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夜雪却当了真,举起自己的剑一看,果然这个剑鞘与晴雨的剑十分般配。
晴雨看夜雪真要把自己的剑鞘送出来,连忙摆手道:“夜少侠,你可知一柄剑只有一个剑鞘,我那断了的剑鞘本就不是本来的剑鞘,断就断了,在下以后再回山上订做一个差不多的就是,少侠不必过于自责。”
夜雪却是执着的很,一把取下剑鞘,道:“我这个剑鞘也不是本身的那个,本就不是一对,何不成人之美,说不定我这剑鞘与晴雨兄的剑本就是一对。”
说完,夜雪也不顾众人一脸奇怪的表情,自顾自地就将晴雨剑身上的白布扯下,将自己那个碧色的剑鞘套了上去。
【清平乐 ·难清 】
星稀人杳,
相随却言巧。
遥望枝头笼中鸟,
谁知人间多好。
真心哪里才醒,
深情何意不明。
缘孽恰如麻草,
越理越乱难清。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吼吼~~~
照旧六千档~~~
我现在突然觉得我快写成耽美了……
☆、风流夜青楼
正午时分的墨城一片繁华之景,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但城中最大的铁匠铺玄铁局内却静的出奇。
铁匠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紧紧地锁在一位红衣少年的身上,少年生的绝色容颜,右手执一把银色长剑,左手握一碧色剑鞘,面上神色颇为激动。
此时,众人脑海里还在回味着夜雪刚才的那句‘本就是一对’,突然就看见夜雪将自己的剑鞘一下子套在晴雨的剑上。
刹那,一片碧芒。
似是相互等待了千年,只为这一瞬的重逢,寒梨雪闪耀着从未有过的璀璨光芒,剑鞘与剑身完美的嵌合在一起,就像从未分开过一样,一时间,寒气四溢,遇上夏日潮热的空气,剑柄与剑鞘上都沾着水珠,似是哭泣的泪滴。只是无奈,此种久别重逢之情,懂得,却只有这柄叫做寒梨雪的剑。
铁匠铺中,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两个字,惊艳。
夜雪开始时也是被这一幕给震撼住了,但转瞬,她便颇为得意地将剑举在晴雨面前道:“晴雨兄,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剑鞘与你这柄寒梨雪还真是一对!”
但晴雨此时却完完全全说不出话来,他看着自己的剑,看着夜雪的剑鞘,眼中尽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夜雪嘴角一挑看看众人,张笑揉了揉眼睛,合上张大的嘴巴,凑过身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那柄完整的寒梨雪,他咂咂舌,一手搭上夜雪的肩膀道:“夜少侠,你这剑鞘到底从何而来,这还真是让你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从何而来?”夜雪看看剑鞘,不确定地答道:“好像是师父随便捡来的。”
“捡来的?夜少侠,你师父也太会捡了,随便一捡就捡个宝,你可知大师兄这柄剑传说可是神器啊。”张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盯着夜雪。
一时间夜雪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将剑塞进晴雨手中,慌忙道:“总之,这剑鞘从此就归晴雨兄了!”
晴雨握着剑却死死的盯着夜雪,墨瞳深邃无底。
“大师兄,你这柄剑本来的剑鞘去哪了?”雨蝶试探着问道。
“没有剑鞘,我的剑本身就没有剑鞘。”晴雨收回目光,轻轻抚上手中的剑冷冷道。
“怎么会?”夜雪虽然记忆中模糊有这柄剑的影子,也只是知道它的名字而已。
但晴雨却不再言语,一时间气氛又变得怪怪的。
“那位公子,可否将你的那柄剑给老夫瞧一眼?”铁匠铺的老板此时突然冒了出来,眼中写满了渴望。
晴雨抬起手将剑递过,淡淡道:“请。”
老铁匠双手颤抖地接过剑,两眼中迸发出异样的光芒,“好剑!老夫这辈子第一次瞧见这么好的剑!刚才这位红衣公子说这剑叫做寒梨雪,果真好名字!”
听老铁匠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皆是一脸疑惑地看向夜雪,雨蝶与张笑异口同声问道:“你怎知这剑叫做寒梨雪?!”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只是第一见到这柄剑脑海里就浮出了这三个字。”夜雪挠挠脑袋,自己也说不大清楚。
“原来是猜的啊,我还真以为夜少侠认得这柄剑呢。”张笑一脸的如释重负。
但晴雨的表情却十分僵硬,他沉声道:“这剑确实是叫寒梨雪。”
张笑吞下一口口水,雨蝶也抽了口气,自己跟了大师兄这么久都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一个旁人开口就说了出来。
夜雪一脸尴尬,扭过头看看那老铁匠,慢慢问道:“老人家,依你看,该不会这剑鞘与这剑本来就是一对吧?”
老铁匠抬起头,奇怪的看了夜雪一眼,道:“那是当然,你们刚才不也看见了么,剑鞘与剑身特有的默契才会那样发光。”老铁匠又将眼光转到夜雪腰间,“咦,公子,你这把剑也不错,不如也给老夫瞧瞧?”
夜雪正要将剑给那老铁匠却被晴雨拦下,他从老铁匠手中取过寒梨雪,拱手道:“老人家,实在抱歉,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告辞。”
众人跟着晴雨从铁匠铺中出来便停下了脚步,张笑干笑了两声:“想不到夜少侠与我们大师兄还真是缘分匪浅啊!”
雨蝶一脸笑意走上前,狠狠踩了张笑一脚,转身走了。
张笑抱着一只脚,单脚跳着跟在雨蝶身后叫道:“小师妹,其实我俩的缘分也不浅啊!”
雨蝶闻声停下脚步,微笑着回过身,冲着他另一条腿又是一脚,“的确缘分不浅!”
张笑痛的蹲在地上望着雨蝶扬长而去。
夜雪捂着嘴笑笑,一回头却不见晴雨。
“张笑,你大师兄呢?”夜雪四处张望都不见晴雨的影子。
张笑回过头瞪了夜雪一眼,“哼,不知道!”说罢,一瘸一拐,头也不回的走了。
“奇怪,也不知他生的哪门子的气。”夜雪摇摇头,自言自语。
一回头,却见晴雨从刚才的铁匠铺里出来,寒梨雪别在腰间,手中还握着一个红色的剑鞘。
夜雪一看,压下心中的喜悦,装作一脸疑惑,“晴雨兄你怎么又回去了?”
晴雨瞥了她一眼,满脸写着四个字“明知故问”。他将剑鞘往夜雪怀里一丢,背过身淡淡道:“这个,就请暂且收下。在下定会为夜少侠寻一个配得上那把金剑的剑鞘。”
夜雪将剑鞘套在这柄凤翎剑上,大小刚合适,虽然有些普通,但夜雪却觉得越看越顺眼。
“谢谢。”两人最终同时吐出了这句话。
夜雪一愣,笑了。
晴雨盯着夜雪,又是一愣。
“晴雨兄?”夜雪的手在晴雨眼前晃来晃去。
晴雨身子突然一震,转过身,走了。
夜雪飘飘然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阳光照在二人的背后,暖暖的。
回到客栈夜雪望着手中的剑鞘不停地傻笑,晴雨望着手中的剑鞘不停的发呆。
有些时候,剑比人更懂情。
***
都说江南好,风景如画,美人似花。
风景随处都是,可若想见见美人,四处看可不行,没得谁家的女子整日在街上供人观赏。于是,便有了花街。
黄昏之时,一白一红两个身影站在花街前。但是很明显,这二人可比那些花街里的女子好看的多。
“晴雨兄你以前来过吗?”夜雪脸上写满了兴奋。
晴雨蹙着眉撇了她一眼道:“夜少侠,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少来的好!”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这是第一次来……”夜雪望着晴雨的背影声音越来越小,误会这件事可大可小……
放眼望去,一片桃色旖旎,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看见男人就往店里拉,衣衫不整的女人们将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往店外推,夜雪瞪大眼睛看着这一路风光,实在壮观。
但没走几步,夜雪便对传说中的烟花之地失望透顶,谁让自己实在对女子提不起兴趣,也不知有小倌没有,夜雪被突然冒上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这姓黄的实在是下流至极,哪有人要人会面来这种地方的?!”夜雪一边向晴雨抱怨,一边从拉客的老鸨手中扯出自己的袖子。
晴雨也是不住地闪躲着旁侧的人,沉着冰山脸不言不语。
待到二人走到梦春楼门口时,夜雪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看来发情期的女人比椿树精还要可怕,夜雪回头望了一眼,赶紧摇摇头,还好自己是女妖,再看看晴雨,比自己好不到哪去。
“哎呦~二位公子长的,可真——俊啊~别说楼里那些姑娘,连李妈妈我都想亲自伺候伺候二位公子~”老鸨看见夜雪和晴雨眼睛都发亮了,一把推开拉客的‘女儿们’亲自迎了上来。
实在热情……夜雪与晴雨只得被满脸掉粉的老鸨拖进了梦春楼。
“二位公子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想叫什么样的姑娘啊?”老鸨说着往晴雨的臀上摸了一把。
这一幕恰好被夜雪瞧见,她捂着嘴险些笑出声来,若不是被那半张面具挡着,夜雪十分确定此事晴雨的表情绝对十分有趣。
晴雨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杀气,从怀中掏出请柬,递给老鸨,“在下是来找人。”
“哎呦~瞧这位公子说的,谁来着不是找人啊~”老鸨一脸淫、荡的笑,说着还想一巴掌往晴雨身上拍,结果被晴雨一下子扣住了手腕,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老鸨脸上出现了两条泪沟,她哭喊起来:“哎呦!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找人就找人!怎么能动手动脚的!”
几个龟奴闻声冲了上来,却被夜雪一伸手全给打趴下了。
本来热闹的厅里瞬间鸦雀无声。
“精彩精彩!几日不见,夜掌门还是如此身手不凡啊!”人群中飘出一句阴阳怪气的喝彩。
夜雪闻声回过头,见黄公子坐在不远处正拍着手。
晴雨松开手,冷冷道:“多有得罪。”
老鸨揉着手腕狠狠瞪了晴雨一眼。
“李妈妈,这两位便是我跟你说的贵客,还不请两位贵客过来?”黄公子咧着嘴得意地笑着。
老鸨一听,立马变了脸色,谄媚地道:“原来二位是黄公子请来的贵客,难怪,不、同、凡、响,快里面请。”老鸨再也不敢与他二人发生肢体接触,只是略微一侧身,让出一条道。又回过头喊道:“春香,百合快下来伺候着!”
“不必!”夜雪与晴雨对视一下,相互点点头,走上前坐在黄公子的对面。
黄公子左拥右抱,脸上一片红晕,两只眼睛不断地在二人身上飘来飘去,“二位公子一来这梦春楼,我怎么觉得突然间眼前一亮,再看这些姑娘怎都没二位公子生的好看呢?”
“多谢黄兄夸奖!”夜雪也不客气。
黄公子脸上立马一片猥琐的表情,“若是二位公子到这梦春楼里当小倌,绝对能红遍整个江南!”
夜雪与晴雨脸上都有些不好看,黄公子却哈哈笑了起来,冲周围其他的公子哥们叫嚷道:“你们说是也不是!”
那些公子哥们立刻反应过来,连称‘黄兄所言极是’。厅里又恢复了热闹。
夜雪气得直咬牙,却听身侧的晴雨慢慢道:“不知黄兄今日请我二人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谈,只是想瞧瞧二位是否还活的安好?”黄公子从袖间掏出一根钢针,举到唇边用舌头舔了一下。
夜雪警惕地握紧了放在桌侧的剑,却突然感觉到晴雨在她腿上拍了拍,阵阵凉意瞬间然夜雪觉得很安心。
“在下不懂黄兄的意思。”晴雨淡然地看着那根针,心里却微微抽动了一下。
“不懂就好,前天夜里,黄某家里进了贼,那贼一不小心被黄某扎了几下,要知道,黄某的毒针本是无药可解,但偏偏那贼却没死,黄某现在心烦意乱只想找二位喝两杯排解一下怒气。”说罢,他拍拍手,一个妖娆的女子蒙着一层紫色轻纱端着一壶酒走了上来。
“二位今天真是好福气,这紫烟姑娘可是这梦春楼的头牌,平时千金都难买她一回头,今日听闻二位公子要来紫烟姑娘破例前来为二位斟酒助兴。”黄公子说着就往紫烟腰上一拧,紫烟立刻软倒在他怀中。
“紫烟,你怎能如此猴急,几天你要伺候的是这二位,要是伺候的好本公子自会好好赏你!”
夜雪两眼一直盯着黄公子的手,只见他一句话的时间已经将怀里的人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心中感叹此人下流的都如此有经验。
夜雪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晴雨,只见他正襟危坐,淡定的好似庙里的菩萨,夜雪心中暗暗揣测他怕是从来都没有碰过女子吧。突然她又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他抱过自己,还抱过两次。
想着想着夜雪就有点高兴,干脆直接转过脑袋盯着晴雨的侧脸看,突然,晴雨转过头来咳了两声,夜雪一慌赶忙扭过头去,谁料这一转头,夜雪的脸便贴在一片白花花的地方。
软软的……
女人的胸脯……
夜雪瞬间犹如雷击,一下子推开身前的人,举起袖子在脸上乱擦起来。
紫烟被推倒在地上,她这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坐在地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对——不起……”夜雪将手伸过去想拉她起来,紫烟却不领情,哭得更伤心了。
夜雪不知所措地看看晴雨,晴雨连忙将头扭到另一边,夜雪觉得这一刻她有想要杀了晴雨的冲动。
“哈哈哈,夜掌门你这是在做什么?”黄公子此刻笑得格外猥琐,“既然掌门不喜欢黄某送的女子说出来便是,黄某一针解决了她岂不痛快?”话音未落,紫烟就已香消玉殒。
夜雪亲眼看着一枚钢针从紫烟的太阳穴刺入,连惨叫都没来得及,手法之快、狠、准,实在叫人骇然。
黄公子收回手,又揽起身侧的女子调戏起来,只是那些女子脸上的笑明显有些僵硬。
“你为何要杀她?!”夜雪气急之下拔出剑指向黄公子。
厅里又一瞬间静了下来,突然,桌子周围多出几个人影,黄公子却大笑起来,摆摆手,那几个人影便匆匆退下,“夜掌门何出此言?这紫烟可是你自己杀的,怎能赖到黄某身上?”
“你胡言乱语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你休要抵赖!”夜雪气得满脸涨红。
黄公子不慌不忙地用指尖将夜雪的剑拨开,笑着道:“夜掌门你虽未动手,但此人确实是因你而死,她的价值本就是在于取悦男子,若她取悦不了你,那她就没有价值,只能死。”
“你……”夜雪实在难以理解黄公子的所作所为。
晴雨站起来,抬起手将夜雪的剑取下,又将夜雪按回座上。
夜雪扭过头怒视着他,他却只是摇摇头,拍拍夜雪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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