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讲。”疤子一听还有机会能捞钱,便眼睛瞪得跟灯笼一样,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不能从里长那里弄来钱,但是你可以从许家那里弄钱呐。你去威胁许家人,如果他们不给钱,你就把今日许旭峰让你埋粪桶的事情说出来。”瘦子嘿嘿一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
“对啊,今天里长他们没有找到粪桶,肯定是我埋得太深了,这证据应该还在。如果许家人不同意,我就去告发他们。”疤子的神情有些眉飞色舞,但配合那满脸横肉和刀疤,显得格外狰狞。
而青皮也是眼神闪烁,面上有些意动。他们平日里不事生产,没有经济来源,如果能够要挟住许家,说不定能够多一张长期饭票。
“如果你们哥俩事成了,可要记得请我吃顿饭。”瘦子看二人心动了,便轻轻一笑,开口说道。
“如果能成,别说一顿,就是十顿都没问题。”疤子拍了拍胸脯,大包大揽的说道,许家虽然比不得方家,但也是大户,家底殷实,肯定能榨不少油水。而且,许家还是外来户,比不得方家在这里根深蒂固,倒也不用担心会遭到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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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见鬼了
在几人吃喝完毕之后,夜已经很深了,瘦子三人便带着微微的醉意,相互搀扶着,往门外而去。
瘦子一手搭着三角眼,一手准备去拉开那破旧的房门。先是轻轻的拽了一下,没有拽动,紧接着,他又加大了几分力气,但是还没拽动。
“哈哈哈,瘦子,你小子喝多了吧,连个门都打不开。”站在旁边三角眼指着瘦子,大笑着说道。
“放屁,我哪里喝多了,再喝十碗都没有问题。”瘦子把脖子一梗,然后把边上的三角眼给一把推开,用双手去拽门。
但是,哪怕他拽的是脸红脖子粗,这门还是老样子,分毫都没有移动。
“还说没喝多,人家都是喝多了力气大,怎么到你这反着来了,让开让开,我来。”三角眼一看,也笑了起来,然后蹒跚着步伐,抓住了门闩,身体往后面仰去。
“吱。”门闩被拉的有些走形,但是那大门依旧我行我素,怎么都打不开。
“我说,三角眼,你不会也喝的手软吧。”癞痢头在一边看的是哈哈大笑,乐不可支,以为三角眼也跟瘦子一样了。
“哎?青皮,你们这门是不是在外面锁上了?怎么打不开了?”而三角眼没有在意癞痢头的嘲讽,反倒转头朝着青皮二人问道。
“怎么可能从外面锁上了,先不说我们五人都在屋内,我锁门干嘛?再者,这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看到的,我们没有上锁的习惯,这门上连锁都没有,又怎么能锁上了呢?”青皮也觉得有些蹊跷,按理来说,这门上没锁,哪怕一阵稍大的风都能将其给吹开,怎么连续两个人都拉不动呢。
“我来看看,是不是哪里卡住了。”疤子上前几步,走到了门口那里。他平日里好勇斗狠,力气很大,再加上这酒喝的少,脑子比较清醒,便过来查看。
他先试着拽了一下门,果然纹丝不动,他的心中更加见疑,按理来说,这只是一扇破旧的木门,又不是什么大铁门,就算拉不动,也不应该连颤动都没有啊。
在顺着门缝检查了一遍,也没有什么东西卡着,可是,既然没有东西卡着,那门怎么会拉不动?
而其余几人也发现了异常,连癞痢头也不笑了,赶紧走了过来。
“怪事,还真是怪事,莫不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也把门给查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自言自语的东西。
“呸呸,闭嘴,大晚上的,不要说这些。”这个时代的人,都十分迷信,听到癞痢头这么说,也觉得身上有些冷意。
“要不……我们走窗户出去吧。”癞痢头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不应景,便开口提议着说道。
“对对,我们走窗户出去。”三角眼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这里有点邪门,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别别别,这门估计是坏了,实在不行,你们就留在这里,明日再说。”在这种情况下,青皮和疤子如何肯让几人离开,人多的时候,还能壮壮胆子。
“这……好吧。”三角眼和癞痢头有些犹豫不决,但瘦子却点头答应了。现在外面黑窟窿的的,更加让人害怕,至少留在这里,还有一丝光亮。
“呼。”而就在他答应下来的瞬间,整个屋子里凭空的升起了一丝微风,轻轻的掠过了桌上的油灯。那如豆一般的火焰,立时就熄灭了,而整个屋内一片漆黑。
“啊……”癞痢头一声尖叫,在这片黑暗之中响起。而紧接着,便是一片喝骂声。“娘的,你小子鬼叫什么?差点没把老子吓死。”
“我……我害怕。”癞痢头的声音小了下来,但还是有些颤抖。
“疤子,去把灯给点上,这门也该修修了,不仅难打开,还漏风。”青皮前半句是对疤子说的,而后半句则是在自言自语。他这也是在宽慰几人,告诉他们,这仅仅是意外。
“好……”疤子虽然也有些害怕,但他一向都是以勇猛示人,如果就此退缩了,那多没面子,便壮着胆子,摸索着上前几步。
虽然他长得孔武有力,但因为游手好闲,不事生产,这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荤腥,所以,这夜里也不怎么能视物。
他一边走,一边掏着怀中的火折子,但是他手摸在胸口的时候,却摸了个空。“哎,我火折子呢?哥,你看到我火折子了没?”
“你小子是不是刚刚喝酒的时候丢了,在地上找找。”青皮一听又出状况了,语气有些不怎么好。
“不用找了,我这有……咦,我火折子呢?”三角眼刚刚想要把自己的火折子拿给疤子,但也没在身上摸着。
屋内不由的沉寂了一下,只有那呼吸声愈发的粗重,隐约还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我说……我们是不是真的……”癞痢头的牙齿在上下的打着颤。
先是门打不开,接着又是灯突然的灭了,现在两个人的火折子又凭空消失了,这诡异的一幕幕,实在是让人不由的往歪处想。
“不要说,不会的,疤子,你左右找一找,说不定掉在地上了。”青皮几人的脑门子也有些发麻,但他们记得老人的教诲,在晚上的时候,不要提到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会被那些东西找上门来的。
“对对,是我想多了。”癞痢头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何时,他的身上也全是汗液,和衣服黏在一起,偶尔的微风传来,飕飕的发冷。
疤子应了一声,便趴在地上摸索了起来,他找的很慢,也很仔细,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寻找着。
在找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疤子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有光滑的地面,连个凸起都没有。
“哥,没有……”他刚刚想要说这里没有火折子的时候,陡然间心脏一缩,脑门子上全身白毛汗。
“光滑的地面?怎么会是光滑的地面?我家是泥土地,怎么可能是光滑的,还有,我家就这么一点大,可我找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碰到桌子和凳子?”疤子不敢想象下去了,裤子隐约的都有了一丝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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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罪状
“没找到?那掉在哪里了?”青皮没有听出疤子语气中的惧意,反倒皱眉思索了起来,难道是掉在外面了。
“咕嘟……哥,咱们家地面是不是用石板重新铺设过了?”疤子努力的咽了一下口水,就这样趴在地上对着青皮说道,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他现在腿软,真的起不来了。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脑子里面混沌一片,记忆都有些混乱了,觉得自己仿佛处于似幻似梦的环境当中,便对着青皮试探的问道。
“你小子瞎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家不一直都是泥土地么,在家里铺设石板,那是城里的大老爷做的事情。”青皮听了疤子这话,都觉得这小子是不是被吓糊涂了,怎的说这种话。
“不……不是,你们摸摸地面,这还是我们家泥土地么?”疤子颤抖着声音,哆哆嗦嗦的说道。
“什么石板地面……”青皮正想再斥骂疤子一句的,但忽然也觉得不对劲了,用脚在地面踩了踩。泥土地和石板地面的感觉是不同的,泥土地松软,尤其是这几天下雨,哪怕在家里,这地上都比较湿滑。而如今,这地面坚硬板实,好像真的是石板铺设的。
一想到这,青皮的头都要炸开了,身体一个哆嗦,今晚难道真的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他胆子还算是大的,三角眼几人在察觉出不对劲之后,更是不堪,几乎要栽倒在地上。
就在他们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陡然之间,四周升起了一道亮光,黑暗瞬间消失,整个屋子变得亮堂堂的。
几人在渡过了初期的不适应之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然后彻底的呆住了。
青皮疤子的家中狭**仄,还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眼前的屋子,却是广阔明亮,前面摆着一方宽阔的红木桌子,两边还架着回避牌,看这样子,有点像城里大老爷的公堂。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就在他们惶恐不安的时候,“啪”的一声惊堂木响,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前面传了出来。
他们抬头一看,不知从何开始,在红木桌子的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红袍,头戴乌纱的人,看这身打扮,很像是县衙里的大老爷。不过,就是看不清此人的面目,仿佛周身罩了一层火焰似得。
“啊……”几人一把跪在了地上,朝着大老爷磕头如捣蒜。他们不过是一介小***不要说大老爷了,看到村里的老爷都害怕。
“报上名来!”惊堂木再次的一拍,把几人的心脏吓得都停了几分。
“小的……方栓……”青皮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而其余几人看他说了,便依次的报上了姓名。
疤子和青皮是兄弟,所以他也姓方,名字叫方柱。三角眼名为王二德,癞痢头叫张全,还有那瘦子,名叫冯鹤。
“方栓,年齿二十有八,嗜赌如命,于弘治十五年,偷邻家钱财半贯,成衣三件。弘治十八年至正德五年,劫道一十三次,抢得钱财总计四贯又三十六文。”方洪拿出《生民簿》,将上面关于方栓的一些罪行给读了出来。
虽然这些事他做的隐秘,但人在做,天在看,始终没能瞒过去。
青皮听了方洪的宣读,只觉得冷汗涔涔,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也只有栓子知道,并且每次都有蒙面,怎么会被人知晓的?再联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莫非真的撞上鬼神了?
“方柱,年齿二十有五,凶横霸道,于弘治十七年,参与械斗,并致一人重伤。弘治十八年至正德五年间,多次伙同其兄劫道。”在宣读完青皮的罪责之后,方洪又读了疤子的罪证。
疤子的嘴唇有些发紫,虽然他气力最大,但胆子却是最小,被大老爷宣读了罪证,只觉得四肢无力,喉咙干涩。
“王二德,年齿二十有五,贪花好色,曾于正德三年,夜入方五家,玷污其女。后见其未曾声张,色胆愈张,至正德五年间,共玷污其女一十六次。”方洪在宣读到王二德的时候,忍不住的眉头一挑,虽然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东西,但最多也就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之类的,像王二德这种行为,哪怕是他都觉得可耻。
一般而言,普通人家的女子在被玷污之后,都很少主动去找里长举报的,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传出去之后,不仅女子很难嫁出去,便是家人在村里都要受人指指点点的。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助长了像王二德这样的人的气焰。
三角眼伏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自己当初笃定方五女儿不敢把这事给宣扬出去,才这样肆无忌惮,没有想到大老爷这里什么都知道。
看到前面三人都宣读了罪证,癞痢头和瘦子也十分的害怕,尤其是瘦子,面上在惊恐之余,还有着一丝深深的担忧。
“张全,年齿二十有六,因幼年头生癞痢,受尽嘲笑,故生性懦弱自卑。后为自证其胆,曾于正德元年,受同伴唆使,偷窃邻家公鸡一只……”而在读了癞痢头的罪状之后,方洪先是无语,然后有些汗颜了,原来这帮人当中,还混着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呢。
他的罪状方洪读着都感到脸红,姥姥的,老子干的坏事都比他多。
不过,饶是如此,癞痢头还是不住的磕头,嘴里嘟嘟囔囔的,大约是在说一些求饶的话。
“冯鹤,年齿二十有三,多疑狡诈,曾于正德二年,强索他人钱财,不得,故杀人于途。”冯鹤的介绍很短,但是罪行却是最重的,曾经因为勒索不成,便将人给杀了。因为此事做的隐秘,再加上民不举官不究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一直让其逍遥到现在。
方洪在读到这一句的时候,都心中吃惊。虽然他当上了土地神,但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这杀人离他还是挺远的。
而在他宣读了之后,瘦子也是面容微微的抽搐,把自己的头给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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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杖责
“以上便是尔等的罪行,尔等可曾知罪?”方洪把惊堂木一拍,学着戏里面大老爷的姿态,厉声的说道。你别说,这样还真的很爽,难怪人人都想做大老爷。
“小人知罪,小人之罪。”五个人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尤其是疤子和癞痢头,更是眼泪婆娑,就差没赌咒发誓,说自己再也不干了。
“没出息的家伙,做不了好人,连个坏人都做不好。”方洪撇了撇嘴,这帮人竟然这么没用,才吓了几下,就顶不住了,一点都不好玩。
“好,我现在宣判,方栓和方柱二人,每人杖责三十。王二德杖责八十,张全,嗯,张全杖责五下,至于冯鹤,判处死刑。”方洪在宣判到张全的时候,忍不住的挠了挠头,不怎么好意思下手,这小子做过最坏的事情,也就是偷鸡而已,这还算个事?
如果真要论起来,自己这些年做的那些坏事加起来,怕是也够个三十杖责的。但是,谁让自己是土地神呢,谁敢管我?在这羊角水村,老子就是天。
这么一想,方洪不由的抖了起来,完全一副小官僚的做派。
青皮几人在听到只是杖责之后,心头微微的舒了一口气,虽然被打一顿也很惨,但今天遇到这样的情况,还能活下来,已经是大幸了,如何还敢要求太多。至于瘦子,则是一脸的死灰,死刑?难道自己要死在这里?
方洪踱着步子,在回避牌的边上,抄起了一根水火棍。没办法,自己手下没有一个鬼差,这种处罚的事情,只能自己来了。
看着方洪提了一根棍子过来,青皮就要躲开,但他还没有动,便觉得眼前一花,一根棍子砸在了身上。
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差点跳了起来,但是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不了,只能如同木头桩子一般的站在那里。
“啊……”唯一能动的,就是那张嘴了,所以,青皮在拼命的惨嚎着。而其余的几人一看,差点没有尿了,这几十棍下去,人还能活么?
很快,方洪就打完了三十棍,虽然心里觉得很爽,但怎么都觉得有损大老爷的威严啊。等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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