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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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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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依张会长的主意办。”“尽快向台北拍发电报。”“我们再也不能坐视不问了!”“老校长已经与世隔绝五十多年了,现在如再不还给他真正的自由,简直是天理难容了!”……会场上群情激愤,再次将为张学良恢复自由的斗争推向高潮。    
    赵一荻洞若观火    
    张捷迁和东大校友会的三封英文信件寄到台北以后,如同石沉大海。宋美龄那时虽然因为蒋经国病逝从美国返回台北,可是她如今往日的风光不再。手中根本没有任何权力,蒋经国死后国民党的大权已落在李某人手里。所以她即便接到了张捷迁等人的信,也决不可能有任何表示。    
    至于新上台的李某人当然不可能插手二蒋生前遗留下来的一桩旷古冤案。但是,台湾当局知道如若对张捷迁等东大校友会的信件长期置之不理,也终非久计,于是在李某人的授意之下,台湾当局逼迫张学良本人对此事作出书面答复。    
    1988年3月9日,台湾“驻北美事务协调处”,迅速地将一封署名张学良的电报,辗转送达了在纽约的东大校友会会长张捷迁手中。张捷迁见电报只有一行字:    
    “纽约。    
    速递东大在美校友会张捷迁会长:    
    良近遵医嘱,因健康关系不宜长途旅行。”    
    赵一荻还坐在士林凯歌教堂门外那片小树林里,她独自想着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怪事。不久前她刚从美国华盛顿飞到檀香山,就听到三姐赵绮云打来一个电话,说有两个东北大学校友会的人,专程由纽约赶到西雅图,希望在她大哥赵国栋家里,最好能和赵一荻见上一面。    
    赵绮云还说,这两个东大校友会的人,现正想飞往夏威夷。他们希望通过赵绮云打听赵一荻现在是否还在夏威夷。从前赵一荻到美国来探亲的时候,一般都是悄悄飞来,又悄悄离去。而且她每次到美国,都使用了赵多加的教名,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个普通台湾旅客的行迹。她每次到美国来,都是先到洛杉矶,看望自己的儿子张闾琳,然后再去西雅图、华盛顿,看望大哥国栋和三姐绮云两家人,最后她在归途中在夏威夷作短暂的逗留。从前,赵一荻从没有发生过任何问题。她即便到了亲戚家里,也大多不与外界接触,只住几天即悄悄地离开。可是这次她去美国探亲,竟然发现有人在追踪她的行迹。这让赵一荻不能不感到震惊。    
    


第四卷 冬第二章 美国狂飙(6)

    那时,她根本不了解张捷迁其人,也不知道在美国纽约正有一些同情她们的东北大学校友们,在那里为她们夫妇真正获得自由努力奋斗着。赵一荻在夏威夷赵国均的家里,接连接到赵绮云从华盛顿打来的两个电话,她顿时感到事情深不可测。多年的幽禁生活,使她养成了一种高度的警惕性。平时她即便在台湾也尽量保持低调,从不接触生人,更不愿面对新闻记者。现在,赵一荻无法断定对她行踪感兴趣的两个自称东北大学校友会的陌生人,到底为了何事从纽约追赶她到西雅图。    
         
    赵一荻在夏威夷越想越害怕,为了不在旅途中发生麻烦,她断然谢绝了两位从纽约赶到西雅图的陌生客人的追访。    
    她回到台湾以后,忽然发现监管她们的特务队李队长,将一封从美国纽约转寄的英文信件交到她们手上。张学良告诉她说:“这是东北学大学旅美校友会写来的信。从信中看出有个叫张捷迁的东北同乡,他正在那里主张尽快给我们恢复全面自由。”    
    “原来真是东北大学校友会的人?”赵一荻这才想起前次她在夏威夷的一场虚惊。那时,她对两位从纽约企图追她到夏威夷的陌生人,还怀有深深的疑虑,现在看了那封英文信,赵一荻才知道有一批东北大学的旅美人士,现在正在那里酝酿着一场旨在给她们夫妇以真正自由的运动。从张捷迁写给她们的信里,赵一荻顿时感到精神振奋。因为张捷迁等人是希望利用蒋经国病逝之机,正式向台湾国民党新领导人发出呼吁:尽快给张学良夫妇以全面的自由!可是,她感到特务队李队长将张捷迁的信,交给张学良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本身,恰好给尚未恢复自由的她们出了个难题。    
    “我们该怎么办呢?”她看见张学良站在阳光下凝视她,似在等候她的意见。    
    赵一荻冷笑:“怎么办?我们还能怎么办呢?我们当然不可能给张捷迁回信。再说,即便我们有通信的自由,又能对他们说什么呢?”    
    赵一荻看出张学良也在为如何回复张捷迁的信苦恼着。后来,她想了想说:“汉卿,你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呢?不如就让李队长把意见转达给当局,就让他们代为作复好了!”    
    张学良感到赵一荻的意见不无道理,就对李队长说:“如何回复,我们都没有意见,就请当局代我们处理好了!”    
    正是因为张学良巧妙地推掉了这一棘手的事情,所以,几天之后,就有了那封以张学良名义发往美国的信件。通过所谓“北美联络处”转寄给在纽约张捷迁等人,婉拒了去美国访问的邀请。    
    又过了一段时间,赵一荻和张学良还惦记着纽约东大校友会的人们,不知道张捷迁接到他的“复信”后,究竟是什么态度。可是,忽然有一天,李队长神色又悄悄走进她们的住室,颇为神秘地对她们说:“张先生,夫人,李先生准备在官邸里接见你们,请两位准备好,今天晚上准时去李家!”    
    这件事对赵一荻更是难上加难。张学良对李某人的忽然召见也甚为不解。尽管发生了东大旅美校友会呼吁给他们自由的事情,但是,他和赵一荻在蒋经国故去以后,并没有向当局提出任何要求。新上台的李某人为什么忽然要召见他呢?    
    “时间快要到了,还是去吧!”赵一荻还坐在那树荫下想着是否前往李氏官邸,可她发现李队长已在那里催促了。张学良左右为难,赵一荻想想她们目前的处境,情知无法谢绝,就只好站起身来。她看见附近已经等候几辆小轿车了,新上任的特务队李队长已经几次过来发出催促了。    
    赵一荻和张学良迟疑不语。她心里还想着士林凯歌教堂里的神学课,晚风中飘来一阵阵铿然的钟鸣声。她知道刚上台的李某人所以礼贤下士地请她们去官邸见面,与其说依基督教徒的身份与她们茶叙,不如说迫于海内外越来越大的民主呼声。他通过召见张学良夫妇,好向台湾和东南亚,甚至向美国那些呼吁给她们以自由的东大学生们作出一个欺人的姿态。    
    赵一荻知道今天李某人召见她们,可能是一个新阴谋。自从台湾当局3月9日以张学良私人名义,用电报谢绝东大旅美校友会的赴美邀请以后,当权者们自以为从此了却了一桩棘手之事。不料在3月中旬的一天,在美国《纽约时报》上,又刊载出东北大学旅美校友会的《声明》。    
    这份英文《声明》上写道:既然他们的老校长张学良在台北已经真正恢复了自由,只是因为张学良的身体健康状况不隹,难于赴美赴会。那么,为了让广大在美国的东北大学校友真正见识到张学良在台已恢复了自由。东大校友会决定派出张捷迁夫妇、李圣炎夫妇、陆克难夫妇,近日携录相设备专程由美国飞赴台湾。他们要面对面地与老校长对话。同时拍摄下张学良夫妇的近况,如果台湾当局当真已经给张学良夫妇的人身自由,那就不应该拒绝张捷迁等三对夫妇到台北来探望他们日思夜想的老校长张学良和赵四小姐!    
    “厉害!这一招实在太厉害了!”赵一荻在复兴岗家里收到哥哥国栋从西雅图寄给来的几张报纸,她看后交给张学良,说:“汉卿你看,事情还没有到此结束啊,倒要看他们怎么处理。”    
    张学良匆匆看了几张美国报纸同时刊载的《声明》,心情顿时紧张起来。他悄悄对赵一荻说:“绮霞,这确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甚至比前次邀请我们到美国去更让当局难以应付。因为就我们目前的状况来看,身体的原因根本就不能影响我们去美国。谁都知道,我自从1959年被蒋解除管束以后,身边始终有警卫严加看护,这期间我们虽然有一点自由,也不外是听戏、下酒馆、去兰花市场和与张群、张大千那些人去打茶围。但是更大的自由是没有的,更不用说让我们到美国去了。如果张捷迁他们真来了,一切虚假的谎话,都会不攻自破,他们又该如何应付呢?”    
    


第四卷 冬第二章 美国狂飙(7)

    赵一荻也感到振奋,她说:“更让他们恼火的是,张捷迁这些人不但要来台北,还想带什么录相设备。他们这样一闹,恐怕真要把我们的现状曝光了。到那时候,他们民主自由的假宣传,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子吗?”    
    张学良沉吟说:“张捷迁等人虽在海外报刊上发表了《声明》,但是他们并不一定真到台湾来。因为只要当局拒绝为他们三对夫妇签证,他们是飞不到台北的。我想张捷迁之所以      
    如此,也是一种施压啊。张捷迁是希望通过国际媒介来给他们施加压力。”    
    赵一荻听了张学良的分折,心绪更加兴奋。道:“那么,他们究竟如何来应付此事?    
    莫非以沉默就能对付张捷迁吗?”    
    张学良沉吟说:“沉默当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而且这些东北大学的学生,还会继续利用美国媒体来制造台湾不民主的舆论,那样反而对他们十分不利。”    
    赵一荻说:“依我看,他们还会像前次那样,以你张学良的名义发封电报拒绝!”张学良却摇摇头说:“不会,这次他们不能再采取发电报的办法了。因为张捷迁等人此次的舆论造势太大,不但美国及其它的媒介都有刊载了他们的《声明》,而且台湾的媒体也纷纷转载这一消息。因此,以我张学良的名义给张捷迁复电,已经不是办法了。”    
    赵一荻恍然大悟:“你是说,当局必须要以公开的答复才行,否则难以消除影响。”张学良深谋远虑地点了点头,赵一荻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不出张学良的所料,李队长又把一封用中文拟好的《意见》,送到了张学良的面前,李说:“张先生,这是上面代您写的一份意见,如果张先生同意,就请找人修改一下,然后在报上公布出去。”    
    赵一荻看了,如有所料地冷笑了。    
    3月25日,台湾各大报刊都刊载了由张学良口授、由夫人赵一荻记录的《张学良声明》:    
    学良迁居台湾以后,平时生活简单宁静。与内子莳花、饲鱼、读书,怡然自乐,深足自慰。多年前信奉耶稣基督,勤于灵修,颇有领悟,不问外事。近来社会各方对良颇表关怀,至为感激。但评论所道,不无失实。良为保持一贯之平静,雅不欲有所多言,无奈连日造访寒舍人士,络绎不绝。使良失去居家安宁,不得不作如下几点说明:    
    一、本人与内子日常生活行动,一向自由,并无受到任何限制,亦不愿改变目前宁静之生活方式。    
    二、良因年事已高,视听衰退,且往者已逝,故不愿接见宾客探视或接受采访,务恳各方善意人士勿再劳驾枉顾。    
    三、海内外团体对良邀请参加集会或作讲演,遵医嘱概予谢辞,函电亦恕不答复。    
    四、良目下心情,如保罗在腓立比书3章8节所说:“我为他已丢弃万事看作粪土。”14节又说:“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向着杆竿直跑,要得上帝在耶稣基督里从上面召我来得的奖赏。”    
    以上各点均糸出自肺腑,敬请惠谅。    
    张学良    
    1977年3月25日    
    现在,赵一荻更加困惑不安了。她不知道当局又在搞什么新的名堂。当她看见特务队李队长正将一辆小轿车向她们开过来时,心情更加紧张起来了。赵一荻知道有人又在利用她们,在搞假民主真自由的伎俩了。    
    张捷迁愤然发表营救少帅的公开信    
    一辆德国“奔驰”轿车疾驰在花园般的城市华盛顿那平坦笔直的柏油公路上。    
    驾驶车的是张捷迁教授的夫人张素坤女士。她的头发也已花白,但精神奕奕,端庄而文雅。张素坤透过车窗凝望着即便在12月的严冬时节里,路边仍然是绿草如茵的大草坪。她的心中难免有几分感慨,因为在这个季节里在她的祖国还是漫天飞雪,奇寒逼人;而美国的华府却是温暖如春。张素坤是12月初与她的丈夫张捷迁一同由纽约飞到华府来的。    
    昨天1988年12月10日,她与张捷迁一齐出席了在华盛顿举行的盛大集会那是由东北大学在美校友会主办、由东北文化教育基金会、全美华人协会、美京华人各界联合会和北美20世纪史学会等单位共同举办的“张学良全面自由研讨会”。    
    今天,也就是12月12日,她还将陪同张捷迁参加在华府所举行的另一个盛大的华人集会“西安事变52周年纪念会”。    
    张素坤头也不回地说:“捷迁,昨天的研讨会开得很是成功,那么多华人学者的发言真是令人感动!……”    
    “何止是令人感动?简直可以说是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热泪沾襟啊!”张捷迁将那架金丝眼镜正了正,他那双睿智的眼睛透过车窗,漫无目的的浏览着那幢高达五百多米的华盛顿纪念塔。多次来到华盛顿的张捷迁每次当他的轿车经过华盛顿纪念大道的时候,都不忘去向那隐藏现在绿柳与飞花之中的危危巨塔瞟上一眼。因为张捷迁知道华盛顿与纽约截然不同之处就在于:整座绿茵茵花园城市之中,除了这座华盛顿纪念塔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一处超过500米的建筑。即便白宫和国会山庄也罢,它们的高度都不许超过华盛顿纪念塔。夫人的话使得张捷迁思绪又回到近年来他所格外关注的张学良夫妇的自由问题上来。    
    “老校长的那个公开声明,使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他迫不得已的官方代言啊!”说话的是东大校友会秘书长李圣炎。那是今年春天东大在美校友会于华盛顿举行建校65周年纪念活动时,张捷迁与李圣炎在面前的华盛顿大道边碧绿草坪上漫步时,他以激愤的语气对他说。    
    


第四卷 冬第二章 美国狂飙(8)

    “圣炎,我也有同感。”张捷迁在草坪上驻足,伫立在和煦的阳光下,他仰望着华盛顿纪念塔上那座精工缕刻的华盛顿铜像,心海里百感交集。    
    那是因为他与所有东大校友营救老校长张学良的计划失败了,早春二月时他们在纽约城里的几次聚会,都因为以李某人为首的台湾当局的倒行逆施,校友们酝酿尽快使张学良恢复自由的设想一一化作泡影。    
         
    他们发往台北的电报,信函和在美国报纸上所发表的声明,那么多的努力都受到台湾的冷遇。特别令张捷迁和李圣炎震惊的是,3月25日张学良通过台湾“中央社”所发出的“公开信”,更加清楚地表明张学良现在并没有什么自由。    
    张捷迁的胸臆间顿时燃起一股怒火,他说:“你还记得60年代初,台湾情报机关所办的一份刊物上,刊载了一篇署名张学良的《西安事变忏悔录》吗?勿庸讳言,从文章的语气和文笔上,一眼就看出是老校长的文笔。可是那《忏悔录》中的许多内容都不可能代表老校长的思想。也难怪后来有人评说,《西安事变忏悔录》是蒋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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