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这个问题我问过唐山秀,她极力否认。”
“否认大概有两个因素:一,对方给了银子,叫她不要乱讲,二,对方言语威胁。”桑无痕极快问答。
“有道理。”吴仙菊叹口气:“说真,我也有疑惑,当唐山秀极力否认之时,目光躲躲闪闪,显得十分迷离,好像害怕什么似的。”
她站起来,走几步,扭头又道:“两位,我已将情况讲完,却一直不知道商清凤到底如何失踪?你们能不能讲讲。”
“很简单,被那帮人掳走,一直音讯全无,生死不明。所以,暂定失踪来查。”
吴仙菊一听,摇了摇头,缓慢轻言道:“虽恨她骗我,但心里真正不希望有如此之事发生。”
言到这里,话峰一转,语音低沉:“兄弟说这几年一直找我,其目的应该想通过我,来得知是谁泄露地址,及掳走商清凤那帮人的线索。”
桑无痕点点头,带着感激道:“上天真怜人,没想到在此地能遇上前辈,让事情有了重大转机。”
“看来,你们是夫妻?一直在为此事奔波。”吴仙菊定定地瞧着他们俩。
这句话,让依依满脸羞红。
桑无痕也有点尴尬:“前辈误会。实不相瞒,晚辈是益州总捕头,姓桑名无痕,她娘之事我接手在查。”
“难怪每个问题都能讲到点上。原来是捕爷。”吴仙菊自解一句,再无言语。
也对,话到此处,基本什么都明。
少许,她一迈步,神情略开道:“两位不是要住宿么?请跟我上二楼。”
“前辈,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她扭头望着桑无痕,脸带惊讶:“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主山有一个“寒心”教?”
“什么“寒心”教?”语气显得极为陌生。
桑无痕站起来,不禁诧异问道:“难道您从没听说过?”
“没有。”吴仙菊回答不带半点犹豫,稍顿露出难得笑容,解释道:“想是它很神秘,自己因四处找不到青儿、金一峰和商清凤的一丝线索而绝望,才来到河溪镇买下客栈定居不过三四年,时间短,不知道一点都不奇怪。”
嗯,勉强有点合理,若自己想真正弄明白,还是要到周边打探。
桑无痕主意一定,面向依依,凝重望着她:“明日,你立刻赶回益州,带领曲三他们会会唐山秀,至于“寒心”教总坛之处,我在此地打探,若五天之内没半点线索,自会回去再议。”
依依知道“会会唐山秀”这几字有含义:首先问,若她不说,则带到衙门再审。
“好,依你。”她一立身,双眸带深情直视:“没我在身边,一切要慎重行事。”
桑无痕闻听大为感动,一股柔情迅速窜进心里。
因为清楚,话中表面是嘱咐,实则对两人暂时分开有一种不舍。
“会的,你回益州路上也要多留心眼。”
“嗯。”
站在楼台阶边的吴仙菊见到此景,转身向楼上走去。
第125章 异样()
第三十三章:异样
次日一早,雨终停。
桑无痕跟依依一番惜别之后,开始了周边寻访。
寻访,意味着枯燥无味。
也意味着艰辛。
特别是打探不到半点消息的情况下,更令人四肢无力,腿脚发软。
时间流失很快,转眼便到中午。
当桑无痕汗流浃背,在离小镇十几里处,经过一住户时,以口渴讨水喝为由,终于得到一条线索。
屋主讲,“寒心”教总坛十几年前的确曾经在山顶,可后来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这条线索对他无疑像一堵墙,牢牢挡在前面,令人不能再前进半步。
也就说,若相信屋主的话,在这里查下去已经变得毫无意义,逗留只会耽搁更多时间。
若不相信,又感觉屋主没有任何理由来骗自己。
桑无痕从屋里谢过出来,站在山路上,深吸一口气,举目眺望四周风景,思道:看来,还是趁早回益州找江枫子查询此事可靠些。
万一江枫子为坚守“寒心”教诫律不肯透露,自己就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讲清楚其中厉害关系,也要打动他。
嗯,这是目前想抓捕风一笑,唯一能走的一条捷径。
思此,桑无痕迈步极快到得河溪镇“心念”客栈,向吴仙菊辞行。
。。。。。。。
通向益州的官道平坦,路两边又偶有一望无际的平原。
所以骑马之人在不担心掉进悬崖情况下,赶路自然很快。
桑无痕更是挥鞭密集,马几乎到了一种竭尽全力狂奔地步。
就这样,几个时辰过去,也不知行了多远,天暗淡下来。
暗淡,表示天快黑。
他终于勒住马站着,向前方望了望,看见不远路边孤零零座落着一户人家,随着视线转移:发现此地山不像山,平原不像平原。
哦,这一段路是丘陵地带。
桑无痕心说一句,然后鞭一挥,准备跑到附近小镇就餐住宿。
当经过屋子时,隐约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微弱惨叫。
身为捕快的他陡然一紧缰绳,扭头一瞧离自己十米左右地方:屋子虽不是山庄,但占地很大,从雕花两柱护门顶檐,檐边画彩,青筒瓦覆盖,倒也显得极为气派。
此时黑色大门紧闭。
门上挂着的牌匾里写着两个红色大字:“邮驿。”
(作者注:所谓邮驿,说得简单明了就是古代衙差送信,或者重贵物品,在中途的专门落脚点。当然,还有其它很多用途,比如,某官员行至路上,想休息或者住宿,也完全可在这里。好了,我就不一一细说。以免显得啰嗦。)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住户,而是矩州衙门在此修建的驿站。
桑无痕一思,心又道:既是驿站,应该会很忙碌,为何天没黑就关上了门?又为何隐约听到惨叫声?是人叫的么?
当然不排除动物。
带着疑问,他快速下马,牵着它,向屋子走去。
快到大门时,无意向旁边一棵大树一瞟,发现系着一匹青色健壮的马正悠闲吃草。
像这样的马,正是衙差专用。
也就可以肯定:刚才有衙差到此,并且还没离开。
这一情景出现,结合心里疑问,让桑无痕顿时有一种不祥之兆。
他立在黑色大门前,伸手敲了敲。
“哪位?”
屋内传来有点苍老声音。
“益州捕头桑无痕,因有事赶路到此天快黑,故想到驿站休息住宿。”
这样说一举两得,既可以进去查看究竟,又可以省去一些到小镇上费用。
当然,你若不报真实姓名及官职绝对不行。否则,驿长不会接待任何普通百姓。
随着里面脚步声响起,门很快四开。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名六十几岁,有点驼背,精瘦,目光游离,蓝色衣衫不整的老者。
桑无痕伸手一递黑色令牌。
老者一看,立马哈腰。
“桑捕头,请进。您的马匹小人马上去系好。”
“作为一个驿站,天都没黑,为何大门紧闭?”桑无痕边迈步边问。
“您来的不巧,小的张树和刚从洮州来的衙差一起在洗澡。以防小偷所以关了一会门。”
解释合理,也难怪衣衫不整。
“你是驿长吗?”
“对。”
“其余驿卒呢?”
“到各个州县送信去了。”
桑无痕坐在堂屋一把木椅上,张树端来茶水。
“捕头,您休息一会,我去系马及给您做饭。”
他点点头。
忽地一个小小黑影从一间房门闪出。
原来是一只猫。
张树看着它,言语尖厉:“你真不怕打,到处乱窜,搞得整个屋子乱七八糟。还不快到灶房去捕老鼠。”
这一句,似乎在告诉桑无痕,刚才的惨叫声,是我打猫引起。
看来,自己纯属多疑。
他暗道一声,端起茶杯呡一口,用眼扫了一下堂屋:它较宽敞,约一百平米,墙上没挂任何物品,唯有几盏油灯,油灯发出的光芒使整个屋内明亮如白天。每隔一点距离都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屋内实体也不多,除一些桌椅条凳,也很难看见其它。
正打量间,从刚才猫跳出来的房门里面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一位三十多岁,腰挎朴刀,身穿深红捕衣,头带蓝布帽的汉子出现。
这份装束,跟捕快几乎无多大区别。
他到桑无痕面前,双拳一抱,神情有点紧张地说道:“在下刘山,洮州衙差,叩见桑捕头。”
嗯,张树没讲虚言。桑无痕心一念,立马站起,回礼便道:“见过刘兄。”
“您,您客气。”刘山一副受惊若宠的模样。
“四海之内皆兄弟,特别是公门中人,难得相逢岂能按官职称呼?你比我大,喊兄不为过。”
“捕头真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
刘山一句吐出,似乎有点着急,又道:“说实话,我肚里还空空,您稍坐一会,我去灶房看看张驿长把饭菜做好没有?若没,也好帮一下忙。”
没等回应,他直径向屋外走去。
在迈过门坎的一瞬间,桑无痕突然看见对方左耳朵旁,有一条像血的红色迹痕。
他心一凛,不由开口:“刘兄,请停下脚步,我有话说。”
第126章 对招()
第三十四章:对招
“什么话?”
他微微扭头,目光透露一点凶看着桑无痕。
“你左耳旁是什么?”
“左耳旁?”
语气故作惊讶,当用手一抹,看见指上鲜红之色时,刘山蓦地往外一飞,口中大叫:“叔,快出来联手杀了他。”
音未落,早知有异常地桑无痕身子一纵冲出,右手化利爪,猛抓而去。
今日之“无形”手。
不论道力,还是速度,绝非以前能比。
所以,去如闪电。
所以,刘山还没站稳,五指已然到了肩头。
可惜,桑无痕手指还没捏。
便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劲飓风挟带呼啸之声卷来。
显然对方内力浑重无比。
也显然,只有掌法方有如此威力。
他微一侧身,看都没看,左手一聚内气一迎。
“嘭”地一声巨大声响。
一条人影,被震得连翻几个跟头,向后退去。
不用说是“驿长”张树因承受不了对掌内力冲击而造成。
与此同时,稍感肩头疼痛的刘山趁机身子往下一扑,一个翻滚,已然滚出四五米之远,然后极快立身与张树站在了一起。
桑无痕一招相迎便停住。
此时天快大暗,对方模样已经有点模糊。
他语气极冷,也极沉声:“你们是谁,为何假扮驿长及衙差?”
“是谁,暂且不讲,假扮他人纯属你逼。”
“这么说,你们认识我?”
“不错。当你在门外报出姓名时,我们不得不伪装,因为,知你身手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张树”心有余悸。
闻听此句,结合那一声微弱的惨叫,桑无痕脸上一怒。
“明白了,你们在里面杀了真正的张树和刘山。不曾想刚作完案,就听到我在门外喊。于是一加思索,两人扮成他们想接待我之时趁机溜掉,谁知被刘山左耳旁血迹出卖。”
“捕头果然是捕头,分析的一点不差。”张树一语刚完,身子向前一扑,手中多了一支乌黑烟斗,挽着黑色之花,越旋越快,越快花盘越大,向桑无痕面前各大死穴点来。
他知道,自己掌法绝非对手。
也知道,想要全身而退,只有拼力一搏。否则,面对如此强劲对手,基本没有半点机会。
这一出手,自然是杀招。
一旁的刘山也大刀一抡,脚一冲飞天,呈铺天盖地之势直劈。
两个人,两招,速度也真算极速。
桑无痕面色一沉,手掌缓缓一伸,“吸魂掌”悄然发出。
很明显,天快黑定,他不想浪费时间缠斗,怕有变故,所以,尽快控制他们是唯一念想。
这念想,绝对成功。
“吸魂掌”也绝对奏效。
当它所发出的吸引之力,让出招到半路的“张树”和“刘山”瞬间脸呈惊骇,努力扭动身躯想控制自己。
然而,结果自不理想,整个人还是不由己、犹如僵尸一般飘向对方掌心。
桑无痕一见,掌一收,迅速化指,点中对方眉心。
一刹那,两人呆若木鸡,动弹不得半分。
“桑,桑捕头好手段,我们叔侄俩栽在你,你手里心服口服。”“张树”面如死灰,语带绝望。
桑无痕没理会,两手分别一把抓住各自肩头一提,再往堂屋一飘。
待把他们放在椅上坐下。
“说,张树和刘山尸首在哪?”
“因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理处,就放在澡堂的澡桶里。”
“带我去看看。”桑无痕手指一直,解开刘山穴道。“若想跑,小心我不客气。”
“不,不敢。”他耷拉着脑袋,向刚才出来的房门走去。
一踏入内,便是一条不宽走道,墙两边各有三盏油灯。
走道不长,很快到得尽头,尽头豁然开朗,摆放着十几个澡桶,显然,这里是专门洗澡之地。
此时空气中迷漫着淡淡血腥味。
越随着刘山走,血腥味越浓。
他到一个澡桶边停下,没言语。
桑无痕朝里一看,有两个下半身被血水浸泡的人倚躺在桶内。
“抱出来,好好放在地上。然后找白布或者是白毛巾把他们盖上。”
这样处理,对死者的一种尊重。
刘山不敢违命,一一照做。
“他们在同一时间被杀害的吗?”
“不是。我和叔叔范斯冒充矩州官员以歇息为理由先杀的张树。”
“为什么杀他?”
“全因为刘山。”
“也就说,你们此行目标就是刘山?”
“对。”
“理由?”
“具体原因不明,叔叔知道。”
“好,出去。”
二人出得澡堂。
桑无痕解开范斯穴位,站立着面对他,冷冷开了口:“说说为什么要争对一个小小衙差?”
“既然行事失败,我也不想隐瞒什么。”范斯叹一口气:“你大概也知道风一笑这个人。就是他给我讲过你身手如何厉害。”
“是不是“寒心”教中的风一笑?”
范斯点点头,又道:“十天前,他叫我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帮助他在洮州衙门里拿到一副指证任旋风的画。当然事成之后有一笔可观的酬金。”
“拿画?”桑无痕一怔,心悟道:算算日期,十天前,我曾在“天云”山庄对阴寒心讲过画已做为呈堂证供交给洮州衙门。
也就说,风一笑是听到我说的消息之后,才雇请他们。
看来,风一笑幕后所做的一切,包括冷前辈父母一案,都应该与画有关联。
悟此,他又静听下去。
“可惜,衙门守备森严,我和侄儿虽用金钱买通了一名叫王五的捕快,但始终没有如尝所愿得到画。正当有点心灰时,王五告诉我一个消息:衙差刘山奉周大人之命把画送回益州。”
送回益州?想必任旋风之案已经了结。周大人遵照我曾吩咐的事来执行。桑无痕心一念,倏地一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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