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自小习武,家传一套剑法,一身蛮力,本想去参军,谁知道那校场的人见我姓公孙,叫老子改名字才给一碗饭吃,呸,老子还不乐意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是我的原则。”
“好,就应该这样!咦,你也会使剑?”
“可不咋地,要不要舞给你看看?”
“在这?”陈青崖左右看了看,摇头道:“不急,一会吃饱喝足之后,去一旁的空地上看看。”
“也好。”公孙七仰头喝完一大碗酒,又倒了一碗,见陈青崖后续加的晚中还是满的,疑惑道:“你不喝?”
陈青崖砸吧着嘴道:“不喝了,这酒香是香,但是影响了我吃鸡腿的味道!”
公孙七像是见了怪人一样看着陈青崖,见他只顾着吃鸡腿,心道,居然有这样的人,这么好的酒不喝,那普通的鸡腿倒是吃个不停,他哪里知道陈青崖在峡谷里呆了一年只有果子吃的事情。
二人吃饱喝足之后,来到了酒馆外面的打谷场,公孙七昂有挺胸,走到场中,对陈青说道:“嘿嘿,我来给你耍耍!”
刚摆开架势,公孙七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陈青崖四处看了看,说道:“没剑?”
陈青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公孙七挠了挠头:“那咋舞。哎,有了。”说完,从地上捡了根树枝,抬手道:“瞧好了,我以树枝为剑。舞一段给你看看。”
公孙七刷的一下伸直了手中的树枝,唱到: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等等?”陈青崖还没待公孙七舞剑,并问道:“佳人?”
“哎,你别捣乱。”
公孙七不理睬陈青崖,继续舞树枝。只见树枝刚开始并没有太多的力道,但是舞着舞着,动作越来越快。他口中念的话都不太能听清楚了。隐隐约约能听到几句,像是一首七律。
诸如什么“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公孙七的剑招渐渐缠绕着内力,一招内竟然迅速朝天刺了九剑,接着便是一个大回旋,陈青崖仔细看了看,心道这大汉武功居然还不弱,有此等剑招功力怕是快要超越七重天了,如果换成真的剑,威力定会大增。
想到这,陈青崖突然也发现自己也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看来需要去铁匠铺打一把剑了。
突然,陈青崖听到公孙七念道:“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越听越觉得熟悉,而公孙七此时剑招也已经舞完。
陈青崖目瞪口呆道:
“等等,公孙兄,你这剑招是公孙大娘所创?”
公孙七大惊失色,道:“吓,你怎么知道的?”
陈青崖一拍手,哈哈大笑,说道:“也对,你们都姓公孙,你会也很正常,你刚念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公孙七摇了摇头,直呼不知道。
“这是诗圣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公孙大娘的这位弟子乃李十二娘,剑招是从舞姿中演化出来的。”
“啊,还有这种说法!”
“嘿嘿,孤陋寡闻了吧,我说听着诗句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这首。想必你刚刚对空虚刺的那九剑,再来个大回旋的就是从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里演化而来。”
公孙七惊道:“小兄弟,你懂得可真多啊,就像当初传授给我这套剑法的人。”
陈青崖笑了笑,不错,但是你的剑呢?
“剑?”公孙七脸一红,支支吾吾说道:“当铺当掉了……”
第133章 赌场打马(今日三更,第一更,求订阅)()
“……”
陈青崖一脸无语,那公孙七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拍脑袋叫了起来:“弄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陈青崖见他现在才问,又是一脸无语,心道不是应该一开始我坐下喝酒的时候就要问的嘛?结果酒都喝完了,剑都舞完了才想起来,这也太不会交际了吧,本想以化名示人,但后来又想了想,这公孙七连身世都同他讲了,自己怎么能还跟他说化名,于是说道:
“我叫陈青崖。”
“陈青崖?不错,这名字一股山的感觉。比我那个强多了。”
“哪有,你这复姓,我可从小就仰慕了,说不定你是黄帝的后人呢。”
公孙七从没见过有人如此这样跟他交谈,不觉脸一红,傻笑了一番,说道:“你说啥子嘛。对了,你怎么到白帝城来了?”
陈青崖一愣,说道:“我本打算去福州,但是走大路太累了,打算坐船去。”
“那可巧了,坐船我有认识的船家。”
“哦?”
“嗨,我现在通常就在码头卖卖力气,搬卸货物挣点喝酒钱,再时不时那个一下呀,人生这样逍遥自在,多有乐趣啊。”
陈青崖听不明白,问道:“那个是什么意思啊。”
“嗨,你这个都不知道,走,大哥带你去耍一耍,包你能飞上天。”
“不会吧。”陈青崖一愣,心道这家伙不会还混迹烟花之地,连忙说:“不不不,我不去。”
“干啥不去啊。”公孙七愣了一下。
“去那种地方干嘛,那地方的味儿我吃不消。”陈青崖也重来没去过烟花之地,一时半会只能想到这种推托之辞了。
“啥味啊,不就是我们男子汉挥洒汗水的味道吗?陈青崖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公孙七怒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呃。”陈青崖咽了一口水,这下真不知道怎么拒绝了,就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吧啦吧啦说了一顿诸如对身体不好啊,年纪还轻啊,还没娶媳妇啊什么的。
“什么鬼玩意!”公孙七骂道:“你扯到哪里去了,不就是一赌场吗?我们又不玩大的,就乐呵乐呵被你说的这么不堪!”
“啥,赌场!”陈青崖睁大了眼睛。
“可不咋地,你说的啥呀。”
陈青崖脸一黑,骂道:“赌场就赌场,你不会只说啊,还挥洒汗水,还上天!去你的吧,走,大哥去给你露一手。”
公孙七一脸莫名其妙,随地吐了一口痰。骂道:“你啥时候成我大哥了,你几岁?”
“我十九!你呢?”
“我去,那我大,我二十三!”
陈青崖一听,差点没摔倒,笑道:“你唬谁呢,你看样子都快有三十了吧。”
“龟儿子,老子真的二十三,就是长得有点着急了。”
“吓,那岂不是我要叫你大哥。”
“必须的啊!”公孙七
“哈哈哈。”陈青崖摇摇头,说道:“去,我带你去赢点银子,咱去把当铺的剑赎回来。”
“啊。”公孙七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走。我来带路。”
二人年龄相差不大,不一会就熟络起来。公孙七也没问他太多的问题,相反陈青崖倒是挺想他问的,这毕竟是陈青崖初出江湖遇到的第一个算是可以称作朋友的人吧。
赌场就是城西,从城东走到城西,明显就是两种世界,城东比较繁华,白帝庙等古迹都在城东,人也较多,客栈酒馆衙门之类的都在那边。而城西这一块靠着长江货运码头,光是收货的就铺子就是十几家,每家都雇了好多挑夫搬重物上船。码头之间的竞争也是常事,经常打打杀杀的,乱糟糟的,好好的街道也是脏兮兮的。
赌场就在城西靠着码头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这里聚集着白帝城的挑夫们,平时来的人都是以玩乐为主,跟城东的赌坊不一样,那里都是些本地有身份的官绅人家。
陈青崖跟随着公孙七到了赌场,一间阴暗昏黄的小屋子里面,正吵吵嚷嚷,聚集了不少的人,一股酸爽的臭味,果然入公孙七所说的挥洒汗水的地方。公孙七刚一进门,一个小个子看着像是引客的便上来道:
“哟,七哥,几日不见,今日大驾光临啊!嘿,这人是谁?”
看来这公孙七在这码头还算是位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小个子看到了公孙七身后的陈青崖,接着道:“这位是个生脸,七哥的朋友?”
“老黑,别嚷嚷,今天谁坐庄啊!玩什么呀?”公孙七问道。
“今天是长江黑码头当家牛爷坐庄,专门玩打马!”
“噢,牛爷啊,难得难得。”
“这打马是什么?”陈青崖还是第一次听。
老黑一听,笑道:“这位爷,不仅是生脸,还是个生手啊,来来来,上座,玩两把就知道了。”说着,蜂拥着陈青崖挤到了一个放桌上。
“让让啊!让让。”老黑把陈青崖拉到桌边,然后喊道:“今天,我们这赌场赢来了位新客,大家可要照顾着点哦。嘿嘿。”
陈青崖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打马他不懂,这江湖里的黑话还是知道的,看今儿的意思,不输掉裤子是不行了的。
公孙七见状,也赶紧挤到陈青崖身边,嚷嚷道:“老黑你别瞎说,这位是我兄弟,大家给个面子。来,牛爷,给这位讲解下规则吧。”
牛爷约莫四五十岁左右,两撇小胡子比较传神,在长江边经营着一家黑码头,平日里做些货运,兼带着载客,在这白帝城众多码头里做也是数一数二的买卖,平时也不稀罕到这赌场里来,不知今日怎会在这,此时正坐在桌子的中间,周围围着七八个船工。
牛爷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问道:“掷骰子懂吧?”
陈青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懂是懂。但是没玩过。”
牛爷笑道:“哎哟,这可麻烦啦,向来这新手啥都不懂的,运气好啊,今日危险啊!”说完,众人哄堂大笑,陈青崖只好也尴尬地笑了笑。
牛爷手中拿出三颗骰子往桌子垫子一撒,说道:“这3颗骰子,每个骰子6面,能掷出56种结果,然后就是20个铜钱样的棋子,每个棋子代表着一匹马。这张垫子,就是一副打马图。骰子掷出后的结果,决定这棋子怎么走。后来居上的马如果赶上前面的马,就被干掉了。这就叫打马。懂了吧,小子?”
陈青崖歪着脑袋,似懂非懂,公孙七在一旁嚷嚷道:“来来来,管他什么规则呢,玩一次就会了,第一把不算银子,咱们先跑一次马先!”
第134章 欲擒故纵(第二更)()
众人便一窝蜂围在一起,牛爷,陈青崖,公孙七,外加另外两个挑夫,五人每人四个棋子开始跑马打马。第一轮刚开始,二十匹马走了一圈。
这果然要看掷骰子的运气了,倘若恰巧是那点数,后来的马会吃掉先前的跑马,这就是打马,每打马一次,得到对方的棋子,最后谁的所有的马最先到达地图的尾端便获胜。
胜者再统计手中的棋子数量。得胜的人最多赢剩余四人的全部棋子,那就净得一两银子,运气不好没打到马,最差的也会赢得二钱。果然,一次玩下来,陈青崖就已经懂了。
接下来就是正式比赛,老黑见这生脸跃跃欲试,便朝着牛爷使了个眼色。牛爷见了之后也不动神色,开始摇起骰子来。公孙七已经好久没赌了,手正痒痒,虽说身上没钱,好在陈青崖有,所以也就不客气了。
没想到,玩了几轮下来,陈青崖输多赢少,一共输出去整整五两银子了。公孙七一急,将手中骰子一推,嚷嚷道:“不玩了不玩了,没劲。”说完,正准备拉着陈青崖走。
谁知,陈青崖按下了他,低声道:“我已经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了,再玩几把。”那牛爷见二人窃窃私语,说道:“要玩的赶紧拿钱买棋子啊。五人局一两四个。”
陈青崖从袖子口袋中掏出一个五两的银子,颠了颠份量,对牛爷说道;“牛爷,一两赌注太小,我这只剩下五两,不如我们换五两的?”
赌场内的人一听,一下子赌五两的,哇的一声,阵阵惊叫的怪声抬起了气氛,在这小赌场破天荒还是第一次,都纷纷围过来看了。公孙七刚想阻止陈青崖,但已经来不及了。
牛爷盯着五两重的银元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好,依你。”接着喊道:“还有谁要参加?”众人一看我我看你都不讲话。牛爷只好说,那这就二人局五两十个棋子。
陈青崖将银子放到地图上,这局的地图是丝绸之路,共128步,但是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规则,陷进啊,机遇啊,每逢遇到这些规则,跑马的棋子就要触发前进或者后退等。
开始交换棋子后,牛爷坐庄,开始先掷,三个骰子同时为六的话就是十八步,这样走的最远,后面的棋子除非也掷三个六,要不然怎么也追不上。
只听见,哗啦啦几声响,牛爷开出了碗内的骰子,果然是三个六,大豹子。陈青崖心道,看见五两银子,连假装都不假装了,直接三个六,怪狠的。于是拿过碗来,晃动着碗内的骰子低头沉思。
众人哇的一声,都纷纷议论道怕是陈青崖要输了,这大豹子开局,还没见能追上的。
先前几把中,陈青崖早已经发觉骰子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而是这使骰子的劲道有问题,这牛爷一看就不是个普通的管家,手上还有点功夫,能随意控制骰子的点数。
按理讲这是不可能的,除非骰子作假,但是骰子本身陈青崖已经检查过了,并不是那种灌了铅的骰子,而是这牛爷在掷的时候,往骰子中注入了少量的内力,若不注意的话,根本察觉不出来。就算看出来了,也不能算人出千,因为完全没法证明。
陈青崖暗中运了运手上的力气,将那骰子往碗里一丢,哗啦啦,只见骰子不停地转动,六、六、五!哎呀,围观的人爆发出失望感,居然差一点!这样一来,倒是有追上的希望。
牛爷倒是沉着冷静,观察了一下地图,再掷了骰子,不过这回掷的不是大豹子了,而是四、五、六连顺。共十五步。谁知道这十五部走完,走到了那一步竟激发了一个班超投笔从戎抗击匈奴的小故事,尽然额外前进六步。
这样一来,等于是走了二十一步。无论如何,这下陈青崖想赶上就太难了。这牛爷,不愧是打马的高手,这地图都被研究透了,而且手也顺,要什么点有什么点。几个回合下来,陈青崖的马反而离牛爷的越来越远了。
谁知道,这会陈青崖不再走原先的第一匹马了,而且将其余的九匹马全部出动。牛爷看到后一愣,笑了笑,心道这会出别的马,就不怕被我后来的马追上打掉?于是先将第一匹马走完。
而陈青崖这会,十匹马都已经全部出动了。而且这十匹马一匹靠着一匹,像极了丝绸之路上驮货的骆驼队。牛爷很快就用手法将自己的马追了上来,然而追上来一匹,就被陈青崖吃掉了一匹,渐渐的,牛爷开始满头大汗了,到最后,陈青崖手中居然还有三匹马,虽然这三匹马都没有到达终点,但是牛爷自己除了一只到达顶点的马后,竟然只剩一枚棋子了。
但是情况不妙的是,陈青崖的三匹马都已经快到达终点,而牛爷的马还在起点附近,无论如何,这128步就算每次都扔大豹子,也难以追上了,除非陈青崖每次都扔个三点。
此时牛爷的脸色大变,众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时,公孙七开始哈哈大笑,对陈青崖道:“兄弟,你这招可真厉害啊。”
陈青崖也笑了笑,说起来这招还是从自己走茶马古道的时候跟矮脚马队学习来的,但是这里面的过程也是经过周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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