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经异闻录- 第44部分

　　　　不过他的这种做派起不到任何的迷惑作用，此时奈落在警戒和怀疑着他会不会直接向自己这边袭杀过来，目标已经解决的前提下，双方的即时战线也同时宣告瓦解了……尽管这两人之前说过奈落并不是他们的目标，而且这话看起来还挺靠谱的，但此时此刻并不是彼时彼刻，谁能保证这两位杀手绝不会心血来潮呢？

　　　　“揍敌客并不是喜欢杀人而杀人的，这是你们的工作……我之前听过这样的说法，那么现在的话，我们之间没什么对立的必要吧？”奈落开门见山的问道。

　　　　席巴与桀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之后说道“揍敌客对你的追杀是因为库洛洛的委托，现在能付钱的人死了，那委托自然也就解除了。”

　　　　“你们这生意经也太清楚了点吧……”这种把杀手行业职业化到这种程度、如同真正的生意一样的做法，让奈落觉得之前对方称赞她的所谓“潜质”听起来有点像讽刺了，在这方面大概刚从娘胎里走出的揍敌客都比她专业。

　　　　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用人类的惨叫声当音乐来进行胎教的。

　　　　“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先前的时候为什么不阻止我？虽然这话由我来说有点自吹自擂的嫌疑，但不得不说我的念还挺麻烦的，如果真的被对方偷走的话也未免太不妙了。尽管我的陷阱看起来挺严密，但一来我自己也在其中，不万不得已我是不可能‘自爆’的，二来哪怕把自爆的考虑在内，中间也不是没有可乘之机，以二位的能力自然是能阻止这个过程的，那为什么你们没有动手？”奈落又问道。杀手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而揍敌客父子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会轻易接受威胁的人……不说别的，在奈落的陷阱消失的时候，理论上他们应该立即动手才对。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如果当时我们对你出手的话，状况很有可能就会由三对一的压倒性优势变为二对二的均势，你的陷阱虽然不完美，但如你自己所言，你的念确实挺麻烦的。这话似乎听起来有点矛盾，因为承认这一点的话就更应该阻止你与库洛洛的交易，然而……不正是确信自己的念不会被偷走，你才让库洛洛去偷的，不是吗？我虽然已经老了，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桀诺说道。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话虽然有失偏颇，但年龄、阅历很多时候确实可以跟智慧挂钩，毫无疑问桀诺·揍敌客是个眼光毒辣的人，在刚刚他起码看穿了奈落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念是能被偷走的，而且他本人也选择相信这种判断。

　　　　“我认识的老人，似乎一个比一个难对付……不过我可没有那么确信，只是觉得如果我的念能被偷走的话就好了，仅此而已。”奈落似乎在否认桀诺的说法，然而她口中所说的“如果”，实际意思跟前者的话并不存在什么区别，她确实不认为自己的念能被偷走。

　　　　一个星球上的盗贼，哪怕他最终真的成为了窃国大盗，但最后的最后他也是没有办法把太阳偷到手的，过于自信而贸然接近的话，只能被烧灼殆尽。借用飞坦的话，他的团长也是一个没见过太阳的人。

　　　　所以桀诺没有纠结奈落的说法。

　　　　“其他人快要来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继续对付旅团的其他成员吗？”这时，察觉到了旅团接近的席巴说道。

　　　　“你们接到的委托是抹杀幻影旅团吧？那还请好好加油，对我来说旅团的头脑已经不存在了、来自揍敌客的威胁也解除了，接下来还有你们帮忙牵扯旅团，所以现在我已经可以开溜了。”奈落决定离开这里，这与她覆灭旅团的最初计划不符……大量的念因为她主观意愿之外的理由被强制从她身上剥离，尽管最终念又回归了，但这对她而言并不是全无影响。

　　　　旅团失去了最重要的团长，这里还有揍敌客父子以及针对旅团的时候格外强大的酷拉皮卡，不管最终的结果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想来肯定是黑帮的胜利无疑了。

　　　　然而就在奈落从这地方一跃而下、准备“翩然离去”的时候，她又突然听到桀诺说道，“小姑娘，你事先就确定了正是幻影旅团向我们提出了对你的暗杀委托，但你总不至于认为对于我们这样甚至称得上是古老的暗杀家族，会那么简单的就把客户的资料泄露出去吧？所以，你没什么怀疑的地方吗？”

　　　　然而这个时候，奈落已经飞出去了——更准确的说法是她已经滑出去了，所以哪怕她想再问点什么暂时也没法问出口了。

　　　　起码有一点，桀诺的话里说的明明白白

　　　　只有揍敌客才能泄露出揍敌客的客户情报，也就是说这件事正是揍敌客透露给奈落的。

　　　　然而，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

第一百零五章　尾随者（）　
“看到了吗，刚刚那些东西？”在奈落离开这里之后，桀诺对着席巴问道。

　　　　“嗯，看到了。”席巴回答到，尽管并非“当事人”，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们当然感受到了奈落本质意义上的“念”。

　　　　“现在明白我老爹吩咐的那些事情的意义了吗？”桀诺又说道，这语气多少就有点像是训儿子一样了……不对，他就是在训儿子。

　　　　“嗯，多少明白些了……慢着，有电话打进来。”这时候，席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父亲？你那边已经解决了？拜托，下次的时候请早一点通知我们，刚刚这边差一点就把十老头给解决掉了。”如果奈落在现场的话，那她就能正式确认自己的猜测了，因为电话里传来的正是伊路米的声音，对方确实从先前那场战斗之中活了下来。

　　　　“虽然不能说全部解决了，但是库洛洛已经死了，你那么可以收手了，接下来我们这边准备收尾了。”席巴挂掉电话，准备应付接下来会出现的幻影旅团成员。

　　　　作为杀手这种职业，在工作中原本是不应该携带电话的，但是不得不说带了也是有点好处的，比如现在揍敌客成功避免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如果席巴这边解决了库洛洛，伊路米那边解决掉了十老头的话，嗯，确实揍敌客又干了两件了不得的大事，但他们可就拿不到一分钱了，所以作为职业杀手，他们忙活个什么劲……虽说他们一家人接两家互相仇视的单子的行为，本身就相当的不地道。

　　　　…………

　　　　另一边，奈落则带着满肚子疑惑从半空中往下飘着。

　　　　最开始，幻影旅团的事情是比丝姬告诉她的，因此她并没有对这个消息有什么怀疑，单单从对人不对事的方向上讲，她当然会相信比丝姬说的话，然而被这么一提醒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有点没头没尾了。

　　　　揍敌客一族可是职业杀手，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可能把雇主的情报泄露给目标……起码在收到钱之前不可能这么做，而收到钱之后目标肯定已经扑街了，他们想说又能告诉谁？因此这种“主动”本身就相当奇怪。更何况那个时候奈落已经“杀死”了来自于揍敌客的一名杀手，向来揍敌客也不可能“以德报怨”到会去帮她的地步。

　　　　如果这个家族真的这么缺心眼的话，他们是怎么一直存活到现在的。

　　　　先不考虑揍敌客向比丝姬传递消息的渠道，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利用奈落来对付幻影旅团，还是利用幻影旅团来对付奈落？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大，前者揍敌客未免也太不自信了，如果他们一家子全都扑上去的话幻影旅团应该不足为惧才对，至于后者的话，那更不可能了，要对付奈落他们根本不值得费那个脑子。

　　　　奈落还在飘，然而直到落地她也没想清楚这件事。关于围绕着她发生的事情，她自己知道的看来还是太少了，这件事只能在碰到比丝姬之后向她求证了，或者……或许找尼特罗会长也可以，他知道的东西可能会更多。她并不知道，此时比丝姬就身处于她脚下的这座城市，然而在搞出了不小的动静之后，奈落已经决定要暂时离开这里了，机会就这么交臂而失之了。

　　　　在离开了高层林立的城市中心地带之后，奈落也就顺势从半空中落回地面，不然的话一个鸟人在空中飘难保不会惹人注目，哪怕是半夜也要注意一点。降落之后她随手扔掉了自己染血的外套，又大致的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之后，继续向外走去。

　　　　而后，她在凌晨十分脱离了友客鑫的范围，且一座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废弃游乐园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么？”

　　　　城市的亮光在这里依稀可见，但奈落并不能分清那是原本的灯光还是因为幻影旅团与黑帮的战斗而造成的火光，正如她对自己都把握不清一样。幻影旅团会一举覆灭吗？奈落觉得有可能，但可能性不高，除非剩下的人会头铁到究极的程度。

　　　　不管怎么说，她与幻影旅团之间的因缘应该会告一段落了，哪怕旅团能够残存下来，先不说揍敌客那边，起码酷拉皮卡肯定会对他们紧追不舍的。在旅团最强的时候酷拉皮卡都能抓单抓死窝金，那在他们严重削弱之后呢？从那根锁链地下逃离大概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然而，奈落似乎忽视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在她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不到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一个旅团成员和伪旅团成员就找到了这里——这种时候，能追到这种地方的人也只有西索和他愉快的小伙伴了。

　　　　“首先，我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总不至于因为曾经在这里碰过头就你就会认定我藏在这里吧，那未免太偶人了一点。”奈落对着追过来的西索问道。

　　　　“因为我从一个绝不会失手的占卜师那里得到了你的消息……库洛洛果然是死了吗？”西索的手心探出了一张牌而后他将其夹在了两指之间，不管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显示着此时的他是相当具有攻击性的。

　　　　“死了，这对你来说似乎是个很遗憾的消息，然而面对揍敌客当代家主和前代家主的夹击，哪怕是大名鼎鼎的幻影旅团团长，当初战死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吧？”奈落没有继续追问所谓占卜的事情，尽管她对其有些好奇，而是顺着西索的话一推四五六的把库洛洛的死塞在了揍敌客的头上。

　　　　不过西索并没有听信她的说法，相反的，他是认定了某些事情才来到这里的，“不对，因为占卜的内容是‘杀死库洛洛的凶手的位置在哪’，结果就是这个地方，所以在这里出现的人就是杀死库洛洛的人，也就是你，不对吗？”

　　　　“逻辑上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占卜什么的……你姑且听我一句劝，封建迷信信不得。”奈落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说着颠扑不破的真理。

第一百零六章　克、制（上）（）　
奈落和西索两人之间的对话，让跟后者共同行动来到这里的玛奇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他，原本两人应该是同伴的，然而事到临头她却发现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西索既不是性格古怪，也不是跟旅团之间若即若离，事实是他根本从来就不是旅团的一员。

　　　　在窝金和飞坦出事情之后，幻影旅团内部就有了间谍存在的疑虑，之前可能是出于维护内部团结和纯粹的主观意愿，身为团长的库洛洛否决了这种猜测，然而对他们来说事实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西索就是那个叛徒。

　　　　“西索，你背叛了旅团！”玛奇以指责的语气打断了奈落与西索之间的对话。

　　　　库洛洛的死对她而言是一个相当程度的打击，甚至悲伤和愤怒的情绪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表情，尽管玛奇平常看起来是个相当冷淡且冷静的人，可实际上如果旅团内部存在一个“重感情”的小派系的话，她必定是其中的成员之一。

　　　　西索则是耸了耸肩，对于这种指责根本不在意，“本来我加入旅团的理由就是为了寻求跟库洛洛的一对一战斗，这是我的目的，也是唯一目的，其他的不过都是伪装而已，包括这个旅团的身份在内，然而现在的问题在于……最关键的库洛洛已经死了。我盯上的猎物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老实说这种事情几乎不会发生。”

　　　　而后他又把视线转向了奈落这边，“之前我曾经说过的吧，库洛洛要留给我对付的，你的作为跟之前的约定未免也太不相符了。”

　　　　“遇到了几乎不会遇到的事情，这应该是一种值得欣喜的经历才对吧。说道约定，你的指责也并不成立，我遵守约定的基础是你要为我的行动传递必要的情报、创造必要的条件，然而实际上除了最初的接触之外你并没有跟我带来任何的消息，所以这种交涉等同于未曾成立，我没有需要为你做些什么的义务……更关键的是，又不是我去主动找对方的麻烦的，库洛洛主动送上门来，难道我还有任人宰割的必要？在这件事里，一部分的责任在于你在情报上的无作为，另一部分责任在于库洛洛和幻影旅团的自大，黑帮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然而这不代表他们没有自保和反击的手段，库洛洛自己撞到了揍敌客眼前，这又怪得了谁？”奈落的话听起来有点像是诡辩，不过某种意义上她说的也都是事实。

　　　　在一个正常的城市之中，幻影旅团凭“一己之力”的仅仅十多人就闹出了那样大规模的动静，根本就是将这里的所有人都视作了一文不值的土鸡瓦狗，如果他们真的认为这样大闹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话，那未免狂妄的太过头了点，哪怕这里不是一城市人而是一城市猪，他们也不可能悄然而来乘兴而去……实际上，甚至单凭酷拉皮克一个人就有彻底干掉他们的可能性。

　　　　崇尚暴力的盗贼活的肯定不如那些畏手畏脚的“技术流”盗贼命长，而库洛洛本身就长了一张活不过中年的脸。

　　　　“欣喜的经历？你对欣喜这两个字的理解是不是有点误会？库洛洛……虽然已经没有库洛洛了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但好在这里还有更优秀的替代品。”对此时的西索来说，事情显然已经不能“和平解决”了，在库洛洛这件事上他已经谋划了太久，然而事到临头却万事皆休，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所以他必然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和战意，更难得的是，这里刚好有一个适合对战的对象。

　　　　他好不隐藏的杀意让玛奇双手握紧拳头，绷紧了拉在两手之间的那条肉眼难寻的念丝。

　　　　“是吗，我新鲜不就是欣喜吗？”奈落反问。

　　　　这里就可以体现出人格上的差距了，如果是金·富力士那样的人的话，搞不好他亲儿子突然扑街了都能够称得上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不过奈落这么反问就是一种纯粹的调侃了。

　　　　“如果你现在想跟我动手的话，我姑且还是奉劝你一句下次再找机会为妙，老实说因为某种原因，此时我对自己的念控制的并不太好，这种事时候跟我进行对战的话，你肯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体验。”奈落觉得西索勉强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因此出于完全的善意她在这里提醒道。

　　　　而奈落口中所说的“某些原因”，则是与她念能力的转移有关系，尽管与大局无碍，但库洛洛的“盗贼的秘籍”导致了她的念能力多少有些失控……本来她对自己的念能力的控制就成不上好，现在则是更加糟糕了。

　　　　然而，这种言语上的劝说显然不可能让西索改编他的想法和接下来的行动。

　　　　“太顽固的人可并不怎么讨喜啊。”奈落用无可奈何的语气感慨着，接着她又对着玛奇说道，“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相比于这样的男人，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