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妍不停的扩大那个巨坑,虽说累的不行,可看到浮屠门弟子那个傻样,顿时心里平衡了。
当一切尘埃落定后,墨珺看了眼舒轻浅,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对彼此的心思都已经十分了解了,舒轻浅点了点头,冲她笑了笑。
墨珺拿出一块黑曜石,刻下水云弟子四个字,将黑曜石轻轻扔了出去,顿时化为两尺多高的石碑立在旁边。
流年等人早就过来了,一直静静站在后面。看着墨珺她们,流年和月裳相视一笑。流年抬头望着天空,在心里默道:“师尊,弟子做不到以徳抱怨,可是却不会放弃浮屠门的初衷。”
百舍有些惊讶于浮屠门的弟子平静和淡然,照理说那些人之前还和他们以命相博,甚至杀了许多同门,如何能安然看着墨珺在浮屠门替他们立碑,竟然还毫无不满。
他怎么知道在这些弟子眼中,侵犯攻击宗门决不可妥协,誓死血战到底,对于那些人他们不会放过,可对于死者他们也予以尊重。何况他们只是立场不同,对于这些普通弟子,他们除了悲凉外如今也生不出怨恨。自从入门那天起,他们的师尊就告诉过他们,浮屠门的弟子永远是以徳正道。他们不会忍,却也不会恨!
第77章 风云暗涌()
经过清理后,除了残留下来的轰击痕迹和损毁的林木,幻木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依旧灵气环绕,美的如梦似幻。无论发生过怎样的厮杀,陨落了多少修士,它仍然一片淡然,于它而言,再大的纷争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死亡和痛苦都是人类的。
这次虽有惊无险的覆灭了水云宗,可浮屠门也元气大伤,原本近两千弟子如今也不到一千了。墨珺利用水云宗遗留下来两件圣器,重新替幻木岭设立了护山大阵。墨珺如今又是洞虚之境,阵法中又有了三件圣器,如今这个阵法的威力至少能提升三倍!放眼修真界,即使是排行前三的宗门来破阵也得耗费巨大。如此也能确保青云城无人能肖想浮屠门了。
几天过去,浮屠门开始重那场大战中缓了过来,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月裳和舒轻浅商量着回幡云谷,舒轻浅十年没回,自然欣然答应。
流年和百舍送她们到了山下,流年开口道:“裳儿,你既然要回去,师兄不拦你,可如今师门在这,你定要常回来。”
月裳笑笑,眼里却划过一丝苦涩,“小师兄,是我任性了,谢谢你能理解我,浮屠门我会经常来的。”
流年叹息一声,疼惜地点了点头。舒轻浅心里也是难过,月姨又一个人等了十年,这其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百舍看了眼月裳,眼里闪过一丝愧疚,目光又扫过墨珺和舒轻浅,眼神暗了暗,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低声朝舒轻浅开口,“浅浅,这次就在此别过,浮屠门的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你们回去一路小心,别让有心人盯上了。”
舒轻浅察觉到他眼里关心,真切而不做掩饰,心里有些微暖,无论如何,这人确实对她很好,分别在即她也无法故作冷淡,“嗯,我知道了。”点点头,冲他笑了笑,转身被墨珺轻轻拉上飞剑和月裳夏心妍等人御剑离去。
百舍看着靠在一起的一白一青两人逐渐消失在澄净无垠的天空,闭上了眼睛,也许早点动手,浅浅能少些痛苦!再次睁开眼却带上了浓重的痛苦和无奈,墨珺,我终究还是要再杀你一次!
转身像流年告辞,“流兄,我已出来许久了,还有要事要处理,我也告辞了。”
“耽误你时间,实在对不住,下次定与你好好喝一杯!”
百舍笑得爽朗,“哈哈,好!”随即洒然离开。
此时整个修真大陆对于浮屠门和水云宗之事议论纷纷,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场交锋中水云宗竟然以灭门收场。虽说是望仙宗攻占了水云宗,杀了云霄,可他们都获悉水云宗大批人马冲上了幻木岭,甚至远超留在宗门的人!如今几乎全陨在浮屠门,浮屠门实力可见有多厉害。恐怕青云城的格局要被打破了!各大修真势力对此都感到震惊,唯独远在天阙城的天圣殿十分平静。似乎这一切早已在预料之中。
此时已是夜幕时分,亘古苍茫的西北密林寂静暗沉,可在万年不变的黑暗中,却闪耀着一片亮光,那是修真界最繁华的城池,天阙城。在这里似乎没有黑夜,偌大的都城亮如白昼,城内依旧繁华,各种商会集市人声鼎沸,在黑夜中添上了一抹喧嚣。
繁华喧嚣的城,黑暗静谧的城外密林,不为人知角落里的肮脏血腥,让停驻在天阙城上空的黑袍男子厌恶的皱了皱眉。看着角落里打开那从尸体身上摸出的储物宝物的阴狠男子,男人抽出了一把红色蛇形软剑,红光闪过,那人悄无声息的倒地,至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缓缓带上衣服上黑色的兜帽,头也不回的朝天阙城北边最为通透明亮之处疾驰而去。呵,无论待多久,来了多少次,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痛恨这个虚伪肮脏的地方!
在一座气势恢宏,显得无比典雅圣洁的白色大殿内,一身白色长袍的男子端坐在主位上,衣襟袖口用银线绣出精致的云纹,俊眉英挺却不凌厉,一双星目中蕴含着不变的慈悲和温润。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加上一张完美无铸俊脸,让他看起来如临世谪仙,似乎带着普渡众生的圣光。
在下面躬身立着一名白袍裹身的男子,也带着兜帽,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些许面庞,他身子有些僵硬,似乎上面那位温润圣洁的男人很恐怖。
上面的男子终于来了口,“嘉佑,景元右使现在何处?”声音也是异常温润,很干净的男声。
“殿主,原本上午就该到了的,只是,只是似乎被耽搁了。”
“耽搁了?浮屠门和水云宗之战早已结束,浮屠门不是赢了么?”
“属下……属下不知。”嘉佑此时已经有些冒冷汗,这个萧景元不知道在干什么,去了这么久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弄到,现在还拖拖拉拉,让他一个人面对殿主!
这个男人自从一百年前接任殿主,天圣殿无人敢不从,长的慈眉善目,温润无双,手段却极为恐怖。原本以为当初的圣女如此受他宠爱,必然是他下一任继承者,最后却被他当成棋子,亲自下令让萧元景杀了她,如今更无人敢触怒于他!
就在嘉佑感觉威亚越发沉重时,一个黑色人影的出现总算解救了他。
“属下,萧景元参见殿主!”声音喑哑低沉,却带着丝邪肆之意。
“总算回来了,进展的怎样?”天圣殿主声音柔和,总算少了方才的隐藏的危险意味。
“启禀殿主,她们已经离开浮屠门,虽说其中一个已经是洞虚之境,可也构不成威胁。只是烟月神镜目前不好探查是否启封,不过殿主放心,属下下次定会弄清楚!”黑衣人连忙回道。
“就这些?”天圣殿主反问道,不难听出,他很不满意。
“最重要地一点,她似乎可以驾驭殿主所要的东西!”黑衣人并不慌张,稳声道。
“当真!”一成不变的声音终于有了除温和外的情绪,显然他对此很看重。
“除此之外,我解释不了她可以一人对付两位洞虚中期的强者。”
“很好,你先下去吧,记住弄明白烟月神镜有没有解封。我相信那个计划应该很快就可以实施了,呵呵。”他发出几声轻笑,挥手让两人都退下。
转身出殿门后,黑衣人萧景元蹙了下眉,没有理会嘉佑的喊声,在他的叫骂声中,迅速离去。嘉佑有些气急败坏,可却不敢多留,亦是随后离开。
而舒轻浅一行人傍晚时分就到了璇玑城,由于朝阳子急着让文蕴儿学他费了大功夫才寻到的三清剑诀,文蕴儿只好先行回玄清宗,夏心妍有些兴致缺缺,也就没跟舒轻浅一同去幡云谷,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样名正言顺地陪在蕴儿身边。
舒轻浅三人,乘着夜色前往幡云谷,一路上三人都没出声,享受着夜晚带来的安宁,月亮悄悄自云层中探出头,原本漆黑的夜空,顿时被撒上了一层柔和的银光,它附近的云也被镶上了银边,点缀在那轮冷月周围,也柔和了几分冷清。原本脚下漆黑混沌的葱郁山林,此时也能看出树木山峰的轮廓。
舒轻浅放松了身子依在墨珺怀里,歪头看着似乎近在咫尺的皎月,神情十分恬淡,月光倾泻在她脸上,映出她脸上细细的绒毛,仿佛也被缀上的晶莹。
墨珺看着她,眸中也犹如月色铺陈,揉碎其中,闪烁着似水柔光。
仿佛最后发觉身后的人比这月色更吸引人,加上如此祥和宁静的夜晚,舒轻浅竟忘了月裳就在她们身边,最后抬着眼眸,看着身后女人的脸,再也没能移开。
墨珺自她将目光移到自己脸上时,就一直目视前方,安静地驾驭飞剑。良久后见她还是这个别扭姿势看着自己,忍不住垂下眼眸,伸手将她脑袋拨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低声宠溺道:“傻姑娘,做什么这么看着我?脖子不累么?”夜色下微凉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脖子,妥帖地揉捏着。
舒轻浅被这一刺激顿时回了神,支吾着不肯回答。
一旁的月裳被她两人之间的互动闪到了眼,忍不住想笑,只是突然想起当年自己和紫灵亦曾同游月下,如今却剩她一人,那人却是生死不知!嘴角的笑容顿时变得异常苦涩,柔美的脸上浮现了几缕沧桑,难掩彷徨寂寥。虽很快被她压抑收敛,却也没逃过舒轻浅和墨珺的眼睛,两人不再腻歪,略微加速,专心赶路。
片刻后幡云谷就依稀可见了,为防红鸾一人恐惧,月裳在谷内安置了许多照明之物,幡云谷到是灯火通明。
进入谷内,月裳出声唤道:“红鸾,月姨回来了。”
很快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红鸾从院子匆忙走了出来,她如今成熟了许多,也长高了不少,容貌却依旧没什么变化。见了三人,她似乎很高兴,急唤了声:“月姨,舒姐姐,墨姐姐,你们都回来了!”说着眼睛也红了。
“难为你了,这几日可害怕了?”月裳慈爱道。
红鸾摇了摇头,“舒姐姐,我好想你们,月姨说你出事了所以才这么就不回来,现下可算好了!”
“嗯,这十年和月姨住着可习惯?”看着眼前的人,舒轻浅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仍旧亲切温柔。
“习惯,月姨待我很好!”
“那就好!天色不早了,吵到你了吧?你先休息,有什么我们明日再说?”
“嗯”红鸾点了点头,跟着舒轻浅进了院子,恋恋不舍得看着舒轻浅,最后才慢慢回了自己屋。
进了屋,墨珺轻笑道:“轻浅还是那么招人喜欢,人家姑娘都舍不得走了。”
舒轻浅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又在乱说什么!”
“呵呵,没乱说。轻浅准备怎么处理她?”
舒轻浅叹了口气,“只能留着她多加防范,免得打草惊蛇,或者我们可以利用她去膈应他们。”说到后面,舒轻浅忽然划过一丝狡黠,有些俏皮可爱。
“哦,轻浅打算如何膈应他们?”墨珺问得饶有趣味。
第78章 一方平静一方忧()
舒轻浅挑了挑眉,“明天就知道了。”
墨珺失笑,“那行,明日我就拭目以待了。现在早点休息吧!”
两人躺在床上,舒轻浅趴在墨珺怀里,把玩着她的长发,想到月裳的事忍不住皱了下眉。
墨珺捧起她的脑袋,亲亲她的嘴角,“又在想月姨的事么?”
鼻端萦绕着这人独有的幽幽冷香,嘴角残留着软软的触觉,舒轻浅感觉心里酥酥麻麻的,“为什么你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墨珺笑得柔和,伸手点了点自己和舒轻浅的心口,“因为你在我这里,而我也在你这里啊”
她的嗓音淡然中带着些许喟叹之意,丝丝缕缕犹如流水渗入舒轻浅的心口,一颗心似乎有些湿漉漉的,可又缓解不了。她半压在墨珺身上,脑袋埋进她脖颈,手环住她的纤腰,极为满足的叹息一声,再也不动了。
温柔的抚摸她的秀发,“乖乖睡觉,我们待几天再去其他地方帮月姨打探,也许可以问问百舍,他人脉应当很广,好么?”
怀里人轻轻点了点头,却不肯松手,墨珺也不在意,伸手回揽住她闭上眼睛睡觉。
良久后舒轻浅睁开眼看着呼吸均匀的女人,微红着脸轻轻贴上近在咫尺的红唇,摩挲了几下,怕这样会压的她不舒服,她小心翼翼的侧了下,身子,一脸甜蜜的安然睡去。也就错过了身下女人挑起嘴角的画面。万籁俱寂,柔香软玉在怀,此时此刻只盼岁月静好……
翌日一早舒轻浅和墨珺就去找了红鸾,舒轻浅看着不明所以的红鸾,表情有些愧疚和为难,似乎有什么话却又说不出口。
红鸾越发疑惑,看了看墨珺,可是她却瘫着一张脸毫无表情,顿了顿,红鸾小心翼翼地开口,:“舒姐姐,你怎么了?可是有事要和我说?”
舒轻浅听她这样问,表情僵了一下,歉声道:“红鸾可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面铜镜?”说完盯着红鸾。
墨珺眉毛一挑,觑了舒轻浅一眼随即坐在一旁犹如一座冰雕。
红鸾眼里有些迷惘,“铜镜?什么铜镜啊?”
“就是当年我离开时你给我的那个小镜子,曾经救过你性命的那个?”
“哦,你是说我爹无意中捡回来的那个?怎么,舒姐姐你弄明白那是什么宝物了么?”红鸾渐渐想了起来,开口问到,到没有其他的情绪。
舒轻浅一脸懊恼,“红鸾,我没能没收好它,当时在幻木禁地遇了到危险,妖修太多,在打斗中掏储物袋时不小心遗失了……”
红鸾眼中闪过一缕急躁,“舒姐姐,你说什么?”
“实在对不住,我脱险之后发现它不见了,我找了许久就是没找到,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是我对不起你!”舒轻浅脸色不好,有些无奈地看着红鸾。
墨珺微垂着脑袋,听到舒轻浅情真意切的声音,眼里滑过一抹笑意。淡淡开口,“此事虽非我等所愿,但确实是我们疏忽,还望红鸾多多体谅。”
红鸾脸色有些怪异,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舒姐姐,墨姐姐,这铜镜虽说是我爹留给我的,但我也将它给了你们,你们不必如此。我只是有些可惜罢了,即使它是宝物于我而言也无多大用处,你们不必介怀。”眼底深处却是焦虑惊惧。
舒轻浅扫过她的眼睛,轻声道:“谢谢你!但我还是很抱歉,希望你不会太难过。”
“舒姐姐严重了,惋惜倒是有,也不至于难过啊,还有我得去准备吃的,如果没事我先去了?”
舒轻浅点点头,“不难过就好,你去吧!”
红鸾总觉得舒轻浅这句话很奇怪,想想大概是她心里还在介怀这件事,于是也就离开了,但眼里的情绪再也藏不住,紧皱眉头,心里很是慌乱。
看着她不太自然的背影,舒轻浅立马收起了满脸的无奈与自责,舒了口气。
墨珺偏头看着她,轻嗔了句:“调皮!”
舒轻浅有些脸红,低声嘟囔,“哪有啊?谁让他们总欺负人,我就骗骗他们。”说完自己到忍不住笑了。
“一想到那人得到消息的表情,我就想笑,即使他不信,也够膈应他的。”舒轻浅眉眼弯弯,笑得开怀,带着小孩子恶作剧后的得意,令墨珺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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