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的眼中是两件事,但是在我的眼里这是同一件事,我不知道自己哪一点输给了倪宽浩,妳宁愿选择原谅他,也不愿意接受我!」
冰心重重的吐了口气,平稳自己的情绪。「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的情绪太激动了,你走吧!」
「妳现在不只原谅倪宽浩,还要赶我走是不是?池冰心,我要是走了,妳就别叫我回头!」他好气,气得忍不住放声威胁她。
「你要走就走,废话不必那么多!现在的你跟倪宽浩一样讨厌,快走啊!」听霍翰这么说,她也拉不下脸,只好拿起病床上的枕头扔他,赶他离开。
「哼,原来我在妳的眼中跟倪宽浩一样,很好,池冰心,妳要记着妳自己说过的话,再见!」
霍翰冷笑一声,挥手挡掉她扔来的枕头,被池冰心这样赶,他觉得自己什么面子都没了。
他按捺不住脾气的扭头就走,当着池冰心的面,砰的一声甩上病房房门。
只是关上门的那一剎那,他却忍不住后悔了,如果他就这样走掉,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吗?
他在病房门口站了好一段时间,却拉不下脸回去求和。
只好站在医院的门口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到了深夜……
第九章
早上,护士小姐通知冰心今天必须办理出院手续,但是她却赖在病房里不肯走,她不停的看着手表,从早上等到下午,护士来催了几次,直到太阳下了山,她还是等不到她要等的人。
最后,她放弃了等待,终于填妥了护士小姐拿给她的表格,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到柜台办理出院手续。
看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病患都有人陪着,出院的患者更不用说了,绝大部分都是举家大小的出动,而她呢?
那个前几天还说爱她的男人,现在却不见人影。
她一脸落寞的站在柜台前,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一百块。「请问,我的医药费一共多少?」
「咦?已经有人帮妳把医药费付清喽!」护士找出留底的收据。
「有人帮我缴清医药费了……」冰心看着那张收据,知道是霍翰帮她付清的,只是一想到这,她的心便微微抽疼。
他来过医院,甚至帮她付清了医药费,只是,为什么他人都来了,却不肯见她一面?!他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
其实,昨天把霍翰赶走之后,她就后悔了,不管他的建议是不是合理,他的出发点也全都是为了她着想。
如果昨天下午霍翰没出现的话,说不定她已经被倪宽浩糟蹋了,哪还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站在这里?
「咦?没有人去病房接妳吗?」护士小姐一脸困惑的看着池冰心。
「没有。」没想到她在病房里等了他一天,他却来了又走。
池冰心失望的摇头,又急急的追问护士。「请问妳知道对方离开多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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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耶,不过我想应该刚走没多久吧!」护士一脸抱歉。
「没关系,护士小姐,谢谢妳。」
「不会。」
办好了手续后,池冰心加快脚步走到医院的大门口。
她向四周张望了好久,看见的却只是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来来往往的行人,并没有她所期待的身影。
冰心幽幽的叹了口气,她不明白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既然霍翰都不肯接她出院,不就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了?经过昨天的争执,他不相信她,更不满意她昨天的决定,或许,他打算以后再也不理她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泪水不听使唤的沿着腮边滑下。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的哭泣声,让经过她身旁的志工老伯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她两眼。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哭吗?呜呜呜──」
「哎呀,八成被拋弃了,哭得这么惨,真可怜。」老伯被她凶,忍不住咕哝的多说了几句,然后就拿着扫把赶紧躲进医院。
「呜……呜呜……我没有被拋弃──我没有──」她不停擦着脸上的泪水,偏偏愈要自己别哭,却哭得愈伤心。
就连扫地的老伯都看得出来她被人拋弃,她的模样看起来一定很凄惨、很可怜吧?
这一次连霍翰都不要她了,她还ㄍㄧㄥ什么?她难过得要死,这么么的男人她都学不会好好把握,她是不是失败到了极点?
她不晓得自己下一步该往哪去,霍翰不来接她,她甚至连一个住的地方也没有了。抬头看着路边的几间旅馆,想到自己口袋里的钞票只剩下一百块,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的小可怜。
她愈想愈难过,沿着红砖路一直往前走,却不晓得哪里才是路的尽头,她只能一直哭,把满腔的郁闷全诉诸眼泪。
走了好长一段路,她哭累了,找了张椅子坐下,想拿张面纸擦眼泪,但把口袋整个都翻遍了,却只掉出几枚铜板。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她愈哭愈惨,索性抱着头,整个人伏在膝盖上哭个痛快。
「冰心,别哭了……」
男人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扬起,她抬眸,先看见的是眼前的手帕。
「你……」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却看得很清楚,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谁,正是她心里想了千遍、也骂了千遍的霍翰。
她勾起唇瓣,像是在笑,但是眼泪却又一行行的滴落下来。他来了,他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真的觉得好开心,开心得想再痛哭一常
「好了,快把眼泪擦一擦吧!哭成这样,不怕被人笑吗?」霍翰无奈的望着她,看她一副不知要哭还是要笑的表情,他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哭什么……谁叫你都不出现!呜……呜呜……」她指控着,忍不住又大声哭了出来。
「欸,不要哭了,我现在不是出现了吗?」看她哭得更凄惨,霍翰赶紧蹲到她的面前,安抚她的情绪。
「你跟踪我,你跟踪我对不对?」她低头看他,瘪着嘴,大声的指控。
霍翰轻咳了一声,神情有些不自在。「呃,谁说我跟踪妳了?我只是刚好也走这条路而已。」
「你骗人,你一定是跟踪我……」
她好委屈的说着,一想到自己刚才那种好象被所有人遗弃的恐慌心情,忍不住又流下眼泪。
「好了,别哭了,我一直以为妳很坚强,现在才晓得原来妳也是个爱哭鬼。」
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跟了她多久,只是从冰心走出病房后,他就一直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离开医院后,就一路的哭,哭得像个小花脸,完全不理会旁人的眼光。
他怕她出事,只好一直在她后面保护着她,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之后,才决定出现在她的面前。
「呜……你还笑我,你这个坏蛋,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为什么还故意跟着我……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看我哭得这么凄惨,你一定很开心对不对?」
他真的好坏,明明就在她的身后,看她哭得这么伤心难过,却一直不肯现身,还放着她坐在路边,哭得像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这样子欺负我很好玩吗?看我哭得这么惨,才可以显示出你的重要,是不是?呜呜……霍翰,你真的好过分……」她拿着他的手帕,先擦掉眼泪后,想也不想的就把鼻涕全都擤进他的手帕里面。
「唉,妳为什么老是要这样误会我?」霍翰低喟了一声,握住她的小手,向她抗议。
「我哪有误会你,明明是你自己先诬赖我,还说我喜欢倪宽浩,我根本没有……呜呜呜呜……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不了解,那我跟着你那么久,又算什么……」她愈说,愈觉得自己委屈。
如果她不喜欢他,怎么有勇气把自己的身体给他?
难道他以为她主动献身,就把她当成豪放女,可以今天跟这个上了床,明天又爱上另一个?
莫名其妙的被霍翰扣上这顶帽子,真的让她好难过,偏偏他扣帽子的对象又是倪宽浩,更让她有口难言。
「好了,乖!都是我的错,妳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妳哭起来好丑喔,再哭我真的不理妳了。」他哄着她,不停的帮她抚去眼泪,看她哭得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他觉得好心疼。
如果早知道她是因为他而哭泣,他不会放着她,让她这么难过伤心,其实他本来就是准备来接她出院的,只是经过昨天的一吵,让他不晓得该如何重新面对她。
「呜……你自己说过的……说我再丑都要我,结果你现在又说话不算话……你如果想分手,就明明白白的跟我说清楚,不要一下对我好,一下又转头走掉,你这么做,真的让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她的眼泪停不下来,只要一想到要跟霍翰分手,她就难过得不得了。
他什么时候说要分手了?
听见池冰心这么说,霍翰慌得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好象怕她随时会跑掉。
「谁说我不要的?我如果不要妳,现在怎么会在这里抱着妳,听妳哭泣?我如果不要妳,又怎么会因为误会妳还喜欢倪宽浩,就被气得丧失理智,还胡乱猜忌?冰心,妳知道吗?其实,我只希望妳能够快乐、开心,如果妳不想告倪宽浩就不要告了,以后我也不会再逼妳做任何不喜欢的事了。」
昨天回去之后,他整晚都没睡,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整夜,最后决定让冰心自己来做选择。
他很爱她,而他的条件并不比倪宽浩差,如果要公平竞争,他不见得会输给他,既然已经爱上了,他就要勇敢的去面对、努力的去争龋
「可是……如果我不告他,你是不是又会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她边说边哽咽,不希望和霍翰之间存在着芥蒂。
其实经过刚才的一番话,他已经相信她对他的感情了,不过看她哭得这么难过伤心,他还是忍不住要逗逗她。
「嗯,不然折衷一下,妳用说的就行了。」他想了个办法给她。
「用说的?」她擦掉眼泪,一脸的迷惘。「要怎么说?」
「嗯……」霍翰坐到她的身边,正色的看着她。「比如说,我爱你呀!」
「我爱你?」只要这么说就行了吗?
「嗯,妳说了我就相信。」他摸着下颚,点了点头。
「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她投进他的怀里,紧搂着他,温顺得像只小绵羊。「霍翰,你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了,好不好?」
「嗯……」他又想了想。「如果再多加一点动作,我会更相信妳。」
「还要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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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冰心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很简单的,比如说像这样──」他勾起她的下颚,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便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唇瓣。
「唔……嗯……」
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抵着他的胸膛,低吟了一声,最后还是轻启唇瓣,忘情的投入他的热吻里。
霍翰的吻好狂烈,像是一杯灼人的烈酒,饮下去就中了毒一般,必须一酌再酌。他用吻尽情的索求着她的情感,也用这个吻告诉她,他对她最深切的渴望与热情。
原来只是一个吻,就可以解决他们之间所有的疑惑……
她怎么会怀疑他不要她了?从他的反应,她清楚的明白他对她的渴求。
他吻了她好久,才眷恋的离开她的唇瓣,他爱怜的轻抚着她的脸蛋,让她在他的怀里喘口气。
「我真想要妳──」一个吻不够,他要的是更多更多。
看着霍翰耳根微红,冰心伸手轻揉着他发热的耳垂,眸子里带着媚意。
「那我们回家……好不好?」她红着脸,暗示着他。
「好,我们回家──再继续。」
他语气低哑,眼神灼热如火,昨天的争执在此刻已经化作云烟,现在他最想做的是,用他最多的热情,将眼前的小女人彻底融化──
激|情之后,她像只满足的小猫倚偎在他的胸膛喘息,她没想到自己刚才居然会那么疯狂,彷佛想藉由这样的结合,让霍翰明白她对他的真心。
「很累吗?」他吻着她的头发,温柔低语。
「我想,你比较累吧?!」她吐了吐舌尖,俏皮的揶揄他。
「我不累,还可以再多战几回合,妳要不要试试看?」霍翰轻掐她的耳垂,看着她脸颊红润,性感的枕在他的怀里,他感觉自己又冲动了起来。
「不要了……」冰心讨饶的摇了摇头。「好吧,我承认,我好累喔!」
「呵,多练习几次,以后就不会这么容易累了。」他笑着,低头轻啃她的耳垂。
冰心听着他的话,隔了一秒钟,突然坐起来。「等等,你这话有问题!」
「什么问题?」霍翰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你的意思是,你会这么厉害,就是因为你常常找女人练习吗?」她插起腰,像只小母鸡的质问着他。
「呃──我保证,有了妳之后,我不会再找别的女人练习了。」他赶紧举起手发誓。
没想到这小女人突然凶巴巴的吃起醋来了,不过会吃醋总比漠不关心的好,霍翰忍不住露出微笑。
「是吗?」他这么英俊,就算他不找女人,女人也会来找他。
「在想什么?来,说给我听。」他将她拉近。
「我在想,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那个徐美美,还有凯俐,还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她们都对你虎视眈眈,而且她们一个个都美艳大方。」
「喂喂,我不喜欢美艳大方,就喜欢妳这样子的小家碧玉。」他表示抗议。「还说我疑心病重,妳自己也不差呀!我如果对她们有意思,早就已经采取行动了,还会一直等到遇见妳吗?」
「那……你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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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就……就结婚的……事情……」她愈说愈小声,虽然她很爱霍翰,也希望能够一辈子陪伴在他的身边,但求婚这件事,还是应该由男方来提比较恰当吧?
「妳说什么,说大声一点……」他低头,耳朵靠近她的唇瓣,她的小嘴嗫嚅着,只发出像蚊子一样嗡嗡的声音。
「就在医院的时候,你自己说的呀!你忘记了吗?」
那时候他们正在吵架,或许他只是为了达到目的,才会随口一提,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不算数?
「医院?」他皱眉看着冰心,发现她羞涩得耳根子都红了起来,他抿唇一笑,还是对她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妳给我一点暗示,好吗?」
「不记得就算了。」她扭开头,闷闷的说。
「来嘛,给我一点暗示。」
「不要,你自己慢慢想,你如果有心的话,一定会记得──」
他当然记得,不过,现在他还不打算让她知道,一切得等事情处理周延之后,才能让她亲自来参与。
现在差别只在时间早晚的问题,以及她的一声YES而已!
第十章
今年度的首次婚纱造型展,在晶华酒店如火如荼的展开。
十一位模特儿在后台里,全换上了最新一季的白纱礼服,准备在待会儿的造型发表会尽情展露风情。
伸展台后忙成了一团,最紧张的莫过于被霍翰临时拉上阵的池冰心。
「不要乱动!免得待会儿把妳化成丑八怪。」凯俐的脸色很难看,大声警告着不安分的池冰心。
没错,加上池冰心,这场发表会一共有十二位model要走秀,因为临时有一位model出了车祸,没办法赶过来,霍翰临时推她上场代打,害得她现在心慌意乱的,担心自己一上场,会不小心搞砸霍翰的造型发表会。
「乖乖听凯俐的话,她会把妳妆扮成最美丽的新娘。」霍翰按着她的肩膀,安抚她紧张紊乱的情绪。
「我真的不行呀……我根本没有经验……」
「乖,这不需要经验,只要表现妳自己就行了。」
「可是──」
「嘘!嘴巴闭上,我帮妳涂口红。」凯俐疾言厉色,冰心吓得不敢再开口说话。
「一切都交给妳了,凯俐!」霍翰笑着,拍了拍凯俐的肩膀后,走出了化妆室。
霍翰离开化妆室后,冰心的妆也差不多完成了,凯俐仔细审视着池冰心甜美娇艳的容貌,看着看着,她忍不住落下眼泪。
「真漂亮,我多希望自己是妳……」
「凯俐姊……妳怎么哭了?」池冰心困惑的看着凯俐,赶紧从桌上抽出面纸,帮凯俐擦眼泪。
「没事,我没事!只是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