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刑部尚书还在飞快的准备奏章,这样大的事情,必须要上达天听,三十一家王侯府邸被盗,凭他们一小小的刑部,是按不下去的。
一众人等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密国公府的大管家洗全忠趾高气扬的踏进了刑部衙门,刚刚吆喝了一声,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头。
那些王公侯爷,看向他的目光,都很有些不善。
以他密国公大管家的身份,单独上碰上这里的大部分公侯,连问候见礼都不需要,他不找那些人的麻烦,就不错了。
但被这么多王侯一脸不善的盯着,密国公府大管家洗全忠就有点胆怯了,还是小心翼翼的上前给巽亲王府世子殿下见礼,随后,给在场的王公侯爷,一个挨一个的见礼。
没办法,这么多王侯在场,他要是敢嚣张,这么多人围人上来,说他一个蔑视王侯的罪名,打死他,西巡狩洗千古是绝对不会为他出头的。
见一圈礼,洗全忠才见到了刑部尚书,连忙回禀,“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刑部报案,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我们密国公府遭到大盗入府行窃,损失惨重”
“哼,我呸!贼喊捉贼,你们洗家好高的手段!”
“你们洗家倒是算的美啊,这一报案,自个也被盗了,就想将自个给撇清了,想的美啊!”
“这下,我有些相信,这事是西巡狩洗千古做的了”
不等洗全忠说完,在场的众多王侯七嘴八舌的指责带起来的吐沫星子,就淹没了密国公府的大管家洗全忠。
这洗全忠也是横的,见过世面,知道这时候怂不得,见状,脖子一横,“这么简单的诬陷栽赃,你们都看不出来?还敢诬陷我家大老爷与此有关?
有本事,你们当着我家大老爷的面说去,哼,有一个是一个,你们几个,我们洗家全记住了!”洗全忠一通乱指,立时就将这里的王侯给镇住了,但却激怒了巽亲王世子。
飞上去一脚就将洗全忠给揣飞了。
“大胆奴才,就是洗千古在这里,也不敢如此嚣张当面威胁王侯,你焉敢如此?”
没多久,被众人围攻的密国公府的大管家洗全忠就灰溜溜的走了。
其实也不是巽亲王世子冲动,而是叶真在行动之前,就做过详细的计划。
叶真这一夜之间盗的三十一家王侯府邸,可是有着讲究的。
叶真目前是巡天司西巡狩麾下第二巡风使,他的使命,就是做为一个钉子,死死的钉入铁板一块的西巡狩内部,这种情况下,他获得的中巡狩景湛和大司天伍预的支持,以至于得到了一些很敏感的情报。
例如大周重臣内部的关系。
大臣朝堂内部派系众多,山头林立,但目前最大的派系,还是分为两系,一系是天庙系,另一系就是帝国系了。
许多大臣背后都有着天庙的影子,或者跟天庙有着暗中接触,但是朝堂也不是仁尊皇姬隆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尤为要命的是,八大议政亲王之中,最少有三人与天庙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例如离亲王姬原。
但是,巽亲王姬瞊,却无比坚定的帝国系,反天庙派,与天庙有着不少的恩怨不说,与西巡狩洗千古,准确说是洗家,也有着化不开的仇恨。
一千多年前,还未上位的巽亲王在人魔战场镇守之时,遭逢了一场大败,正是那场大败,导致巽亲王麾下损失惨重不说,还折了一个儿子,而且,那场大败,还让巽亲王在八大议政亲王内的排名降低不说,连继位时间,也因此晚了三百年。
据巡天司秘档,巽亲王的那次大败,与情报有关,此后巽亲王数次找洗家的麻烦,可都无疾而终。
正因为这个原因,叶真才冒险夜盗巽亲王府。
以巽亲王与西巡狩之间的旧仇,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付洗家的机会的。
不仅仅是巽亲王,就是被盗的另外三十家王侯,也全是帝王系统一脉的,与西巡狩这样的天庙系平素不相往来。
这种情况下,叶真将事情挑起来之后,就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对付得了洗千古。
不过,这个契机,就不是叶真能够掌控的。
但在叶真看来,既然连仁尊皇姬隆都在找西巡狩洗千古的麻烦,那么,只要有理由,他们那些大能,没理由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说密国公府门前轮值的豪奴辱骂治安司少监只是一个引子而已,那么,朝堂上的大周圣天子仁尊皇姬隆的态度,就是一个风向标了。
朝会之上刑部尚书将奏折呈上去,禀报了这件事之后,仁尊皇姬隆的目光就变得闪烁起来。
“既然这么多爱卿的留影玉简内,这个大盗都是西巡狩洗千古,看来,必须得召洗卿来对质一番,以洗白嫌疑了。”
(注:西巡狩洗千古是掌管一方的外臣,除奉召外或者述职外,一般无需参加朝会。)
这是仁尊皇姬隆的原话,但在朝臣们看来,却是一个信号。
大盗如此光明正大的冒充西巡狩洗千古行窃,基本上,可以肯定是有人栽赃,就算事关重大,也得交有司先行调查。
但是,仁尊皇却在朝堂之上肯定了西巡狩洗千古的嫌疑,还要召其对质,那么这件事,就从一件盗案,变性成了政治事件。
对于仁尊皇而言,给洗千古、洗家树立敌人,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凭白的让海原侯世子袭爵位后建国呢?
对于仁尊皇姬隆的传召,洗千古并不意外,从密国公府的大管家洗全忠犯了众怒被赶了回来,他就意识到了不妙。
以他的那双毒眼,将这件惊天盗案一一列出,就发现,这是一个对付他们洗家的巨大陷阱。
尤其是最后一个盗他们洗家的密国公府,他们洗家还傻傻的前往刑部报案,直接被骂成了贼喊捉贼,变成了画蛇添足的洗白。
洗千古甚至觉的,这个大案,会不是会仁尊皇亲手布置出来,针对他们洗家的呢?
以他们洗家目前实力,还有背后天庙的支持,没有合适的借口,仁尊皇就是连小惩都没有办法。
这件事的关键,就是那些受损的王公贵族!
所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一旦那三十多位王公贵族联合起来,也够他喝一壶的。
想明白归明白,西巡狩洗千古还是得上朝应召自辩。
上朝之前,西巡狩还带了不少准备,例如证明他案发时在府的人证,甚至他特意打听过,巽亲王府的供奉击伤了那个大盗,而他自己却没有任何伤势。
这些,足以让他洗去嫌疑。
但是,当他到达乾坤殿,仁尊皇姬隆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洗卿,朕知道,这一次,乃是有贼子冒你之名行窃,意图给洗卿栽赃!不说别的,以洗卿的手段,真要行窃,岂会留下如此大的破绽?”
“不过,也有人说,洗卿这是反其道而行,正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洗卿不会蠢到这样做,洗卿才做下这惊天大案,洗卿,是不是这样?”仁尊皇笑着问道。
仁尊皇在笑,但是西巡狩洗千古却是满身的冷汗,因为他看到,大殿一旁受害的那三十一位王侯看向他的眼珠子,都瞪红了。
在仁尊皇的引导下,那三十一位王侯恐怕个个都认为这件事是他洗千古做的。
更要命的是,那三十一位受害的王侯,个个都与他们洗家有着或多或少的恩怨。
“陛下明查,臣一向奉公守法,怎会做如此愚不可及之事?”洗千古急道。
“洗卿别急,你的品性,朕还是相信的!但这件事,终归还是因洗卿而起,就算不是洗卿所为,那贼人也是为了报复洗卿,才搞出了如此惊天大案。
所以,洗卿你也要给诸位臣工一个交待啊,不能让诸位臣工因洗卿而受累。
像项城侯,他的藏宝库被洗劫一空,不说别的,就他家藏宝库里边的百万块上品灵石,就是他们项家积累了近千年的财富啊,真是太惨了!”仁尊皇叹息道。
此言一出,西巡狩洗千古肺都快气炸了。
不捉拿大盗,却要他这个受害者给一个交待!
嘴上在说相信他,却还是要他给一个交待,这是在刻意的坑他啊。
仁尊皇姬隆的这种做法,往近了说是无耻之尤,往远了说,就是帝王心术了,这就是所谓的政治了。
几乎是同时,受害的三十一位王侯、包括巽亲王姬瞊在内,都齐刷刷的跪下道,“请陛下给臣等做主!”
更有那些老迈的王侯已经哭嚎起来,言道经此一失,他家已经揭不开锅了。
有此开端和引导,受害的王侯纷纷跳出来要求洗千古给个交待。
见状,仁尊皇姬隆笑眯眯的看向了洗千古,“洗卿,你说呢?”
洗千古的神情,已经变得无比的难看,直挺挺的跪在那里,铁青着脸道,“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给诸位王公一个交待,以证清白!
不过,臣需要禁军,刑部还有巡天司中巡狩的配合!”
仁尊皇再次笑眯眯的挥了挥手道,“洗卿放心,朕已经下令禁军、刑部还有巡天司中巡狩已经开始全力侦缉此事,洗卿全力配合他们行动便可。”
这一个主动配合和被配合之间,区别可大了。
禁军、刑部、巡天司中巡狩配合洗千古,那主导的就是洗千古,反过来说,洗千古配合禁军、刑部、巡天司中巡狩,那么主导调查的,就是禁军、刑部、巡天司中巡狩这三部衙门了。
开什么玩笑,若是让禁军、刑部、巡天司中巡狩配合洗千古调查的话,那是仁尊皇姬隆还嫌洗千古麾下的势力不够大嘛?
自然是让洗千古配合禁军、刑部、巡天司中巡狩来调查了。(未完待续。)
第1364章 胆大包天()
洛邑做为整个大周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军事中心,封闭全城这种措施,简直是难以想像的。
自大周在洛邑建都以来,有纪录的洛邑全城封禁这种事情,在过去的上百万年之中,只发生过四次,基本上不是与魔族入侵有关,就是与军事行动有关。
像王公贵族家的藏宝库被盗,哪怕是有着三十二家,甚至涉及到了议政亲王,但对于洛邑本身而言,压根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封禁全城大索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当然,全城大索这种事情,是少不了。
一是有着大周圣天子的圣旨,二来,被盗的王侯们在禁军、刑部、巡天司之中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禁军、刑部、巡天司这洛邑的三大暴力机构,就像是疯了一般大索全城,不放过每一个可遗的人员。
尤其是巡天司,在少司天洗锋的施压下,连当晚在洛邑内城行走过的任何一个可疑人员都不放过。
弄的内城是鸡飞狗跳,至于这几天出城的人员,则面对着比以往严十倍以上的盘查。
而且,只要是出城的,都要秘密验伤。
被巽亲王府的供奉击伤,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毫无例外的,长乐公主府的人员也遭到了盘索。
像柳枫、古铁旗、古匡都被盘问过,当然,因为叶真的关系,仅仅是像征性的盘问几句而已,就目前而言,叶真可是自己人。
至于叶真,巡天司中巡狩麾下的人马更没有盘问的了,情报机构人员哪来的权力盘查自己的上官?
当然,就是盘问,叶真也是不怕的,四脚蛇阿丑的太古迷蜃的本源蜃气,可不是盖的。
纵然背后掌印未消,只要一缕本源蜃气遮掩,怕就是道尊、灵尊那个级别的恐怖存在,也不见得能够看出来。
这种情况下,可以想像这种全城大索能有多少作用了,除了让禁军、刑部、巡天司的底层办事人员辛苦一些,更多一些捞油水的机会之外,基本上别想有什么收获和线索了。
三十位王公贵族以巽亲王府为头,那是天天的向着西巡狩洗千古要说法,逼得西巡狩焦头烂额,天天在府里跳脚骂娘。
他被精通易容的高手冒充行事,本身也是受害者,但如今,这事件却要他这个受害者来负责,简直是岂有此理!
但跳脚骂娘骂归骂,事情还得办,没办法,这就是政治,吃人不吐骨头的政治!
他要是弄不出个交待来,皇帝老儿可有的是正大光明的借口对付他。
虽然拿下他不可能,但是将他拖在洛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西边的巡天司的大局,他短时间不在,没什么问题,若是长时间不在,可能就要出问题了。
若是趁此其间,皇帝老儿再做点手段,他们洗家的损失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不说别的,仅仅这两天的功夫,因为洗家的老太爷少司天洗锋为了查线索,逼得急了一些,指使几个他们洗家埋在巡天司中巡狩的暗子加了把力气,就让全力盯着这边的中巡狩景湛给发现了蛛丝蚂迹。
这不,刚刚两天的功夫,他们洗家在中巡狩的暗桩,已经被调走了三位,明面上都是调做他任,但实际上去了哪里,谁他娘的知道。
尤其是其中一位,离中巡狩景湛的亲信,只差一步之遥,现在却是暴露消失了,可谓是损失惨重!
他急啊!
西巡狩洗千古此时恨不得把那个大盗拉出来立刮三千刀!
洛邑全城大索,仁尊皇姬隆帝却在他的东来阁悠悠的品着煮好的香茶,内监大总管鱼朝恩与大司天伍预在左右两侧侯着,东来阁背后书架的阴影之中,还有着一个影子隐隐的在摇曳着。
“你们都说说看,这件案子,有什么眉目没有?”品了几口香茗,仁尊皇姬隆开口了。
“回陛下,就目前而言,没有查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大司天伍预首先回话。
闻言,仁尊皇姬隆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若是你们巡天司查出什么线索,洗千古早就拿着证据来摘清自己了,还用你来说!”
一句话,就让大司天伍预神情变得尴尬无比,忙不迭的跪下请罪,“陛下恕罪,不过,景湛顺着这次行动,成功抓出了洗家埋在中巡狩内的三颗钉子!另外,在禁军还有刑部也有洗家的暗桩被拔!”
“伍卿,你不会以为清洗干净了吧?”仁尊皇姬隆冷笑。
“陛下息怒,臣往后在巡天司的人选上,会更加的小心。”
“好了!”仁尊皇姬隆随意的挥了挥手,“这里不是朝堂奏对,不用动不动的就下跪请罪。但是巡天司,你可要看好喽,洗家的人马,以后只放少,不许多,明白吗?”
“臣明白!”
“好了,你们说说吧!”
随着仁尊皇姬隆的话音落地,书架背后的阴音中突地传来了声音,“陛下,老臣亲自去看各家藏宝库看过了,来人的手段非常的高明!
如果臣没有看错的话,应该用的是在太古时期也极其神秘的先天五行神遁这种神通得手的。”
“先天五行神遁?比起你的阴阳无极神遁如何?”仁尊皇姬隆问道。
“回陛下,各有千秋!”
“各有千秋?”
“没错,天地万物,几乎尽与先天五行有关,先天五行神遁之下,可以说天下几乎无不可去之处,而臣的阴阳无极神遁,在这方面却有局限,但却更胜在无影无形。
总体来说,先天五行神遁能去的地方,臣去不了,但是臣能隐藏行迹的地方,先天五行神遁却一定会暴露。”影子答道。
“朕想知道,朕这个皇宫,在那先天五行神遁面前如何?”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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