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之跃起身来,走至洞口,拣起那吃剩的半只鸡,塞到她嘴旁道:“怕饿死就吃吧!”
谢小寰见那半只鸡既己冷了,又早被孙敬之咬的一塌糊涂,扔在地上又满是沙泥,娇叱道:“我不是狗,不吃你剩下的脏东西/孙敬之望着她那张蒙着面纱的丑脸,就一肚子有气,骂道:”人又丑,心肠又不好,又狡诈阴毒,不知害了多少人……不吃拉倒!“
说着,就扬手要向洞外扔出去。
谢小寰慌道:“我吃,我吃!”
孙敬之只觉得跟她仇深似海,不对她用残酷毒刑已经不错了,哪里还会有怜惜之心?将那残鸡扔到谢小寰嘴旁的地上。
谢小寰却如获至宝,挣扎滚动身子,把嘴巴凑过去,一口口咬着,吞着……
唉!只怪苍天不公平,既给她谢小寰造出一副婢停炯娜的娇躯,却配上一张其丑无比的脸孔。
而脸孔是美丑的第一要件,脸孔丑了,是赢得不了男人怜惜的……
何况这谢小寰还曾在背后动手要杀他……
何况这谢小寰是他追讨父仇的唯一线索……
谢小寰吃着,吃着,忽然籁籁流出一大串眼泪,但为塞饱肚子,还是一口口吃下。
吃完,孙敬之已经倚着石壁大睡了……
看来他好像睡熟了,其实心中思潮不定,这丑丫头宁肯吃他剩下的脏东西;莫非她真的不知其师去向,为了饱腹,忍辱吃下?
不可能,不可能,哪有徒弟完全不知师父行踪的道理?这丑丫头看来傻愣愣,其实机敏的很,早已猜到我会追问她的师父,早一步声明她不知道!
哼!你继续装吧,你装我也装,我就装个残酷的男人,你一日不自动说出你师父的行踪,一日不解开你的束缚,看你能忍受到何时?
膝陇欲睡之际,忽听谢小寰声音打着抖,叫道:“喂,醒,醒来……喂,醒来啊……”
孙敬之睁开眼,好生不悦道:“鬼叫什么?下次你再吵醒我,给你几个耳刮子1”
谢小寰道:“放……放开我……”
孙敬之大喝一声道:“不放!”
谢小寰浑身发抖的哀求道:“你……暂放我一刻,我发誓不逃!”
孙敬之见状,即知谢小寰要他暂放一刻的原因。
他却团身睡倒,背向谢小寰,冷漠无情的说道:“暂放半刻也不行,不知你师父行踪之前,说什么也不放……
谢小寰哀求道:“拜托你……”
孙敬之厉声道:“你再鬼叫,小心我撕裂你嘴!”
他心中却暗自偷笑着:“你要方便就得说出来……哼!我不相信你宁肯拉在裤子上,也不透露出来!”
* * *岂知孙敬之睡到天明,也不再听谢小寰一声哀求了。
孙敬之醒来大奇道:“咦?莫非她忍了回去?”
这不可能,孙敬之也不在意,向沉睡中的谢小寰唤道:“丑丫头,起来啦!”
谢小寰疲倦的睁开眼,问道:“起来干么?”
孙敬之道:“要走了,怎么还不起来?”
谢小宣道:“你走,我又不用走!”
孙敬之一怔!她说的不错,我不放她,只有背着她走了。
走过去一把提起,还没背上身,就已捂住鼻子,叫道:“哇,好臭,好臭!”
谢小寰羞红着脸,呐呐道:“你……你不放我,只……只好……”
怒骂道:“也不是小孩子,既要方便为何不说一声?”
谢小寰可怜兮兮道:“我怕你撕我嘴,不敢说……”
孙敬之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
骛地一想不对,不会那么简单,此人敢随便杀人,并非普通弱女子,岂会被我一句通常的恐吓话唬住……
哼,哼,她是知道要我放她方便,非说出其师行踪来相求不可。
好丫头,你是娉着一切,跟我于上了?
由此一想,确定谢小寰必是知道其师在何处。
只因这谢小寰大聪明也太倔强,她若当真不知其师去向,在那尴尬的当头,自应多方哀求,只因她知道其师行踪,倔强的不肯相求,致教孙敬之猜透她确实知道,只不过要硬挺下去。
这样一来,孙敬之越发要逼她不得不说出了,否则孙敬之知道她的确不知其师去向,不会继续硬下心肠整她。
孙敬之心想:“她一身臭气意天,背她在身岂不要将我臭死了!”
他怕臭,找来一根长长的棍子,一头挑起谢小寰,笑道:“又丑又臭的丫头,你身上太脏,我不敢背,只好如此了!”
谢小寰装傻道:“下次再拉在身上怎么办?”
孙敬之道:“你自己不嫌脏,就尽量拉吧,反正你不说出来,我是决定不松你绑,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
谢小寰不再开口,孙敬之就哼着小调,步向荒凉的山径行去愈走愈荒凉,终至罕有人至的野林内……
他心中盘算着,就在这山林内慢慢熬吧,这荒山野林内,四下没有人,谁也管不着……
哪天有了结果,再下山……
* * *以打猎为生,一晃三天过去……
三天来,孙敬之除了打猎,。抽空就练“拳剑经曲”四大武功三天来,谢小紊裤子上的“黄金”愈积愈多了。
实在臭的不像话,连孙敬之都忍受不了!
真臭!
谢小寰却毫不为意,亏她能将那些脏物还在紧密的裤裆内忍得住。
孙敬之暗暗摇头道:“真不知什么原因?她宁肯受这种罪。也不肯向我透露其师身在何方?”
而他也实在不屑用别种可怖的刑法来逼供……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孙敬之又用长棍挑起谢小寰,往山下走了……
孙敬之背向谢小寰道:“咱们下山到城市去,你这一身臭非洗洗不可!”
谢小寰道:“是啊,没得臭不死你却臭死了别人……你就让我洗个痛快的澡吧!”
却巧经过一处山溪聚积的洼池,形成一口不大不小的池塘她见那澄清的池水,真恨不得马上跳进去,可如其愿,孙敬之立刻将她丢了进去。
谢小寰尖叫道:“你要淹死我么?”
话未说完,咕嗜嗜吞进好几口冰凉的山泉。
孙敬之不等她沉没,又一把捞起,笑道:“我不能放开你让你自己洗,只得代你洗了,得罪,携罪/说罢,动起手来,先点住她的麻穴,再解开她的绳索,又开始剥她衣衫……
谢小寰杀猪般大叫:“杀千刀的,短命鬼,大色狼!”
一连串的乡下恶妇惯骂的粗俗语句,确实惊人。
孙敬之并非轻薄小人,美女也见得多了,哪里会对这样一个丑女人有兴趣?除了蒙住她丑脸的那块面中外,毫不犹地将她剥得赤条精光,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洗个干净……
嘿,脸孔虽然不堪人目,身材倒还不错,细皮白肉,曲线玲现,凸凹有致。
谢小寰却全身颤抖,泪水直流…… 孙敬之根本不把谢小寰当作女人看,更非好色之人,谢小寰白担了一场心。
洗得干干净净后,孙敬之将谢小寰重新绑好,放在池旁,心想:“我自己也好久没洗澡了,我也得洗洗……”
幸好这是流动的活水。
脱光衣服“扑通”跳进池中,大洗其澡……
谢小寰羞得王面通红,又因全身被绑得结实,连扭头避开都不行,只能紧闭眼睛不看……
却也怪哉,又实在舍不得不看……
忍不住的偷偷眯着眼看……
* * *衣衫也洗净凉干,孙敬之又细心地为她穿好,再次五花大绑地缚上……
下山,孙敬之买口麻袋,将谢小寰装了进去,扛在肩上。
路人不知,只当里面装的是杂货……
孙敬之想好去处,雇车南行……
原来他要去苗疆,他认为莫谦既然是拜月教老教主的养子,且到苗疆去碰碰运气,也许会有收获!
他不再向谢小寰迫问,也不放开她……
谢小寰更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不管孙敬之将自己带到里去……
这天投宿客栈,孙敬之从麻袋内取出“货物”放在地上,还没歇一会工夫,谢小麦嚷道:“肚子饿啦!”
孙敬之教店小二办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进来,一面喂着她,自己也借此大吃一顿…… 自从在玉门关外沙漠中,因莫谦的“金蝇粉”淫毒,意外地逐出了“酒蛊”之毒,至今都滴酒未沾,几乎完全忘了酒的滋昧了。。 此刻握杯在手,意兴大发,仰头一千而尽“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咬牙道:“我一定要查出害我父亲的仇人,一刀两断,杀个痛快!”
这一拍,倒把谢小寰吓了一跳。
房门外店小二也被惊赫,急忙敲门出声道:“公子在叫我么?”
孙敬之既有酒兴,就吩咐:“再给我拿一壶酒来!”
孙敬之早已被“酒蛊”训练出了好酒量,两壶烈酒,顷刻下肚,只觉得全身热血沸剩,恨不得现在就提刀而起,手刃仇人!
眼见谢小寰横躺地上,满脸委曲。
愈想愈是一肚子窝囊气,这女人也实在太狡猾,不给她点苦头吃,她是永远不会说老实话的……
不由心中怨恨,一把拖过谢小寰扯过来扔到床上,拔出那柄“寒玉”匕首,抵到她脸上一晃,厉声道:“老实说,令师到底哪里去了?”
谢小寰却吃吃笑道:“逼不出来想用酷刑么?亏你是个男人,向女人逞凶!”
孙敬之咬牙道:“你随便就杀人,根本算不得女人,待我看看你这颗心到底有多黑?这张脸到底有多丑?”
一手按住她的脖子,一刀向她胸口划去。
主刀锋利,她的衣衫应声而裂……
雪白的胸膛立刻露出来,一双丰乳高耸!
谢小寰虽然咬紧牙根,却仍是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
在山上的池塘里,已经被他彻底的洗刷过,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
而且,而且……
他如果真的想要,她也愿意给他……
哆日来的相处,她早已发现这个人是好人,只不过被“仇恨”之火迟疯了……
孙敬之只不过要吓吓她,匕首刀锋一转,又向她的脸上划过去!
谢小寰惊叫一声,道:“不可!”
但已经迟了,孙敬之已经一刀削掉了她蒙在脸上的薄纱!
薄纱一飘而起,又落回她的脸上,惊鸿一瞥中,似乎不是他所想像丑陋不堪的面容。
孙敬之惊“咦”一声,好奇心起,匕首又伸过去,要挑起她的面纱。
谢小寰颤抖道:“别挑,别挑,我求你……”
孙敬之冷笑道:“怕丑么?”
谢小寰道:“你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就是别挑起我的面纱!”
孙敬之道:“为什么?”
谢小寰道:“你如果挑起我的面纱,见到了我的真面目,我就,我就……”
孙敬之道:“你就如何?”
谢小寰羞红了脸,叹气道:“我就非得嫁给你不可了……”
孙敬之赫然大笑道:“你想得倒美……”
眼神一厉,狠心道:“不想被人看到你的丑脸,那就跟我老实说,你师父到底在哪里?”
谢小寰道:“我……我的确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孙敬之喝叱道:“还不说老实话?”
当下腕底使劲,出刀如凤,一刀从谢小寰脸上划过。
须知孙敬之刀法,艺出“莲花圣姑”门下,而且“十诫刀法”已经精通其九,天下除了“莲花圣姑”外,刀法数他第二……
比起传他刀法的九位师父,各都只会一诫刀法,还高明得多。
这一刀看来随手而出,但从这一刀削出,就仅只削去她紧贴在脸上的薄纱,而绝不伤及里面的嫩肉。
谢小寰只是瞪大着眼睛,却没喊叫,似乎已被吓呆了……
薄薄的面纱随着刀风飘了开去……
只见谢小褒一层似白玉羊脂般的肌肤,莹光照人,只是长年未经日光曝晒,略嫌苍白。
薄薄的一层化妆去掉之后,竟是眉如春山,目似秋水,哪里是什么嘴歪眼斜的丑女了?
这种意想不到的美貌面孔,比之曾令他神魂颠倒的黄滢,绝无逊色!
孙敬之竟看得呆住了……
孙敬之惊于她的美色,更惊异世上竟有这种事。
一个女人有这么美的面貌,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用面纱罩住,甚至还把遮不住的地方,也化妆得其丑无比……
既然要别人认为她丑,又为何因为有人说她太丑而杀人?
孙敬之真的还不相信眼前事实,伸手向谢小寰那张瓜子脸蛋摸去,想要鉴赏是真是假?
谢小寰瞪着如含轻烟般的杏目,望了望孙敬之,见他发呆之状,也是心头大震……
谢小寰守身如玉,洁身自爱,以丑遮美,手段又这样凶残,从未有任何男子敢靠近她……
此刻已经袒裸胸膛,又被他紧紧压在身上,不由的全身颤抖,虚弱无力……
孙敬之立刻发觉自己失态,他并非色狼,岂可对女性如此轻薄?
他羞愧起身,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匕首又是一挥。将她身上绳索全都割断,叹道:“我不会再逼问你了,你走吧……”
谢小寰终于获得自由,爬起身来,搓揉着发麻的手脚,娇笑道:“你要我走,我反而不定了,你不会再逼问,我反而要说了!”
这真是意想不到的变化、孙敬之正在发怔,她已贴身过来,羞怯地倚在他的怀中,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因为我已经是你的……妻子!”
软玉在抱,温香满怀……
“酒蛊”虽已解了,酒精却似乎在肚子里作祟……
是不是那“金蝇粉”淫毒,遇到酒精,又有不寻常的毛病了?
忍不住的意乱情迷,他双手环抱,将她搂人了怀中,叹道:“我不会反对你做我的妻子,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的妻子不止你一个……”
谢小寰一怔!
全身变得冰冷……
她变得冰冷,孙敬之正在热情如火,埋首在她洁白柔软的胸膛上亲吻着道:“我的女人很多,绝对不止你一个,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
就在这时,房问突然“砰砰”敲得震天价响,店伙计拉开嗓门喊道:“客官,客官,有位年轻道姑找你啊!”
这下子,变成孙敬之也冰冷了……
敢情一位年轻道姑到客栈找一位年轻男子,这事颇不寻常,店伙什想歪了,大惊小怪的叫起来。
谢小寰一惊!
道:“年轻道姑?会是谁?”
孙敬之道:“你别嚷,或许是十不小道姑,她们知道你在这里,要捉你回去!”
谢小寰惊道:“你要把我交给她们带走?”
孙敬之道:“我怎么舍得把老婆交给别人带走?”
他将谢小寰藏进床底下,道:“千万别出声!”
这才走到门旁,改变嗓子,道:“我姓张的,哪认识什么道姑啊?”
门外一个女子声音道:“小古儿,你不姓张,你姓孙……开门吧!”
孙敬之更是一惊!
这声音他听过,是那个知道自己装死,并有意放任自己救走谢小寰的第十道姑“不色”。
她已经确定自己是小古儿,躲也躲不掉啦!只得打开房门一看,没有“十不”只有她一人。
不色道:“不让我进去么?”
孙敬之只得让开身子,道:“请进……”
店伙计向孙敬之眨了眨眼,孙敬之届指一弹“波”的一声,弹了店伙计一记脑袋,叱斥道:“还不快滚!”
店伙计见人家指头没碰到,脑袋就像被铁睡敲着一般,吓得拔脚飞奔。
不色走入,四下打量,道:“那位……姑娘呢?”
她本想说丑姑娘,但是从小在“莲花圣姑”的教养熏陶下,这个贬人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