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三个艺人上车,起初我还没有注意到,直到她坐在我身边,我无意中瞟了她一眼时,才认出她竟是小车,烫了个和迪克牛仔一样的爆炸头,穿着一件像是睡衣的长裙,背着一把电吉他,她见了我,也是一阵惊讶,甚至想起身坐到后面去,但也只是微微欠了下身子,还是坐下了。
她看向窗外,显然不怎么想和我说话,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她这样,我想开口的意愿也就终止了,也许,再一次更好的场合再开口吧。
他们只乘了一站的路,在下一个站台就下车了,两个小伙子,一个长发到肩,一个光头,衣着光鲜而个性鲜明,看着他们直奔对面的夜总会,看样子是要赶场,一种生活的辛酸,或许还包含着梦想,一种被揉碎了依然泛着光芒的梦想。
晓棋打电话给我,问我来了没有,说想来想去,还是在自己家里比较的好,蓝雪已经在路上了,让我快点。
在山脚下停下,没有上山的公车,因为这山是私人的,属于陆晓棋,我站在公路的交叉口,正等着来往的出租车,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来,摇下车窗,是蓝雪,她一个人。
依然那么清纯,只是笑容略…
第六十四章 卖艺
车里,停靠在路边。
“路过,还是?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蓝雪看着夜色,略略舒了口气。
“人生中总有太多的意想不到,不是吗?”我看着她,“其实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不知道是关心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是放不下,所以还是来了。”
“是这样。”蓝雪微微低下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这一别,好像过了很久,想不到发生这么多事,真是多事之秋。”我有些感叹。
“还好,”蓝雪说,“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时间或早或晚,不是吗?”
“是吗?这句话,忽然感觉你好成熟。”
“是吗?我本来就很成熟啊。”蓝雪笑起来,笑容涩涩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莲。
是呀,她很成熟,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要不也就不会和我有过一ye激|情,而后悄然无声地离开,把所有的感情都隐藏起来,或许,这是她身为明星也必须学会并且深谙其技的能力吧,所谓绯闻,只不过是炒作,而真正的感情,是要埋藏在地下的,当然了,这只是我纯粹个人的猜想,或者说是一种自我感觉良好一厢情愿的猜想,也许人家早已把感情看淡,和我,仅仅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而性,仅仅是一种生理的需求,我和蓝雪总是保持着这种很朦胧的距离,很远,又很近,若即若离,若离若即。
“在想什么?”见我发呆,蓝雪问我。
“在想——”我把视线投入遥不可及的夜色里,“你还好吗?”
“什么叫好?”蓝雪微微叹了口气,“你呢?和晓棋生活得怎么样,好像都没有见你们吵过嘴,感情是不是也太深了?”
“你嫉妒?”我问。
蓝雪摇了摇头,“不,是羡慕。”
“其实——”我想说出我和晓棋的实怀,可也许还是不说的好,她对我们的理解一直停留在夫妻情份上,其实我们早已离婚,关于雨绯,关于沐娇,其他其他人,她是一无所知的,一直以为我和晓棋在一起,正是基于这样的意识,才有上面这样的一句感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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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虽这么说,实则有种辛酸,纵然自己得不到蓝雪,也是不希望把她推给别的男人的,或者是我太自私,不过自私就自私了,真小人总比伪君子要好。
“好呀,不过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要我?”蓝雪笑着看着我,她的笑,让我有陶醉,同时感到一阵心虚,我僻开她的目光,感到心在颤抖,她是在试探我的心,还是别的什么意思?我——我应该直接表达我的感情吗,上次积了那么大的勇气,结果也没有说出来,现在——吹着晚风,有些想笑,真的没有勇气,没有就是没有,哪怕握起拳头来也不会有。
“为什么不会?年轻漂亮,身材好,又有钱,想娶你的人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看看那些疯狂的歌迷就知道了,你应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我随口应着,有点心不由衷。
“是吗?既然条件那么好,那你愿意娶我吗?”她看着我,眼睛里是迷离的笑意,是真?是假?只感到心里一阵混乱。
我笑,摇头:“我可没那个福气。”
“也是,有个晓棋那么好的美人,哪还会看上我。淑女,大方,又年轻又漂亮,身材好,还有钱,”蓝雪说着把我形容她的话加上去,然后又继续:“而且,还有一样我永远也比小的优点。”
“有吗?”
蓝雪说:“有啊,是——她是一个普通人,可以陪你去逛街,去公园,去爬山,可以随处成双成对,这点,是我做不到的,不是吗?而且还会随时不知道怎么就飞来绯闻,一些莫名其妙…
的绯闻,是男人总会受不了的,所以,也许这些就注定了我一辈子的孤单。”
这——我有些沉默,没错,她说的是事实,且不说别人,我对她应该算是比较了解吧,一开始也是对绯闻置之不理,附之一笑,绯闻越来越多,还有网上流传的那些照片,是真是假,无法分清,现在呢?我真的还相信她吗,相信她还是一个清白之躯的女孩子吗?何况对娱乐界本来就有很多成见,如果说相信,那么这“相信”两个字应该是一种信仰,就像信仰上帝一样。我不知道她和多少个男人上过床,不知道太多,而这些不知道,让人感到——一种莫大的距离,像是两个半球,隔着望不到边的太平洋。
明星就像坐台小姐,可爱诱人,你想得到的只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她真正的心,闪烁是她的光环,同时也是一种可怕的禁锢。
我的沉默无疑是对蓝雪的话的一种证实,让更让她有些伤感,不过这种伤感之情是如此地微弱,身为明星的她早已学会了掩饰,这伤感只在目光里一闪而过,像是一片不经意飘过的浮云,只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很淡,只是很沉,是一朵含着雨的云。
“你的梦想是什么?”忽然再一次想到这个问题,不知为什么,总是很喜欢问别人这个问题,问孩子这样的话,或者是幼稚,而问成年人呢,其实是那些经历磨难的人,会不会是一种辛酸的折磨?梦想,那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早已在现实中破灭的幻影。
“明星。”蓝雪笑起来,“已经实现了,同时也发现梦想破碎了,是不是有些不可理解?”
“没什么不可理解的,本来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我看了下时间,我们静静地在这儿聊了有一小会了,是不是应该上去了,这是件有些让人害怕的事情,可又不可避免。
蓝雪的目光也落到时间表上:“走吧,晓棋还在等着我们。”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情愿,可也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
我们都不在说话,任夜色在窗外缓缓滑过,温柔地,像是一卷细纱。
晓棋见我们一起来,有些惊讶,晚餐早已准备好,自己亲手做的,很简单,最重要的是酒,红酒,因为我们会有很多话要聊。
蓝雪先是沉沉地叹了口气,看着我说:“真羡慕你,回家了,有这么好的一个大美人儿等着你,陪你一起吃晚餐。”
“是吗?我看他才没那种感觉。”晓棋看了我一眼,我不敢接她的目光,只感到一阵心虚,因为我几乎不曾来吃晚餐,都只是在家里,陪着雨绯,我和晓棋,也仅仅就是偷情吧,相聚太少。
晚餐上,我们随便聊着,尽量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僻开官司的话题,饭后,我们坐下来,一边喝着红酒,开始步入正题,蓝雪似乎不想让我知道些什么,晓棋也感觉到了,我找理由离开,正好去看看随缘回来了没有,让她俩好好聊着。
会不会牵涉到一个男人?想到这个问题,就算这个男人和蓝雪没有上过床,我还是感到有些呼吸困难,无疑,有些放不下,尽避她还不是自己的女人。
随缘说是住在这里,不过几乎是见不到她的,只会在她心情好,出来弹琴的时候才会见到她,她的房间,以及床之类的东西,其实就是一种摆投,她可以隐在书里睡觉,或是躲在花朵里,甚至爬上云端,随风飘荡。
敲响她的房间门,没有反应,推开,一切如新,一张古香古色的茶几吸引了我,走过去,跪坐下,茶几不像现在这样用来喝茶的,而是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笔架上悬着好几支毛笔,茶几上展着一张雪浪纸,只在左上角写…
了几个字:亢龙有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这丫在看金庸的书?不太可能吧。
窗台很低,很宽,并非完全的落地窗,加上向外的延伸,估计足有半米左右吧,上面养着花,可惜叫不出名字,只是眼熟,倒很像是外面遍山的野花,而且也没有什么香气。窗子开着,有夜色席席而来,据说她是从来不用空调的,不会感到太热,就像冬天不会感到太冷一样。
床上一床夏凉小被叠得整齐有加,单子也是整齐,没有一丝皱纹,看样子是从来没有睡过,这样的环境,让我不由想起青雅来,只是青雅的房间我从未真下见过,进去时,一切都收拾干净了,我不知道青雅的房间会是什么样的布置,或许和这里有些相似吧,古香古色。
窗边置着一把琴,古琴,我正要走过去,有风吹过,扣动着琴弦发出低低的很悦耳的声音。
想起青雅,想起她的琴音,坐下来,闭上眼睛,回忆着那优美的旋律抚琴,记忆碎片在闪烁着,明亮,阴郁,直至不止的雨夜,只有雨声,再也听不到别的,而我——那个时候在干什么,是正在搂着别的女人风流快活吗?
潜意识里,再一次看到她,她站在花花草草里,风扬着她的秀发,一袭古装,只是她不肯回过头来,我想走近,再近一点,只是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着我,无法近前,忽然一阵风吹来,无数花瓣飘过…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着了,伏在琴畔,感到心力交瘁,全身无力,而外面,下起了雨,六月的雨,像是飘零的花瓣,带着无尽的冰冷和刻骨的思念,从高高的天空砸下来,摔得粉碎。
我,青雅,就像是云中的两滴雨,落下来,各奔东西,或许还会蒸发,还会有相聚凝在一起的可能,只是未免太过渺茫。
起身,要离开房间时,见茶几上的纸上竟多了几个字:我在伤心酒吧,你来吧。
这是——随缘写给我的字?她知道我在这里?不过她身为妖精,感应应该是比人强很多倍的,不过她在伤心酒吧干什么,不会迷恋上了当小姐的这个行当吧?我得告诉她哪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会被人看不起的才行,妖就是妖,没有受过教育真可怕。
晓棋和蓝雪还在聊着,见我过去,就止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出去一下,你们聊吧,不打搅。”
晓棋送我出来,悄悄地说:“她有些事情不想让你知道,你不会生气吧?”
我笑:“当然不会,我和她又不是什么过深的关系,你们聊就可以了,能帮她的话尽量帮她就是了,有些事情,你知道的,我一个大男人,不太好插手的。”
“明白,我可不想你和她有什么绯闻。”晓棋说,“那样我们会有些尴尬的。”
我笑,心想绯闻是没有,可惜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如今见晓棋这么说,看来我和蓝雪的一夜情的秘密只能永远埋藏于心底了烂在肚子里了,这样想,不免有些遗憾,或许潜意识里还想哪一天可以把蓝雪正大光明地拉进这个我的家人这个***里吧,有些自私了,不是吗?汗一个先。
“你现在去哪里?回家吗?”
“我去酒吧,随缘说她在那里,我过去看看,晚上再回来看你。”我说着下意识地伸手抚爱她的脸,晓棋拿下我的手,“不要,蓝雪在呢。”
看着晓棋,她真的很美,不由有些生理上的冲动,说:“晚上我回来,我们一起睡。”
晓棋笑起来,浅浅地笑,说:“你不用回家了吗?”
这个——问得我有些无语,昨天才回来,今天就不在家睡,雨绯会很生气的,何况本来就对晓棋有些不满,总感觉是她抢走…
了她男人的心似的。
见我略一沉默,晓棋说:“好啦,赶紧去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又跑不了。”
这句“我又跑不了”,听得我心直痒痒,好想把她搂在怀里抚爱一番,可惜蓝雪在这里,要不一起玩?唉,算了,那样的日子也许永远都不会,我和蓝雪的情缘,也就尽在于那一夜了吧,不过得到她的第一次,也应该知足了,太过奢望,会遭天谴的,想想那些对她狂热的歌迷吧,夜夜以她为**对象,也未说过一句话,碰过一次手,还有那些款爷,送礼无数,花销无度,也未必就能赢得一夜露水情。
情缘,总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天注定。
别了晓棋,开车出去时,才发现雨真不小,凭命地击打着车窗,像是赶着过河的鸭子。
鸭子?门前大桥下,有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想起佳佳背的儿歌了,今天把她母女俩丢下,真有点不地道,有失为人相公的身份,更**为父亲的职责,难怪雨绯这么久不打电话给我,估计在生气。
这个点,正是酒吧里上生意的时候,想找一个位都难,只好暂坐在吧台,要了杯啤酒,环视着,看随缘在哪里。
“何从?”一个惊讶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抬起头来,想不到竟是小轩,此时的她又换了一身的打扮,发型也变了,看起来不再那么乍眼,顺了很多。
“是你,”我笑,忽然想起第一次她卖身的事来,不由瞟向她的胸部,低胸,|乳沟分明,溢着少女的清香,很诱惑。
“干嘛?”小轩发现我眼神不对,嗔了我一句,“不会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吧?”
我说:“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我?”小轩不明白地看着我,忽然也想起那件事来,抬起脚就冷不防地踢了我一下,嗔道:“居然还记着,就这么想占我的便宜。”
“我也是男人,怎么会不想。”我说着收回目光,继续喝酒。
“可惜你错过了,当时没有要,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是不是后悔了!”小轩看着我,笑起来,她不再有当初的清纯,更多了一份在酒吧里长时间熏陶出来的言语挑逗和火热。
“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意思,你不会已经——”我想问她第一交是不是已经交给了别人时,有人叫她,喊她要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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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上场了,看我的演出哦,有些——性感。”小轩说着抿嘴一笑,跳下高高的吧台转椅,往后台去了。
我怎么会和小轩有这样的对白?有些失落,或许是酒吧的气氛在作怪吧,她说她的演出有些性感,不会是**的那种吧?她应该还不至于——正不安地想着,场上的乐队退场了,小轩和两个合作伙伴那天见过的一个长发一个光头的两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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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Ihateitwithoutreason》?性感?妖?汗,这丫在耍我,一种纯纯的自恋小女生的心态,欢快的节奏倾刻间把酒吧的气氛升发到**,尤其是那些自以为很漂亮是世间主角的年幼无知而自恋不已的学生妹,跟着大喊大叫,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