我头也不抬,迅速地挟起一片片地瓜片风卷残云地吃着。

“是!”张之栋轻声答应了,穿上外套,慢慢走出屋外。

我放下筷子,抬首望见几片雪花被关门的风裹着吹进屋飘在地上,迅速融化成水,淌成细细的几道水痕。

“你这样强人所难,不怕他心里难受吗?”

“长痛不如短痛,他应该明白这是为了他好。”收敛了笑容,放下筷子,再没了先前的好胃口。

西门岚啧啧摇头:“我没见过心比你更冷的人了。”

我偏过头去:“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西门岚冷冷一笑:“我只是替张之栋叹息,什么人不喜欢偏要喜欢你这种没心肝的人。”

我转身望天,双手负在背后,冷冷道:“东西可依乱吃,话不能乱说。之栋喜欢的明明就是流光,他二人郎情妾意,正是天生一对。”

西门岚也放下筷子,走到我身边与我并肩站着:“你这么着意要他二人成亲,葫芦利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西门岑虽说一直待我不错,不过始终还是放着我的,不曾真正放权于我。我只有向他表示出足够地诚意,让他相信现在我是真的愿意安心待在西门家族卖命,他对我的防范之心才会去掉一些,这样我才有机可乘。”

西门岚怪异地望着我,眼神闪烁:“张之栋若是娶了流光,便是对西门岑直接的示好,也是最不会让你因示好而处于下风的办法。”

“你还有更加不着痕迹的办法吗?”我淡淡道,脸上挂着如有似无的笑意。

“没有。”他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警惕,“只是张之栋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了,你不怕他会怒你?”

我哑然失笑:“之栋是个有情义负责任的男人,成了亲他自然会对流光好。日子长了,他只会感谢我帮他找了一个这般合他心意的妻子。”

他干笑几声:“但愿如此。”

“你觉得我心肠狠辣,手段厉害,那原也没错。”我施施然走到桌边,端起酒杯,向他遥遥举杯,“可九爷你不也是因为我够狠够聪明,才会和我合作的吗?”

西门岚怔了怔,大声笑起来,大步走到桌边,端杯与我重重一撞:“合作愉快!”

我微笑干杯,眼神却早透过了他望向无边际的远方。西门岚用这点小伎俩来试探我,还差了点。我若是稍微善良点,早就被他们剥皮拆骨吃了,哪还能站在这里和他们继续勾心斗角。

窗外飞雪依然,我推窗放任风雪挟着寒风呼啸而入。大风吹得我的鬓发飘扬,衣袂猎猎飞舞,远远地,便看到一道笔挺的身影踏雪走来,轻功超妙,身后的学地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慢慢在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精在身体中肆意窜烧,如一团火焰般把每一处叫嚣着的痛压倒焚烧,然后便是麻木得平静了。

我的面色依然白皙如初,不温不火地问西门岚:“我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

江南新闻

西门岚傲然道:“我办事,你放心!”伸手入怀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我,“这是风郎给你的回信,你看看!”

“风郎!”我难以抑止自己的激动,突然远嫁祁风,被迫抛下他。即使他理解我的做法,可我知道他心里定然是有怒的。这个绝美如仙的少年原本应该是我一手捧在手里精心呵护着的明珠,却总是身不由已地被我牵扯到一团乱麻中来。这让我一直深深觉得对不住他。

只见信上写着:

丁丁如晤:

来信收到,得知你一切安好,我心里好生欢喜。

这段时间来,丁家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凌少爷经商的手段好生厉害,连着做了几笔大生意。三房新添了一对双胞姐妹花,恭喜你升级做姐姐了。静王府的人不再上门闹了,凌少爷说这事他已经打发他们了。不过我有时从丁府我们以前住的老宅旁经过,会看到郡主她在围墙边的桃花树下发呆,我想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真正平复吧。

爹娘的身体都很好,只是非常记挂你,怕你在北方过不惯,更怕西门大爷待你不好,让你受委屈。这次听到九爷传回来的消息,得知西门一族对你甚佳,他们就都安心了。你放心,爹娘跟前有我在,我会替你孝顺他们,一定会服伺周到,绝不会有半点差错。更何况凌少爷很照顾我们,时常派人过来探望、送东西,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忧我们。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听了想必欢喜。皇上亲自颁旨给凌少爷和林姑娘赐婚。现在整个丁家忙成一锅粥,就为了这件大事呢。银涟和碧洛偷偷跟我说,这事还是老夫人去求的淑妃娘娘一手搓合的。我知道你关心凌少爷。希望他能抛却过往阴影。生活幸福美满,如今他娶到了才貌双全的如花美眷,我们大家都替他开心,丁丁你开不开心?

自你出嫁后。洛安城一如往昔,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没有了你的身影,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大家都在买彩票,时时谈论着你,大家都想念你。你走了,我们地彩报也少了许多可写之事。偶有你的消息,那期的彩报便会格外地俏销。

你知道吗?这些年来,不知不觉地你就成了洛安地灵魂。所以,你一定要珍重自己,为了我和爹娘、为了洛安的百姓,别忘了你曾经对我许下的诺言!

另,你地叮嘱我都牢牢记住了,每一个字我都会不打折扣地遵守照办。我只求你一件事,但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务必不要瞒着我。切切!

风郎 上

正看信间,张之栋已经端着酒菜进了屋。

西门岚故意调笑:“怎么不见流光姑娘?”张之栋眉头一皱,便要发怒,朝我望了一眼,又泄了气,闷闷地道:“流光有些不舒服,我让她下去歇着了。”

西门岚张口还要说,我怕他说过了头,反而帮个倒忙。连忙拦住,对张之栋道:“之栋,风郎有信过来。”

张之栋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关切地问道:“老爷和夫人身体可还安好?”

我呵呵一笑:“多谢关心,二位老人家身体康泰。”

随手把信递给他:“你看看!”

张之栋有些疑惑地接过信来,嘴上却道:“小姐,这是风郎少爷给你的信,我看不大好吧?”

“我让你看你就看吧,看完告诉我你的想法。”

他这才知道我是要考较他的,连忙收起嘻笑之心,认真看了起来。

我见他看到后半截,便已神色大变,心下清明。原来我跟丁维凌这点说不得道不清的事只有我自己后知后觉,外人早就一个个看得分明。难怪老夫人会使出雷霆手段,她心里大概也是恼怒交加,生怕一个不小心闹出天大的丑闻来。想到这里,就算以往对老夫人总是心存着介蒂,如今也冰释前嫌。换作我是她,只怕会做得更绝些。何况今天他将娶,我已嫁,往事尽成烟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张之栋小心翼翼地瞄瞄我地脸色,见我没有什么变化,方才道:“凌少爷大喜,小姐是不是要送礼祝贺啊?”

我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小姐你,没什么吧?”张之栋迅速瞟了一眼西门岚,碍于西门家的人在场,也不好问得太白。可在场的人个个心里都和明镜一样,还能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吗?

我只当浑若不觉,细声细气地道:“这椿婚事竟然惊动了圣驾,丁林两家可真是够面子啊。”

张之栋偷偷看我面色,暗自揣摩我的意思:“小姐说得极是。连皇上都出面了,这个恩典大了,这场婚礼肯定得轰动一时。”

我叹口气:“我只怕这场婚礼还不知道会拖到几时去。”

张之栋不解,搔搔头皮,道:“小姐何出此言?”

西门岚却叹道:“丁丁,我原来还是不够服你,总觉得你是运气太好的缘故。可今天,我却真地服了你了。”

张之栋归结为茫然:“九爷,你和小姐在打什么哑谜?我越听越糊涂了。”

西门岚双手后仰,伸了个懒腰:“我的张大总管,你糊涂也是应该的。像你家小姐这样的妖精这世上若多几个,恐怕就要大乱了。”

我微微一笑:“多谢九爷夸赞。”

西门岚面色一正,沉声道:“你猜得不错,我夜探丁府,发觉丁家老夫人病势汹汹,恐怕难以支撑。”

我黯然半晌:“果然。”

张之栋一惊。筷子失手落在桌上:“丁家老夫人前几个月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还一下子病得如此沉重?”

西门岚摇摇头:“具体内情不得而知。但丁老夫人病重一事千真万确。洛安城内最有名的几个医生都去号过脉了。大家一致认为很难拖过这个冬天了。不过丁老夫人病重一事,丁府严格封锁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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