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纷繁 李朝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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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蕾纷繁 李朝信-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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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蜀白认定周围无人监视,便神秘地介绍说:“最近,怡香OK厅要购进10万元假钞,我认识那里的人,已经用300元真币买了1000元假币。隔几天,有人还要从南方送来10万元假币,你们看着办吧。我给你两张四个人头的,你拿去检查检查真假,就会明白一切的。”说完,他从衣袋里摸出两张百元券递给张兰。
  张兰接过百元券,凭眼观,凭手感,证实了刘蜀白买到假币的事。但她是个聪明人,没有立即说出票子的真伪,只淡淡一笑说:“单凭眼睛还看不出是什么名堂,得用机器检查认定。”
  她征求他的意见:“我拿回去检查一下可以吗?”
  “行,我信得过你们。”他爽快地回答。他好像突然明白什么似的,问道:“小姐贵姓?”
  “姓张。”
  ,啊,是张小姐。”
  “还有什么事?”
  “如果,你们想破这桩假钞案,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第一,假钞的事,我要直接向公安局长汇报,不与下面的工作人员说,有些人我信不过;第二,为我提供一个通讯工具,以便经常保持联系;第三,准备1千元现金,我要到南方去,帮助怡香OK厅的老板带回10万元假钞。我提出的条件不高,对你们破假钞案有好处,你们考虑考虑。”他好像事先作了准备,讲得很有条理。”
  “好吧,你提的条件待我向领导汇报后作答复。”张兰回答得很干脆。
  “可以,我等你们的消息。”
  张兰去“接头,”把刘蜀白提供假币的情况讲得有鼻子有眼的,引起了行领导的极大兴趣。
  “刘蜀白自称家住城郊,请派出所有的同志先查清有无此人。”
  “宁可信其有,先答应他的要求。”
  “与公安局张局长联系,公安局和人行两家一起研究,破案还得靠公安局。”
  行领导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意见,马行长当场拍板,人行与公安局共商大计。
  人行和公安局同在一条大街上,一个电话就把公安局的张局长请到了小会议室。
  张局长五十岁开外,个高体壮,宽大的脸上配戴一付墨镜,更显得威严、老沉。他听了马行长介绍假钞的情况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补充道:“刘蜀白确有其人。据我们的内线报告,刘蜀白提供的情况是真实的。他提出的要求可以答应。这个案子由我们来破。不过,我也有两个要求。”张局长笑而不语了。
  “张局长,你有什么要求就请说吧。”马行长眨了一下眼皮。
  张局长破获此案胸有成竹,他提出:“第一,由公安局向人行暂借现金2万元,破案后如数归还;第二,请人行参加一人,鉴别假钞。”
  马行长当场拍板:“满足局长大人的要求,请张兰参加破案。”他把坐在肖副行长右边的张兰向张局长作了介绍。
  张局长是在电视里和报纸上看过张兰的事迹,也听说过人行有个美人,就是对不上号。今天,他在小会议室里见到她,也脱口而出:“张兰,你真美呀!哈,哈,哈”
  已经30岁出头的张兰,听张局长这么一说,秀脸上习惯性地飞起了红云,她急忙阻止道:“张局长取笑了,我已成老太婆了。”行领导听了张兰的话也哈哈大笑起来。
  张局长早闻张兰的大名,十分满意地点头说:“有张处长配合,破这个案还有啥说的。”
  江川市的怡香OK厅,座落在滨江路的繁华地段。夜,“怡香”的霓红灯格外醒目,厅外是滨江公园,树丛中摆满了茶座。OK厅内除5个艳丽的小姐外,别无他人,显得很冷清。老板杨炎,个头矮胖,长发齐颈,眼大口大,脸下部的胡须又黑又长,像个大款。他站立门口东张西望,像在等什么人似的那样焦急、不安。
  “大哥,货到了。”一个身材瘦长的男子,右手提着一口小文件箱,急急忙忙地从滨江路上串进OK厅,与杨炎耳语着。
  “多少货?”杨炎眉开眼笑地问道。
  瘦猴子伸出一个指头,两人会心地笑了,很快地隐没在厅内。
  刑警丁飞一身便装,像个个体户,手中提着文件箱。张兰一身素打扮,配戴墨镜,耳上一付宝石耳环不停大摇大摆地走进OK厅二楼,杨炎和瘦高个早已坐在一张花岗石园桌上方等候。
  “王先生要买数数?”杨炎用左手的大拇指与二拇指快速摩擦地比划着,对刚入座的丁飞说。“杨老板,你的货到齐了?”丁飞反问道。
  杨炎打开文件箱,3万元现金整整齐齐摆在箱内。
  丁飞讨价还价地提出以3万元真钞兑现10万元假钞。杨炎执意要价4万元,最后,还是以丁飞提出的条件成交。
  接着,双方又抽出一把现金交换检验,张兰拿起对方的一把现金,初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她在手上一过,认定了现钞全是假的,扭过头来面向丁飞翻了一下白眼。
  丁飞有意提高了嗓门喊道:“再看一把行吧?”话音刚完,突然从楼下冲进6个持枪的警察,把杨炎瘦猴子,包围起来。丁飞亮出了逮捕证。杨炎口吃地说道:“你不是王先生,原来是”话未说完,吓得头上冒出大汗,他自知这桩买卖假钞栽倒了,便乖乖地伸出了双手。
  杨炎利用OK厅作倒卖假钞的窝点,就这样被公安机关揣掉了。

  六、慈母
  张兰收养三个婴儿,组成一个特殊的家庭,这个家庭是幸福的。张兰、刘勇、老太太把三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儿子、女儿,倾注了全部的爱。
  张兰从点钞调整到管库,工作是很劳累的。下班回家,她的身子好象散了架似的。家是温馨、舒适的,她本想在床上躺一躺,解除点疲劳,可她没有这样做,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三个孩子,抱抱这,亲亲那。
  “妈妈”,三个孩子像小鸟似的张开小嘴叫个不停,她们围在张兰身边。每当听到“妈妈”这两个字,张兰心里总是甜丝丝的,她也以此为快乐,以此为满足,以此为幸福,一天的工作疲劳好似一下子全消失了。
  三岁的沙沙,智力比较低。张兰下班后,翻小人书给她看,教她数数、看图、识字。给她讲故事,开发她的智力。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辅导沙沙学习,启迪她的思维能力。说来也奇怪,低智的沙沙,不仅能看懂小人书,还会计算简单的加减乘除。六岁的沙沙上了学前班,学习成绩达到了全班的中上水平。
  沙沙在智力上奇迹般的变化,好象是专门报答张兰这样的好人。张兰那股高兴劲像个天真的孩子。
  “沙沙,你可为我们争气了。”张兰把沙沙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心里好象吃了蜜糖似的,那么甜,那么香。
  “莉莉,我来喂你。”已经10个月的莉莉还吃不成稀饭,张兰用奶粉喂养她到一岁多。
  每个月,张兰和刘勇的收入是有限的,两个人的工资支持着这个六口之家。近年来,奶粉、白糖价格一涨再涨,尽管如此,他们从来没有吝惜过口袋的钱,保证她们的营养品。瘦弱的莉莉长到四岁时,白胖胖的,像一朵盛开的月季花。
  年龄最小的婷婷.屎尿没有什么规律。夜间,张兰照顾她拉儿次尿,那知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雪白的床单上还是湿透了一大片,小家伙的身上还散发出又酸又臭的气味。张兰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婷婷,你看你的杰作。”张兰把婷婷抱在她的小床边,指着湿透的白床单对她说。不懂事的婷婷,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傻看着。张兰看见婷婷一副天真相,爱心油燃升起。张兰没有责怪孩子,悄没声地备好热水,给她洗澡,换上干净衣服。婷婷高兴地露出了笑脸,她仿佛回到了久别的家,回到了妈妈身边。她紧紧抱住了张兰的脖子,亲热地叫着“妈妈”。
  三岁的婷婷,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长得与张兰一样漂亮。张兰对待三个孩子,心一样平,情一祥深。每天晚上,她老是睡不安稳,心里常常挂着孩子,一会儿给她们喂水,生怕孩子们热着了、凉着了、渴着了,把母爱像阳光似地洒在她们身上,照在她们心上。
  夜深人静,张兰悄悄地坐在孩子的床边,心里觉得很舒坦。
  刘勇发现妻子不在身边,他为坐在孩子们床边的她披上衣服。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他温情地说。
  “看看她们是条命,万一夭折了,怪心痛人哩。”她语气温和地说。
  “那你去休息,我来守。”
  “不,我放心不下。”她紧紧地靠在他身上。
  夜间,在孩子床边,他们一守就是几个小时。
  张兰住房是两室一厅,六口之家,几乎没有什么空地方。三个孩子幼小时,尿布特别多。南方的冬天,空气潮湿,很难遇上大太阳。孩子们换下的尿布像彩旗一样挂在家里,经风一吹,难闻的气味随风飘散,全家人都要“沾光”。但大家一见孩子们那个胖样儿,那股天真活泼的劲儿,都没说过什么臭呀,道过什么脏呀。
  3个孩子吃、穿、玩,得花不少钱。凭张兰和刘勇两人的工资扶养孩子,这个家是十分困难的,但他们生活很节俭。本来,张兰长得很漂亮,要是穿上时髦的衣服,那就更漂亮了。可张兰没钱来打扮自己,她穿着普通,把钱节省下来用在孩子们身上。每当看到商店里有了漂亮的童装,她便默默地把式样记在心里,然后,买块布料回来给孩子们缝制,把三个孩子打扮得像朵鲜花似的。
  “沙沙,你的衣服是从那里买来的,这么好看。”邻居女主人王芳拉着沙沙的衣服问。
  “我妈做的,妹妹的衣服也是妈妈做的。”沙沙拉着莉莉和婷婷的衣服,张开一张小嘴说。
  “啊!妈妈真能干。”三个孩子拍着小手,像唱儿歌似地边唱边跑。
  在张兰的扶养下,三个孩子都很听话,没有什么怪脾气,她们大的带小的,小的听大的,和睦相处。
  孩子们大一点,张兰很关心她们的健康。通过摸索,她掌握了孩子们什么季节吃什么菜合适,哪些菜适合她们消化不良的孩子吃,拉肚子的孩子吃什么菜好。她把挤出来的钱买鸡蛋、猪肝、红枣等给孩子们上营养。看见自己的三个孩子像小树一样,一天比一天长高,她体验到一个做母亲的最大的快慰。
  张兰收养三个孩子,职工们议论纷纷。
  “张兰长得那么漂亮,自己生一个多好?”年轻职工不理解地说。
  “捡孩子养,她疯了。”年轻女职工窃窃私语。
  “张兰没有疯,你们才疯了。”杨芳听到这些话,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许多职工被张兰对孩子们的爱心感动了,纷纷伸出援助的手,有的送奶粉、糖果;有的送新衣、新鞋;有的送图书、玩具;有的送粮食、现金。从行领导到职工,车轮似的到张兰家探望孩子们。
  “没有见到孩子们,自己好像缺了点什么。”职工们感概地说。
  “沙沙跟我走。”
  “莉莉到我家去。”
  “婷婷做阿婆的女儿。”一些中年女职工都想扶养这些孩子。
  “带回家玩玩可以,晚上得给我送回来。”张兰满脸笑容地对她们说。
  平时,在这个特殊的家庭里,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
  女职工临别时,当真的要抱孩子们走时,孩子们眨眨明亮的眼睛,摇着头,嘴里发出“不不”的声音,她们舍不得离开这个家,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妈妈。
  张兰是个平凡的人,可她的“慈母,,之心写出了自己不平凡的人生。
  肖副行长、工会高主任、人事处王雨,是张兰家里的常客,孩子们已和他们混熟了。星期天,他们三个带着全行职工的捐款,来到张兰家里。
  张兰接到大家的捐款,感动地流出的热泪。
  “大伙对我们太好了,我代表孩子们谢谢大家。”她真诚地说。
  “你对孩子们好,大家对你好,这就扯平了。”肖副行长张开大嘴,发出哈哈大笑。
  肖副行长把婷婷抱在怀里,痛爱地吻了她一下。“爷爷的胡子扎人”,她用小手推开了他的脸。
  “你爸、你妈爱不爱你。”肖副行长问婷婷。
  “爱,爱极了。”婷婷眨动了一下眼睛,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张兰,你想过没有,你的身体累垮了,孩子们可怎么办?”肖副行长为这个小家庭难得的天伦之乐而欣慰的同时,也免不了隐隐担扰。
  “我的身体没啥问题,再过几年,孩子们长大就好了。”张兰自信地说。
  “张兰,如果再遇到有人丢孩子,你还捡不捡?”临别时,肖副行长试探性地问。
  张兰连声说:“我想捡也照看不过来了。肖行长,你在报上、电视上替我们这些做妈妈的敬上一言,谁有了孩子,不管好歹,总得想一想她们也是一条命吧,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再不要狠心地把孩子扔掉了!”张兰说得很实在,说得肖副行长潜然泪下。
  江川市的《江川日报》,江川电视台,以《捡弃婴的女人》、《一个母亲的心里话》为题,长篇报道了张兰扶养三个婴儿的先进事迹。全市从城市到农村,从机关到企业,所有为父为母的人,被张兰慈母之心所感动,被张兰的忠告所震动。从此,这个市再也没有弃婴出现了。
  正当沙沙六岁、莉莉四岁、婷婷三岁的时候,老太太不幸病逝了。照顾三个孩子的事完全落在张兰和刘勇的肩上。
  张兰和刘勇双方家里再也抽不出人来专门照顾孩子,张兰只好保住刘勇上班,自己向行里请了三年假。张兰把最宝贵的爱奉献给孩子们,同时,她也从孩子们身上得到了最宝贵的爱。
  三年,张兰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孩子们,一口水一口饭地照料孩子们,一个字一个数地教导孩子们,一个理一个义地启迪孩子们。九岁的沙沙、七岁的莉莉、六岁的婷婷长大了,她们十分痛爱自己的妈妈。
  “妈妈,我们使劲读书,今后,使劲工作,挣了钱养你。”过早懂事的沙沙对她说。
  莉莉和婷婷听姐姐这么说,似懂非懂,个个睁圆双眼,看着她们的慈母,嘴里发出“妈妈”的声音,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掉了下来。
  孩子们,你究竟想说些什么呢?

  七 护兰
  一天下午,浓雾弥漫,在人行执勤的武警战士高洪,骑着自行车从中队返回执勤点的途中,一个中年男子迫不及待地也骑着自行车与高洪并肩而行。
  “唉呀!你不是在人行执勤的小高吗?那人好像见了老朋友似的问道。
  “你怎么认识我?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呀”。高洪惊讶地反问。
  “你不认识我完全可能,我是个建筑工,小人物。我们建筑工程队曾给人行建过房子。我们从门岗进出,所以认识你。”说着,那人忙递烟套近乎。
  “那你贵姓,叫什么名字,你在我的脑子里可没有一点印象。”高洪试探性地问。
  那人狡黠地一笑说:“我叫单飞,原先在建筑公司当工人,修房子这个活儿太苦了,我受不了这份洋罪,炒了老板的鱿鱼。”他自圆其说地编出了一套谎话。
  那自称单飞的,30岁,猴形脸,身材瘦小,稀小的黑发却留着小分头,面带一副笑脸。不一会儿,他神秘地对高洪耳语道:“我有一笔大生意,不用吹灰之力,就看你愿不愿意一起做?若是做成了,你会有大把大把的钱。怎么样?”
  “你为什么找我?”高洪觉得这样问话不妥当,立即反问道:
  “啥生意?说的那么热闹。”
  “你会不会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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