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彩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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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彩虹剑-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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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妒非正要回答,忽听赤地千里一声暴喝,急转头看去,却见玄阴婆婆站离赤地千里十几丈远,像鬼哭一般厉叫道:
  “老贼!今日一掌之赐,谢谢了!”声过处,身影如飞,转眼即出谷口。
  赤地千里伫立片刻,忽然一个转身,奔向石壁,大喝一声:
  “黑小子出来!”立即有人应声而出。
  新出现这少年不但是衣饰全黑,连面孔、手、脚、无处不黑,只听他兽头兽脑问一声:
  “师父可是叫我?”
  “不叫你难道是叫鬼?”赤地千里怒叱一句,接着又道:
  “快去把你两位师兄的臭尸埋起来!”
  黑少年楞然道:
  “师父把他两人杀……”
  赤地千里怒得横扫一掌,“啪”的一声,正掴在黑少年脸上,把他打得一个踉跄跌开数尺,喝一声:
  “还不快去埋尸,可想找死?”
  黑少年被打反而嘻嘻笑道:
  “杀得好!谁教把两人要剪师父的边,怎能怪师父把他杀了?”他喃喃不绝走往王照希、梅谷平两尸旁边,依旧喃喃道:
  “师父已看准那娇娃了,谁教你恁地不识相?要像我黑则明,这样的事一辈子也找不到头上来。也罢!这石地很硬,没锄头怎能掘得下去?不如索性把你化了,只要下一场大雨,这里便一干二净!”
  他把话说毕,即由身上取出一个小药瓶,正待将两具尸体销化,忽然又停下手来,笑道:
  “大师兄!你身上没有伤痕,这化骨散不好便用,还是由我替你开几个口子罢!”当即拔出一柄尺许长的小刀,在王照希身上戳了几刀,然后将化骨散分别洒在两尸的伤口。
  赤地千里敢情因为黑则明是傻人易使,也不理他咒些什么,见他使用化骨散,也不加阻止。待黑则明处置完毕,又遥遥一指道:
  “那边还有一具,索性把它废了!”
  黑则明“嗳呀”一声道:
  “师父怎不早说?我以为只有两位师兄,愁他化得不够快,化骨散统统使用没了,怎生是好?”
  谭妒非几乎笑出声来,赤地千里几乎气结,叱一声:
  “废物!谁要你用那么多?目下已没有化骨散,由那贱婢喂野狗好了,去把东西收拾出来,我带你离开此地!”
  黑则明又问道:
  “你八卦炉也要带走?”
  “你扛得动就带!”赤地千里一夜间毁了两名门徒,一名娇娃,还走了一位老淫妇,敢情也十分烦恼,对他这位硕果仅存的兽徒,一出声就是喝骂。
  黑则明“吭”了一声,走往石壁旁边,略一回转,身形便自隐去。
  赤地千里厌恶地向狭谷四周崖影瞧了一眼,悠悠长叹一声,也走进右壁里面。
  谭妒非道:
  “那边石壁定有古怪,待他们走了,你我便进去看看!”
  “夜里只怕看不到什么,还是明天再来罢!”余树奇虽是初履江湖,但已迭经凶险,生怕魔头居处,会有别的埋伏,一个不当,自己死了倒是小事,亲仇怎生报得?所以主张慎重从事。
  谭妒非也“呀”一声道:
  “是啊!我谭大嫂要等我吃饭哩!”
  “你有家人在这里?”余树奇以为谭妒非已经找到家人,也着实替她喜欢。
  谭妒非苦笑一声,才将与村人结识经过告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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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苗 女
  余树奇蓦地记起被村夫敌视的事,笑道:
  “那些村夫似是不通情理,怎会对你又这样敬重?”
  “你怎知人家不通情理?”
  “我追那姓王的小贼,误到村里,向人问了一声大哥,那人登时一拳打来,这可不是不讲理了?”
  “你才是哩!”谭妒非好笑起来道:
  “你不知道这里人怕做大伯、大叔、大哥?”
  “为什么?”余树奇不禁楞然。
  谭妒非悄悄道:
  “因为头一胎多半是野孩子,所以他们怕别人称他为大,连大嫂两字也不便说。”
  “他们当时不说,谁又知道,若换上别人捱了打,岂不冤枉?”
  他才不管你哩,古人说:
  “入乡问俗,入国问禁。谁教你不先问明白?”
  这一对小爱侣互抱树上,娓娓而谈,石壁那边“卜”一声响,赤地千里已飘然而出,后面跟着黑则明扛着一个大布包,看样子很重,却不知里面装什么药。
  谭妒非忽然道:
  “他师徒两人俱不是好货色,我们立即替世人除害也好!”
  余树奇知道这爱侣想到就做,急将她搂得紧贴胸前,轻声道:
  “正要使他和玄阴婆婆火拚,削弱飞龙寨和碧芙山庄的实力,暂时不好动手。”
  谭妒非本是明白,只囚一时心急,欲以一杀为快,一经余树奇解说,也就“唔”了一声,当作同意。却见黑则明将包裹放下,双掌向石壁一推,“隆”一声响,那堵石壁竟坍了半边。
  赤地千里猛喝一声:
  “你这是干啥?”
  黑则明理直气壮道:
  “里面还有丹炉丹鼎,和师兄的遗物,不把洞口封死,岂不便宜了别人?”
  赤地千里气得在他脑勺上一敲,登时敲起一个爆栗,骂道:
  “你这蠢才,这是天然石壁封着洞口,有谁能够发现,给你这样一来,反而露了形迹。
  还不快走!”他把黑则明狠狠地骂了一顿,一先一后,飞奔出谷。
  余树奇好笑道:
  “这魔头设想得周到,却不料我们已经看个明白。”
  谭妒非也得意异常。待赤地千里师徒远走,才联袂走往山林。
  虽然时将夜半,谭嫂子想是财迷心窍,仍然倚闾而待,见谭妒非忽然带了一位俊美少年回来,不禁楞然道:“好姑娘呀!我要你去寻宝,果然被你寻到宝贝的野郎回来了,把野郎赶到家里来怎生使得?”
  余树奇不知当地所说的“野郎”,只是“情人”之称,但听谭嫂子野郎长、野郎短,害得满面羞红。
  谭妒非却“呸”一声道:
  “他是我的人,你再野郎不郎,当心我打伤你哟!”说罢,回眸冲着余树奇抛个媚笑,才对邻近几位壮汉道:
  “他姓余名树奇,方才原是追赶一名小贼误闯到这里,因为不懂得这里的规矩,差点儿和你们打一场哩!”
  余树奇趁机向各人作个长揖。
  村夫虽是难得有几人见过世面,却是人人豪爽,一经解释,尽弃前嫌,也有谭妒非与他们络熟,那还记得小节?哗然哄笑,把两人迎接进屋,在预设的盛宴上宾主尽欢。
  翌日,两小侠带同村汉健夫几十人迤逦前往卧虎谷,那知刚达谷口,忽见白影一晃,隐没峰后。
  两小侠不禁同时“咦”了一声,对望一眼。
  谭妒非道:
  “这就奇怪,昨夜里,魔崽子死的死,走的走,分明已绝人迹,怎地又有武林人物在这里?”
  余树奇沉吟片刻道:
  “我们休管他是什么人,卧虎谷是定要进去的了,不过,这些村民倒不便一同进去,省得魔头认为他们故意寻衅,找起麻烦来,这村庄就算是毁了!”
  谭妒非一想果然不差,忙将这意思对村民说了,那伙村汉听说谷中藏有凶魔,个个吓得脸容改色,那还敢不唯唯从命?
  两小伙遣走村汉,并肩进谷,先往夜间杀人的所在,只看到两滩臭水,中人欲呕。宋敏的尸身,却是遍寻不着。
  谭妒非本来忌恨宋敏,但这时看不到尸首,又觉惊奇道:
  “难道这里多的是野兽,连那淫娃的骨头也给嚼了?”
  余树奇向邻近的地面瞥了一眼,摇头道:“并没看到野兽的脚印。”
  “那定是被大鸟衔走了!”
  余树奇听她尽希望宋敏被禽兽果腹,不禁好笑道:
  “人都死了,管它葬在鸟嘴或是兽口,只怕被别人埋了,我们先往石壁那边察看也好。”
  当然,他两人再度进谷时目的,并不是要找这三具腐尸,主要的还是查探赤地千里一行为何要住在这所狭谷。余树奇首创议,谭妒非立即附和,向赤地千里进出那石壁缓缓而行。
  不料即将到达,身俊忽然娇呼一声:两人紧急回头,即见一道纤影飞一般奔来。那人边走边呼,还不停地摇手,似乎没有敌意。
  余、谭两人进谷的时候,已看到一条白影躲藏,因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意,没有加以理睬。这时见来人衣着全白,知是谷口那道白影无疑,到底她何事阻拦别人行动,不得不止步下来问个明白。
  那人步履如飞,但又不似学过武艺的人,眨眨眼,跑到两人面前,“咭”一声娇笑,接着叽哩咕噜说了几句令人难以听懂的话。
  谭妒非一瞥来的这位少女,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生得十分清秀,一双微陷的明眸,也还奕奕有神。看她虽然穿的是白色衣衫,剪裁式样却与汉装有点不同,再听她说话与土著不同,心想:
  “那里跑来这个苗女?”
  余树奇也觉得这少女服饰有异,忙向谭妒非问道:
  “妹妹可知她说些甚么?”
  “我那里听得懂苗话?”
  这可就令二小侠有点为难了,那少女对人并无敌意,但她为何到此狭谷?石壁里面是否还藏有别人?
  余树奇沉吟片时,不觉轻轻摇头道:
  “这事真不凑巧,我们还该不该向里面闯?”他似是自言自语,却又似向谭妒非征求意见。
  谭妒非又瞥那少女一眼,见她目光十分柔和,心想:
  “看这苗女样子,也许还好说话。”她冲着那少女笑了一笑,即对那石壁比比手势,意思是说:
  “你可是住在里面?”
  不料那少女忽然脸色一寒,竟横身挡住石壁那面,又叽哩咕噜嚷了几声,看样子竟是不让谭妒非接近石壁。
  谭妒非带着几分怒意道:
  “这里又不是你家,为甚不让人进去?”一抬腿,跨前一步。
  余树奇要想拦阻也来不及。
  不料那少女看来带有几分软弱,身手却是十分灵活,见谭妒非不听劝阻,猛可娇叱一声,一掌向谭妒非肩头推到。
  她在气功上未见有基础,所以掌发无风,但这一掌却是异常迅速。谭妒非不防对方忽然出手,而且挺身上前,恰被这一掌打中一眉头,登时又羞又恼,骂一声:
  “你敢动手!”也就一掌推出。
  也许谭妒非未施出真功夫的缘故,那少女居然不惧,身子微闪,掌沿一贴,又巧妙地破了谭妒非一招。
  余树奇见那少女掌劲虽是不强,但那掌法竟是当初自己在迷云谷初学的一套,不禁暗自惊讶。抛知那少女既懂得这套掌法,若非仇残子传授,定是与碧芙山庄有莫大的关连。
  他记得仇残子曾经说过这套掌法是家传之秘,在碧芙山庄也亲限看见方士哲使用过。因此,他原想劝谭妒非停手,查问来历,却因彼此言语不适,反而叫一声:
  “妹妹!休把地打伤了,她这套掌法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谭妒非连攻几招,虽未以内力贯注,但也够得上出手如电,不料每一招都被少女轻易化解,也就看出几分眉目,恰听余树奇一叫,登时猛醒,叫道:
  “她用的是方老贼的掌法!”
  “莫非是我姑姑教的,待我进去查看!”
  余树奇知道说是仇残子所教,谭妒非便不至于骤下毒手,话声一落,身子也飘到那坍壁前面。
  那少女见余树奇走往坍壁,来不及拦阻,急得大叫几声。
  谭妒非开头被她打了一掌,这时也趁她分神,一掌拍在她的肩头,格格突道:
  “你多叫几声呀!”
  余树奇虽然到那坍壁,一时也未找到洞口,敢情整块石壁俱有机关消息,洞口关闭得与山石无异。以余树奇的功力纵不能打出个洞口,或利用锋利无比的金精剑劈出一个门来。但他又想到万一真个是仇残子藏身在里面,那样逞凶逞能,岂非大大不敬?
  于是,他站在坍壁面前,高叫一声:
  “姑姑——”
  这一声姑姑,只是余树奇故作试探而已,那知尾音未歇,石壁突然“阁”一声响,登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两条白影疾奔而出,一见余树奇楞然木立,另有两人在一旁厮打,也同时怔了一怔。
  甫出洞口的也是两名美貌的少女,服饰和谭妒非厮打的那人完全相同,但这两人眉上却斜露剑柄,目光也清澈如水,武艺自然比前者造诣更深。
  其中一名将秀目迅速向门外一瞥,立即“哼”了一声,操着生硬的官话骂道:
  “你们是甚么人,敢找上门来,还和我师妹厮打?”
  余树奇见这少女说话能懂,登时满险堆笑道:
  “这完全是因为言语不通,才引起的误会,姑娘难道是住在这洞里么,小可昨夜到此,并不见有人。”
  “哦——”那少女目露寒芒叫了一声,接着又道:
  “如此说来,那三人是被你们杀的了?”
  余树奇听她忽然提及夜来的事,一时拿不走对方存有何意,不觉一愕。谭妒非却因来的全是年轻美貌的女子,又见心上人言语偏多。不禁有点着恼,抢着道:
  “是又怎的?你爱管闲事,连你也给杀了!”
  那少女面目一寒,冷笑道:
  “苗秀儿游遍苗疆,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一个野丫头……”
  话声未已,谭妒非叱一声:
  “你骂谁?”人随声到,劈面就是一掌。
  自称苗秀儿的少女“噫”一声微叹,身子竟随谭妒非的掌风荡开数尺。
  那正是盈虚功的“离”字诀身法,余树奇吃了一惊,意念一动,已飘身挡在谭妒非面前,叫一声:
  “妹妹住手,正是自己人!”
  苗秀儿忽见余树奇展开本门身法,也怔了一怔,忽又面露喜容道:
  “这位莫非是余树奇师哥,那位定是谭师姐了!”
  余树奇知道苗秀儿若是仇残子新收的弟子,叫出自己名字并不足以为奇,但仇残子并不见过谭妒非,苗秀儿怎会知道?
  谭妒非也惊奇得怔了一怔。
  苗秀儿察看他两人的神情,心头也已雪亮,不觉好笑道:
  “你两人别发楞啦,姑姑和平师姨都在这里!”
  这话一出,谭妒非不觉一声欢呼,一闪身子,绕过余树奇身边,抓紧苗秀儿的粉臂,笑道:
  “我差点把你打死,快带我去见她两位老人家!”
  余树奇喜极反而作声不得,两行凄泪,悄悄下淌。
  和苗秀儿出来那少女与及和谭妒非厮打的少女,见偌大一个男孩子竟在少女面前哭,不禁相视而笑。
  苗秀儿也笑道:
  “师兄别哭了,师傅当初以为你背叛了她,对你十分痛恨,后来遇到平师姨,才知你曾经再下迷云谷,不但不恨,反而因知你陷在碧芙山庄而替你两人担心。当时即亲往碧芙山庄察看一遍,知你两人已经脱险,并且大闹山庄的事,她老人家正不知如何是好,因为离开迷云谷之后,无意中获到一张藏宝图?知道这里有宝,才来到这里,不料你们也胡乱闯到。”
  谭妒非听说她胡乱闯到,忍不住“噗”一声笑。
  余树奇获知平若既与和仇残子见了面,当然会将自己一切情形代为禀告,忙道:
  “苗师妹!先替我们引见这两位师妹,好便带我们去拜见姑姑!”
  苗秀儿“哦”一声道:
  “我倒忘记你们原是不相识。你的师妹多着哩,一共有十二人,俱是我们苗族的女孩子,也统统姓苗……”她先指着旁立二女,说过和谭妒非交手那人名唤苗雀儿,另一人是苗眉儿,接着又道:
  “因为师父离开迷云谷,首先在我族里的地面出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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