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洗碗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有地方住,有口饭吃,说不定过一两个月,老板发现我是个人才,提拔我作经理也说不定,再好一点,遇上老板是个漂亮的女性,看上我了,哈哈,那岂不是艳福来了?
鲍车来了一辆又一辆,每一辆都挤满了人,这么热的天,挤那么多人,虽然车上有空调,依然让人受不了,这些,大多都是找工作的人,在不停地打着电话和接电话,从她们说话的声音里明显可以听出是在跟谁通话,和男朋友说话的语气和打给应聘公司的电话时的语气是完全不一样的,一种是地狱式的,一种是天使的声音。
堡作,不是人生,却已经成了人生,甚至超越了人生,这是时代的悲哀。
终于,我勇敢地走过去,正在看,这时一个女服务员走出来,道:“对不起,我们只招女服务员,不招男的。”
我——我几乎要哭的心都有了。想连当服务员的条件都没有,真是天理不容啊,性别的岐视,严重的岐视。
电话响起来,我顿时紧张起来,赶紧咳了下,接听。
“请问您是何从先生吗,这里是红叶公司。”一个甜美的声音传过来。
红叶?我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感觉,或许有点麻木。
“有什么事吗?”我问。
“请你明天上午八点半到公司来一下好吗?”
“面试?”
“对,明天上午八点半,请问地址您知道吗?”
“现在不可以吗?明天我可能没有时间。”我为我拒绝的勇气感到可怕和兴奋。
“这样啊,”估计她一愣,恐怕还是第一次遇到像我这样无理而摆架子的人,“那我一会去问下人事经理,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那就麻烦了,希望可以快点,我赶时间。”说完挂电话,明天上午,还要面试,想考死我吗?不录用就拉倒。
那么,现在怎么办?是等,还是——
等十分钟吧,十分钟之内不打电话过来,估计就没戏了,反正明天是不会再跑一趟了,太生气了。
站在站台,有意无意地看着贴在站台上的牛皮广告:什么夜总会招聘特色公关,身份保密,月薪过万,男女不限,身体要健康,思想要开放,女的要漂亮,男的要五官端正。
这么个大热天的午后,看到那些西装革履打领带跑业务的小伙子,满脸是汗,湿透了领口也不松下领带,脸上始终保持着那种很机械的笑容,看到在大街上散传单的女孩子,还有那些推荐化妆品的半骗子,还有卖保险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至少人家有工作,而我现在…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电话,我心寒了,同时开始后悔,后悔耍“大牌”,那么明天,上午八点半,我要继续来吗?那样是不是食言了?
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一个?也许是她忘了,也许——现在不是顾及面子的时候,找到工作要紧,我手往口袋里一摸,心顿时空了,同时一寒。
我的手机不见,我刚才还看时间来着,才一分钟——我——我搜遍全身,手机不见了,包里也没有,确实丢了,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炎热的午后,我感到一阵寒冷,想发脾气骂街,可我本就不是那样的人,现在怎么办?仰起头…
来看天,好想笑,又想哭。
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也许——或许她刚刚打电话给我来着,只是——或许现在我可以进去和人事经理谈谈,突然这么多不确定,感觉自己都不真实起来。
后面是广场,穿过广场就是红叶公司大厦,我鼓起勇气走进去。
面试依然在进行,我直奔前台。
“请稍等一下。”她几我微笑,接电话:“您好,请问你是何从吗?”
何从?她在给我打电话?那边传来非常杂乱的声音,然后——直接关机,无疑,手机被偷了。
她有些无奈地挂了电话,面带微笑看着我,“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说:“我就是何从。”
“您——”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电话。
“电话刚刚丢了,不用再打了,不过,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通知你,明天可以来上班,恭喜你加入红叶公司。”
这——是真的吗?我不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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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奇怪地看着我。
“你确定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我明天正式来上班,成为红叶公司的一员?”
“是呀,经理是这么跟我说的,要不我再帮您确定一下?”
我说:“还是确定一下吧,我有些害怕。”感到心跳好快。
她打电话时,我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四下打量,或许以后就可以在这里工作了,或许,这将是最后一眼,真正的最后一眼。
“再次恭喜您,”她放下电话,向我伸过手来。
握手?为什么不是拥抱?她的胸可真不小,应该手感不错,咔咔。
就这样,进了红叶公司,职位是——顾问助理,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公司立即给我配了一部手机,算是体贴员工拉拢人心的方式吧,一个月后,顾问去了另外一家新公司,而我荣升为顾问,就这样,算是正式成为红叶的员工了,时间一晃就是三年,薪水加了三次,只是职位没动,不过这本来就是一个不上不下的职位,没有很直接的隶属关系,倒也没那么明显的谁管着谁的感觉。
然后就是在一次出国出差的时候,见到了红叶公司未来的接班人当时还是学生身份保密的的——陆晓棋。
第六十一章 床上和
天气有些阴沉,慕色渐渐袭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站了,三个小时的车程竟感觉那么漫长,不过,还希望可以更漫长些,或者永远不要停下,没有终点,就像爱情一样,一开始,就不要结束,一弯新月遥遥地挂在天边,冷冷的光辉映着竟将驶出的穷山恶水,似从一个世界驶进另外一个世界,抑或是从记忆驶进不可避免的现实。
从某种意义上说,认识陆晓棋是成就我事业很关键的机缘,在公司危机四伏动荡不安的情况下,她对我的信任和予以权力给我了发挥的空间,只是随着事业的成功而越发对事业充满可怕的想像,或者,事业两个字本就是一个可怕的梦魇,没有得到的总想得到,得到了,才发觉其实它那么不真实。
经济管理系,那可真是一门可怕的课程,如果可以选择,我绝对不会愿意认识这样的人,更尤其是女人,好在当她出现的时候并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只是在一次餐厅里,她突然而至,见到前辈同事对她毕恭毕敬,才意识到她是一个很有来历的人物,美得可怕,美的让人望而却步。
当时还以为会是幕后老板的情妇什么的,可又感觉她没有那份得来不易而特有的高傲与冷漠,倒是比较随和,随和中又能保持着自己独自的看法,本来要一起吃饭的还有一个大人物,可惜没有能来,这让她感到很失望,略坐了一会就言学校还有事情就回去了,倒又了几分怨妇的感觉,对她的身份,实在不便猜测。
只是这次相聚,不想竟是最后一次,此次一起出差的,原来各自有着自己的私自目的,简单一些来说,都有着自己的情人,夜深了,各自去陪自己的情人了,而往复杂里说,来时共七个人,回去的只有四个,而四个里面,在紧接着的经济动荡之中,两个加入对手的公司,开始着手扼制公司的经济政策,另一个,则直接成了那两个人的接应内幕。
鲍司几乎被被托垮,陆晓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公司的,第一次开会,认识的只有我一个,或许这种原因吧,对我更我地相信,一起努力,渡过难关,有了一种默契的关系,而这种关系演变成后来的情侣,倒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来没有高攀的意思,结果…当然,人言可畏,有些闲言碎语是僻免不了的,估计她也明白,所以在公司有些起色后,开了家分公司,交给我打理,可是现在——当然,我是不会回去的,只是在想金钱的问题,越迫近,越为这个问题感到为难,谢雨绯是一个很好强的女子,自己家的事情都不愿意让我知道,更不愿意让我插手,现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出事了,可见是真的摆不平了,直接说吧,没有那么多钱,看来不是一个小数目。
回到家时,是凌晨,谢雨绯从卧室里奔出来,直扑到我怀里,泣不成声。
“不要紧,不要紧,”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天大的事,有我撑着,再说,不过是金的问题,一切好说,一切好说。”
我打量着大厅,有些零乱,看来好几天没有认真收拾了,而雨绯母亲住的那个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没有灯光,她不在?
“妈妈睡了吗?”我拭探性地问。
“妈妈她——”雨绯不知怎么说,只是哭,显得很无助,说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无助。
“爸爸!”听到佳佳尚未睡醒的声音,仰起头来,她站在台阶上,扶着扶手看着我们,雨绯赶紧忍住了哭泣。
“过来,让爸爸抱抱。”我说着,努力挤出微笑,佳佳就飞快地冲过来,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
“我们…
的佳佳又得了,是长胖了还是长大了?”我把她举起来,佳佳拧着我的耳朵,“当然是长大了,佳佳才不胖,佳佳是个小美人儿。”
呃——我差点晕倒,不解地看向谢雨绯,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几天不见,怎么“小美人儿”这个词出来了,不会对她进行了了什么超前卫的教育吧?
“是这样吧,上次她们学校在搞活动,要打扮地漂漂亮亮,学校要给她打扮,换演出服装,还要化妆,佳佳就是不肯,那那些东西很脏,说什么也不愿意,弄得请来的指导老师很生气,很无奈,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后来还是那个新来的叫——”
“叫小轩老师,又忘记了。”佳佳见妈妈想不起来,很不高兴地提醒。
“对,是小轩老师,妈妈老了,记不得了,可以了吧?小家伙,就知道打岔,”雨绯扭了下佳佳的耳朵,佳佳赶紧缩头躲在我怀里,僻免了这一“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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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绯继续:“小轩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她的,回来后,她就记得小美人儿这个词了,说自己是个小美人儿,越打扮越漂亮,越打扮越迷人,上次还差点拿我的化妆品做实验,弄得一脸的乱七八糟,难看死了。”
“哪有,哪有,妈妈胡说。”佳佳反抗地喊着,拿拳头砸我的肩膀。
安抚了一会佳佳,抱她回房睡下时在她的小小书桌上见到小轩老师的照片,上次的事,我又食言了,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就算道歉,也太晚了,不过她也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或许是考虑到我是有家室的男人吧,她真的成熟了,不再那么任性,很坚强。
案亲坐牢,母亲因此而有些疯颠,一年到头住在医院里,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闯荡,要自食其力,还想闯一番事业,艺术的道路从来都不是那么好走,何况她是一个女孩子,而且那么漂亮,有气质,真担心她——不过,那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我是有心而无力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只是她的梦想被污染了。
对她,有太多的抱歉,本来我只是想帮她,一直以来,只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从未有过非份之想,可过于敏感的雨绯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逼她离开,雨绯没有错,她有这样的怀疑是正确的,只是我——
再见面时,她变化太多,不再像当初记忆里的小女孩,可爱,活泼,有着年轻人的朝气,而更多的是成熟,学会了内敛,这点,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在想什么?”看着照片,我正在怔怔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雨绯出现在身后,只是轻轻地问了这么一句,仍把我吓了一跳。
“还在对她念念不忘?”或许她的声音里并没有质问的语气,只晚我听着有些寒冷。
“你说谁?”我明知故问。
“佳佳说她已经不在学校里了,好像是因为她在歌厅里唱歌的事情被开除了,好像在存钱去维也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给包了,为什么总有人心高气傲,想当明星呢,做平凡人不是更好吗?”谢雨绯说着叹了口气。
这个话题我不想继续下去,提到小轩,想到雨绯对她做过的事情,就再也感受不到雨绯的好了,人,总是存在着阴暗面。
回到卧室,雨绯在椅子上坐下,看来是有很多事情要和我说。
其实事情很简单,有人故意引诱雨绯的妈妈赌博,越赌越大,后面还引诱她吸毒,毒瘾越来越重,结果——欠了很多很多的钱,两个人家把她绑架了,不是勒索,只是要钱,要不就撕票,雨绯害怕,实在没办法,感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而且钱根本就不够,所以这才告诉我真相。
必于雨绯的妈妈,我…
不想多说什么,何况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多说无益。
“多少钱?”我问。
雨绯犹豫着不敢说。
我说:“只是钱的问题,没什么不能解决的,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
“500万。”
我一下子不愣住了,500W,这分明是…我坐不住,站起来,看向窗外。500万,这一栋房子至多只值100W,加上现金,银行里所有的钱,一共最多也就200W,我一不挪用公款,二不偷税漏税,只拿自己本份内的钱,哪有那么多钱,雨绯的店,至多也就是50万,她值500W,我——
雨绯很无助地看着我,脸上全是害怕的神色,但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你公司有500W吗,要不先挪用一下?”
“公司?”我笑,“公司已经不存在了,为了对抗金融危机,收回总公司了。”
“凭什么?那不是你自己的公司吗,凭什么要收回去,是——是她的意思吗?”她语气的转变,让我感到很不安。
“这个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为什么不是**心的事情?”我说还没说完,雨绯就插进话来,她有些过于激动,“我才是你妻子?公司是你的,她凭什么说收回去就收回去,公司再不怎么景气,哪怕破产,拍卖,至少也值500万吧?现在公司收回去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什么?这个家,这栋破房子,还有我那个破婚纱店,一起卖了也不够。”
“你能不能安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见她火,我也不由火气上涌,“再说了,公司本来就是她的,她有权力这么做,何况已经经过我的允许了,这件事情,你没有资格过于干涉,我更不希望听到什么指责她的话。”
“你什么意思?”不想我这话一说,不但没能让她安静下来,反而更火了,站起来看着我,“什么叫干涉,你们俩的事情,我什么时候认真过了?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公司在的时候还好,现在公司也没有了,我们靠什么生活,你要去给她当助理吗?当个吃软饭的,被人说成小白脸?”
“小白脸?吃软饭?”我疑惑地看着谢雨绯,忽然发现她好陌生,“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
雨绯道:“不只是我,人家也是这么说的,难道不是吗?她要是真心对你,为什么不把公司让给你,让你当总经理,为什么你要辞职,只作一个幕后的董事,别告诉我说什么是你心甘情愿的,我不信,是她的意思对不对?她分明就是在摆弄你,你看不出来吗?她不会把公司交给你的,你随时都会下岗。”
“你说够了吗?”我强忍着的怒气,“事实不是你想像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