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庄怀凌见是个难缠的主,心中顿生怒火,后退一步,将陈青崖放了下来,袖口一抖,一把轻剑露了出来。
颜烟见庄怀凌露出了一剑,眉宇间微微一惊,九盟慈航殿未来的掌门人,不能小瞧,手中拿出一根短棍,通体乌黑,棍头是红菱状。
庄怀凌轻哼一声,运力推剑,并未朝着颜烟刺去,而是刺向了那短棍。颜烟一愣,情不自禁将短棍缩了回来,那剑也跟着短棍刺了过来。
只见,呯的一声,剑棍缠绕在一起,火星只冒。庄怀凌迅速收了剑,一脚朝颜烟踢去,颜烟也抬起脚来对抗,这一下对撞,腿脚生疼,两人互相退了一步。庄怀凌心道:“哼,好家伙,武功并不弱,还会下毒,得提防着点。”
想完,单剑竖在面前,剑指日月,凌空在空中划出了品字,剑招迅速,朝着颜烟快速刺去,这招叫三品剑招,也速度闻名。颜烟看不准剑的来路,凝神盯着剑,左躲右闪,几十回合后,突然,腹中一阵刺痛。原来一招下剑刺破了腰间的挂玉,刺到了腰间,顿时一抹红渗透出来。
“好厉害!这剑刺的眼花缭乱的,不愧是九盟慈航殿的未来掌门。看来要速速解决掉她,在这个地方受伤可不行,回去就活不了,还有圆灭老和尚这个劲敌。”
颜烟想到这,气涌上来,连忙施展内力,用棍格挡住庄怀凌的剑招,后退了一步,手中掏出一个小玉瓶,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庄怀凌愣了一下,止伤药?心想不能给她时间恢复,对方人,于是立刻挥剑朝颜烟攻去。
谁知,颜烟喝了此药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立刻用短棍隔开了庄怀凌的剑,紧接着身形一转,反手一棍打中的庄怀凌腰间腰眼穴,另外一棍即将点住肩井穴的时候,庄怀凌提前举手遮挡,顿时浑身麻痹,站不起来,手中的剑也跌落下来。
“糟糕,大意了。”庄怀凌用手勉强扶住了一棵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好在肩井穴没被点住,要不然此刻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颜烟咯咯笑道:“果然是高手,能接得住喝了红菱酒的我这两招。”
“红菱酒?”庄怀凌故意问道,眼神还瞄了瞄剑的位置,一方面是拖延时间争取腰间酸麻的缓和,另外一方面是剑落在了地上,离自己有三尺远,得想办法拿到才行。
颜烟看见了庄怀凌这不经意的眼神,笑道,走到了庄怀凌的剑面前,捡起来,瞧了瞧,说道:“果然是把好剑。”说完,将剑朝庄怀凌身边一丢,继续说:
“好久没跟有七重天功力的人打过了。”
庄怀凌一惊,没想到颜烟居然将她的剑丢来。顿时气不打一次来,女人之间的那种被看轻感油然而生。怎么说自己也是响当当的九盟人物,宁愿死也不能被人看轻。
庄怀凌咬了咬牙接住了剑,周身的麻痹感还没减轻就朝着颜烟冲了过去,手中挥舞着毕生绝学,剑招普门品,乃观音大士救七难、解三毒、应二求、普现三十三应身,有求必应的绝招。
剑招共三十三式,三十三式全攻全守。庄怀凌这次在观音崖下就是修炼的这招,可惜未及出关,就遇见了陈青崖,得知了门派中的巨变,也无暇练及此招,三十三式才学了七式,正对应着救七难,所以又名七难剑。
难即厄难苦恼之处也,昔日观音大士开坛讲法度众生,曰:
“火有焦身绝命之忧,故为初难。水有沉有浮,故为二难。罗刹虽暴,缓于火水,故为三难。刀杖非随得随戮,必须研罪虚宝,故为四难。鬼取非的,命衰逢害,故为五难。枷锁系身,未为失命,故为六难。怨贼觅宝,与宝即脱,故为七难。”
庄怀凌这七剑,剑剑诛心,剑剑解难,似乎无穷的内力缠绕在这把剑上。而颜烟大惊失色,心中连连懊悔,为何将剑还给她,但此时已不容多想。连忙挥起短棍七下八下急促地格挡着,一边拆招一边后退。
冬日里的早晨,白光闪烁,剑气凌人,树林中本没多多少叶子的树叶纷纷落下,林中两位女子的争斗,一白一红,竟成了奇景。
不一会,七难剑使出,庄怀凌手中举剑,站立着不动,口中大口大口地喘气。的确,这招太损耗内力,而且自己刚刚修炼的招数,此次还是第一次实战使用。庄怀凌的身后,颜烟也喘着气,身上的衣服已经所剩不多,到处都是横一条竖一条的丝带,雪白的肌肤上面,留下了好几道剑伤,头发也凌乱了。
庄怀凌收起了剑,回头望了一眼陈青崖,见陈青崖还好好地躺在那里,突然眼前一黑,腰间传来一阵阵疼痛,伸手一摸,衣服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紧接着,腹内一阵翻涌,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正要往下倒的时候,突然不知哪里伸来一只大手扶在她的腰间,快速点住了她的穴道,掰开了她的嘴唇,喂了她一颗黄色的药丸。那药丸入口即化,都不需要吞咽,但是胸口像是着了火一样,接着便昏了过去。
第76章 大理白家()
“是谁!”场上颜烟两眼紧闭,手中拿着的短棍还滴着血,但是仔细看眼睛并没有受伤,可能是先前跟庄怀凌争斗的时候留下的症状。
话刚说完,只见右手一扬,五指夹着四支无形针,朝庄怀凌的位置射去。只听见砰砰砰四声,无形针尽数被遮挡。颜烟这会,眼睛里稍微透些光进来,眼睛还有些模糊,但是耳朵一时半会都没闲着,仔细地探听着四周的动向。
没有人!眼前已经空空,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见了。颜烟连忙回头望去,陈青崖还好好地躺在那儿,稍稍提起的心落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刚迈开脚步朝陈青崖走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何必如此,难道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
颜烟头一转,眼睛快恢复的差不多了,眼前浮现出来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和尚,正站在陈青崖面前,只见他伸手摸了摸陈青崖的脉搏,摇了摇头,道:
“施主未免也太狠心了点吧。这少年跟蔽寺方丈大师有缘,今日见到他,老衲打算将之带回少林。不知道女施主意下如何?”
这时,颜烟的眼睛终于恢复完全了,想不到,刚刚那女子的七难剑威力无比,若不是情急之下又喝了一瓶红菱酒,差点二抵御不了这股真气,竟然还有短暂的失明。
颜烟还未开口讲话,发现老和尚竟然是背对着她,一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原来刚刚跟庄怀凌比试,衣服都被真气撕毁的差不多了,仅剩一些衣服遮住了隐私部位,难怪这老和尚不敢正面朝他。
颜烟又仔细敲了敲,发现老和尚是九盟少林寺中的圆灭大师,心道:“正好,我不如趁他此刻不敢瞧我之时,暗中偷袭,这样比起其他几位使者,立的功就更大了。”
于是一边打开一个福袋,用手拿出了一把黄花洒向地上,一边笑道:“唉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圆灭大师呀,为何背对着我呀,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阿弥陀佛。”圆灭大师背对着颜烟,又听到她用污言秽语挑逗着他,心中早以新平如水,只是这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黄花刚落地,由于碰撞产生的香味朝着圆灭大师飘去。圆灭大师不知这几种有诈,只是闻到这异香,心道不好,立马屏住呼吸,然后点住自己浑身三处大穴,迫使自己将刚刚吸入的香逼出去。
这时,颜烟已经走到圆灭大师的身旁,用手拂面笑道:“圆灭大师,怎么不出话呀。”
话语中极尽妖娆,眼看都快贴到圆灭大师的身上了。右首突然传来一声呼啸声,接着一把长剑朝着颜烟飞来。
“什么人!”颜烟一闪身,怒道:“不怕死就赶紧出来。”
这时,从林中闪出五人来,正是先前在台上出现的。想不到,不一会功夫,台上之人尽数都到了这林子中来了。
“你到底是谁?”五人中出来的一位老者问道:“怎么会这异族之法?”
颜烟一惊,心道他们怎么会知道,难怪黄花香味对他们一点用都没。还没待他说话,只见老者从地上捡起了黄花,放到鼻前闻了闻,喝道:
“原来是黄花婆婆门下的。”
“啊……”颜烟一听这老头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心中大惊,后退了一步,已经无心恋战,对手人多,而且看来知道的还不少。今日已经喝了两瓶红菱酒了,若是再喝一瓶则是极限了,喝完三个月都不能动,岂不是任人宰割。
老者哼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小瓶黄色的液体,丢给了一旁的两个小孩,吩咐道:
“宁儿、小鹿,快去给那位大师解毒。”
然后对旁边二人说道:“哼,白老二、白老三,咱们遇到老对头了。”
“啊,白老大,怎么回事?”
“这事稍后再讲。”
说完,被称作白老大的人上前一步,对颜烟说道:“不出我所料,你姓黄吧。哼,好个黄花婆婆,还真心狠手辣。”
“啊~”又是一种惊呼,颜烟听见眼前这位老者居然道出了她的姓,不禁吓了一跳,越发想离开了,可先前消耗的太多,红菱酒也有很大的副作用。
“你回去告诉黄花婆婆,待我老白办完这边的事情,亲自去落花谷去找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到圆灭大师身边。
此时圆灭大师已经喝了解药,缓了过来,对白老大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大师好。”白老大还了礼,说道:“大师,这个小娃娃暂时先由我们照顾可好?”
“为何?”圆灭不解地问道。
白老大望了这个小孩一眼,说道:“事关我族的生死存亡。个中原因暂时不方便说。”
“哦?各位不是本朝之人?”
“此话说来话长,我等既是本朝之人又非本朝之人。我们乃大理白族,此番,我等进京要寻求永盛王的帮忙。这个小孩先前的一番话正说中本族的心事,烦请大师暂且将这小孩由我们照顾。”
“阿弥陀佛。”圆灭大师想了想,心中踌躇不定,一方面自己要查探方丈和其他师兄的下落,带着陈青崖的确不太方便,现在看来,似乎他还受了伤,但是陈青崖跟本寺又有不小的渊源,总不能放任不管,圆淳方丈的事情问他的话可能会知道的快一些。想完叹息了一声说道:
“善哉。各位施主,这位小兄弟乃本寺之人,至于你们要带他走由不得我,待他醒转过来问他即可,正好老衲也有一些事情问题。”
白老大点了点,思索后方道:“也好。这样,咱们先等他醒来再做商量。”
“阿弥陀佛。”圆灭大师起身望了望,颜烟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先前跟陈青崖在一起的女子似乎被人给救走了,看来无碍,澄海方丈此刻在前面应付各帮各派的杂事,估计应付不来,还是去帮帮忙吧。想完低头对白老大说道:
“劳烦各位了。”
第77章 梅花山庄()
栖霞古刹内,午时的钟声已经敲响,冬日里,这种声音能给人带来一种心灵上的安静,铛~铛~铛~有节奏的响声像是在打断寺内的吵闹声。
从清晨一直争到晌午,大家都十分口渴,一些小帮派的人士都在议论着政事,其中不乏有些八王势力范围内的人,听不得江湖众人对八王的批评,在讨论出不出兵这一块,最终意见还是集中在朝廷,但先前有人说了朝廷已经出兵到达徐州,太子也做了先锋元帅,正打算收复洛阳。
澄海住持见局势终于缓和一下,心中稍稍感到安慰,这时,圆灭大师从侧面走了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大理白家一行人,令人奇怪的是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孩。圆灭走向澄海,施了个礼,低声说道:
“阿弥陀佛。澄海大师,你这可有僻静之处,容我给后面的小孩疗伤。”
澄海大师微微一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哎,此事说来话长。待我先给那小孩疗伤要紧。”
“明心,快,快领大师到内堂去。”澄海大师吩咐道:“老衲稍后即来。”
接着,澄海大师走向人群,说道:“诸位,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想必大家早已腹中空空,不如暂且放下争论,寺中特意为诸位准备了斋饭,由明目小和尚带领大家到斋堂排队领取。”
接着,转向明目微微一笑道:“明目,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便转身进了殿内,快步朝内堂走去。
内堂为澄海大师休息的场所,里面烟雾缭绕,檀香的味道很浓,一副白底黑字的“禅”字挂在墙头。陈青崖正躺在石板床上,双目紧闭。大理白家一行人正围着他,其中有个小女孩,跟陈青崖差不多大,也正托着下巴摇头晃脑。
圆灭方丈正在帮陈青崖把脉,只见他眉头紧皱,时而摇头时而又若有所思。一旁的白老大问道:
“这小鬼怎么了?”
“嗯。这小鬼叫陈青崖,也是我们少林弟子,不知道怎么受了伤,体内一阴一阳,一强一弱两股气流乱串出不去,幸好老衲刚刚未注入第三股真气进去,要不然就危险了啊。”
“啊?那怎么办?”
“不碍事,他性命无忧,只是不能强行运功,甚至连重活都不能干。真奇怪,通常真气进去都会从别的地方泄掉,而他的体内竟然能锁住真气,实乃罕见。”圆灭大师沉思道:
“刚刚在后山可能吸入了那个女施主的黄花香味,现在昏迷过去了。白老大,麻烦你将先前给我的解药再拿出来,说不定可以使他清醒过来。”
“噢,好的。”白老大对一旁的小女孩说道:“小鹿,快把小黄瓶拿给我。”
“好的,师伯。”小女孩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黄色的小瓶,递给了白老大。
只见白老大取下塞子,朝陈青崖的鼻孔中滴了两滴,没多久,陈青崖的面部开始抽动起来,深深地打了一个喷嚏,终于醒转过来。
澄海大师走了过来,看了看这个小娃醒了过来,在一旁说道:“阿弥陀佛。”圆灭大师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澄海大师,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陈青崖醒来后,见这么多人围着他,心中正纳闷着,但看了一圈,竟然没有看见庄怀凌,整个脸色都变了。开口问道:
“庄姐姐呢?”
众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都不做声。圆灭大师这时候说道:“青崖,你还记得我吗?”
“啊?”陈青崖回过神来,看到圆灭大师,想起了圆淳方丈,连忙道:“圆灭师叔,我认得你,可是你看见我庄姐姐了嘛?”
陈青崖努力地回想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庄怀凌时候的场景,但是脑中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一旁的小女孩说:“你那个庄姐姐被被人救走了。”
“啊?”这时,陈青崖才想起来,之前庄怀凌跟那个叫颜烟的女子在打斗,后来问道一阵阵花香,自己就昏迷过去了。想到这,庄姐姐被人救人,那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问道:“是什么人救走的?”
“没看清,好像是个矮矮的胖子。”小女孩说道。
一旁的宁儿本想叫小女孩不要说,但是被白老大给拦下来了。内堂里的众人都在听这两个小孩的对话,谁也没打断他们。
过了好一会,明心端了碗粥来给陈青崖,陈青崖一口气喝完,不等圆灭大师发问,便道:“圆灭师叔,圆淳师父他不知怎的,消失不见了。”
“什么?又是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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