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继续:“因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教你,我天生就可以的。”
这——我不免有些失望,“原来是天赋。”
既然是天赋,那么我就学不到了,可又不甘心,想她既有这种能力,是不是可以——青雅!
像是一个大大的惊叹号闪在脑海里。
我问:那你能看到我的记忆吗?很久很久以前的,千年以前的记忆?”
“千年以前?”随缘不解地看着我,“你的寿命有那么长吗?”
“我——我们指轮回,那架古琴你是见过的,里面封着青雅的记忆,当初琴的封印打不开,现在琴早已破了,你是不是可以看到被封印的记忆,那记忆里有我,我很想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子,我和青雅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后来又是什么样的结局,你能看到吗?”我有些激动,希望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随缘说:“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有试过去看别人的记忆。”
“那你现在就试试,先看我的记忆,”我侧过身,正面看着随缘,这感觉——好像有点在请人看相。
“你又没有想,我要怎么看?”随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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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什么?”我问。
随缘说:“想你以前的事呀,我试着看能不能看到。”
想以前的事,我——无意之中要以任意地去想,现在刻意地去回忆,反倒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到。
随缘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感应着我的记忆,然后睁开眼,说:“你什么都没有想,感觉好乱,什么都看不到。”
我——手一动,碰响了一根琴弦,不由恍然大悟。
“有办法了,我抚琴,抚那
支她曾抚过的曲子,我每次抚这支曲子的时候都会看到她,希望你也能看到她。”我说完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睁眼,放松,上了长椅,盘膝坐下,望着无尽的夜色的潇潇雨意,尽量放松,放松,让目光看到一切而又穿过一切,融入到时间里
雨意伴着琴声,很快进入状态,碎片,那些记忆的碎片在飞,像花瓣一样迷乱,然后——我看到她,她过远地站着,我想走近,只是像被无形的气体阻止,看着她慢慢走远,想喊,可又什么都喊不出来。
睁开眼,依然雨意潸潸,像是离别伤感的泪水,每次都可以看到她,可无论如何都不能走近,想和她说句话也不能够,唯有黯然神伤。
继我睁开眼后,随缘才睁开眼睛。
“看到了吗?”我问。
随缘点了点头,“就是她吗?”
我说:“对,她就是青雅,也就是那架古琴的主人,你能看到她封印在琴里的记忆吗,对我很重要。”
“好像很难,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着我看,我要冲破阻止才可以,那样会——”随缘说了一半不说了。
“会怎么样?”我有些急切。
随缘道:“没什么啦,要你继续抚琴吧,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我会努力去尝试的,不过,期间不要打搅到我,要不可能就会忘了,好吗?”
我点了点头,培养一下感情,再次抚琴…风声雨声渐行渐远,慢慢似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了,只静静地响着,再也影响不到我的心神,而我,再一次看到她,青雅——
坚持着,坚持着,努力坚持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强烈地把自己往后推,离她越来越远,渐至模糊,而风雨之声也再一次袭来,飘进我的世界里,不想睁开眼睛,但已无法再交进入状态。
累,心力交瘁,每次试过之后都会有种几近虚脱的感觉,两今天,一时之间试过两次,强力支撑,现在的我坐在这儿,几乎有种要倒下去的感觉,好想躺下去睡一觉,很累,很累。
随缘闭着眼睛,看起来很安静,她在继续着,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是否可以冲破那股无形的力量,不过如她所言,不敢打搅她,看着她,观察着她的神情,真害怕她会很快闭开眼来,我希望她可以看到更多,更多我的过去,那些被青雅尘封起来的记忆,那些千年之前的事情。
时间在流逝,夜色渐浓,雨意依然不止。
随缘很安静,千层雪放在身畔,她盘膝坐着,双手置在膝上,一副凝神的样子。
时间在流逝,一点一滴,随缘仍旧没有反应,没有睁开眼来,表情也没有变化,安静,只是这安静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单,这孤单借着风雨,更肆无忌惮地曼延。
夜,深了。
太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是冰冷的雨水把我淋醒,雨水?我惊讶起来,雨怎么会淋到我,随缘不是给我施了仙术吗,这雨怎么会——我讶然地发现,不仅是我,随缘也在被雨淋着,雨水浸透了她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着一种伤感的诱惑。
我想喊她,告诉她算了,真不想见到她这样被雨淋着,可又开不了口,怕打搅她,打断她在追求着我渴望着那些记忆,无疑,我是自私的,只看着她,身边连把伞也没有,而那盒才吃了几口的冰淇淋,早已被雨水击碎,化成浑浊不堪的水,而且还在继续被击打着。
时间,依然在流逝,我们坐在雨里,一起淋着雨。
冰冷的雨水,全身早已冰冷,纵然是六月的天气,也冷得发抖,寒气在侵袭着我们,像是侵袭着那些飘落下来的落叶一样无情,我想挣扎,想回家去,可随缘
还在坚持着,为我的事情而努力,我必须坚持下去。
是什么碰了我一下,低头时,见是随缘的手,她似在想握住我的手,于是我就把手给她,她的手——一片冰冷,比雨更具有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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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展开我的手掌,手指在我的手心里写着什么,直写了两遍,我才认出是什么字:闭眼。
我于是闭上眼睛,然后
第六十七章 青雅的精彩出场
耳边,立即被痛苦的呻吟和呐喊充斥,人们在奔跑,没命地逃,妖魔从天而降,从河水里跳出来,从不知处窜出来,肆意奢杀着镇上的居民,瞬间,血流成河。
书生(莫不是我?)见势不好,拉着泠泠的手就逃(泠泠?不知何人),没命地逃,建筑在倒塌,危险一直在身边,任何地方都是战场,都是屠杀。
书生紧紧拉着泠泠的手,不敢松开,终于逃到一张桌子下面,瑟瑟发抖,道:“不怕,有我在,不怕。”回头看时,不由吓了一跳,被自己拉在手里的居然不是泠泠,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
“姑娘,你是——你怎么在这里?”书生问道。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书生,目光里满是问号。
“对不起,可能——”是我拉错了吗,太乱了,所以一时就拉错了,那么泠泠——想要冲出去寻找她,这时一条粗壮的腿走过来,每走一步,大地都在颤抖,书生不敢再出去,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又怕身边的这个女孩子太害怕而尖叫,那样的话可就死定了,竖起指头向她嘘了下,女孩子点了点头,似明白她的意思,同时仍是看着书生,上下不停地打量着。眼前一道光华砸来下,魔物被击倒,随之一个身穿蓝底白条的剑仙出现在眼前在眼前,一剑下去,将魔物的头给斩了下来,这头竟直向书生这边滚过来,直滚到脚下才停下,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嘴巴里全是血,竟是一个似人不是人,似牛头又不像的怪头。
书生吓得捂了眼睛,差点就冲了出去,倒是身边的少女一点也不惊慌,从身边的地上捡起树枝,把头给拨了过去,然后又是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着书生。
幸好因掌门之故,很多仙剑被赶下山,暂居在山腰,一些也见山下小镇今夜热闹非常,下山来玩,结果正好撞到妖天下突袭小镇,于是急忙应战,斩妖除魔的时候到了,山腰的剑仙接到山下小镇发自剑仙的求助信号,也火速度御剑赶来,共御强敌。
书生睁开眼时,见那个恐怖的头不见了,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子,见也仍在看着自己,目光里满是不解,好像有很多疑问似的,自己也不由打量起她来。
一袭白衣,稚气未脱,优雅可爱,超凡脱俗,刚才未留意时倒不觉得,此时仔细一看,不觉心里一惊,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尤物,简值就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不由看得痴了。
少女忽觉书生在看着她,脸上微微一红,才把视线从书生身上移开,起身要出去,书生见了,赶紧拉住她的手,道:“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险。”
少女回过头来,看了看书生,又看了看书生拉着她的手,书生赶紧放手,道:“姑娘莫怪,在下实无轻薄之意,只是外面纷乱战事,还是暂且这里比较安全。”
少女又打量起书生来,仍是坐下,只是书生倒不敢看她。
想要去找泠泠,可外在已打在一处,正处于白热化状态,很多地方都燃烧起来,实在是太危险了,何况绯衣是修仙之体,泠泠是妖,比起自己来,都很能打,应该都比自己安全,只有自己是最危险的了,想到这里,不觉有些沮丧,叹了口气。
抬头时,见少女仍是在盯着自己看,书生笑道:“你是在问我为什么感叹吗?”
少女微微点了点头。
书生道:“看到生灵涂炭,岂不能感叹?万物生灵,各安本份,互不侵扰,相安无事,岂不很好,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还伤及无辜的人,这就更不应该了。”
“嗯?”少女显得更不明白了。
书生道:“镇上的百姓是无辜的,今天,这次是妖天下错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妖天下和仙剑派的恩怨,又何必要牵连到无辜的百姓,如此行为,令人发指。”
少女仔细听着,继续打量着书生,并不发言。
书生感叹了下,自言自语道:“幸好今天有仙剑派的众剑仙在,或可挽救这场浩劫,他们为了维持天道不坠,斩妖除魔,虽有偏颇,如今看来,仍不失为一件大功于世的事情,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你——错了?”少女终于开口,问了这一句。
书生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哑巴”二字要说出口时,又收了回来,道:“还请姑娘见谅,刚才事起仓促,一时拉错了人,无意中冒险了姑娘千金之躯,实属无意。”
少女点了点头,道:“你刚才说,斩妖除魔,虽有偏颇,是什么意思?”
书生道:“人有善恶之分,妖亦有,尽数杀之,实有不妥之处。”
少女道:“妖生性残忍,哪会有什么善恶之分,就算现在没有杀人,以后也会有的。”
“非也非也,”书生道,“妖不伤人,奈何杀之?在他没有杀人之前,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杀人?这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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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生性残忍,就应该尽数杀了。”少女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这让书生不由有些失望,想不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竟有这样可怕的思想,实在是一件憾事。
书生道:“我们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又如何能预见妖长大了,强大了,一定会杀人?”
这话,不由把少女给怔住,想了想,道:“可是我没有见过善良的妖,只知道他们会杀人,而且,现在你也看到了,镇人多少无辜的百姓被妖天下给杀了。”
眼前的景像,不由不让书生叹息,遍地是无辜居民的尸体,杂乱无章,刚才还是节日,漫天烟火,都沉浸在幸福之中,结果转眼间血流成河,生死两茫茫,叹道:“都是苍生,为什么不可以和平相处?如此杀戮,意义何在?妖天下,你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说着,书生竟起身,挪出去,站起身来,四下看着最后的战斗,整个小镇几乎被毁了,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尸体横呈,不由仰天长叹,大喝一声:“妖天下主人安在?如此行为,有违天道。”
气势惊天地,泣鬼神,可惜声音太小,完全被战斗的喊打喊杀声给吞噬。
书生又扯着嗓子,呐喊了一声,仍是气势惊天地,泣鬼神,可惜声音太小,完全被战斗的喊打喊杀声给吞噬。
书生不由狂笑,仰望星空,第一次感到自己那么渺小,一无是处,至少剑仙还可以去与妖魔战斗,去拯救那些无辜的百姓,自己能干什么?讲道理吗?连喊出去的话,自己都听不到。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书生欲再喊一次时,可惜再也没了胆量,四下死一样的沉寂,这沉寂让他感到恐惧,感到死亡迫在眼前。
剑仙们也在纳闷,所有的妖魔突然消失,正在战斗着,突然就消失在空气里,再也找不到形迹,难以理解,接下来迎接未知的,是无尽的恐惧。
未知并没有太远,一个没闷的声响起来,大地震动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那竟是脚步,每一步都引起大地的颤抖,尘土飞扬,瓦烁坠落。
先是被托得长长的影子,然后他终于出现在街道的尽头,本以为会是一个丈八的怪物,结果只看到一个干瘦的老奶奶,拄着拐杖,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迈近,借着未掉下来的灯笼,书生见她竟有几分熟悉,想了一下,吓个半死,她不就是刚才卖许愿船的那个老奶奶吗,泠泠还跟她学着做许愿船,现在想起来,心里不禁一阵冰冷,后怕地要命,身子一矮,赶紧再一次钻到桌子底下,少女依然看着她。
书生感到自己有些狼狈,解释道:“外面太危险,还是这里比较安全。”
少女只看他,什么也不说。
一阵刺耳的尖笑,老妖精裂开嘴,露出两颗黄牙,笑起来,书生听着,感觉一阵恶心,几乎要吐,这时女孩子竟伸过手来,捂住他的两只耳朵,然后拿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再松开手时,笑声仍在耳边,只不再感觉那么刺耳,那么恶心了,书生看着她,不由有些惊讶。
“埋伏得好,杀了我那么多手下,还有多少人活着,一起出来送死吧。”老妖精发话了。
“大胆妖孽,仙剑派众剑仙在此,轮不到你放肆。”说着一个剑仙提剑冲过去,老妖精轻轻一挥衣袖,那人不能近身,直接被击飞了出去,其他的剑仙见她如此功力,不由互相看了看,小心起来。
“一起上吧,一起打死比较快些,我很忙的。”老妖精笑着又走近了些,全身笼罩在一丝丝升腾而上的黑气里,一张脸像树皮一样,令人感到可怖,完全不是在卖许愿船时的慈祥模样。
众剑仙互望了下,合边冲杀过去,顿时剑气如虹,招势之华丽,之炫目,众仙术纷呈,让书生大开眼界,叹为观止,正感叹者,想这下这个狂妄的老妖精非被群欧不可,估计是要死无全尸,结果不想她一声尖叫,一道气波爆炸开来,以她为中心,向四面极速扩散,竟把众剑仙击退,同时探出手臂,突然有千百年手臂来,这些手臂暴长,森然白骨构成的手袭向每个剑仙,直击咽喉。
不好!书生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想这些剑剑不是很厉害吗,难道就这么死了吗?这时听天空传来一声喝:“大胆妖孽,看剑”(剑仙是不是都喜欢这句台词啊?郁闷)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书生睁开眼睛,见竟是绝尘,绝尘御剑而来,倏忽而至,一道剑光直击下来,逼着老妖精不得不自救,暂时放弃了对众剑仙的进攻。
众剑仙死里逃生,吓坏了,见大师兄绝尘来了,重又燃志希望,拥在他身后。
“你是谁,身手不错。”老妖精问了一句。
有人喝道:“他是我们的大师兄,人称苍天一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苍天一剑?”老妖精笑起来,道:“想要我的命,很好,很好,让我看看仙剑派出了什么样的高手。”说着手在空中一抹,天空顿时变色,一半燃烧着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