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龙涛耍了个心眼,他把他们这伙人隐晦的说成是商人,是来新阜市见客户的,以打消这两个警察的提防之心。
果然,听了候龙涛的话,两个警察谨慎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进没进山,不是你说了就算的,我们要检查一下。”
年轻警察的态度立即强硬了起来,老年警察也没有阻止,算是默认了年轻警察的说法。
五个越野车的后备箱都打开了,两个警察分头查看。
陈宇星的三辆车里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的杂物,每辆车中只有一箱依云矿泉水。候龙涛和徐阳那两辆车的后备箱就要乱的多,不仅有矿泉水还有两箱白酒,以及塑料袋装的香烟等一些杂物。徐阳的车里还有几盒没有开封的衬衣。
在陈宇星的三辆车上没有什么可找的。两个警察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另外两辆车上。陈宇星心想,不知这两个家伙,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两个警察玩出了新的花样,让见多识广的陈大舰长,眼睛都仿佛要瞪出了眼眶。这太打击我们的大书记了,这种花样,陈宇星想都想不到。这游戏还可以这样玩啊,陈宇星的三观彻底被毁。他没有想到,人的创意可以这么的出人预料。
年轻的警察变戏法似的从徐阳越野车的后备箱里,搜出了两根野鸡的羽毛。
“张队,这辆车装载过野鸡。”年轻警察拿着两根羽毛向心领神会的张警官展示。
张警官对已经傻了眼的徐阳主任道:
“这你们怎么说?”
徐阳被气乐了,他指着那两根羽毛道:
“你们确定,这两根羽毛,是在我这辆车中搜出来的,不是你们从袖子里拿出来的?”
张警官的脸顿时布上了一层寒霜,声音严厉地道:
“怎么?你是说我们诬陷你了。我告诉你,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偷猎野生动物的罪名是脱不掉的。是不是将你们带回队里关上两天,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可是刑事犯罪。刑法第……”
徐阳摆手阻止张警官继续说下去。
“打住,打住警官,这我都明白。”
徐阳转头无奈地对候龙涛道:
“老候,他在和我**律。我应该怎么办?”
候龙涛哈哈一笑,两手一摊。
“没办法,他们人证物证都有。对了,那个张队,你们的人证在那?”
“不要油嘴滑舌的,我们不是人证吗?我看是你们不见棺材不落泪。小王,叫人把他们带回队里。”
小王拿出腰间的对讲机,就要呼唤其他警察过来。候龙涛很配合的阻止了小王的呼叫。
“两位警官别动气,你们看这事我们应该怎么做?”
张警官又鄙视了候龙涛一把。
“你这人怎么一会精明,一会糊涂。按照野生动物保护法的规定,情节显著轻微的,可以处以罚款。你们这么多人,就以猎杀野鸡十只计算,需要交罚金二千元。”
陈宇星在边上被气的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声音森人。
“真不贵,在饭店吃这十只野鸡,二千块可下不来。老徐,交钱,让他们写明罚款原因。”
陈宇星转身上了车,候龙涛拍了拍徐阳的肩膀。
“徐阳同志,鸡毛是从你车里找到的,这个钱,只有你出了。”
“老候,幸灾乐祸呢。”
候龙涛哈哈一笑也上了车。
徐阳拿出钱包,在里面抽出二十张红票,就在他掏钱包的时候,一张白色的名片,从他的手包中掉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一章 危机和机会
五辆越野车驶远以后,小王的好奇心促使他拣起了徐阳似有意似无意掉在地上的那张名片,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心里就是一颤。
他走到张队身边小声道:
“张队,我们可能惹麻烦了?”
张长志是新阜市新洲区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今天出来配合交通局执法,是市交通局分配给各区刑警大的福利,各区的刑警大队都很积极,因为双方都可以得利。各分局的刑警大队还可以趁机夹带一些私活,就如刚才诬陷这五辆看起来不差钱的车主一样。
今天他们的收获不错,从早晨出来,到现在接近中午,已经收入了近十万元。虽然要有80%份额上缴分局,但是20%的收获也有近二万元,他们刑警大队的十几号人分配这份奖金也是不少了。况且还有交通局给他们的提成。今天一上午可以说收获丰厚。
他们在这里所谓的执法,针对的大部分是外地车辆,这些人出门在外,而且往往都有事情要办,不想把时间耽搁在这里,也就自认倒霉,交钱了事。
如果直有那些不长眼的,一定要较出个真章来,他们也有手段来修理他们,公安机关不是有四十八小时的审查时间吗。关你个四十八小时,让你尝尝小黑屋的滋味。大不了最后来个证据不足,放你回家了事。
这种情况,警察们自知理亏,所以很少动手打人,对这些人也是客客气气。要吃什么自己点,警察们会打电话给饭店,让饭店送过来,当然这里少不了警察的提成。
因为这些人在局子里面没有受到什么大委屈,出来后也就忍气吞声了,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是否之地。不想再惹麻烦。如果还有对此事较真的。那就要到分局去告了,然后经历旷日持久的调查。最后能够得到警察道歉的几乎没有。在上层的观念中,警察的威严还是要维护的。
刚刚罚款的五辆越野车,是今天他们遇到的一个大户,这些人看起来威风凛凛,煞气十足,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却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地痞怕警察,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印证。那两个半大老头。也好吓唬,三句两句就乖乖地掏钱了。按张长志的观念,对于这些暴发户就不能客气,你对他一客气,他们就会感觉自己**上天了。
小王的话,让张长志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小王可比自己手黑得很,他能说出惹了麻烦,这事应当不是小事。别是遇上了一个省城的黑。恶势力的大老板。这还真是个麻烦,这帮家伙可不讲道理,背后下黑手,让人防不胜防。可是看那些人都和颜悦色的。没有择人而噬的凶残模样啊。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张长志的心也不免忐忑起来。
看到张长志询问的目光,小王将从地上拣起来的名片递向张长志。张长志接过名片。只看了一眼,立即两眼发直。这事可比讹诈了黑。势力老大严重的多。这些地。下势力最多在暗处给自己来块板砖,或者吓唬吓唬自己的家人。真让他们对一个警察做出杀人放火的事,为了这2000元的小事还不值得。
名片上写着,**辽东省委办公厅主任,徐阳。下面是电话和地址。大冷天的,张长志感觉后脊梁在冒汗。
“这个名片是那个白胖子的?”张长志问小王。
徐阳长的白白胖胖,快六十岁的人了,面相倒像五十左右。
“是他的,我看到他掏钱的时候,从皮包中掉下来的。而那个老头管那个白胖子叫徐阳。这个名片应该是他的。”
张长志额头开始冒汗了,这回他真怕了,他也回忆起来了,白胖子交钱的时候,那个姓候的老头,拍着白胖子的肩膀叫徐阳来着。这个徐阳如果就是名片上的那个徐阳,那么这个姓候的老头是谁?他们的官衔都不会小于新阜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
还有啊,那个对徐阳下命令,**的像个二五八万的年轻人又是谁?怎么感觉他那么面熟呢。
张长志终于想到了关键处,他的脑子里翻阅了无数画面,终于有一张和刚才那个年轻人对上号了,一个穿着黑色军装,坐在发言台上款款而谈的空天部队司令员,刚刚上任不长时间的辽东省。委书。记,代省。长陈宇星上将。他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他挪到路边的一棵小树旁,扶着树干,缓缓地坐在了地上,地上是泛着黑色的冰雪,张长志没有感觉到一点的凉意。此时,他的心比这发黑的冰雪还要凉。
小王又凑到了张长志的面前。
“张队,你看这…”
小王拖长了声音,让张长志下决断。他还没有张长志认识的那么深刻,也没有去联想这张名片后面的故事,至于坐在第二辆越野车中的年轻人的身份,他更不会去关心。他只感觉这个有着徐阳主任名片的人,即使不是徐阳本人,也是个麻烦事。
“让他们都停下来,快。把钱都还回去,把没走的司机的钱都还回去。这下交通局可害苦了我们啊。”
张长志坐在雪地上歇斯底里的喊道,一只手握着拳头在小树上锤打,就像一个撒泼的村妇。小王吓了一跳,张队向来是一个男子汉,和拼命的抢劫犯对峙,他敢第一个冲上去,今天的表现让他大跌眼镜。
他也因此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这事要是被捅到市里、省里,他们吃不了要兜着走,被扒掉这身衣服是小事,如果再牵扯出别的事来,进监狱都有可能。他冲到马路中央,冲着还在忙活收钱罚款的警察和交通局的工作人员大喊。
“工作都暂停,听到没有,暂停。交过罚款的过来退款,没交罚款的汽车赶紧离开这里。你麻痹,没听到了,你看什么看,不罚你了。心中不舒服是不是,还不快滚。老郑,你还收钱,你傻比呀。没听到队长的命令吗。”
一时间,还没有被光顾到的汽车司机如逢大赦,顿时如鸟兽散,一阵阵汽车轰鸣声过后,现场除了警车和喷涂有交通执法字样的交通局的车辆外,只剩下了几辆刚交过罚款的车辆。司机手中拿着罚款收据不知所措。
“给他们退款,退完让他们走。”
张长志已经从树底下站了起来。他对交通局的工作人员和拿着罚款单的警察道。
又是一阵忙活,几个司机顶着满脑袋的问号,欢天喜地的去了。剩下的警察和交通局的工作人员们可是糊涂着呢。他们将目光都集中到了脸色煞白的张长志身上。
张长志向所有人无力的挥手道:
“都散了吧。我们回大队。”说着就钻进了自己的车子里。交通局的一个科长过来和张长志沟通,张长志胡说了两句把他打发了。
众人虽然纳闷,但还是上了自己的车,向市区驶去。
在车上张长志犹豫再三还是给队长拨去了电话。
“张队,我们遇到了点麻烦,现在我们已经撤了,正向队里赶呢。”
新阜市新洲区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也姓张。他的全名叫张保国。没错就是在新阜县矿区派出所出来的张保国。
他今天要到分局开会,就没有和刑警大队的这帮人出去设卡,而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副大队长张长志。张保国对这点小钱并不在乎,而且。罚款得到的提成,如何分配是由他说了算。现场的警察耍些小手段,赚一点外快,他也能够容忍。
“有闹事的。带回来就是了。”
张保国不认为这是事。再难斗的刁民到了他手里,也得乖乖地听话,他有许多办法整治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他的拿手好戏,因为他手中有资源,并且还具有公权力这柄长枪和盾牌。
“没有闹事的,电话里说不清,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我在分局,你过来吧。”
张保国没有再深究,见了面再谈也好。
半个小时后,正在开会的张保国的电话振动了起来。张保国看了一眼来电的名子,偷偷摸摸地出了会议室。
张长志就在会议室外的休息区等着他。
“怎么搞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张保国看到无精打采坐在沙发里的张长志,脸色煞白,目光呆滞,心里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张长志也没有起来迎接张保国,而是掏出一盒烟,点上一支,也忘记了向张保国敬烟。张保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张队,我们惹大事了。”
张长志说着,在皮包中把徐阳的那张名片拿了出来,递给张保国。
“徐主任的名片,你哪来的?
张保国对省市的领导都有一定的了解,他当然知道这个省委的大管家。
张长志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并且把自己的猜测也讲给了张保国听。
张保国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你们他吗的干的好事。”
张保国在休息区驴拉磨似地转来转去,寻找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张长志也坐不住了,站在沙发边看着处于暴走边缘的大队长。
“让王冲停职检查,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怎么能发生在执法者的身上。让他小心点,别像个疯狗似的。”
张保国终于镇定了下来,我回来沙发上,招呼张长志也坐下。把自己的处理办法说给了张长志听。
“这样,他不会什么都说吧?”
“他说有个屁用,他有证据吗。就这怎么办吧。这五辆车的车牌号还记得吗?”
“记得,罚款记录上有。”
“好,到交警队调录像,看他们在哪里落脚,然后你亲自把罚款送过去,要以最真诚的态度承认错误,并把对王冲的处理决定告诉他们。你要注意,不要让他们感觉到,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马上去办。”
张保国压低了声音,把他想到的危机处理的办法告诉了张长志。张长志心中暗自佩服,这个办法好,还可以把裁脏陷害的事撇清。
“我这就去办。”张长志转身要走,张保国又把张长志叫住了。
“等等。你确定,那个年轻人就是陈书记?”
“我确定,在车上的时候,我在网上又查了陈书记的影像。绝对不会出错的。再说了,可以命令徐主任的,除了陈书记,哪个年轻人敢这么做。”
张保国点头。“你去吧,把事情办好,不要让他们看出异常。”
回到会议室的张保国哪里还有心思开会,他除了知道会议的中心意思是反腐倡廉外。秦虎局长还讲了什么,他都一概不知。
会议很快结束了,张保国在分局门前踌躇了半晌,翻来覆去想了无数次,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秦虎局长,今后出现问题,秦局长也好有个心里准备,毕竟秦局长是他的恩人,没有秦局长就没有他的今天。
秦虎听了张保国的讲述。将他的办公桌拍的“噼啪”山响。嘴里的脏话连篇,把张保国和他的刑警大队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可是知道最近市里的紧张形势,陈宇星出任辽东省省。委书。记和代省。长后。党政两方面是一手抓,尤其在机构改革和反腐倡廉方面更是决心很大。
各市的党政一把手更是风声鹤唳。新阜市也不例外,陈书记在奉京的所作所为,早已经传遍了各市,这个时候哪个城市出现了问题。陈书记的第一把火,就会烧到哪个城市的头上,受罪的就是这个城市的党政一把手。
新阜市公安市局局长哈成龙兼任新阜市的副市长。是市;委书记李鑫忠的直系亲信,他特意吩咐公安系统一定抓紧干警的思想教育,改变多年养成了工作作风,不要在这段时间出现大问题。
秦虎是哈成龙局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五年前还是新阜县公安局的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在破获了一起a级通缉犯大案后,被哈成龙调到了新洲区,任常务副局长,局长去年退休后,又提拔他做了一把手。可谓是恩宠有加。
张保国是他从新阜县带过来的,也是破获这起大案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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