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前辈死于无极阁之手,而陆明远机缘巧合下被凤凰谷玲珑谷主所救,带到了陆家庄,结果爷孙俩才刚见面就被域外七圣老七慕容清拐走,拐至淮南八公山的时候,所幸被八公二老柳出云和沈清风所救。
这八公二老,原本是天山派的弟子,天山内乱之后,便逃到了淮南山一带,到了如今,江湖上已经没有天山派了,而二老年岁已高,在淮南山偶得了一本武书残本,学了一身的武艺,并且重回天山派,准备花费了十年时间,言传身教,打算将陆明远的武功提升至修罗境界九重天。
陆明远天性聪慧,是块学武的好材料,又加上报仇心切,学习武功起来份外努力,不到两年,就将华山的内功心法混元功学的融会贯通,炉火纯青,十多岁年纪的时候,内力比一般人要高出一大截出来。
只可惜有一点,武书适合毫无根基的人学,要不然会有轻微的副作用。陆明远在学之前已经有了华山的武学根基,所以在修炼武书的这七年里,也产生了副作用。
不过跟八公二老的癞子脸和打瞌睡不同,陆明远在修炼的过程中,头发渐渐全部白了。
八公二老本来打算教陆明远十年武功,只可惜,在第七个年头,沈清风突然感染了风寒,也由于年事已高,终归驾鹤西去。柳出云一连沉默了三个月,终于,在大雪中坐化,也随着沈清风而去。
陆明远伤心地埋葬了两位师父,磕了几个响头,背上包裹,不得已提前下天山,临行前,还带走了八公二老送给他的天山雪花剑,回到了华山。
从天山到华山,相隔几千里。这一路,就走了三年。
一头白发的少年,
一袭白衣,
一把苍白的天山雪花剑,走到那里都被人注目。
还好,白发的缺陷不但不影响陆明远,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复仇计划。从天山派下山之后,陆明远回到了华山,一路上还在打听陆明镜的下落。所以说,找陆明镜的不仅仅只有大目族的牡丹山庄,还有陆明远。
重建华山,这是陆明远下山后想的第一件事情。过去的几十年里,华山作为名门正派,太过于窝囊了。堂堂华山掌门居然被域外七圣中的人给杀了,想到这,陆明远就全身发抖,掌门还偏偏是他父亲。
难怪在那之前,他父亲将他托付给黄爷爷,叫他带着去江南一品。
这另外一个仇家就是无极阁了,无极阁的人杀他黄爷爷,将他给掳走。这些事情,一晃都已经过去十年了。
此时,太阳已经有些西沉,陆明远正站在落雁峰悬崖旁的一棵松树下,抬头见一只大雁在盘旋翱翔,俯首只见一大片树林郁郁葱葱,整齐地排列在山坡上,一阵风过,树叶被吹动的发出沙沙的响声。
回想过往的这些事情,陆明远不知道是第几次了,突然,挥手一招使出了华山的落雁斩,凌空朝着前方的松枝劈去现在,剑离着松枝起码还有二尺远,那松枝咔嚓一声断了,掉落了悬崖。
陆明远看着手中的剑,心中一阵惆怅。
“好剑!”北峰长老孙玉泉上了台阶,来到了陆明远身边。“华山派的复兴,全靠掌门您了。”
“孙伯伯,言重了。”
满头白发的陆明远,看上去十分老成,尽管年纪还不大,却像是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一样。孙玉泉说道:
“掌门,新盟的人来了。”
“哦?”
“不久前,新盟的人刚刚送来了拜帖。”
“是谁?”
“御龙堡殷九江和副盟主凤凰谷玲珑。”
“玲珑谷主?”陆明远目光一亮。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玲珑谷主可是当年救过他的恩人。
“奇怪了,他们怎么会来,咱们这次没通知新盟的人啊。”
“是啊,我也不太清楚。”
“知道了,一会我去回个帖子,其他的事情怎么样了?”
“嗯,先前的消息都已经通知下去了,这些日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除了新盟的人会来之外,其他的一些都是江湖上一些不太知名的帮派,有黄河帮、流沙帮、云涧洞的一些帮众。”
“哦?就这些吗?九盟中的人呢?”
陆明远似乎对新盟的人不感兴趣,按理说,重建华山,江湖中九盟的人怎么说也应该出面才对,但是九盟也是今非昔比,自身都难保,徒有虚名而已。
孙玉泉叹了口气,说道:
“属下已经派人前往九盟通知了。除了少林的园灭方丈、终南山太乙观观主苗老道会过来之外,剩下的就是峨眉派的大弟子杨阳、而太行山通天教、普陀山慈航殿、昆仑山九玄殿和龙虎山正一观都没有什么消息,武当山则是山门紧闭,似乎出了什么乱子。
“哎,九盟真的没落了。对了,有我爷爷的消息么?”
“没。”
“那个域外七圣陆明镜呢?”
“也没。”孙长老说话声音很低。
陆明远转过身去,不再说话,对面的天空越来越阴沉了。
第155章 夜色温柔()
到了夜晚,华山镇岳宫内灯火通明,四周张灯结彩,远远地从山下望去,好像到了繁花似锦之地,华山的弟子们正紧锣密鼓地张罗着。
镇岳宫外,也是热闹非凡,真的,华山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孙玉泉长老正在接待来访的江湖人士,这些天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不过都是小帮派的,但是掌门陆明远说了不管是谁,只要过来了,一律按贵宾接待。无论如何,也要让华山的名气再次传出去。
山门下,一行人正在山脚的一所客栈歇息,这客栈也是临时搭建起来,主要是接待晚上到的客人,免得太晚了无法上山。
没想到华山的重建大会居然吸引了这么多江湖武林人士,后日便是重建大会的正日了,通往华山的路上,出现了很多将兵,众人纷纷猜测这将兵怎么会出现在此。
此时,陆明远正在祖师祠堂里上香,大大小小的匾牌正是华山百年的基业。摆在最前面的乃是父亲陆南天的牌位,一旁的还有无心道姑、施一清两位长老,域外七圣一战中,华山损失惨重。
突然,刷的一个身影一晃而过,陆明远慢慢地站了起来,朝门外望去。月光下,祖师祠堂十分宁静,与前山热闹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明远侧过耳朵,故意将身子暴露在外面,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刚刚那个身影,似乎是华山派的轻功,会是谁呢。
嗖嗖嗖,三跟长钉朝着陆明远飞来。
好慢!陆明远将手中的雪花剑一挥,接着手指在空中晃了一下,转念一想,又将手指放了下来,猛地站起身来,朝着屋外冲了出去。
祖师祠堂可是禁地,非华山长老以上级别弟子不可入内,陆明远神情凝重,刚冲出门外,一把明晃晃的剑刺了过来。
陆明远把脸一歪,躲过了剑,但是手迅速伸到了对方的胸前,一推,立刻就挣开了。
那人后退了几步,将剑插在地上,方才止住后退。
只见那人穿着长袍,背后有一个包袱,头发散乱着,脸上有一道长疤,月夜下,看的不是很真切。
“什么人!”陆明远厉声问道。
那人不搭话,朝着祖师祠堂里望了一眼,又举起手中的剑来,只见月光下,一阵剑影晃过,像一朵莲花一样,朝着陆明远刺来。
“月中生莲!”陆明远大吃一惊,这不是莲花峰长老徐长明的绝技么。陆明远连忙使出雪花剑将伸过来的剑压住,仔细看了看,果然,剑柄附近,写着月鸣二字。
陆明远失声喊道:“徐伯伯?”
那人浑身一怔,手中的剑咣当一下掉落在地上,身子也朝前瘫倒。
“明,明远?是你吗?”
陆明远一把扶住那人:
“真的是你,徐伯伯!”
“不错,你长大了啊。你的头发怎么?”
原来那人正是失踪的莲花峰长老徐长明,想不到过了十年之后,居然再度在华山出现。
“不碍事,练功练的。”陆明远将徐长明扶进了祖师祠堂。
徐长明见到祖师牌位,浑身颤抖,顿时跪下,埋头痛哭。陆明远有些不忍,徐长明也快60岁的年纪了,此刻在他面前痛哭流涕。
这时候,孙长老有事找,看见掌门和一个人在祖师祠堂,脚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迈了进来,当看见背影时,问道:“掌门,这是?”
徐长明回过头看,看到了孙玉泉,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骂道:“姓孙的,你还有脸回来。”
孙玉泉一愣,定睛一看,原来是莲花峰徐长老,顿时也怒了,骂道:“好啊,原来是你,你居然还大言不惭,怪罪于我。”
说完,两人拔起剑来,就快要动起手啦。
“够了!”
一声怒吼声穿透过来,震的两人脑袋嗡嗡作响。
陆明远脸色铁青,这一声怒喝,像是积聚在心中多年。
二人顿了一下,默默地分开,低下了头,虽然陆明远是小辈,但毕竟是掌门身份。
“你们都忘了当年华山是怎么堕落的吗?”
孙玉泉一阵脸红,的确,当年的华山也是因为门派内部不和,所以她才一气之下离开了。
徐长明一声不吭,这事是心中的耻辱,当年华山掌门陆南天唯唯诺诺,如今他的儿子陆明远,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却可靠多了。
陆明远长舒了一口气,对徐长明说道:
“徐伯伯,如今你回来就再好不过了,孙伯伯肩上的担子也能轻点。”
接着,转向了孙长老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从现在起,华山派,少不了你们二位,还希望两位前辈好好相处,共同壮哉我大华山。”
“是!掌门。”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番,徐长明从背后的包袱中拿出了一把剑,交给孙长老说道:
“老孙,这把是掌门的玉泉剑。本来就是你的,现在归还于你。”
“什么?”孙长老愕然道。
徐长明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华山一片混乱,我担心掌门的这把剑落到贼人手中,于是便收了起来,等到事后,山中已无一人,我便将掌门埋葬到后山的落叶林中。”
“什么!”陆明远一听,忙问道:“父亲的墓在哪里!”
“在林中一根刻着印记的竹子下方。”
“快带我去。”
“是。”
于是三人来到了落叶林,借着月光,徐长明找了半天,终于在一根竹子旁停了下来,说道:“就是这。”
原来,那竹子上的印记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十年前还是根嫩竹,如果已经长成黑黝黝的参天高了。
“爹!”陆明远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然后跪倒在地。
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见一两声虫鸣。徐长明刚要上前说什么,这时候孙玉泉嘘了一声,抓住徐长明,离开了竹林。
竹林外,两人对视了一番,孙玉泉先叹了一口气,说道:
“十年了!”
“是啊!”徐长明抬头望着皎洁的月光,一朵乌云正在缓缓靠近,月色渐渐开始变得朦胧。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又让我看到了华山的希望,大家过得都不太好啊。”
第156章 客栈骚乱()
孙玉泉一愣,没听懂徐长明这话里的意思,问道:
“你说什么?”
徐长明叹了口气,说:“我一直在调查域外七圣的事情,先后去了洛阳、都城、最远还去了大目族,一直在追踪着杀死掌门的陆明镜的下落。”
孙玉泉一听陆明镜,说道:“怎么样,有陆明镜的消息么?掌门也正在找他。”
徐长明点了点头,指了指脸上的这块疤痕,说道:
“这疤痕,就是拜他所赐。”
孙玉泉连忙问道:“他在哪?”
徐长明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这人行踪诡异,自从发现我在跟踪他之后,就再也不露面了。这些年来,我四处游荡,总是空荡荡的,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本想回华山等死算了,结果一路上听到了不少关于华山掌门的传说,并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孙玉泉说道:
“我们也一直在找他,十年前,我听闻华山出了事,立马赶回来,结果在山中遇到了明远,那会山中正下着大雪,当时我们遍寻不着掌门的尸体,没想到,是你埋葬了他,还好,没有落到鸟兽的口中。”
“哎,十年前的事情不想再去想了。一路上我听闻外界传言,说华山出了个英勇少年,有九重天的功力,我想都不敢想,原来是明远,于是回来之后,我就想试试掌门的武功,果然,功夫了得,这下华山有救了。”
二人谈话还未说完,陆明远已经从林中走了出来,看着两位长老,突然跪拜到:“二位伯伯,明远年纪轻轻,虽说已经做了这掌门之位,但是华山派的重建,全靠二位伯伯支持了。”
二人吓一大跳,自古以来,哪有掌门朝着门下弟子下跪的,立马都跪了下来,说道:“掌门快请起,不能这样啊。我们定当竭力辅佐好掌门。”
“那就好,徐伯伯,你来讲讲,当年华山的事情,你最清楚不过了。”
徐长明刚准备要开口,孙玉泉插嘴道:
“掌门,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属下有要事禀告,当年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陆明远一愣,回过神道:“哦,对了,你过来找我什么事?”
“刚刚收到山下弟子传来的报告,说是两伙人在山下的客栈打起来了。闹得是鸡飞狗跳,似乎来头还不小,点名让掌门亲自下去呢。”
徐长明一听,气急骂道:“这帮狗日的,还在欺负我华山没人,居然叫掌门亲自下山,看老夫下去怎么教训他们!”
陆明远一听,拦住徐长明的话头说道:
“唉,徐伯伯,也不怪人家看轻,这次是我们华山主办,我就下去走一遭吧。你和孙伯伯在山上招待,我去去便回。”
说完,抬脚一招华山轻功落雁纵,一下子跃了十丈远,惊得孙玉泉和徐长明睁大了眼睛。
徐长明摇了摇头,久久才开口道:“想不到华山的轻功,竟然有如此的威力。你我二人的功力,比起掌门来,那可是差远了啊。”
孙玉泉道:“这是混元功!”
山脚下,客栈里的桌凳已经被毁的乱七八糟,一名华山弟子被绑在客栈的柱子上。场内一名大汉正光着膀子喝着酒吃着肉。大汉的身后,围着一群起哄的人。
除了被捆的华山派弟子,场下还有几人也被捆着,这几人一身道袍装扮,口中被塞了臭抹布。
场内这人乃是黄河帮的二当家,一身蛮力,再加上练过几年武功,看着都不敢惹。
酒饱饭足,二当家走到道士身边,见他呜哇哇的想说话,于是将他口中的抹布拿开道:
“好你个臭道士,怎么样?还看不起人不?”
“呸,你个死胖子,等我爹来了,有你好看的!”
“唉哟,听听,听听,大伙都听听。”二当家抡起一把大砍刀,拖到了那个道士的面前,刀口在地上一路摩擦,冒出了许多火星来。
“你……你要干什么!”那道士吓了直哆嗦,都快尿出来了。
“哼。今天不废了你。我黄河帮在江湖上怎么立足。九盟了不起啊,名门正派了不起啊!”说完,二当家,举起刀,就要朝着那道士砍来。
“住手!不得胡闹。”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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