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后,前来光顾的有幕名而来的名人,也有行色匆匆的过客。
“山林”饭馆是仙山下的独树一家,开辟出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天地。从早上5点天不亮起床,点炉子,经营到晚上11点,我和父母三个人几乎没有闲暇的时候。
开店是很辛苦的,可够我操心的。我一靠质量,二靠服务,赢得了客人,尝到了其中的甜头。一天忙下来,营业额是可观的。我到外地参观学习回来后,用豆腐做菜可达l00个品种,形状,色鲜,味香,还配有各类荤菜,质高价低,不赚黑心钱。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四面八方的关系摆得平平的.吸引来了不少中外友人。
说实话,这个饭馆是梅的资助才办起来的。闲下来,我常常往那远处的城里望去,有时,也看着那座桥出神,当梅和文文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心才安定下来。
梅带着文文常来看我。“你还真有本领,山林饭馆办得这么好。”她笑咪咪地对我说。
我见她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话也多了起来:“全靠你出的好点子,还有你4000元钱,帮了我的大忙。”
“木子叔叔是老板,是款爷吗?”文文睁睁大眼睛问她妈妈。她望着我,笑而不答。
此后,她来我往,双方一次又一次登门,便成了常客。
四合院的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们。“男保姆爱上了女主人。”送进了梅和我耳里。
如今,我听到这些话,不感到刺耳了,心里倒是甜滋滋的。我偷眼看看梅,她的脸上飞起一团红云。“有门”,我心里暗想。
自从听见:“男保姆爱上女主人”的闲言后,梅的身影经常在我的脑梅浮现。我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旅游旺季,我家三口人忙不过来,便在山区招来了个么妹子当服务员,提高山林饭馆服务档次,生意更加暴热。
休闲,我带上女助手进城看望梅和文文。
梅正在忙家务,文文正在看电视里的动画片。文文很礼貌地让座,梅又送茶,又递烟,把我们当成了贵客。
一阵寒喧之后,还是我这个客人率先掏出心里话:“大姐,你们宾馆的效益怎么样?”
“城里的宾馆多如牛毛,生意不好做。”她叹息着。
我心里有了数,单刀直入地说:“这几年,我积存下来一些钱,想在城里开个山林豆腐饭店,请你出山当经理。”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也没有想到她的保姆会当上自己的老板。可她懂得市场经济条件下,谁选准了项目谁就有所作为。她也是一个好人,对我靠劳动致富,没有一点嫉妒心,反而特别高兴。
“我不是那块料,怎能挑那付担子。”她谦逊地说。
“你在宾馆当副经理,有管理经验。在城里开山林豆腐饭店又是你的主意。我出钱,你出人,月薪1500元。”
梅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她笑道:“嘿!真当上老板了,口气这么大。过去,你当保姆,我给的月薪100元,今天,我当经理,你给的月薪1500元,这出价是我的15倍。”
她几番问及我开店的收入,都被我一阵哈哈声掩饰过去了。
我的真言实情,梅心里有了底。她以一双羡慕的敬佩的眼神投向我,禁不住喜色往外露。
数月后,我在城里租了十字路口的三间房子,装饰得相当不错,门上方闪耀着“山林豆腐饭店”几个醒目的大字。
开业那天,梅一身新装,左胸戴一朵红花,更显得有精神。她悄悄地告诉我,她已经辞去宾馆副经理的职务,全心投入这个店。
文文张开双手向我扑来,借着爆竹声,他悄悄地告诉我:“你当我爸爸好吗?”
“你妈妈她”我看了看梅。
他贴近我右耳,神秘地说:“嘿!嘿!这是妈妈问我的。”
望着梅那双深情的黑眼睛,我的心儿融化了银苑幽兰
今天,张兰一身新装,满面春风地踏进久别三年的点钞室,她的心情格外激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含着泪花。
张兰是人行江川市分行的女干部,她收养了三个残疾儿和弃婴,为了支撑这个特殊的家庭,她请了长假。如今,三个孩子已经长大,她才被解脱出来上班。
张兰刚走进点钞室,副行长肖钢就带着人事和工会的干部,一阵风似地迎上去,笑眯眯地问:“张兰,你的三个小孩安排好了吗?家里还有啥困难?”
“三个孩子上学了。老大沙沙上三年级,老二莉莉上二年级,老三婷婷上一年级,家里没有什么事了。”她感激地说。
平常,肖副行长到张兰家里去探望三个孩子,常与刘勇闲聊,没有功夫去注意张兰面容上的变化。而今,他站在她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张兰。他惊呀了,这朵“行花”的美色和神态已不如当年的她了苗条的身材显得更消瘦,芙蓉脸变得有点苍白,一双水汪汪的秀眼更大了,平整的眼角出现鱼尾纹,年仅30岁的她显得有点苍老。
一个婷婷玉立的姑娘,成为人行最受尊敬的人,在人生的道路上,她是怎样迈开自己坚定的步伐走过来的,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一、行花
八十年代末,在人行江川市分行的小会议室里,端端正正地坐着15个刚从省银行学校毕业被分配到这个行来工作的学生。
这群学生天真无瑕,他们脱下了学生服,奇装异服地打扮着自己,15个象15束鲜花,装饰着这间小小的会议室。
江川市地处旅游区,数十个景区得天独厚,古今名人甚多,文物古迹驰名中外,经济也很发达,市县人行的工作条件也相当好。说实话,15名学生中的5个男生和10个女生,能在这块福地工作和生活,当然是很幸运的,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此时,他们竭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期待着人事处的领导带来分配自己去向的好消息。
人事处长王雨,是个30岁出头的年轻干部,中等个,一张娃娃脸上还挂着笑容。他坐在小会议室的正中,轻轻地翻动学生们的档案资料和分配名册。
“同学们,你们别着急,也别紧张。”他抬起头用明亮的目光打了大家一眼,只见15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他用温和的话安慰着大家。
“请喝茶。”为了缓和大家紧张的情绪,他起身为每个同学泡了杯茶,边说边把茶杯送到同学们的面前。
同学们见王处长没有官架子,说话又和气,紧张的心情松驰下来了,个个慌忙回答道:“谢谢处长。”
王雨习惯于开口先笑,笑得很自然。他没有急着宣布同学们的分配方案,而是简明扼要介绍市县行金融机构、队伍、任务等基本情况,对大家的希望和要求讲得很具体,很实在,没有一点官话和空话之意。当然罗,同学们初到工作单位,十分注意给领导的第一印象,他们像坐在课堂上的学生对教师那样,全神灌注地听着、记着。王雨做人事工作的时间较长,善于察眼观色,在讲话中他发现了坐在墙角里的一个女生注意力特别集中。细长、白嫩的纤手握住一支红色钢笔,飞快地记录着他的讲话内容。
“这个女生是分配名单上的哪一个?会不会是张兰?”他猜想着。
王雨看见学生们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凭他的经验,他明白大家急着听他宜布分配方案。
学生的心态,王雨是摸透了。他故意卖关子,把眼光转向同学们,依旧笑眯眯地问:“你们在想什么?愿意到哪里工作?谈谈自己的打算好吗?”
这些学生毕竟喝了几年“墨水”,一般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思想,齐声答道:“听从组织的分配。”
王雨见时机成熟,当众宜布了张兰留市分行,其余14名同学到县支行工作的决定。他的话音未落,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向坐在墙角里的那个女生。14双眼睛,像穿进密林中的阳光,格外明亮,也特别复杂,有祝贺的,有羡慕的,也有别的什么的。
果不出所料,王雨注视的、猜想的那个女生正是张兰。
“张兰,留市分行机关工作行吗?”王雨没有去留意同学们神情上的变化,他直截了当地对她说。
张兰眨了眨动人的眼睛,展开了双眉。她对这一决定感到意外,她没有想到组织上会把她一个人留在市分行工作。因为,她非常明白,自己的家在农村。两年前,凭个人的勤奋考上银行学校。她没有过高的奢求,只想学点本事,找个工作。因此,她特别珍惜这段黄金时间,在学业上下了很大的功夫。辛勤的耕耘,终于获得学习上的丰收,她所学的每门课程、每个学期的成绩都名列全校第一。她的模样儿就更加出众了。不知是家乡的水土,还是父母的优生,或者上帝的恩赐等等原因,她的确长得很美,美极了。可张兰自己没有陶醉于个人的长相,而是想到自己的家境,一无后台,二无关系,分配到哪里工作,全凭组织上一句话。当王处长问她时,才抬起头来,猛醒似地答道:“我服从组织分配,好好工作。”
“哈,哈,哈”同学们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发出一阵笑声。
张兰话音刚落,坐在她身旁的一个胖乎乎的女生快嘴道:“王处长,你们真有眼力,张兰在学校可算是学习成绩第一,政治表现第一,脸蛋长得第一,被大家公认为‘校花’。”
同学们听胖姑娘这么一说,又哈哈大笑起来。
“烂嘴巴。”张兰羞得满脸通红,两只大眼睛像利剑似的直直地盯住那位胖姑娘,急忙阻止她说下去。
“你们快看呀!张兰恨人显得更漂亮。”胖姑娘不顾张兰的阻挡,边说边笑。
“胖胖,你再说,我给点利害的教你瞧瞧。”张兰纤纤玉手一把将胖姑娘的嘴盖住。
张兰留市分行工作,同学们是无可非议的,因为,他们都十分清楚,张兰的德、才、貌优势比谁都强。况且,他们自己认为,到县一级人行机关工作也是挺不错的,15个人的工作安排,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散会后,14位同学都与张兰握手祝贺,寒喧告别,各自踏上了新的征途。
王处长把张兰领到发行处,徐处长热情地欢迎她。
徐处长50多岁,个头瘦高,身体健壮,浑身好像有使不完劲儿。他干发行工作已经30多年,是个老先进。他见张兰也是一个高个,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要文化有文化,他十分满意这个新部下。
徐处长带着她参观各个工作室,与20多名同事一见面,并详细地介绍了货币发行工作。张兰在点钞室,看见各种面额的现钞在教师们的手中,像机器一样哗哗地翻滚着,感到特别新鲜,也觉得挺好玩的。她就要与票子打交道了,激动的心快要跳出来似的从张兰脸上露出的笑意,徐处长已看出她深深地爱上了这一行。
张兰紧跟在徐处长身后,她没有表白什么豪言壮语,心里暗下决心,要把自己的工作搞好,别让教师们小瞧了自己。
“喜欢这项工作吗?”徐处长回过头来,开门见山地问她。
“喜欢。”张兰点头,吐出了这两个字。
“干发行工作是力气活,你吃得消?”徐处长反问道。
“我在农村长大,吃苦吃惯了,干发行还怕什么。”张兰坦然地说。
徐处长听到张兰口头答卷十分满意,他仔细地观察她的心情变化,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人,心想:“这可是发行上的一颗好苗苗,扶她一把就会成才的。”他把她安排在点钞室工作,从点票子干起。
今日,发行处显得特别热闹,大家议论热点问题是张兰,清丽秀雅的张兰这个漂亮的姑娘把他们震住了。因为,她的容貌,她的气质,她的神态太出众了。
“这么漂亮的姑娘来搞发行工作是怎么一回事呀!”职工们议论开了。
“我们这些搞发行工作的文化水平低,模样儿差。张兰是中专生,人又长得漂亮,她来给发行人员提高挡次了。”几个老职工展开自己带有皱纹的笑脸。
说实话,全市人行系统上千名职工,可能是上帝恩赐的原因,个个相貌堂堂。张兰呢?可算是花中之玉,她的个头1米75,身材修长匀称,全身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体形比那些影视名星还美,她的芙蓉秀脸,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双眼皮大眼睛,眼睫毛黑而长。鼻直微高,嘴小色红,雪白细嫩的秀脸白中透红。
她的容貌可以说集了西施、貂婵、王昭君、杨玉环四大美人的形、态、色为一体,长得像一朵雨后盛开的白牡丹。
发行处有了这么漂亮的姑娘,难怪职工受震动。他们把张兰比作天上下凡的仙女,世间少女的偶像,国画名家的精品。
“人行机关有个漂亮的姑娘。”这个消息不知怎么的传开了。
机关的一些小青年喜欢热闹、更喜欢异性美。发行处有了张兰这位仙女,谁不动心?他们不管有事无事,都要找个借口到发行处,看张兰几眼。
青年赋于想象,也带有诗意和情意,他们把张兰的美吹得神乎其神。
“她真美,果然名不虚传。”凡是第一次见到张兰的人都会脱口而出。
“张兰在银行绝对算行花。”机关的小伙子凑在一起,议论着,评价着。其实,他们的议论并无什么反意,而是为有张兰这朵“行花”感到自豪。
二、选择
每天,从上班到下班,发行人员都与票子打交道。的确,他们的工作十分艰苦,大包大箱的票子要搬运,大把大捆的破钞要清点,大堆大车的残钱要销毁,这些活儿都靠发行人员的体力劳动去完成。发行票子量大活重,这项业务在人行专业中可算是最重、最苦、最脏、最累的工作,老发行把这项工作称为银行的“搬运工。”
“搞发行有什么出息?我们的文化水平要高一些就到专业处室去了,不会干这搬运工的活儿。”青年职工当着张兰的面发牢骚。
听到这些牢骚话,张兰并不在意,也没有往自己心里记,因为,她是银行的一名新兵。她不同意这些老师们的观点,可又不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她自己拿定主意,在发行岗位上,干就要干好,干就要干出点名堂来,为发行人员添添彩,增增光。
“你是中专业,人又长得好看,怎么不去干干有头有面的专业。”与张兰同桌点钞的杨芳不解地问。
张兰听了杨芳的话,展开了她那带有两个酒窝的笑脸,淡淡地说:“我铁心了,就干发行这项工作。”
“为什么是争表现?”。
“杨大姐,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
“说实话,我不干这些工作又干什么呢?过去我在烈日下挑粪桶桶,在寒风中抬土框框,在水田里裁身打谷,那才算苦嘞。”张兰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杨芳听了默默无言。
其实,张兰并不以为自己是个中专生而挑剔工作,她倒觉得,银行的专业工作都需要人去做,如果人人都想挑选自己称心如意的工作,那么,苦的、累的、脏的工作谁来干。她就是用这样的认识,安慰自己,鼓励自己,求得心理上的平衡。
大春、小春农副产品收购旺季,全市的货币投放和回笼达到高调,发行人员忙于票子的搬运、清点、销毁。职工们肩上扛着麻袋和木箱,累得嘴里喘着粗气,汗水湿透衣衫。张兰是个20岁的年轻姑娘,虽然干体力劳动她不在乎,但是连续几天扛麻袋、搬箱子可也累得够呛,这些重体力劳动在冲击着她的意志。
“我热爱这项工作,是一时冲动,是幼稚的选择,还是唱点高潮让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