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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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传-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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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而且活得挺惬意的,快成了小西市的大富翁啦!

你是他放在小西市的一个探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如果不说,我要剜出你的一双招子来。”

老瘪拾惊出一身汗,脸色灰败战栗着说:“辛兄,有……有话好说……”

“有屁你就快放。”

“他说,这件事不再追究,下……下不为例,要……要你收敛些。”

“要不收敛,他要全力对付我?”

“辛兄,请听我的劝告,真要惹火了他,你会吃亏的,那又何苦?”

“你告诉他。叫他少惹我。惹火了我,他也占不了便宜,天下人都怕他,我不怕。好,既然他说不再造究,外面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霍掌班新聘的崂山三奇,他们要见识见识你这位四海邪神。”

“哦!你叫他们进来。”他冷冷地说。

话一完、突然闪在门后,掖好衣尾等侯来客。

老瘪抬不敢不听,大叫一声道:“快来哪!”

片刻,门砰然而开,黑影疾射而入。

辛文昭躲在门后,手起掌落,“噗!”一声,一掌劈在黑影的背心上,大袖下挥,灯火倏熄。

“哎呀!”老瘪抬狂叫,住桌下钻。

第二名黑影在门外急退至街心,喝叫道:“姓辛的,出来说话。”

第三名黑影娇小玲珑,贴在门旁戒备。

黑影突然飞扑而出.娇小的黑影伸脚急拨。

“砰!”黑影倒了。

街心的第二名黑影猛扑而上,伸手擒人,先扣指弹中倒地黑影的天灵盖、再迅疾地将人抓起。

这条小街灯火全无,原来的门灯早就被人弄熄了,黑夜之中视界不明,手到擒来敌我不分。

娇小的黑影也跟着扑到了,突然叫:“哎呀!他是老大。”

左首不远处的暗影中,突然传来一声长笑,辛文昭的嗓音清晰入耳:“除了捉你们自己的老大外,你们还能擒住谁?”

娇小的黑影反应奇快,循声扬手,一把梅花针向声音传来处洒去。

辛文昭已先一步离开潜伏处,大鹏展翅直上三寻,轻灵飘逸地跃登瓦面,笑道:“你的女红手艺不错,可惜在下不想请你补衣裤。”

两黑影飞跃而上,瓦面上早就失去辛文昭的踪迹。

两人正不知该不该追,右邻第三家屋脊黑影暴起,向南飞掠而走,身法并不灵光,似乎腿部受了伤。

娇小黑影大喜,低叫道:“他受了伤,中了针。二哥,你照顾老大,我去追他,他跑不了。”

声未落,人已追过第一间瓦面,像是破空而飞,快极,轻功入臻化境,显然曾经下过苦功。

追了十余间屋面,黑影向一条小巷飘堕急降。

娇小黑影不假思索地跟踪而下,手一扬,第二次发射梅花针。梅花针一发五枚,跟踪跃下顺势袭击,断无失手之理。

“哎……”黑影在下面惊叫,人向下挫倒。

娇小黑影狂喜,降落在黑影身旁。

遭了!黑影突然滚转,双脚急绞。

娇小黑影太过大意,自恃已得手,毫无防备,单脚沾地的刹那间,便被黑影绞住了,猛地一滚。

“哎!”轮到娇小黑影惊叫了,扭身便倒。

黑影恰好滚到,压在上面手起掌落,半分不差劈在娇小黑影的耳门上,一跃而起、将应掌昏厥的娇小黑影抗上肩。

他冷笑道:“如果你以为一两把梅花针就制得住我,我早就死在那些鹰犬的手中了,还用得着你动手洒针。”

他到了座近城根的破败大花园,进入一座仅可聊避风雨的大楼,门窗皆已失踪,仅剩下一座空架子。蜘蛛尘封、破败不堪。大概十余年来从无人过问,可能是某一位落没公侯的花园。

在京城内外,这种鬼狐栖息的大宅官邸为数甚多。

王公大臣巨贾宗勋,谁也不知何时龙颜震怒,不知抄家灭族的大祸何时降临,朝廷的正人君子荡然无存,往昔的功臣贵戚是十室九空。

而那些朝廷新贵,偏又全是些奸佞小人和暴发户,才不稀罕占有这些古老朴实的破败庭园。

反正有的是钱,皆不惜工本在城南邦至南海子禁苑御道两侧,大兴土木另建富丽堂皇的宅第。

点起一枝烛,他先搜去对方身上的兵刃暗器,灯光下,他不禁对这位美丽的俘虏啧啧称羡。

十八九岁成熟了的大姑娘,青春的气息自然流露,再加上美丽的面庞,与动人的身体,委实令人喜爱。

他先点了对方的气门,方将对方弄醒,站在一旁等候变化。

女郎终于清醒,警觉地挺身坐起,突然看到身旁有人,吃了一惊,一手本能地探向百宝囊取暗器.一手拔剑。

可是,两手都落了空。

他呵呵笑,说:“取梅花针么?要拔剑么?喏!在这里。”

一阵怪响,他将百宝囊和剑信手丢出丈外。

女郎一跃而起,扑向百宝囊。

他信手一抄、捷逾电闪,抓住对方的手腕,一带一抖,女郎“砰!”一声跌回原地。

女郎大惊,这才发觉自己无法运真力抗拒。

明白了一切.绝望地问:“你……你是……”

他呵呵笑,摇头道:“你连我都不认识,居然想来要我的命,岂不荒唐透顶?”

女即恍然,沉着地说:“你是四海邪神辛文昭?”

他点点头,说:“对,四海邪神正是区区,你是崂山三奇的老三凌云燕社燕,山东名武师快剑杜山岚的爱女。”

“你……”

“我知道你的底细,你却不知我的内情,盲人骑瞎马冒失地替阉贼前来送死,已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我问你,你们峪山三奇虽然不是什么好玩意,但也算是山东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为何要来京师替阉党做奴才?”

“住口!你……”凌云燕羞怒地叫。

“呵呵!我说错了么?你们这些来自三山五狱的奴才。每月可领污秽纹银一百两,比那些衙门的小公还多了一百倍,真是难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不怪你,但你打了我两把梅花针,你说吧!这笔帐应该怎么算?”

凌云燕吁出一口长气,说:“听人说你的身子甚高明,所以……”

他巨手一伸,一把揪住凌云燕的发髻,咬牙道:“你这该死的贱女人,我身手高明,你就可以不顾江湖规矩用梅花针偷袭?你刚进阉党的牢笼,便脱胎换骨粘上了肮脏气,日后那还了得?”

凌云燕挣扎,但枉费心机、尖叫道:“放开我!放……”

“啪啪!”他抽了凌云燕两耳光,恨声道:“奸阉如过没有你们这些没廉耻的江湖败类助纣当虐,哪敢如此猖狂?哼!你知道我要如何对付你么?”

“你听我说……”

“该死的东西,你要听我说。看你,浑身丰满、风骚入骨。啧啧!这张小嘴像颗熟透了的小樱桃,令男人一见便想咬上一口。我指出两条明路,让你选,免得江湖朋友说我小气,不给你有所选择。”

凌云燕被重重地推倒在地,晕头转向不知天南地北,想说话也没机会。

辛文昭凶狠恶毒的话像连珠花炮:“第一,西市我有几位教坊的朋友,我用金什刺穴术废了你,将你送入教坊,让你这天生媚骨的贱母狗,一天接上十个嫖客。

其二,有几位在衙门里鬼混的朋友,他们都是好色之徒,我将你送给他们轮流快活,替他们做女奴,说吧!你选哪一条路?”

凌云燕羞得满脸通红,不怒反笑道:‘你带我到这座破楼来,似乎不象是要诚心告诉我这两条路,没错吧?”

“你认为如何?”他阴笑着问。

“我认为你想自己留下我受用。”

“你……”池举手要抽耳光。

凌云燕脸一沉。冷笑道:“说中你的心事,不错吧?”

他嘿嘿笑,笑声令凌云燕毛骨悚然。

笑完,他说:“这时是二更初,不久之后,便会有人前来带你走,走向你所选择的路。哼!你以为辛某是什么人?

不错,辛某浪迹江湖,亦正亦邪,爱财,也爱女人。但爱财取之有道,爱女人,却不是你这种女人。

我承认你很酶,但我对你这种自甘下流的女人毫无胃口。言尽于此,我要点你的睡穴了……”

凌云燕摇摇头,苦笑道:“想不到你竟是个……”

“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不,是个鲁莽匹夫。”

“什么?你……”

“你为何不让我表白自己。”

“你想说动我?”

“不,我想让你明白,第一次五枚梅花针.是射你顶门上方三尺处,第二次是肘身侧一尺二寸。”

“咦!唔!你……”

“你以为我凌云燕的独门梅花针,真的那么稀松平常?”

“也不见得高明。”

“至少,你不敢在黑夜中与我面对面交手,证明你心中有所顾忌,所以用计对付咱们崂山三奇。”

“你想让我与你公平一决?”

“不,我只是要你明白我的用心。”

辛文昭沉吟片刻,冷冷地间:“你有何用心?最好快表明。”

“我不能说,只求你给我一次恩惠。”

“你是说……”

“请你在两个月内,不要去打扰魏阉。”

辛文昭迫视着她。久久,方摇头道:“傻姑娘,你在自取火门之祸。”

凌云燕脸色一沉,哼了一声。说道:“我不要听你的话,不要……”

辛文昭一把抓起她,拍了她的穴道,冷冷一笑说道:“告诉你,你一辈子也接近不了魏阉的。以前曾经有不少人,抱着与你相同的念头,结果是骨肉化泥,亲友共赴九泉团聚,你以为能近得了他?他肯让你接近?你很美,但他不会为了美色而冒生命之险,宁可抱着那老妖客氏干过瘾。你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姑娘,令尊在山东有钱有地位,而已有不少亲友,岂能与我这单身亡命相比?”

他到了窗口,叹口气又道:“连我也进不了紫禁城,即使能进去也是在送性命。姑娘,今晚的事,已给了你崂山三奇离开最佳的藉口,再糊涂下去,你将后悔八辈子。珍重再见,姑娘。”

声落。他一闪不见,出窗走了。

凌云燕奔近窗口,已看不见他的身影。

姑娘苦笑道:“这个市井亡命,确是令人爱惜。难怪他成为魏阉心腹之患,确也有他可恃之处。唉!今晚好险。”

…………………………………………………

第六十章

辛文昭在夜市走了一圈,二更天,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光,街上人声嘈杂,灯火通明。

他一脚踏入聚福楼的大门,门旁的一个小痞棍向他打手式示意,告诉他附近并无可疑人物,便放心地进门拾级登楼。

聚福楼共有三间门面,金字招牌颇为京师名士所称道。

楼上也分三间大食厅,侧两间以屏风分隔为十余小间,以便带女客的客人光顾。

掀帘进入—座小间,里面的六名食客都站起相迎,有人兴高梁烈地叫嚷:“辛兄,你来迟了,先罚三杯。”

他到了桌旁,大笑道:“哈哈!你们等不及了,是不是?把你们那些相好的叫出来吧!其实不该等我来的。树仁兄,今晚你作东?”

他喝了三杯酒,右首一名中年人笑道:“正经事没办完,怎能把她们叫出来?来。咱们先好好商量。不错,今晚兄弟作东,办完事好好狂欢一宵。”

他吃了一口菜,泰然自若地说:“用不着商量了,一切事都已办妥。”

“什么?都办妥了?”树仁兄惊讶问。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单据,逐一分给六个人。

一面分一面说:“这是五船货物清结税金,与一切杂费的清单,船明午可以停泊在大通桥码头。

这是山东六十八车货物的收货单,入暮时分早已到埠田出齐鲁栈号点收了。这是国定兄那笔织制局收货单,请过目。”

“辛兄,你真是神通广大,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人惊奇地问。

他喝干了杯中酒,笑道:“在家靠父母,比外靠朋友,兄弟办事再高明也只有一双腿两条胳臂,当然倚仗朋友张罗。

为了保险起见,办事时不动声色,办妥了再放出口风,这样才可保万全。好了,你们都各取所需,一切圆满,可以放心快活了。

“好,重整杯盘、咱们今晚不醉不归!”一名中年人兴奋地说,立即出外招呼店伙准备一切。

酒席尚未备罢,七名如花似玉的粉头已在两名鸨婆的引导下,进入食厢,立即异香满堂,莺声燕语飞扬。

树仁兄牵过一位羞笑盈盈的年轻粉头,按坐在辛文昭的身旁,笑道:“辛兄,真不巧,秋姑娘前天回宛平乡下去了。兄弟只好擅作主张,把菡英姑娘找来陪你。哦!你好象不认识她呢?”

辛文昭留心察看身旁羞态可掬,罗帕半掩面的动人小姑娘,不由心中一动,目光捕捉对方的眼神。

。电子书神色一懈,笑道:“京都的姑娘上千上百,你把我看成花丛浪子么?菡英姑娘是……”

Zei8。电子书“她是太岁坛大街牡丹并戚家戚大嫂的干女儿,半年前方从浣衣局将她赎出来的。”树仁兄微笑着接口。

。电子书辛文昭握住菡英姑娘的纤纤玉手,菡英羞娇着想将手夺回却未能如愿,嗯了一声,怩声说:“辛爷,你别见笑,干娘今晚叫我出来,想不到会遇上您辛爷。”

辛文昭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姑娘的手掌,笑道:“怪不得眼生哩!原来是戚大嫂的干女儿。戚大嫂的人很少在小西南撑场面。哦!姑娘人比花娇,十六七岁花样年华,大概不久之后,保证会压倒京师四大名花。”

“辛爷笑话了,贱妾哪能比得上辛爷的秋姑娘嘛!”菡英半羞半嗔地说。

另—名粉头娇笑道:“菡英妹妹,机会不可错过啊!在京都,谁不知道辛爷是位多情公子,只要他肯点头。四大名花又算得了什么?日后……”

辛文昭伸手一抄,便挽住粉头的肩膀,大笑道:“你呀!一张嘴真令人爱煞。你那任职户部衙门的恩客为你丢了差事,是不是想另起炉灶,打主意勾引我这风流浪子?你说吧!要不要我点头?”

粉头媚笑着推开他的手,说:“我才没有这个福份,人家菡英妹妹在车上说今晚要来陪你,高兴得上了天,我可不愿与她斗,戚大娘不剥了我的皮才怪。你呀!你给我放规矩些,人家可是清姑娘,全靠辛爷你照顾照顾呢!”

辛文昭正待接上两句,其他几个人已开始闹酒。

中年人一声哈哈打断粉头的话,向辛文昭举杯说:“辛兄,别听她的迷汤,菡英姑娘托付给你倒是真的,回头你带她走。来,我们为今晚的欢乐干一杯。”

一阵好闹。逐渐放浪形骸。

菡英姑娘有几分酒意,正是姑娘家最动人的时光,三分娇羞加上三分醉。两分媚态两分俏,便成了十分令人怜惜的可人儿。

她能喝,娇声媚气尽量劝酒,在放浪中保有三分矜持,更显得艳光四射,媚力倍增,眉梢眼角所流露的春情;一瞥流波一抹微笑,皆足以今这些寻芳客沉醉。

辛文昭爽朗的笑声,说明了他今晚的心情,佳人在怀,吐气如兰,手眼温存艳福无边,不久便有八九分醉意。这个市井亡命在脂粉群中,当然是个中老手。

直至宵禁的更声传来,他己快要烂醉如泥。

同伴们好心,扶他上了马车,已经是夜静更阑,夜市已散。

车轮滚动,傍着他偎在他怀内的菡英含糊地说:“辛郎,到我干娘家么?”

他总算不湖涂,打着酒嗝说道:“不,你知道我讨厌那老虔嫂。”

“辛郎,你……”

“到婆娑亭王家。”

“婆娑亭王家。王家不是早就死绝了么?”

“还没死绝,目下有三四个老仆在看守。隔壁马家的子侄,经常在那儿聚赌。”

“那你想去赌?”

“我就住在后园的白香阁。平时,我也赌。哈哈!江湖的亡命,谁又不嫖不赌?”他掀开车帘,向赶车的叫:“到婆娑亭王家,认识路么?”

车向南一折,驰入广宁门北街。

婆娑亭王家。是一座巨大的庭院住宅。

右邻,是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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