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罗烈随便翻了下抽屉里的文件,找到后说了声我还要去下办公室就走了。至始至
终,罗烈都没问赛尔在他书房做什么,也没对赛尔有任何生气的表情流露,但就是这样的表
情才让赛尔恐慌,她做错了!她不该来的。完了,罗烈肯定误会她偷窥了他的秘密,被当场
拿到,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定了罪。她该怎么做才能换回罗烈的信任呢?
照片正
大光明地被放在书上,赛尔却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匆匆逃也似地离开了书房——让她
感到耻辱的“犯罪现场”。
信任建立起来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毁掉却很
容易。
赛尔就是深受自己一时冲动的害了,面对着罗烈淡淡的表情还没有发怒的勇气。
她当然知道罗烈的原则,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借口。罗烈都对自己如此要求,她怎么敢
任性地为自己的行为狡辩。但作为女人,赛尔仍然有女人的小心眼,一方面知道自己错了,
一方面却固执地不肯低下头去认错。她不是没有打开罗烈的抽屉吗?她只不过进了他的书房
,有过犯罪的念头却没有实施,他凭什么就不能大度地原谅她一时的任性!这样冷着脸算什
么?干脆破口大骂一番她或者还好受点。女人有时是很不讲理的,如果罗烈真的大骂赛尔了
,估计赛尔会更受不了。两个人都如此在意这件事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我们潜意识都期望自
己所爱的人趋向完美,将自己的希望不知不觉寄托在对方身上,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如果没
期望又哪来爱呢!这样偏激的想法下想让赛尔主动去道歉是不可能的,而罗烈不知道是自尊
受到了伤害还是不满赛尔的行为,反正表情就是不冷不热的。
两人有些冷战的感觉,谁
都认为是对方的错,都等着对方先放下姿态讲和,所以谁也不想先低头。两人之间的冷战都
掩饰得很好,在人前若无其事,只有关上门来在一个房间里才体现出来。赛尔是早早睡下,
罗烈则捧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个够。属下们对两人的不和根本没发现,一来罗烈都是早出
晚归,二来也没人会想到这感情很深的两人竟然会为这样的小事发生不和。只有谭天凡隐隐
觉察出不对,但也没往这方面想,只是有天听见赛尔和人打电话时说想家了,才把这种不对
归结为赛尔的思乡情结做怪。
对戴家的报复又进入了新的一轮攻击中。戴家在本地的企
业基本都遭到了罗烈不同程度的打击,只要是能毁了戴家的方法除了不象戴柔一样用攻击性
武器搞什么爆炸毁灭外,罗烈都放手让易柏去做。易柏的身份很复杂,他是神秘帮会的老大
,在东南亚黑道中很有势力,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臣服王禾,在王禾退休后依然陪在罗烈身边
()
。罗烈对他的实力在监狱事件后就知道了六七八,所以虽然名义上易柏是他的属下,罗烈却
从不把他看成属下,而是把他当做朋友一样相处。对王禾为什么不把位子传给易柏罗烈是有
疑问的,因为以易柏的能力做他的位置也不是不能胜任的,王禾只简单地解释了,说易柏分
身乏术。时间长了,罗烈对这话就理解了,易柏很能干,但他也会常常闹失踪,这个时候就
是处理他自己帮会的事去了,也就是王禾所说的分身乏术。这样一个易柏,虽然很神秘,罗
烈却能做到和王禾般对他信任有加,这不能不让人很感慨,有时男人之间的友谊很神秘,他
们可以无所顾及地为对方两肋插刀,也能为对方赴汤蹈火,所以当男人遭遇朋友背叛时,反
应也比女人强估计也缘于此吧!
在易柏的操纵下,戴家越来越落寞了。那么大的家族,
遭遇敌人颠覆性的报复想不完蛋是不可能的,军火买卖无法进行,正当的企业也不能顺当经
营,再加上自己的内部也开始出现了问题。和罗家一夜之间毁灭性质一样,开始戴家的家门
还对戴霖戴哲的能力抱有希望没有大乱,随着戴哲的死和一系列事的发生,不用罗烈再加压
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戴家已经基本垮了。戴柔的那些堂叔伯伯看到了罗烈的实力,即使蒙
受损失都在所不惜地纷纷脱离戴家,旨在和戴家划清界限,别受罗烈报复的牵连。这样就和
罗家遭到瓜分一样,戴家也被不可避免地四分五裂,虽然在戴铁初的蛮横和戴柔的心狠手辣
下没有遭到抢劫似的洗劫,但人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就是铁了心要和戴家共存亡的人。可
惜这样的人很少,大多数是无法走的,剩下的就是知道走了也没用的。
罗义就属于这类
知道走了也没用的,他知道罗烈是不会放过他的,不仅仅因为他忘恩负义,还因为他和戴柔
害死了罗江,毁了罗家,最严重的是他竟然允许戴家对罗家做出那种侮辱祖宗的事。其实他
完全有能力阻止的,别说他对戴柔的作用,就是他出面说几句戴家也不会做得如此绝,但是
他没有,他觉得罗家欠他的,罗家放任他关在监狱里那么多年,他早没觉得他是罗家人,他
在心里仇恨着罗家,所以纵容着戴柔侮辱罗家。
虽然没被哄抢一空,但习惯了辉霍的人
是不会满足于越来越少的收入的。罗义没别的爱好,赌是他唯一的爱好。锦华宫楼上是他爱
去的地方,梭哈麻将轮盘罗义只爱梭哈,一挥万金。随着被罗烈掐断了经济来源,罗义的赌
资也断了来源,从戴柔身上拿到的钱越来越少,根本无法让他潇洒地去锦华宫坐上一晚,没
有赌资让他全身都难受,他就开始偷。戴老头的古董玩意一开始只是小拿,后来胆子越来越
大,终于被戴老头发现了,戴霖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能用的人越来越少,总不能
为这种小事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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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上受到掣肘,后续无援时,戴霖召开了家庭会议。戴
家虽然有家底,但也禁不起这样的坐吃山空,该怎么为戴家找出路呢?戴霖让大家献计。
众人一筹莫展,做什么都是受限制,大家也没好的计策。戴柔看一群男人的熊样,忍不住提
了一个建议,贩毒。
贩毒!众人不是没人想过,只是都不想第一个说出来,怕这差事被
落实到自己头上。在这地方贩毒是很容易的事也是很难的事,容易是货源很容易找到,很难
是各行有各行的道。戴家一向都是以军火为主,这些转向无异与当地的毒贩抢生意,谁甘心
自己好好的地盘上突然被横插一脚呢!
众人都看着戴柔,她不是蠢人,她出的主意应该
想到了解决的方法。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别说横插一脚,即使叫他们去抢,估计这些以罗
义为首的亡命之徒也不会皱下眉头。
戴柔当然有办法,她的朋友不是很多吗?借朋友的
名义合作下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无非就是少分点和多分点的区别
。再说了,许别人黑吃黑,就容不得他们黑吃黑吗?
罗烈接到内线的消息,说戴家
终于被逼着走上了贩毒的道路。罗烈听到这则消息时止不住的冷笑,戴家开始按照他的计划
走上不归之路了。
贩毒?很好啊!罗烈考虑的不再是让他们都上黄泉之路,而是计划让
他们也尝尝监狱的味道。让一个人死太简单了,难的是让他们求生不能求生不得。欧盟会议
后,很多国家都加强打击贩毒集团的力度,旨在让贩毒分子都付出沉重的代价。戴家在风头
这样紧的情况下走这条路无异与火中取粟,他们想自投罗网,罗烈没道理不成全吧!
可
是戴霖的狡猾也是令罗烈头痛的事,这近六十的老头诡计多端,想让他失手很难。但难不代
表不做,戴家自己选择的路,他和易柏只不过加柴添火,助他们一臂之力而已。几人定了周
密的计划,就分头去做了。罗烈照旧坐镇M市,具体的交给谭天凡和易柏去做了。有这样的
势力罗烈现在基本可以做到足不出户就能把仇报了,事业上一帆风顺,仇人也按计划毁灭着
,唯一让他不开心的就是和赛尔的事。
那女人骄傲固执得什么似的,从看到戴晗的照片
就不理他。罗烈并不觉得他拥有戴晗的照片有什么不对,这张照片在瑞士银行已经放了好些
年了,罗烈从没想过要把它拿出来,他觉得那是一段已经被尘封的岁月,照片随同他对戴晗
的记忆都锁在了银行的保险箱里,他以为永远都不会被再提起。谁知道帕克的一番话又重翻
起了这段记忆,他可悲地发现自己根本记不起戴晗的样子。到瑞士他毫不犹豫地取出了照片
,当看到那张空灵得不染尘烟的脸时,有一瞬间他是想落泪的,想为纯洁的戴晗落晚了十多
年的怜悯的泪,可惜无泪可流。他麻木地无法为戴晗感到心痛,只感觉到仇恨,对戴家的仇
恨,是他们毁了他的戴晗。
拿到照片的罗烈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每晚在书房里看着戴
晗的照片缅怀他的青春他的初恋,他忽视了赛尔,只沉浸在自己和戴晗的过往中。他是内疚
的,也是敏感的,在他还没有从这样伤感的情绪中自我调节过来,赛尔的闯进触发了他的忌
讳。没看到赛尔的不安惶恐,他只看到了赛尔的猜疑和不信任,这让他很失望也很失落。范
赛尔原来也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多疑,小心眼,小气,占有欲强。罗烈认为自己是应
该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的,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空间,这空间应该得到充分的尊重!可能
有些人无法理解罗烈这样的想法,他什么都慷慨大方地给予赛尔,为什么这件事就不能宽容
赛尔呢!这其实也不能怪罗烈,两个再相爱的人靠得再近其实都需要一点空间来让彼此能呼
吸,而这样的空间有时就是自己独处能让感情减压缓冲的空间,简单地说就是心里的安全距
离,当这样的安全距离遭到闯入时,就会触犯了感情警戒线,让他觉得逃无可逃,无法呼吸
,从而引起他的反感。
距离产生美!很多人就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才让自己和爱人的关系
一僵再僵。赛尔无意中闯进了罗烈的心里禁区,刚好正是罗烈最脆弱的心理防线构造期。人
都会有性格脾气,罗烈也不例外,虽然对赛尔他一向都能控制好自己,但不代表他时时刻刻
都必须控制好自己,所以罗烈的反应是很正常的。
当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冷战后,罗烈的
气慢慢也淡了,但赛尔的态度让他无法先讲和。他觉得自己一向太娇宠赛尔了,才造成她有
恃无恐的蛮横态度,他想给她一点教训,免得她下次再犯类似的错误,说真的,他的确不喜
欢被她猜疑的感觉。如果她直问,他绝对不会对她隐瞒戴晗的事。所以罗烈耐心地等着,想
找一个机会让范赛尔认错。
可惜罗老大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忘了赛尔是女人,也忘了
去想赛尔有恃无恐的蛮横态度是对谁。除了他,赛尔何曾对别人娇蛮过?她为什么只对他娇
蛮?那还不是因为他对她是特别的。再说即使赛尔有错,作为女人她都不会象男人一样理性
思考。更何况,过错的起因是一张女人的照片,不管那照片上的女人戴晗死了多少年,罗烈
这样为了她没做过的事和她冷战是她无法理性理解的。她不去细想她的行为给罗烈造成的心
里伤害,而只是偏激地怀疑起罗烈对她的爱,他为了一个死了十多年的女人冷落她!戴柔说
过罗烈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是戴晗。他的表情他的表现无一不证实着戴柔的话是对的,加上罗
烈的冷淡,赛尔慢慢就有了心灰意冷的感觉。她再怎么争,她也不可能争过一个死去的人,
戴晗的美和好都定格在照片上了,她拿什么去争。罗烈,现在只愿看着一个死人的照片也不
愿对鲜活的她微笑了!
一个未解的误会,长时间的冷战再加一个以前就埋下的未调和的
矛盾,当遇到合适的导火线,一点点小火花就很容易将它们引爆,这次,爆发了有史以来他
们两最大的争吵,后果是谁也没预料到的严重。
罗烈也没想到戴家的毒品走私第一个折
进去的人就是罗义,这让他在家里听到谭天凡传来的消息后不禁对岳浩感慨万分:“从何处
来回何处去,罗义这算不算咎由自取?”
岳浩知道罗烈把罗义弄出监狱的事,闻言就说
:“烈哥,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就别把他弄出来,白白浪费烈哥的钱和精神。”
罗烈看
了看旁边听到他们谈话表现出不以为然的赛尔,眉头皱了皱,淡淡地说:“他这次就自求多
福吧!”
岳浩好奇地问:“烈哥估计他会被判多少年?”
罗烈冷笑道:“多少年?两
万多克毒品,加上武装贩毒,按当地的法律他是死刑,我倒要看看戴霖会不会帮他。”
赛尔没耐心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轻哼了声,什么也没说,似厌倦了听类似的事准备上楼
。
“赛尔。”罗烈叫住她,他非常不满她的表情,叫住她以倨傲的语气对她说:“赛尔
,我帮你讨回公道了,你不感到开心吗?”他指的是当年赛尔被罗义打的事。
赛尔头也
不回,冷冷地说:“我宁愿你别替我讨回公道,你忘了他是你哥哥啊!”
罗烈的脸色瞬
间就变了,心里的火一瞬间就窜到了脸上,腾地站起来铁青着脸啪地就将手中把玩着的手机
狠狠摔到了地上。
房间里的人一时都惊呆了!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几秒钟
后赛尔不相信地回头,瞪视着罗烈,似不相信罗烈会当着那么多人向她发火。这是晚饭后,
罗烈的几个保镖都还没离开客厅回房休息,都或坐或站地在客厅里流连着。这些都不说,重
要的是,这是罗烈第一次当她的面摔东西泄愤。一时委屈没面子加上这段时间冷战积聚起来
的怨气怒气让赛尔气得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地冲着罗烈大声嚷道:“罗烈,你什么意思?
”
罗烈鼻孔煽动,似乎也难抑制心头的怒火,黑煤般的眼眸中跳动着电光雷火,沉下脸
粗声地说:“范赛尔,我还要问你什么意思呢?当初你被打不是哭着喊着让我替你讨回公道
吗?现在我做了你却冷嘲热讽,你到底想我怎么做你才算满意?”
“专程为我做的吗?
那我该感谢你的一片苦心啰!谢谢,但是你什么都不用为我做,我无福消受你的一番伟大的
好意,你留着为自己吧!”赛尔毫不示弱地迎视着他燃烧着怒火的双眼,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别不识好歹!”罗烈被她的伶牙俐齿气得扭歪了脸,斯文如罗烈,性格中虽有狠勇的
一面,却永远学不会和人吵架。虽然满腔的郁闷极待发泄,但就是无法和赛尔做相同语言的
对攻,被逼急了,只能笨拙地反击。
“对,我不识好歹,不懂感谢你罗老大的深情厚谊
,所以您留着给懂感谢的人吧!”赛尔冷笑道。
“你想吵架吗?”罗老大被气得头昏了
,他们难道不是在吵架吗?还是他以为他们这样是在对某件事做交换意见?早有识趣的保镖
悄悄闪人了,这样的家务事估计罗老大不会喜欢有人在旁边看戏。
“哦,我们是在就某
件事达到一致开展讨论吗?”赛尔抓到他的漏洞讽刺地扬了扬眉,她的下颚高高扬起,似不
屑竟然有这样的对手。
罗烈话说出口已经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