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会离开你。”
“嗯。”
“你也不可以,再不辞而别。”
“嗯。”
“你可以恨我气我恼我,但不许再放我的手,好不好?”
“好。”
“那我今晚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好……呃……”
“你答应得,不许反毁!”
“……”
“好了,睡觉!”念玉奸计得逞,笑得花枝乱颤。
温沐安忽然凑近她的耳廓,淡淡温热的呼吸吐纳萦绕在她的耳边,念玉的脸像熟透的虾,羞红不已。
“你这是在诱惑我么?嗯?”他挑眉,清俊的脸庞是一丝别样的情绪,目光如水,他看着她羞涩的模样,不由心动。
“不,应该说是勾引。”她想起他还有个女朋友叫做冯可可,而现在,她在勾引“她”的男人。
温沐安身体一震,眼眸变得幽深,他微仰起脸,下巴瘦削的线条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孤独冷清:“睡吧。”他揉了揉他的头发,有着淡淡的失落。她说的,他明白。就像从前,她的话,虽然断断续续,可意思,他从来都懂。
一转身,似乎心有不忍。她摒弃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可他,能给她什么。所以,当你还没有办法许诺她什么的时候,不要碰她。
她却汲着鞋子,飞奔上前,身上一紧,他已被人抱住,动作温柔却不容置疑。
“我很害怕,你知道吗?”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背后浅浅而来,她温热的呼吸,让他不由一颤,隔着一层衣服,他能感受到她的心在剧烈的跳动。
她咬咬唇,如哽在喉。她知道,他的失落,他的不忍,全为她着想。“小安,我没事。”今晚,他把她保护得很好。
手,覆上她环在他腰上的大掌,轻轻摩挲着,他努力的不想回过身去拥抱她,话,却不由自主,“我也害怕,我怕再伤害到你,怕没办法保护好你。”
因为他,她才平白担了那么多的风险。那么,他又如何忍心?
她抽离了怀抱,转而上前,,正面与他对视,望进他漆黑的眼眸里,那里,温柔如一池春水。
她的手抚上他的伤口,隔着衣衫,轻轻抚过,“很痛吧?”那些人下如此重手。
他把她按进他怀中,不自觉温柔了语调:“不痛,不过你太傻,想出那种自虐的方式。应该相信我,完全可以救出你。” 他拥紧她,在她耳边柔声道。
“切,才不是因为你……”她小声辩解。
“那是为谁?!”他反问,眼神变得冷冽。
念玉埋头在他怀里,丝毫不自知:“为了慕司辰。”
不过是故意气他,故意提慕司辰的名字,却真的惹怒了他。当她的背脊被男人推抵在墙上,她脑里空白,只剩这个想法,他生气了,真的。唇被他的唇封堵住,在她还没思考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前,她还想和他说几句什么,却脸蛋热掉,脑袋晕眩。他的吻风暴一般卷过她的唇,延伸到她的颈项。微小却清脆的声音,在光滑昏糜的大理石地面跌坠,滚到床脚。那是,她领上的扣子。他狂暴地吸吮着她每一寸肌肤。内衣肩带斜落,她柔软而敏感的地方在他的手上,颤抖,盛放。
他抱起她,踢开卧室的门,把她横放到床上,目光深邃却不失情深。
热流从疼痛的腹下溢起,漫过全身每一个毛孔。她只能悉数承受他的强势,在他身上喘息着。深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修长的指,挑起她柔黑的发丝,掬在掌心。挺拔偾张的身躯紧压着她。她能感觉到他和她一样激烈的心跳,乱了序。一向冷静的他,现在也像她一样,失了措。她的发丝在他掌中铺陈。
她死死低了头,不必凝望,她知道,他的目光温柔,却火热,充满欲望。在她心跳如雷中,终于,等来他沙哑的一句。“念玉,可以吗?”
她羞涩到极,脸蛋热得几乎要被烧掉,眼眸也垂得不能再低。除了他,她还会给谁吗?不,再也不会有别人。喉咙很紧,发不出声音,即使是一个像样的音符。
落在她头顶的目光越来越炽热,他坚硬的身体抵在她的上面,她明显感受到他为她起的□和隐忍。终于,她的手指颤抖着落到自己的衣服上。那是他的衬衣,上面还有他独特清香的气息,那上面,有一颗扣子让他扯跌了。一颗,一颗,把扣子解开。把身体在他面前打开,不暇掩。
她的脸被迅速勾起,她被迫跌入他的瞳里。从没看到过他的眸这样的深和暗。
她被打横抱起,放到床中央,任他主宰。
洁白的床,散乱的发,羞涩却清澈深情的眸,那是他爱了二十年又默默保护了二十年的女孩子。他想过要等,他也愿意为她等。却最终功亏。
这一刻,他只想把她据为己有。当初他转身决绝走开的时候,她悲伤的眼,在那么多人围攻他的时候,她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他被别人打倒的时候。战栗和疼痛,还有迫切的想要肯定她还在的情绪,瞬间爆发。他不想再等,不想再忍。
他们在彼此的生命里骨血交溶,纠缠的二十三年,如果她这一辈子注定是他的,或者说他一定要她成为他的,他为什么还要等?
比想象中更美好千百倍。她的肌肤,她的浅吟。他紧紧抱着她,把她的身体陷进自己的怀中去疼爱和占有。
当他的手把她身上最后的障碍也褪下,露出光洁细腻的腿根,她的声音如蚊呐,抖得不成模样,“小安,灯。”
明明想狠狠欺负她,却暂时抑了,他笑得邪魅,“要亮一些是吗?想让我好好看一看你,嗯?”在她睁圆了眼的一刹,他探臂熄灭了那原本便昏沉暧昧的灯光。
十指紧扣,他挺身进入了她。
那疼痛比腹上的还要更疼一些,念玉忍不住低叫:“好疼,你出去。”她挣动着身体,说着她的不愿意。
他苦笑,他并不比她好受多少。他要她成为他的,想把自己埋进她的最深处,不管情还是欲早已蓄发。她的疼痛和推拒却让他只能忍,一下一下吻着她头上薄薄的汗,低声哄她:“乖,别怕。”他的汗混着她的汗,迷离又热灼。他声音里的隐忍,她心疼了,凑起脸去亲他的脸,他的唇。他的回应,是狂烈。明明满室黑暗,她却似乎突然看清了他眸里的光芒,温柔爱抚,却坚定,不容她逃脱。
“小安,小安。”她慌乱,环在他肩背上的臂,颤抖着却不由自主地紧了。
耳边,是他失了控的低吼,他深深进入了她,随着他的掌控,疼痛却又奇妙战栗的感觉迅速吞没了她。
楼下,不远处,一辆保时捷在夜色的掩护下,看得不太真切。
慕司辰静静的坐在车内,格子衬衣在柔和的灯光下衍生出一种悲凉的情境。目光注视着楼上刚刚熄灭的灯光,一颗心,忽然生出无限悲凉。
明明知道不可能了,不是么?
他还在这里奢求什么?
想看看他们在做着如何亲密的事?还是她附在他耳边不曾改变的温言软语?
他忽然想抽烟,却苦于无处可寻。
她从来不喜欢抽烟的男人,他时时谨记在心,如今,还用得着么?
似乎,再也不用了呢!
那么,小鲶鱼,祝你幸福,或者祝你们,白头偕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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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了眼睛醒来,念玉习惯性地伸手摸向枕头的另一侧,却只有一手空气。
也没有想,把被子蒙了头再睡,手臂横落在胸前,触手生腻。她猛地坐起身来,被子从肩上滑下,她的身子寸缕不着。上面青青紫紫糜乱的痕迹刺眼,分明。昨晚一夜欢爱的情景涌上脑袋,她抚住脸,羞涩到极点。
不对,不是一夜。
阳光从窗缝映入,西斜了的余辉。她记得,当他把她抱进怀中细细亲吻,终于肯放她入睡的时候,窗外阳光白绚,已是中午。他们――她的脸燥热得不像样。
浴室传来的水声渐小。
她吓了一跳,赶紧钻进被子里,屏住了呼吸。直到――被子上的压力大了。她伸手去扯,没持续几秒,便彻底溃败。被子被拉开。
他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清爽,托腮淡淡看着她,嘴角笑意帅气迷人。阳光,投映在他的脸上,似乎要在瞬间按下快门,把这一刻定格住。
“小猪,还不起床?嗯?”
念玉大窘,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密不透风,像是怕他把自己吃了一样。
“好像……昨晚……某人……”他故意说得断断续续。
念玉把耳朵埋进被子里,脸红得像火烧:“你,你,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他轻笑,暖如初阳,颀长了身影迈出了卧室,只余声音传来:“早餐做好了,起来吃。”
这座城市的灯光,和五年前离别的时候好像没有多大差别。听说,老街新巷相处融洽,没有丝毫突兀。
他坐在自己的跑车上,任风景一点点如同电影般驶过,从前他们青梅竹马,而现在,她是他的女人。他的,他的,真好。
五年了。
他离开她,整整五年。
有什么变换了,又有什么还依然。
曾经深爱。回忆的画面不是幻觉,嗯,曾经和一个人这样爱过。却终于没能画上句号。
如今,他便要统统讨回,谁也没有办法夺走。
他看着沿途变幻的风景,想像着她看到他做到的早餐时,笑靥如花的模样,和她温柔调皮的眼眸,难得,笑得开怀。
Chapter 38
念玉磨磨蹭蹭的穿衣起床,客厅里却没了人影。桌子上,清香的莲子粥散发袅袅余温,一张纸条,素雅简洁,字,却如人一般,清秀俊逸。
言:
出去办些事情,马上就回来,你自己先吃。
安。
念玉看着他留下来的纸条,忽然觉得幸福其实最简单不过,有心爱的人做的暖暖的早餐,还有他温柔浅显的言语嘱托,如此,便好。
正沉溺在其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她不经意的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分针按照自己的步伐和轨道,缓缓前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要迟到了……
她有些慌不择路,经常等的十二路公交车在她眼前走过一遍又一遍,她却仿佛不曾看到分毫。
对面的星巴克,有个熟悉的背影,虽然做了伪装,她却熟悉到骨子里。明明昨天晚上还和她耳厮鬓摩,唇齿交缠,温言软语,如今坐在那里,依旧温和如初阳,依旧,笑得暖逸人心。
对面的女子,长发妖娆,高贵典雅。
是可可么?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他……都对她和盘托出么?
念玉苦笑,可她,却从来不曾后悔。
不后悔,不过因为她也爱他,甚至比冯可可有过之而无不及。苦笑,只是因为她做得不对。
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她无法为自己的心痛找到理由。明明,是她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她凭什么心要痛?
想了又想,直到双腿变得酸痛,她才缓缓上了刚好停在面前的十二路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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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你最近清瘦好多,是不是我不在,就不知道好好顾自己了?”冯可可一脸的温柔笑意,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高挑的身材展露无疑,她的手覆上他的掌心,他不动声色的一握,然后,松开。
“我很好,莉莎她一直很尽心尽力。”他谦谦而语,不多一分情,不少一分意。他很清楚冯可可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可能这么急着约见他。
冯可可看着他,依然俊秀异于常人,依然笑容暖暖明亮人心,却始终猜不到她的心。有时候,她觉得他明明近在眼前,却始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他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脆弱,他独立,有主见,有情,也有意。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周全得体,却偏偏觉得太远。
当初他会答应她,让她想做他女朋友的愿望得偿所愿,不过是因为她向父亲争取,还了温父一个清静的墓地,更给了温父一个死后可以屈就的骨灰盒。他接受了这些,却始终不肯接受自家父亲想要帮他恢复温家势力,打垮言家的帮助。
后来她陪他远走美国,经历了温母病故,生活拮据,虽然她发了不少脾气,可他从来不曾有半句狠话给她。
是不是,越爱一个人,便越来越猜不透?
抑或是,她从来不曾靠近他的心,从一开始,他的心就已经对她筑起一道城墙,任她般情谊万般温柔,都不曾对她打开。
“黛儿找过我……”她看着他的眼睛,神色如常,没有一丝闪避,似要破釜沉舟一般。她今天穿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红妆妖娆,唇色鲜艳欲滴。两种颜色极大的反差,衬得整个人更加高雅。
温沐安点点头,咖啡的勺子轻轻的搅动,发出轻轻碰撞的声音,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上次,慕司辰遭袭,是我派的人。”她低头,说道。
温沐安的动作蓦的一一滞,笑容僵持在脸上,他微微瞌着眼睛,声音苍凉幽远:“理由。”眼神忽然有了一层肃杀。
“我们分手吧……”冯可可终于说出口,心内,却似千帆过尽,终于寻了岸,有了依靠,“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从前,是因为感激,而现在,连感激也不要给我了。”
“我有我的自尊,我有我的骄傲,我奢望了二十年,到现在,才终于发现,其实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你的眼里心里,只有她,只有言念玉。那好,我成全你,你自己不明白,我让你明白。”她说。
“你以为你恨她,始终对她不冷不热,我便做了这导火索,不过试探你到底还爱不爱她,结果呢,她的身边,四处都有你的人,二十四小时全天保护。就算是莉莎自作主张,也要你这幕后的老板点头的,是不是?你又敢跟我说,你不爱她?你恨她?若是恨,怎么不让她去死?!”
“听到她受人袭击的时候,你有没心痛,有没有慌乱,觉得心空了?”冯可可的眼睛慢慢晕染了红晕,却生了强硬的姿态,不肯落下来,“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其实也是这种感觉?!”
“我不要你的施舍,我们分手吧,从此,再无关系。”冯可可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睫毛下落,碎出一地晶莹的花朵。《|wRsHu。CoM》
温沐安抿了口咖啡,半晌,眼睛望向窗外,他的女孩儿正踌躇在公交站牌下,漫无目的等车。他皱眉,思量片刻,悠悠的说道:“当初,派去袭击他们的人,下了必死的命令。”
冯可可的脸一瞬变得苍白,她一动不动的端坐在那里,良好的教养展露无遗。
“并且,明知道夜龙堂是顾可城送给任黛儿的生日礼物,你却借夜龙堂的人出手,难道,仅仅是为了试探我有没有在她周围布下保护的人么?仅仅是为了让我分清楚,在我心里,到底是爱她多,还是恨她多么?”他的问题咄咄逼人,不似往日温柔沉敛。他平日笑容便不多,如今这般光景,更加冷冽。
“你……”冯可可无言以对,她当日,确实想让念玉死,却不想,慕司辰那样好的身手,更可以为了她,拼尽性命。她有什么好?为什么这么多男人对她甘心情愿的付出?
温沐安垂眸,今天他穿了黑色的休闲衬衣,整个人看起来莫名的冷峻:“不要认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不动你,不过感激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的帮助,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挑衅我。”
“她没有事,所以,我不会动你。但如果,当日,她死了,你便也不用活。”他冷冷的说出这句话,起身,利落干净,不曾有丝毫留恋。
“我还知道,昨晚,她和你在一起。”冯可可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想要做垂死的挣扎。她抓住他的衣袖,面容憔悴。
他身形一顿,回过身,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分明:“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你,也不例外。”
“哈哈……”冯可可泪水终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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