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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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春-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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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兴国公世子吧?

这是……往苏家来的?!苏家众位小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前门影壁后挤住了一团,捏着帕子向外张望着。

待杨广南勒马停在了苏府门口,早有机灵的小厮一溜地跑到了后院,向主子们通报去了。

那妇人甩着帕子上前,乐呵呵地对看门的小厮笑道:“老婆子姓肖,人称肖大姑,给你们主人家贺喜了!还不赶紧进去通报苏大人和苏大夫人,世子爷可是亲送聘礼过来了!”

“聘礼?”那守门人呆愣了一下,也忙转身跑了进去。

杨广南就那般端坐马上,面色平静地看着苏家大门上那颇具风骨的“苏府”两个大字。

苏府内已经乱了套。

苏大人苏德生得到消息之后三步两步找到苏大夫人,低声喝问道:“怎么回事!”他又看到震惊之下脸无几分血色的女儿,道:“你不是说同武兴候……”他到底没有说完便转而问道:“怎么来的是兴国公世子!”

苏大夫人心中也是惊讶万分,她来不及理会自己的丈夫,而是抓住苏宁柔的手臂,沉着脸看着她,道:“宁柔!我听说杨府人昨日碰巧也到了相国寺……你今日急急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来的是兴国公世子,她第一反应就是万一女儿陷入情障,做出什么不名誉之事,就真的没脸见人了!不然,为什么兴国公府之前也不通知一声,就这般冒然地上门来送聘礼了!

兴国公府也是大家,哪有这般行事的!

苏大夫人情急之下用了大力,手臂上的疼痛让苏宁柔回了神。

她面色变了几变,而后才平静地道:“娘,您放心。女儿绝没有做出任何丑事。只是……”她咬了一下唇。道:“娘,外人的确隐约猜到您正在与杨府议亲,但您一直口风紧,不是什么都没有透露吗?”

“既然他来了,您就当是之前已经同兴国公夫人达成了一致,前面的几步都私下悄悄的走过了,也私下定了下聘的日子。所以才有了前面来送聘礼的这一幕。”

“爹,娘……”苏宁柔平静地面对自己的父亲母亲道:“他大张旗鼓地来了……不说杨府我们家得罪不起,就是为了女儿一辈子的名誉着想,也请您们按着杨家的意思,顺顺当当地将今日这过场走完了吧!”

“柔儿,你……”苏大夫人声音颤抖,道:“你真的想好了?”

“嗯。”苏宁柔平静地朝着苏大夫人行了一礼,道:“娘,我一路回来有些累。想回去了。爹,娘,拜托您们了。”言罢,她转身退了出去。

苏大夫人流下了眼泪。

苏大老爷拧眉问妻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母女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苏大夫人拭了泪,道:“老爷,刚刚女儿说的对。咱们苏家总不好让人在外面等着……还是赶紧将话怎么圆踢满了吧。回头妾身再同老爷您解释。”

才不过正午,国子监祭酒苏大人之爱女同兴国公世子定亲的消息就传遍了盛京大大小小的贵人府中,不知道惹的多少闺阁小姐嫉恨的撕烂了帕子。

夫人们虽然惋惜又对苏家羡慕的很。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酸溜溜地议论几句“苏大夫人瞒的真紧”这样的话,便也无可奈何了。毕竟,苏大夫人的确口风很紧,从未透露过关乎女儿亲事流程的任何细节。所以,这下聘下的的确有些突然,但也不至于让世人揣测太多。

但消息传到相国寺之后,武兴候夫人失态地摔碎了一只陶碗。

“你是说,二嫂做主,广南亲自押着三十六抬聘礼上苏府提亲。且苏府大开中门地将人迎了进去,而后收下了广南的聘礼,将苏家苏宁柔定下来。而且连婚期都议定了?”武兴候夫人失态地问道。

“正是。”英妈妈神色间更是颇为愤怒,道:“婚期就定下了开春三月。如今整个盛京城都知道,那苏家小姐撞了大运,攀上了贵人呢!”

“好!好的很!”武兴候夫人脸色一阵黑一阵白一阵红,咬着牙笑道:“可真是我的好二嫂!那苏家也真是好的很!这是欺我武兴候府是泥捏的无人不成!”

“夫人,你冷静些。”武兴候在一旁说道。

“冷静!怎么冷静!”武兴候夫人恼恨地将武兴候手中端着的茶碗劈手夺了过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怒道:“我从四月里便同那苏大夫人彼此有意,前阵子更是当着母亲的面几次提起满意苏家小姐,只待母亲见过后满意了两家便换贴……这件事情,二嫂难道不知道,广南难道不知道!”

“但他们只在啪啪地打我的脸面!”武兴候夫人手指自己的面颊,痛恨地道:“如此处心积虑的,将我们留在这里,他们母子回去后成了好事!往常,侯爷你总说是一家人,要包容些要忍耐些,我便信了听从了你的话,但侯爷你告诉我,哪家的一家人能有这样打脸的行为!不,这根本就不是打脸,而是将我们三房的脸丢在地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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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踩脸

“还有那苏家!”武兴候夫人指着院外道:“苏家既看不上我们广度,直言拒绝了就是!难道我们广度除了她便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他苏家直说了,我难道还会上赶着去纠缠他们!”

“非得像这般捅我一刀子!”武兴候夫人盛怒之下拍案而起,闭了闭眼睛,而后直视武兴候道:“侯爷,请恕我无法平静地接受此事!”

言罢,她大步地离开房间,往外走去。

武兴候在她身后扬声问道:“你要去哪!”

“我去同母亲说说!”武兴候夫人道:“若是这家不容我们一房,便分家就是!我们净身出户,也不要公中一两银子就是!也不是活不下去!谁也碍不着谁!像今日这样是个什么意思!”

“你——”武兴候站起身迈脚要走,却又缓缓坐了回去,双手叩击桌面,低头沉思起来。

武兴候夫人闯进来时,红月大长公主正在对着武兴候老侯爷的牌位泛泪。她早上醒来之后,便躺不下去,想起女儿的不听话,便又想起了老侯爷,于是起身到了这间禅房,同他诉起了苦。

从前,老侯爷在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他有多重要。如今他不在了,她纵然贵为大长公主,却……

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之处,只能同那个人去说。旁人是怎么也代替不到的。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情思之中,武兴候夫人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她脚边,吓的红月大长公主手臂一抖,差点儿将条几上供奉的老侯爷的牌位扫落在地。

“你做什么!”红月大长公主怒不可遏。

武兴候夫人眼中泛泪,道:“父亲大人在天之灵。请给一定我们三房做主哇!都是您的血脉,我们三爷真刀真枪拼下的爵位来,站得住立的稳,为何还要遭人作践!父亲大人!三爷是庶子,您为何不像其他人家的长辈,早早将庶子分出去算了!没得磋磨到今日,被人啪啪地打肿了脸也没处诉苦去!父亲啊!”

武兴候夫人是要脸面的人。

她并不如泼妇一般失态嚎哭。但只是那般悲伤地跪坐在那里低声哀切又愤怒不已的控诉,一声声一字字,却如同利箭一般,直扎向人的心窝处。

红月大长公主只觉得自己的心窝子疼的厉害,几乎要站立不稳。

什么“庶子!”

她口口声声“庶子”,是什么意思!她这个做嫡母的,什么时候有半分对不起老三这个“庶子”的地方!

哪家的庶子被教养成了侯爷!就算那够聪明的,也要看嫡母让不让他聪明!有能耐的,也得看嫡母准不准他将能耐使出来!

她这些年的养育恩。怎么反而只落得“磋磨”二字!

红月大长公主气极反笑,颤颤巍巍地将老侯爷的牌位抱在怀中,一手指着武兴候夫人道:“是,在老侯爷面前,你给本宫说清楚了!我哪里有对不住你三房的一丁点儿地方!”

武兴候夫人也不怯,当即就道:“反正我们三房的脸面已经被丢在泥里踩的看不出颜色了。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母亲,我问您,我是不是三番两次地告诉过您。苏家苏宁柔是我相中的媳妇儿!我只相中了她,而不是什么三个四个的从中选一个!是不是!”

红月大长公主点点头,恼恨地道:“你就为了这个跟我在你父亲牌位面前闹?老三呢?他怎么不来!”竟然连问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兴候夫人一听也急了,抢白道:“母亲!儿媳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就在今儿上午,我那好二嫂做了主,为您嫡亲的孙子向那苏家苏宁柔下聘了!敢问母亲,二嫂她这般行事,难道不是在打三房的脸!”

“你说的可是真的?”红月大长公主皱眉问道。

“在父亲大人面前,儿媳绝不敢撒谎浑说!”武兴候夫人道。

“只是这件事?”红月大长公主微带不悦地道。

果然如杨广南所言。红月大长公主并未将这样的事情当做什么大事。外人只是猜测杨府和苏府在议亲,但到底是哪一位公子,他们才不清楚。如今尘埃落定。杨府又不曾丢了脸面,能算是多大的事!

倒是苏家,见异思迁,有点儿上不得台面的……

武兴候夫人听红月大长公主这般轻描淡写地一问,不禁愣住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中着实十分气愤,但也没有愤怒到跑到老侯爷的牌位前愤怒地胡言乱语顶撞哭诉的地步。

但二房她二嫂和杨广南的这番行为,绝对是打三房她和杨广度的脸面没错。

所以,她想过自己前来哭闹的结果很可能就是换来红月大长公主将兴国公夫人责骂一通了事……但怎么也没有想道,红月大长公主会如此地轻描淡写,那语气仿佛还在怪她小题大做似的。

一下子,武兴候夫人心中那本不过如小火苗一般的怒火,如同被泼了黑油一般,腾的一下窜起来老高,燃成了熊熊大火!

果然又听红月大长公主又数落道:“老三媳妇,你一向都是通透的人,怎么今日这般莽撞起来了?你也知道你二嫂那个人,一向行事不过脑子,此番只怕是觉得自己看中的人却不被看好,反而你相中的苏氏女颇受赞誉,心中不平衡,才冲动之下,做了蠢事。她那个蠢人,你同她计较什么?再说……你说先给广度相中了,这不是一直没说开定下吗?既然如此,又不耽搁广度什么。盛京贵女多如过江之鲫,难道他还能娶不到合心的人儿?”

“老三媳妇,你自己说一说。只为你们妯娌之间的这点儿小矛盾,你就能惊扰到老侯爷的清净?我看你也是糊涂了!”红月大长公主只觉得自己已经解释的极为明白,看着武兴候夫人略显痛心地道:“罢了,今儿你心情不好,我也不多说你什么。只是你到底惹了老侯爷不快,得空抄两卷经书,供在老侯爷牌位面前赔罪吧。”

她这一番话,仿佛是漫漫而下的灰扑扑的沙子,硬是将武兴候夫人心中那团烈火给闷灭了。武兴候夫人掐了一下手心,再抬头时,面上便已经平静了。

她擦拭了一下眼泪,对着红月大长公主和她怀中老侯爷的牌位用力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儿媳无状,惊扰了父亲大人在天之灵。请父亲大人宽恕。”

武兴候夫人的皮肤一向较为白皙。

而她那三个响头竟然是用了足足的十分力,额头顿时一片青紫,隐隐竟然还有血丝溢出来,衬着她白皙的肌肤和乌黑的发丝,颇为触目惊心。

她抬头看向红月大长公主时,红月大长公主突然心中突突地发慌。这种感觉让她极为不舒服,当即转身,一边缓缓地将手中牌位往那条几上安放,一边淡淡地道:“你既然知道错了,便自己下去反省吧。”

“是。”武兴候夫人恭敬地起身,躬身叠手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她抬头望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紧紧握着拳,双眸中倒映着那西下的红彤彤的夕阳,像是有一团滚滚热火,在里面不断地灼烧着。

英妈妈见她额头青紫,吓了一大跳,正想要问,便见武兴候夫人淡淡地摆手,问她道:“侯爷在哪里?”

“侯爷还在禅房。”英妈妈连忙答道:“国公爷听说了盛京之事,正在和侯爷谈话。”

“哦。”武兴候夫人淡淡点了点头,便翻身往所住的禅院回去了。

她进了屋子,兴国公当先便给她深深一揖陪礼,羞愧地道:“我实在没有想到他们母子能做出那般不知鲁莽之事!我们对不住三弟和三弟妹!”

武兴候夫人避开之时脚步慢了半拍,道:“二叔来的正好。我正要同爷说,要回京去恭贺二嫂呢。既然如此,便在此同二叔作别了。锦心和乐心会留下,还请二叔多多照应。”

兴国公尴尬点头应下,道:“弟妹几时回去?”

这个时候,他和武兴候才发现她额头上又青又紫的吓人,二人俱是骇了一下,问道:“弟妹你这额头?”

“母亲病体不安,侯爷您也留下侍奉左右吧。”武兴候夫人垂目不提额头上的伤,仿佛并未听到他们问似的。她继续从容平静地说道:“我领着广度,这就走。”

“弟妹……”兴国公更显尴尬,此时却也无话可说。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日暮时分,这个时候走,是不是太赶了些?

他正想以此为由说上几句,但武兴候夫人却已经开口道:“二哥且放心。我不会同二嫂闹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兴国公不能解释,最后只好又躬身行礼道:“弟妹,对不住。”

武兴候夫人这次及时转身,领着英妈妈向内室去了。

留下兴国公和武兴候一阵相对无语。

不多时,武兴候夫人便换了衣裳,收拾了一个包袱出来,向二人辞行道:“二哥,侯爷,妾身先走了。”

不待他们应答,她便已经收了礼,从从容容地迈出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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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 分家

兴国公目送武兴候夫人远离,才皱眉对武兴候道:“三弟,你看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古怪?”他沉吟道:“我那夫人行事的确不靠谱,但广南那孩子却是一向知轻重的,怎么突然间同他母亲一起胡闹起来了?”

武兴候摇了摇头。

对于这件事,武兴候并不像他夫人那般愤怒。武兴候夫人十分中意苏宁柔,难免对她倾注了更多的期盼。而兴国公夫人半道截人,完全能够想象是冲着刺激武兴候夫人去的……因而,武兴候夫人怎能不愤怒?

但对于武兴候来说,苏宁柔不过是一个比较合适的儿媳人选罢了,他并未关心太多——合适的儿媳人选有很多,没了苏宁柔,难道就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广度又不是非苏宁柔不可的。

在她看来,这件事,还是妯娌女人之间的矛盾。虽然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一想到兴国公夫人一直都是冲动不靠谱的,那点儿舒服也就差不多了。

他关注的,同兴国公一样——

兴国公夫人不靠谱,但杨广南却是一向知分寸懂进退的。特别是在兴国公有意栽培之后,他办事为人,都少有不周全妥当之处。有他在身边,兴国公夫人怎么还能做出那样的事?

“说是广南亲自上苏家送的聘礼。”武兴候拧着眉。

“难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杨广南的意思?”兴国公十分不解。

但只有这样才说的通。

兴国公夫人之前绝对没有将苏宁柔抢做儿媳的想法。她那脑子,没人鼓动引诱,根本想不到那样的刺激武兴候夫人的法子。而她一向又很听杨广南的话。若是杨广南一说,她绝对没有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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