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别那么悲观，现在希望不就来了吗？以后这些人也能像正常人一样，晒晒太阳，娶妻结婚、生儿防老……”
医院大楼上，娄文村三个大字格外的扎眼，或许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很多病人趴在窗户上大声呦呵，还有一些则死气沉沉的冷眼旁观。
“哎……”
看到这种景象老马又叹息了一声，周成忙问怎么了，老马指着这些呼喊的人群说。
“自从这些人感染了HIV病毒后，就迅速分为了两大类，一类是彻底心灰意冷，选择了封闭自己，直到死亡。而另一大群人则选择另一个极端，他们知道反正活不了了，就开始破罐子破摔，实不相瞒，这里的犯罪率比外面还高，所以一会看到什么景象的话周总也别太吃惊……”
周成点点头，对于这种事他以前看过新闻报道，一些HIV携带者没有生的可能，于是就开始报复别人。
尽管周成有了思想准备，但真正进入医院大门口，他还是再次惊讶了起来，从第一道大门开始，几乎每一道大门都有密码锁，光进入电梯，老马就给他开了四次密码锁，他知道，这是怕这些病毒携带者私自跑出去感染别人。
电梯一边上升老马一边给他介绍。
“周总，1到9层都是病房，10到16楼是轻度感染者和医生护士的住宿区，17到19楼则是办公用品和耗材等存放的仓库，以前都有标识贴在电梯里的，结果……”
周成嗯了一声，他知道，这是一些病人打发无聊的乐趣，别说病人被关在这里，就算一个正常人，也绝对受不了这种待遇。
电梯一直到了10楼。
“周总，这一层有会议室，您看是不是先给大伙看个会，分配一下任务？”
周成摆摆手，朝后看了看说。
“不用分配什么任务，直接给病人用药就行了，对了，我们之前在路上研究过，因为病有轻重缓急，轻度病人只需要一支针剂疫苗就行了，重度的需要三针，每天一次，另外这些人出现的次生病症还需要你们自己对症下药。”
“嗯，这个我明白，哪……我现在就让护士来领药？对了，要不要提前给病人们说一说这个针剂？”
“嗯？你没提前告诉他们？”
“我……我……我……”
老马脸色尴尬的半天没我出一个字，周成无语，这才明白就连这个老马恐怕也不相信HIV疫苗。叹了口气说。
“放心吧，我们七里村从没有失败的产品，不过，算了，还是先给他们用药吧……”
周成倒不是担心疫苗没有效果，毕竟这都是做过测试的，他担心的是如果提前把事情公布出去的话，会不会引起这些人的质疑和抵触，毕竟不能你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
看的出来，这里配备的医疗人员非常多，几分钟功夫，白衣天使们就排起了长龙，按照老马的交代，他们大概知道这是某种新型疫苗。
所以这些医生护士都非常兴奋，他们和这些病人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很多人都几乎成了亲人一样，而且他们和病人一样，日子过的也非常痛苦，虽然薪水不低，但出入这里非常困难，每次出去都要提前一个月申请，然后就是消毒、检测、跟踪，回来之后再消毒、检测、跟踪等等。
如果这些病人真能治好，那相当于他们也就真正的解放了。
第九十九章 悲伤的泪水（）
白衣天使们领完药开始，各大媒体也开始选择了不同的楼层，不同的患者开始全程直播跟踪！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社会新闻》节目直播周莉，下面给大家直播一个由我国自主研发的新药——HIV病毒疫苗！现在……”
“大家好，我是《医药世界》外场主持人丁洋，据报道，今天在著名的娄文村医院，七里村制药厂独家研发的HIV病毒疫苗将会首次在这里做一场免费的义诊实验，如果实验成功，那将标志着我国在医药领域真正的走在了世界前列……”
“Audiencefriends，hello，IamthehostGeorge，inthemagicChinese，todaytoplayamiracle，theysaythathasdevelopedtocompletelycureHIVvirusvaccine…”
……
在医生们给所有病人用药的同时，世界各国的媒体记者也开始或激动、或冷嘲热讽的开始了这一场旷世主播。
而所有的新闻平台，几乎都在讨论关于HIV病毒疫苗的事情，网友们的留言也是五花八门，国内的网友自然大部分都是支持的态度。
“卧槽，这个什么七里村的简直不要太牛掰，竟然敢吹牛说研制出了HIV病毒，我出一块钱打赌马上就要被打脸！”
“楼上的，你TM是外国人吧，还有没有一点爱国心了？好东西都是人家的，自己国家制造的都是差的？我出十块，坐等你被打脸！”
“我觉得应该能成功，你们查查七里村的资料就明白了，简直不要太BT，牛皮癣白癜风他们都有特效药！”
“楼上的，这算个屁，听说他们研发出了一种叫明目散的新药，能把瞎子给治好！”
“切，他们研发的再生丸才厉害，基本能治疗各种残障，我看一楼的脑残也可以去买几盒试试，说不定能治好！”
“七里村，壮哉我大华夏！必须双击666！”
“支持＋1！”
“支持＋10086！”
……
国内的形势一片大好，偶尔有几个质疑的，也迅速被键盘侠们给喷到他爹妈都不认识。
国外的则大部分都是质疑，还有一些激进人士直接就跑到国内各大论坛开喷，可惜寡不敌众，几乎不到一时半刻就沦陷。
周成此刻哪有心情看这些，他正紧张的盯着某层楼的一台病毒检测仪，连接检测仪的是一位小女孩，大概十几岁，她是被母乳喂养时感染的，虽然年纪小，但感染时间已经很久了，病毒破坏了她身体上的大部分机能，现在基本已经不能下床行走了，身体大部分都是湿疹和各类并发症。
她带着口罩，剃了光头，扑闪着两只大眼睛盯着周成问。
“大哥哥，听医生姐姐说我很快就好了，那我能出去看看太阳公公和月亮阿姨吗？”
周成被身后的声音惊醒，转过头来看看她，不禁鼻子一酸，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却从一出生就没离开过这里，甚至都没出过医院。抽动了一下鼻子笑着点点头说。
“当然可以，你不光能离开这里，还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一起上学，一起长大……”
“可是……可是……小明都走了……”
“小明？”
“是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去年的时候我找他玩，他妈妈说小明走了，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了，大哥哥，如果我出去的话能找到小明吗？”
“嗯……”
周成嗯了一声，再也控制不了眼泪，连忙转过身去盯着检测仪。
一个半小时后，监控中心接到了第一个报喜的电话！
“报告马院长，3楼308病房2号床病人孙阳武，检测无异常！”
老马激动的拍着桌子几乎是吼出来的。
“太TM牛掰了，确认了吗？”
“确认了！”
“好，继续观测！每小时汇报一次！”
挂断电话，老马激动的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喜悦，结果转身发现监控室根本没人，只能把桌子拍了又拍，手都拍紫了也顾不得疼。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电话开始打进来！
老马已经激动的跪在了地上！
而国内各大收看直播的论坛上、贴吧里、网站微博中，也再次迎来了一波小高潮！
“卧槽，真把HIV病毒杀死了！我华夏终于站在了医学界的顶端！晚上我要喝酒！求酒友！”
“壮哉我大华夏，刚才还说要打脸的那位SB呢？出来溜一圈？”
“刚才那个哥们说如果能治好就直播吞粪的？来，给我们吞一碗！”
“七里村，果然666啊！”
……
而国外的各大论坛也开始慢慢的沉默下来，很多人从质疑已经转变为难以置信、不可思议、有意购买……
各大新闻界的主播也已经兴奋的不能自已，这绝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之前的再生丸、玉肤丹虽然厉害，但并不算奇迹，这些病人如果去国外接受最先进的医疗手段，十之八九也能治好，只不过在经济上负担重很多罢了。
但HIV则完全不一样，这是世界上公认的无药可医的病毒之一，而且传染性强，所以感染了这种病毒的人，不管你多有钱多有势，除了等死就等死。
随着夜幕的降临，娄文村的医院大楼里并没有沉寂下去，那些接受了治疗的病人知道了真相后，终于控制不住心里的喜悦，虽然他们仍然还在检测期不能外出，但铁门铁窗无法阻挡他们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整个晚上，整栋楼都是病人或者医生们的尖叫和大笑。
“周总，都凌晨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老马端来一杯热茶递了过去关切的说，周成笑着摇摇头。
“没事，我还想再看一下，现在还有一部分重症患者没有康复，而且这些恢复的患者也有可能出现反复。”
就这样，两个人在监控室一直盯到了第二天，第二针打完后，这些重症患者的病毒已经差不多彻底杀死。
一周后，这里的媒体记者差不多已经全部离开，外面的各类媒体都已经炸锅了，但娄文村，却沉浸在一片肃穆之中。
几百号HIV感染者穿着统一的病号服，老马眼含泪水，吹着哨子。
“一二一，一二一，立正！”
周成用力的做了个立正的姿势，几百号已经彻底康复的病人站在医院大楼后望不到边的坟墓前。
这里有已经芳草萋萋的老坟，也有刚立好的新坟，还有几个正在修建了一半了空坟。
“脱衣！”
老马用力大喊，所有病人把身上的病号服撕扯下来，狠狠的甩在地上！
“默哀！”
……
“我！马致远！仅代表所有娄文村的村民和全体医务工作者，对所有埋在这里的病患和医务工作者！致哀！”
老马说完话，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趴在一座小坟前呜呜的痛哭起来。
接着，所有人各自找到这里埋葬的亲人，趴在坟头开始嚎啕大哭。
周成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老马的妻子、孩子，都在几年前因为HIV埋葬在这里！她的妻子原本也是一名医生，就因为在工作时被激动的病人咬伤，血液感染。
这些人一个个抱着望不到头的坟大哭着，让周成不禁潸然泪下。
“老婆，你再坚持一个月就不用死了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孩子，爸爸对不住你，爸爸为什么还活着啊……”
“老伴，你命不好，没能享福，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里，我……”
……
冷风呜咽，鸟兽不飞……
第一百章 报恩者（）
娄文村的病人虽然都已经彻底康复，但还要留院观察三个月，而且有关部门也要考虑安排他们以后的生活，再者，小部分重症患者还需要接受进一步的并发症治疗。
周成又给村里捐了一大笔钱后，带着工作人员暂时离开了。
走到村口回头再看，娄文村的医院楼下已经有不少村民开始迎着早晨的太阳打起了太极拳，还有一些小孩子则在某个改造出来的教室里开始了读书识字，或许，在不久后，这里就会正式成为一个普通的村子，这些人在这里繁衍生息……
周成刚回到七里村办公室，人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就听王刚没敲门冲了进来，惊恐的吼叫。
“村长，快跑吧，那个怪物又来了！”
周成皱了皱眉，对于王刚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这货油腔滑调外加话唠的毛病日益严重，现在又多了一个毛毛躁躁。
“什么怪物？进门不知道先敲门？”
“不是啊村长，来不及了，你赶紧躲躲吧，那个怪物马上就要上楼了！四个保安都拦不住他！”
“什么怪物？”
周成刚问完话，就看见一个彪形大汉赤裸着上身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他身上还挂着一两个保安，一个抱住他的腰，一个抱住他的腿，就跟两个树懒一样，被他拖着走到了门口。
“牟让！”
周成惊叫了一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来这里求药的苗寨壮汉牟让，想不到几个月后他又来了？
“来……报恩……”
牟让说汉语的强调比之前强的不是一星半点，看的出来，他这段时间刻苦学习过，但仍然说的磕磕巴巴，周成只大概听得出报恩两个字，摆摆手笑笑说。
“不用报恩，我用你的皮子书开发了一种新药，我们算是谁不欠谁，如果真算起账，我还要欠你不少呢。”
“报恩……”
牟让仍然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其他的话又用古苗语快速的说了起来，周成头疼，赶紧又让厂里把当初的那个翻译喊过来。
电话打通之后，周成总算才明白了牟让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牟让回去之后，不但用周成给的药治好了妹妹的病，还用多出来的药卖了不少钱，这玉肤丹本来就贵，一箱卖完基本就是土豪了，他用这些钱给妹妹当了嫁妆，还接济了村里其他的穷人。
所以为了感谢周成，牟让这次是专门来感谢周成的，算是报恩。
周成望着这个赤裸上身的壮汉顿时头疼起来，这家伙如果能说汉语，你还能给他随便找个事情做，但他不能和别人沟通，只能……
想到这里，周成干笑着对牟让说。
“要不你就留下来给我们厂里当个保安？每个月给你5000，当个大队长吧。”
牟让还没说话，王刚先急了。
“村长，我可是你亲命的大队长啊，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滚一边去，牟让，怎么样？”
周成一脚把王刚踹出办公室，又转头问牟让，结果牟让摇摇头，仍然说是报恩，通过第二次翻译交流，周成终于知道了牟让这次来的目的。
“保镖？你要保护我？”
周成傻了，彻底傻了，经过十分钟的劝说无效后，周成只能举手投降。
“好吧，保镖就保镖吧，不过你这打扮……”
牟让的身上全部赤裸，一身肌肉长满了黑毛，这一次的头发还稍微收拾了一下，胡子都刮了，总算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
“走吧，再去给你买点衣服。”
无奈之下，周成只能带着牟让前往村里已经开起来的大型服装商城，结果转了几家之后，老板们都惭愧的摇摇头表示没有这么大的号，后来还是在一家运动专卖店给他买了一套样品，足够宽松足够大。
晚上的寝室里，牟让刚躺在木板床上，咔擦一声，木板被压塌了。
周成忍着困好不容易给牟让加了2床厚木板，刚睡了两个小时，就听雷鸣般的呼噜声响起，周成再次崩溃。
而牟让的另一个特色也让周成更加无语，他虽然不会说普通话，但能听懂，可周成一旦让他离开，或者暂时离开一会，他就会装作听不懂，反而会说一大堆古苗语来恶心周成。
不但睡觉在一起，吃饭在一起，就连周成上厕所他都跟着，哪怕大半夜，几天之后，周CD有些精神失常了。
为了能正常工作，周成只能把江小琳调到身边，给了个秘书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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