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莫非桑捕头认识他?”风一笑反问。
“当然认识。”桑无痕四字一吐,接着道:“前辈,您继续说下去。”
“老爷一怒之下,不仅撤掉周一天职位,而且将他们一家老小扫地出门。”
“啊,犯了什么大错?有这么严重后果?”依依插话。
“具体不太清楚,据闻他在庄里与一位丫鬟有苟且之事。老爷知道了才做出这样决定。”
“看来,阴老爷是一位眼里不能容半点沙子的人。”
风一笑点点头。
“桑捕头,你们觉得这算不算结怨?”阴寒心道。
桑无痕整理了一下思路,脸色大开回答:“当然算,并且,他嫁祸你们的嫌疑理由充分之极。”
“哦,说说?”
“周一天从小追随阴老爷,最有机会可以偷偷练成“寒心”枪法。对不对?”
“嗯。对。”
“他一下变得一无所有,心里绝对承受不了,恨不恨阴老爷?”
“应该恨。”
“我不知阴老爷现在生死怎样。反正敢断定,十二年前,也就是冷笑君爹娘被害之日,他老人家肯定还没驾鹤仙游。”
“当时爹虽把寒心教权力移位于我,的确没有去世,可惜两年后一场大病弄得无力回天。”阴寒心说到这里,话峰一转:“假如案子真是周一天做的,那他怎会知道我受了冷笑君毒小剑之伤?”
“答案简单,你们在朱青山庄打斗时,他可能就隐藏某个角落看的一清二楚。于是借这个机会,招集或者雇佣了一批人前往冷笑君家中犯案。”桑无痕顿一下又道:“不过,有个前提,他一定知晓冷笑君家在什么地方。”
第96章 惊秘()
第四章:惊秘
“桑捕头不愧为捕头,说得有理。”
“现在,通过综合分析,可以肯定嫁祸你们的凶手就是他。”
“应该没疑问了。”阴寒叹一口气:“想必周一天自从被爹赶出山庄后,一直想报复,可又不知怎样报复,因为心里清楚,论武功,打不过爹甚至我。再者,爹创教之后,已经从山庄搬迁,他或许找不到“寒心”教总坛位置。所以一直隐忍,直到无意之中看见我进朱青山庄,目睹了那场与冷笑君的打斗后,可能经过一番深思,从而采取嫁祸。”
“前辈说的过程很对。”桑无痕赞一句,又道:“他这种方法比亲自报复你们要毒辣的多,不仅可以出心中一股恨气,而且让衙门官差一生追捕你们。”
“唉,爹当初真的养了一头狼。”
“不要紧,这头狼我相信马上会下地狱。”
“桑捕头知道他现在住处?”她语气急切。
“是的。”
“很好。早日抓住他,可以了结我一桩心事。”
“无痕哥哥,我们有证据么?”依依问道。
“没有,不过,只要略施小计,试出他使“寒心”枪法就是铁证,因为前辈口证加上冷笑君山庄案部分死者的勘验结果,他想赖都赖不了。”
“怎样略施小计让周一天使出“寒心”枪法?”
“过一会再说。”桑无痕几字一吐,目光转向阴寒心:“前辈,您是柳源的后人吧?”
嗯,无痕哥哥心里真容不下一丝疑问,什么事都要弄清楚。
依依心一念,又思:若他没有如此心态,又怎会抽丝拨茧破获无数案子?
“桑捕头为何突然问此事?”
“前辈,我没半分恶意,只想证实自己推测的对与否。”
“不错,柳源是我曾祖父。”
“也就说,把那幅藏玉玺的画抢到手是他的遗命?”
“对。”
“我想问一个问题,不知您是否可以回答?”
“说。”
“一幅藏玉玺之画,冷笑君是黄巢之后想得到无可厚非,可为何你们也揪住不放?”
“想听实话?”阴寒心双眸放着一丝亮丽光芒射向他。
“当然。”
“好,可以告诉你们,当年,黄巢兵败被迫出逃之时,曾亲自带着几名亲信,把宫里所有值钱东西通通埋在了一个极其隐秘地方,然后,画了一张藏宝图放在玉玺之中,这样做,以防自己万一遭到不测,后人可以挖出珠宝,用它招兵买马,东山再起。”
一番话,无疑令人震撼。
桑无痕心悟道:难怪一个玉玺被那么多人争夺,原来里面竟有一张藏宝图。
“啊,这,这是真的么?”依依惊问。
“阴前辈的话应该可信。”
“可冷前辈诉说了那么多,为何对此事只字不提?”
“她隐瞒可以令人理解,因为这些珠宝是她祖上所留,肯定不愿别人知晓。”桑无痕说完,对着阴寒心道:“前辈,玉玺之中藏有图应该在当时绝对最为机密,您祖上柳源怎么会清楚?”
“你们听说过朱子傅这个人么?”不仅没回答,还突然反问。
朱子傅?他一愣。
依依则惊讶一声:“是不是投靠朱温杀死黄巢的叛逆朱子傅?”
“不错。看来,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阴寒心冷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朱子傅跟玉玺能扯上关系吗?”
“不信是吧?那你们又知不知道他为何要杀死黄巢当叛徒?”
桑无痕和依依摇摇头。
“有些事真的迫不得己。”阴寒心目光向二人扫了一眼,语气缓慢道:“我就讲一讲这经过吧,其中有桑捕头刚才问曾祖父为何知道玉玺里面藏有一张图的答案。”
“前辈请说。”桑无痕极为客气。
“朱温领着唐军攻占皇宫之后,有一名被俘之人想活命,对他讲无意之中听黄巢对夫人(皇后娘娘)说珠宝已经埋好,埋处地址画了一张图放在玉玺里面。闻得此信息,朱温并没向唐军统帅禀告。而是写了一封信,又重金雇佣轻功天下第一的莫玄,叫他追赶正在逃窜的黄巢禁卫军,找到副统领朱子傅后将信交给他。莫玄不愧轻功天下第一这个称号,领命没两天已然追到,在黄巢禁卫军夜里搭帐篷歇息之时,他偷偷潜入朱子傅帐内,将信拿出来。朱子傅看完,脸色苍白,一下瘫在地上。”
“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依依不由问道。
“你们可能不知道,朱温和朱子傅是表亲关系。”阴寒心说完,没等回应又言:“信中写道:我已经抓住你一家老小,若想她们平安无事,你立制控制黄巢,要他交出一个宝藏地址。如实在没有把握控制,则杀之。杀后,在他身上寻找玉玺,不过,找到后千万不要耍滑头拿走玉玺里面的一张图,否则,你一家老小性命难保。”
信里意思很明显,朱温并不是要玉玺,而是那张图、藏宝图。
桑无痕心一念,又叹一声:难怪朱子傅曾经跟祖婆婆说过,要向她爹(冰衡风)解释杀黄巢之事。原来还真有如此隐情。
“瘫在地的朱子傅好久才缓回神。经过一番激烈思想斗争,最终答应朱温信上所有条件。于是连夜招集几名心腹手下,说服他们后,商量了怎样行事。可惜,第二天,他们刺伤黄巢的时候,却被禁卫军统领冰衡风救走。本来想去追,怎料冰衡风轻功极好,一转眼便不见人影。面对如此情形,朱子傅自然无法完成朱温在信中交待的事。无奈之下,只得跑到益州找我曾祖父。”
“找你曾祖父?他们很熟么?”依依问道。
“实不相瞒,当时曾祖父虽是唐军驻守益州大将,但也是朱子傅的小舅子。”阴寒心回答完依依问话,又接着而说:“朱子傅找到曾祖父后,亳无保留将所有情况全盘托出。”
原来柳源是这样知道了玉玺中隐藏的秘密。桑无痕一思。
“他老人家听完道:“姐夫讲这么多,是不是想让我去求朱温放人?”朱子傅点点头说:“我实在不能亲为,那样做无疑送羊入虎口。”“好,看在姐姐面子上,就抛开你我各为其主之事。”曾祖父一口答应后,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去找朱温。”
“后来,朱温是不是把人放了?”依依不由脱口而出。
第97章 心态()
第五章:心态
“毕竟双方亲戚关系,再加上他又闻得黄巢已经被朱子傅刺伤后不治身亡,所以,当曾祖父去求,自然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难怪朱子傅杀死黄巢后,不管是官场还是江湖都不见其踪迹,最后宁愿隐居在均州一个小镇,可能怕朱温出尔反尔,惹来杀身之祸。
桑无痕一念完毕,又静听下去。
“事也凑巧,曾祖父刚办好朱子傅之事送他出门,朱鸣来投靠,说李斯等人带着玉玺及太子正在益州一个小镇投栈。这一消息,自然令人大喜,他立刻派一百多名官兵围攻客栈。可惜,被一一跑掉。但十几天后,曾祖父和朱鸣在一草屋中发现了李斯,当时两人本来想生擒他,不料对方以命相搏,经过一番厮杀,不小心将其打成重伤说不出话来。面对如此,他们只得搜他全身及草屋周围,看能不能找到玉玺。最终有点失望,只在口袋里看见了一张火画。曾祖父和朱鸣当然不蠢,联想到在客栈李斯冲出包围圈时是孤身一人,当即清楚:玉玺已经被藏一个地方,画便是钥匙,只要解开其中之密,就能知玉玺下落。曾祖父决定先拿回府上自己参详。”
“不上交吗?”依依问道。
“尘世间个个都想发财,不可能眼看到手的金银珠宝拱手于人,曾祖父自不例外。”
不错,每个人都有一种天性——贪婪。桑无痕心里认可阴寒心所说的话。
“谁料,当天放在书房中便被朱鸣偷走,从此,这副画锁住了几代人。”
“前辈,我想问一句,为什么四年前朱青想把画给你。”
“只因我教中一名叫吴坎的弟子,到洮州平江镇办一点事时,发现正在街上买用品的他。由于好不容易遇见,吴坎立功心切当然不愿错过机会,就出手想独自制服他,在经过一番难分高下的打斗后。朱青停住了手,问吴坎到底是谁教派弟子,得知我门下他不禁言道:“小兄弟,你我不必再打,既然你是寒心姥姥弟子,一切都好说。”“什么意思?”吴坎连忙问。“你大概不知道教主为什么追查我吧?”“当然不知,老人家吩咐只要抓住你交给她就行。”“可惜,凭你功夫很难实现,不如这样,我给你一百银子,帮我捎封书信呈上寒心姥姥如何?若答应,几天之后我在镇上“青山酒楼”等她回信。记住:她回的信,也只能你带过来,否则,其他人我一律不见。”吴坎一听一想:凭我控制不了他是实情,不如赚一百银子再说。当即点头答应。信一到我手,我看完立刻回一封。”
“里面写的什么?”依依问。
“你想要画可以,有两个条件:一,在我住地旁修建你教一个分坛,多住进一些弟子,好一直保护我家人人身安全。”
想必朱青已经厌倦了四处迁移的生活,又怕冷笑君找上门来,故此才有这个想法。桑无痕暗道。
“二,解开画中之谜后,若得到宝藏,我们三七开。我三你七。”
“这两个条件不难,难怪您立马回了一封。”
“是啊。”阴寒心吐出二字,有点忧怅又道:“本来事情很顺利,也自以为绝密,没任何人知晓,包括冷笑君。谁料到派江护法去平江镇拿画时,他竟中了秋横三兄弟暗算,导致朱青整个山庄的人惨死,画也落在他们手中。”
看来,阴寒心到现在都不知道秋横是受雇于西风少娘,也可能不知画落我手,现已经被洮州衙门拿走。
要不要对她讲明呢?
前者可以不讲。
主意一定,桑无痕道:“前辈,您大概也听江帮主说过秋横和付一生被朱燕儿杀死之消息吧?”
“是的,听他说过,可画在哪儿呢?”
“我看您从今以后都不必再为它操心。”语气很是严肃。
“为何?”阴寒心很诧异。
一旁静听的江枫子也一脸迷茫。
原来江枫子还不知无痕哥哥已经破了案。
依依心底一念,又思:嗯,我们抓任旋风时基本没多少人知情,也又没跟他讲过。不知道当然不奇怪。
这时,耳边传来桑无痕回答的话语:“因为,它已经作为重要呈堂证供交给了洮州衙门。”
“也就说,你抓到了任旋风,从而得到了画?”
“不错。”
“当初任旋风在洮州犯的案,理所应当在洮州受审,只可惜,画作为证据封存,从此它之谜再也难见天日。”
阴寒心语气有点惋惜。
桑无痕闻听嘴唇微动,本来想告诉她自己已经答应冷笑君,等那边案子了结就会把画拿回来。
但见她话峰突然一转,扬声道:“不过,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见此,桑无痕只得硬生生把话憋进肚里,连忙问道:“您何出此言?”
阴寒心幽幽地看他一眼,幽幽道:“不瞒两位,假如不是有遗命在身,我真不想用一生时间去寻它,钱财毕竟身外物,人一世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的确如您所说,人生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
她没理桑无痕的插言,又道:“其实,自从四年前秋横三兄弟抢走画之后,我虽恼怒的赶走了江护法,但也后悔为它真正不值得,所以此后,一直没将寻画之事放在心上,有线索就查,没有的话,也懒得搭理。”
“也就说,自从出现那件事后,您就想违被遗命而放弃?”
阴寒心点点头,叹一口气道:“我们几辈人为它想想都够累,也真的该放下。”
“前辈有此心态,令晚辈顿生敬意。”桑无痕有点动容道。
“桑捕头,敬意就不必啦。此画即在衙门存封,从此江湖再无纷争,也算是它最好归宿。”她脸上露出难得笑容,稍顿,神色一暗,话题急转:“希望你尽快抓住周一天,为冷笑君爹娘洗恨,也为洗涮她对我的误会。”
“前辈不必操心,抓捕周一天容易之极。”
“对,抓捕他确实容易,无痕哥哥,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行动?”半天没言的依依接言问道。
“今夜太晚了,又不担心他一下子跑掉,明日一早吧。”
“嗯,这样也好。”
第98章 奇怪()
第六章:奇怪
清晨无风,自无凉意。
让人感觉有点闷热。
经过一番易容,桑无痕和依依成为一老一少来到了香货铺门前。
他决定以买东西为由,故意找茬,逼周一天使出“寒心”枪法。
可能来的太早,铺门紧闭。
桑无痕上前敲了敲,大声喊道:“周老板,请开开门,我买一点东西。”
没回应,但轻微脚步声由远而近。
“吱呀”一声,大门四开。
面前出现一位五十几岁、双眼惺忪,头发蓬松凌乱,一幅睡意犹尽模样的老妇人。
桑无痕和依依一怔:不是周一天,显然是他夫人。
“客官,你需要什么,请进店看。”语气之中带着一点冷漠。
两人相对一视,略一点头,同时踏步而行。
到得铺中,几种混合香味一下袭击鼻子,再加里面灯光有一些昏暗,顿时令人大脑有点沉闷,不过,依稀能看清两排柜格里摆满纸钱、一把把粗细不一的香头。
“咦,周老板呢?怎不见现身?”桑无痕边瞅柜格边似无意问道。
“我也正纳闷呢,昨日半夜里一个单身汉秋儿来找他嘀咕了几句之后,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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