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彩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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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彩虹剑-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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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
  谭妒非循声看去,即见一位遍体红裳,红得像热炭一般,而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由林缘飞奔而来,一手拖着一条长约两丈的红绫,玲玲琅琅在向着。另一手提了一个小衣包,认出正是自己的东西,不由得勃然大怒,骂一声:
  “偷我东西的贼!”绫带先向余树奇一扫,立即飞扑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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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相 知
  余树奇一见宋敏在这时跑了出来,知她定把好事弄糟,与谭妒非这一误会,不知何日方了,但那宋敏偏又不识相。见谭妒非向她扑去,吃吃笑道:
  “好弟弟!这个给你!”遥遥将谭妒非的包袱向他扔来。
  余树奇一来不知那包袱是谭妒非的,二来又着恼她寡廉鲜耻,屡次在“弟弟”两字上面加个“好”字,三来恨她在这重要关头到来打扰,叱一声:
  “谁是你弟弟?”朝那包袱一掌,把它打往崖下。
  谭妒非认出那是自己的包袱,正要腾身去接,却被余树奇打出山崖,不由怒骂道:
  “小贼!姑娘要你脑袋来赔!”回身向余树奇发招。
  余树奇由谭妒非的口气听出那包袱竟是她的,惊叫一声:
  “不好!我拿回给姊姊!”一连几纵,竟扑崖下。
  谭妒非追到崖边,见余树奇的身子直落千丈高崖,也叫出一声:
  “不好!”
  这时;她已看出这少年对她全无敌意,说不定真是师尊的亲眷,才肯为了自己一个衣包投身下崖,万一粉骨碎身,怎能对得住人家,怎能再见恩师的面?于是,她望着那急坠的身子急得星目发红。
  宋敏却在这时飞奔过来,骂一声:
  “贼婢!你*我好弟弟跳崖,你也下去吧!”五铃带一挥,玲琅一阵铃声,她手上那根绫带已向谭妒非扫到。
  谭妒非虽对余树奇去了几分敌意,仍认为他是碧芙山庄的人,不过与自己的师尊有亲眷关系而已。正在懊恼中,见宋敏上来胡闹,怒意立即涌起,喝一声:
  “去你的!”罗带反手一挥,倒卷过去。
  宋敏的艺业虽不及谭妒非,但她那条五铃带却是趁手兵器,并已浸淫多年,谭妒非艺业虽高,一时也赢她不得。
  两条红绫带在断桥到树林这旷地上,你来我往,恰像飞虹奔电,漫空飞舞。
  余树奇为了替谭妒非取回包袱,不惜飞身下千丈深谷,好容易将包袱夺回手上,轻悠悠落在水面。但他要重返崖顶,确是煞费周章。因为近处的崖岸,俱是垂直如削的石壁,纵然能够爬得上去,也要多费时候。
  他知道宋敏打不过谭妒非,而且对宋敏也没有什么好感,但他还得打听宋祥仁一家与红轮教的情形,再则,宋改的身世也要向宋敏套问才得明白。因此,他决不愿谭妒非在这时候把宋敏杀死。
  他顺水漂流了一段路程,发觉两岸地势稍低,崖壁上丛生草木,这对于他登崖时行动,确是十分有利。
  那知他施展起轻功,飞跃登上半崖,忽闻崖上“咦”一声咤呼道:
  “老不死你来看看,是不是那小子上来了?”
  这口音十分熟悉,余树奇一听,便知是毒手麻姑和曾经与谭妒非交手的老人全在一起。
  心想:
  “好啊!小爷正要找你哩!”
  但他也知道对头居高临下,自己身居危地,倘若被他投几个大石下来,可就有点吃不消。
  因而不敢抬头,免致崖上人认出,继续奋力跃登,以求早达崖顶。
  果然又听到那老叟道:
  “那人艺业果然高强,你看他在树叶上飞跃,好像毫不费力似的,伹我只看到他头顶,那能辨认出是谁?”接着就是方芙连骂几声:
  “老废物!”
  余树奇心里头暗自好笑,踏着长地石崖间的小树横走直纵,顷刻间就只剩下十来丈高低。
  毒手麻姑忽然叫声:
  “不好!果然是那小贼!快用石头把他砸下去!”
  那老叟说一声:
  “不必!”
  余树奇正在暗喜,以为毒手麻姑再与那老叟多说几句,自己便可安达崖顶。那知老叟所说的“不必”,并不是放弃这个好机会,而是他另用更狠毒的方法来对付。
  这时,那老叟忽然哚哚一声怪笑,随即喝道:
  “小子!你下去罢!”敢情它已估计到余树奇定须到达某一地方,才将暗器预向那地方打下。
  余树奇正跳到一株小树上,“咻”一声锐风已响在头上。他对敌经验还少,不知是什么样的暗器打来,急仰脸一掌劈去,却见一缕金光激射远处。
  毒手麻姑骂道:
  “老不死太看轻这小贼了,一枝金梭济什么事?看我来!”
  余树奇早听平若说过毒手麻姑不但是手毒,连她的心肠也毒,据说她还有一种叫做“碧萝沙”的暗器,乃是用死人的骨髓熬炼而成,只要一施放出来,见风起火,若沾上一点火星儿,虽不当场身死,仍是疼痛难当。毒手麻姑既嫌那老叟金梭数目太少,定必是施放碧萝沙无疑。
  对于碧萝沙这类歹毒的暗器应该如何应付,余树奇早已成竹在胸,此时再将身法一变,忽而跃远,忽而跃近,忽而拧转身躯,跃回头的路,但他仍是渐跃渐高,又已登上两三丈的垂直距离。
  毒手麻姑手里握着碧萝毒沙,瞪着眼睛看余树奇那飘忽的身形,竟不知如何下手,暗自咬牙发恨道:
  “你总得跃上山崖,那时我就给你一把,看你怎样躲得开?”
  她在等待余树奇垂直跃登的时候,立即可以兜头洒出毒沙,那知余树奇见她久未发出毒沙,也猜出她几分心意,竟不笔直上升,而是“之”字形来回飞掠,眨眨眼已相距崖顶仅是两丈高低,忽然一声长啸,身子贴崖斜向上跃,登上了屋顶。
  毒手麻姑原是来回追踪余树奇的身形,候他笔直跃登,不料余树奇竟斜跃上升,她急迫过去的时候,余树奇已一脚踏上崖沿,身形未定就连发两掌,然后伏身一滚,已滚上山崖,离崖沿两丈有余,任凭毒手麻姑碧萝沙再毒,也因沙质轻飘,不能及远,余树奇那还会顾忌?
  但那老叟早就金梭在手,见毒手麻姑不能将毒沙发出,急一扬手,金梭又挟锐风而到。
  余树奇正要跃起,瞥见金光一闪,飞起一腿,恰巧将那枝金梭踢飞,同时一跃而起,大喝一声,双掌同时打出。
  老叟和毒手麻姑相距余树奇不过是五丈来远,忽见对方掌形已发,毒手麻姑急一拔而起,单掌一洒,一片青蒙蒙的轻沙,如雾如烟向余树奇头上洒落。
  毒手麻姑曾经向余树奇交手,知他掌力甚雄,不肯硬接,才拔起身形。
  老叟虽也由毒手麻姑口中获知余树奇的艺业大概,伹他可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魔头,不见过真章那肯罢手?
  当下也一掌封出,那些断草落叶向余树奇身前滚到。
  余树奇忽然起了另一个念头?心想何不将他两人引往谭妒非那边,也好使误会冰释?
  他念头一转,也不理会青蒙蒙那片毒沙,也不待掌劲相接,一个倒纵,跃退数丈,喝一声:
  “往那边打去!”
  毒手麻姑和那老叟全不防备余树奇突然有此一变,毒手麻姑更因白白费了一把毒沙,真个恼怒异常,大喝一声,与那老叟飞步追赶,接连还厉声狂啸。
  敢情毒手麻姑的厉啸是召集同党的讯号。她狂啸不久,几处山头上已纷纷出现了人影。
  余树奇正奔跑间,已见谭妒非和宋敏两道红绫漫空飞舞,旁边还有几条身影似作袖手旁观。
  但那些袖手旁观的人一听到这边狂啸,立即飞奔过来,眨眼间与挡在余树奇的去路。毒手麻姑随后扬声道:
  “徐前辈!就是这个小子,你老将他擒下来!”
  由于毒手麻姑尊称那人为前辈,又请他下手擒人,看来那人的艺业定不寻常,但挡在余树奇去路竟有五位同一装束的老人,毒手麻姑所称的徐前辈究竟是谁?余树奇为了要看个明白,脚下不禁略缓。
  在这时候,一位白髯飘飘的老人步履轻移,越众而出,呵呵大笑说一声:
  “来人止步!”虽然他仅是那样轻松一句,在余树奇听来,已知这人内功精湛,怪不得毒手麻姑敢狂妄地叫他擒人。
  但余树奇并不因而畏缩,他一步纵了上去,“噫嘻”一声道:
  “老头儿!你是否要像他们一样群殴混战?”
  那老人寿眉一扬,双目射出两缕盈尺的精光,呵呵大笑道:
  “老夫万里独行,几十年来从未与人联手……”余树奇不禁“嗤”了一声。那老人怒道:
  “你笑什么?”
  余树奇笑道:
  “你说万里独行,并没说万里独打,你身后站有四人,身前也站有两个,还好意思说不联手?”
  那人喝一声:
  “胡说!他们俱不能出手!”
  余树奇忽然一个回头,朝毒手麻姑笑道:
  “老儿的话当不当得准?”
  毒手麻姑原是觉得那万里飘风独行客徐概说得未免过份狂妄,伹她也知道徐概的艺业与她老父方土哲在伯仲间,老父对徐概尚且逾常尊重,自己怎敢说半个“不”字?伹她又不肯干脆答应,只冷哼一声道:“小贼多话干吗?上去领死罢!”
  余树奇说一声:
  “好!再过那边去打!”话声未落,人已腾空而起,又越过独行客徐概头上,射出十多丈远,脚刚着地,即向谭妒非那边飞奔。
  徐概彻愕之间、已被余树奇跑开老远,急率群贼飞赶,毒手麻姑更是一路嚷着:
  “休放这小贼走了!”
  余树奇真恨不得回头将方芙打个半死;伹他又想到还是先向谭妒非解释误会要紧,仍然不加理会,向前奔去。
  谭妒非因为没有趁手兵刃,被迫与宋敏交手多时,好容易略占上风,却见五条身形如飞而到,不由得暗叫:
  “不好!”本要遁入树林,蓦地记起余树奇飞身下崖,替她取包袱的事,猜不透这少年人究竟是敌是友,为甚他对自己恁般热心,却要勾结外入侵扰水云洞。
  再则面前这位少女口口声声唤那少年人为“好弟弟”,那少年人却又不肯自承,两人关系如何,总要打听一个明白。还有那少年一见面,就说恩师平若陷在碧芙山庄,这事是假是真,更须问个清楚,以免贻误大事。
  谭妒非想到如斯种种,不禁眉头微皱,但她自恃有精妙的轻功,相距树林又近,不愁逃不进树林,依旧宋敏打个难解难分,就在她转念间,那五位老人已到达近前。
  其中一人“噫”一声道:
  “那使五铃带的娇娃,分明是真大教门下,另外那妞儿的身法招式却是古怪!”
  谭妒非听他此言,暗暗放心,情知这五位老人并非敌人一伙,那知她正欲要安心厮杀的时候,半里外的土岗后面又传来狂啸的声音,五位老人原是袖手旁观,这时也面容一整,立即奔去。
  她斜眼一扫,即认得余树奇向这边飞奔,伹她没有余暇多看,宋敏那条五铃带在玲琅声中,又如飞蛇般卷到,谭妒非只好回身接招,心里却在暗想:
  “那小子跳落千丈深谷不死,确是有点邪门。”
  少顷,它又听到那边一阵吆喝,余树奇首先奔到,叫一声:
  “谭姊姊!包袱拿回来了!”
  宋敏也不知转个什么念头,霍地后跃两丈,叫一声:
  “看在好弟弟面上,不和你打了!”竟自跃进林里。
  余树奇急叫一声:
  “宋姐姐!休走!”但那宋敏已在树林深处笑道:
  “你送了姊姊,姊姊更该走啦!”接着又是一阵格格笑声,越去越远。
  谭妒非被这突然而来,突然而去的宋敏搞得一头雾水,正在怔神的时候,忽听余树奇叫一声:
  “姊姊!”一团黑物已由侧面抛来,认得是自己衣包,急伸手接过。
  在这同一时间里,又闻老妇喋喋笑道:
  “这贱婢原来逃在这里,这回可走不了!”
  谭妒非回头一看,认得引诱自己追落水牢的老叟也在里面,登时怒起心中。未及将衣包背起,一提绫罗带就纵步过去,喝一声:
  “萧老贼!你要是有种,就敢出来接姑娘三招!”
  与谭妒非交过手的老叟闻言喋喋笑道:
  “小妞儿别自以为有甚了不起,郝天我萧恭雨因为不知你就是平若贱婢的传人、才致轻轻放过,今天再不轻饶,非抓你回水牢去泡个七天七夜不可!”
  余树奇听那老叟自报“萧恭雨”三字,他默念几遍,忽然大喝道:
  “萧恭霖是你什么人?”
  萧恭雨横目一扫,冷冷道:
  “你这小子也配问么?”
  余树奇由他两人名字上推测他们定是兄弟行辈,只因当夜未能看清萧恭霖的脸型,不知是否相似,这时忽叫一声:
  “谭姊姊!这人与我有仇,让给我打!”
  谭妒非星目一瞟,叱道:
  “你不懂得找那老淫贱?”不容分说,罗带一挥,已向萧恭雨卷去。
  萧恭雨听余树奇问起萧恭霖,接着又说有仇,竞闪过谭妒非的绫罗带,飘过余树奇面前,喝一声:
  “你问萧恭霖怎的?”
  余树奇嘻嘻笑道:
  “萧恭霖死了,你也跟着去罢!”话声未落,劈面就是一掌打出。
  萧恭雨原是萧恭霖的兄弟,当年方芙比武招亲,萧恭雨力胜南岳双英,占了头筹,便成为方士哲的赘婿,因此就变成卖身投靠,出入都不自由。偏是方芙恐他拈花惹草,萧恭雨要想“归宁”,也得先请准同意,于是乎,多年来雁序中分,兄弟未曾晤面,此时骤闻乃兄身死,心里又急又怒,双睛登时射出凶光,一探衣底,取出一条晶光四射的蛇形软链,“——
  呼”一声疾砸余树奇肩膊,左掌一挥,硬接余树奇的一掌。
  谭妒非见萧恭雨放过自己,而与余树奇厮杀,一口恶气咽不下去,恨恨地喝了一声,绫罗罗带一抖,一条长虹由侧面卷上。
  毒手麻姑大喝一声:
  “贱婢敢以多为胜!”挥手间,一条碧绿绿的丝绦由袖里飞出。
  谭妒非不知毒手麻姑那根碧萝绦是以蟒筋、白金丝为主干编成,另外以碧萝纱套织在外,再经药水煮炼,遍涂金钢沙,因此可软可硬,非周上极强的对手,绝不轻易施展,免致彼人识破。
  这时只以为毒手麻姑用的是寻常丝绦,伹因它闪射绿光,自己又无兵刃可用,不如夺了过来,打错了念头,也就不将绫罗带收回,反而手腕略偏,直向毒手麻姑射去。
  毒手麻姑在水云洞口和余树奇第一次交手,用的就是一根金色丝绦,被余树奇一剑削断,惊得她连碧萝绦都未敢取出来用,这时用的又是一根丝绦,可见她在丝绦上定有一番成就。
  她眼见谭妒非以一条寻常的红绫罗带反卷上来,心里暗自好笑,轻抖手臂,碧萝绦立将谭妒非的绫罗带卷在一起,喝一声:
  “撒手!”左掌劈面打去。
  余树奇和萧恭雨换了一招,正觉势均力敌,一瞥谭妒非罗带被卷,急反手一掌,化去毒手麻姑的掌风,身子如一阵狂飙扑到毒手麻姑的身前,挥剑就斩。
  毒手麻姑一闪身子,但那碧萝绦仍虬结在罗带上,竟把谭妒非拖了一个踉跄,上躯前倾余树奇大为着急,就势一剑,竟向碧萝绦挥去。若果他这一剑用的是全力,加上金精剑的锋利无匹,碧萝绦虽是坚韧,未必不应剑而断。
  但余树奇认为一条不及二指宽、二分厚的罗带,何须大费力气?那知这一剑下去,只闻“咻”的一声碧萝绦往下一弯,立即弹回原状。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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