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时刻 [美] 约瑟夫·范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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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时刻 [美] 约瑟夫·范德尔-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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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你没有什么选择权咧,”鲍曼说,“你的酬劳取决于你完成这份工作的满意度。”.电脑鬼才没作声,生了一会儿闷气:“今晚我得分析数据还要编写代码。所以今晚没时间来下水道耗着。等等再说。”

  “好,”鲍曼说:“等等再说。”

  “嘿,说到分析数据,我得有密码才行啊。你有吗? 要是你忘了—一”没,“鲍曼说,”我没忘。“说着递给他一张闪着光的金色磁盘,这是戴森给的。是偷来的——可是戴森没说他是怎么搞到手的——从一个银行高层那里。”这是密码。“他说。

  “这个是什么时候的? 密码还有用吗? ”

  “密码肯定改了,不过不要紧。编写密码的软件没改,都在这儿了。”

  “好啊,”里奥终于高兴了起来,“没问题。” 
 
第 63 章
  戴森关掉CNN ,按下按钮关上了大衣橱的滑板门。他刚刚看完一则电脑产业的商业新闻,脑子里面除了那个计划什么都想不进去。

  计算机,就是资本主义柔软的小腹。这不仅仅指的是广泛意义上的计算机,还指一个抽象概念,而且是指一组特定的计算机,在曼哈顿银行的一幢大楼内。

  这些计算机的具体位置没人知道,不过只要你认识对人,就还是可以找到的。银行家和资本家偶尔会在夜里喝酒的时候闲聊到网络,想想看如果……会发生什么。戴森突然浑身颤了一下,立刻丢开了刚才的那个想法。

  毁灭性的灾难随时都可能发生,只是我们不自知而已。绝大多数人对一颗巨大的行星与地球相撞毁灭生灵的可能性难得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冷战结束后的世界里,我们越来越少地思考一旦核战争全面爆发,人类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前景。

  网络的瘫痪对每一个银行家来说都是一场梦魇。它将会把美国砸向第二次大萧条时期,而且会让20世纪30年代的第一次在相比之下反衬得颇为繁荣。不过幸好,普通的市民们对这个可能性还一无所知。

  然而,这却是非常现实的一件事情。

  戴森首先创造性地想到了这个理念,洛马负责实施基本工作,那是六个月前的事情了——也是戴森瘫痪、妻儿被杀的六个月之后。

  洛马起草的报告现在还躺在戴森书房办公桌的一个很隐秘的抽屉里。

  戴森已经拿出来读过无数次了。这是他力量的源泉,靠着它自己才挨过了这些时日,身体和心灵的伤痛才得到些许平复。信的开头是这样的:

  写信人:洛马

  收信人:戴森

  首先,过去历程的简要介绍。

  1848年加利福尼亚的淘金热之后这么多年以来,美国银行系统日益混乱。银行与银行之间通过分批运送成袋的金币进行交易,失误与混乱的情形日甚一日。1853年,纽约52家主要银行在华尔街14号地下室内联合建立“纽约结算联合会”,并提出一些平等货币兑换的建议。就在该会成立的第一天,共清算出2260万美元。

  1968年陈旧的系统开始停顿,它已无法有效地处理银行事务。50年代的电报技术在60年代让位给计算机技术。70年代网络的出现使得银行网络业得以取代联合会,简称国家电子转账工具。

  刚开始的时候,银行网络业只有相连的一部计算机和一部电话。世界各国的银行最初对这一新系统表示质疑,可是慢慢地,信心终于开始成倍增长。银行开始接收电子汇款。逐渐,全球所有主要银行都开始寻求机会加入银行网络业。

  当今世界,每一天都有超过百亿的美元在银行网络业上流动——其中百分之九十在地球的各个角落流通着。鉴于欧元和其他外贸出口使用的都是美元,因此世界现金流的中心设在了纽约。银行网络业以及优利系统公司为之制造的A 一15J 双信息处理器也因此变成了世界金融系统的中枢神经。

  这个银行网络业到底有多脆弱呢? 一个简单事件的回顾就能说明。1 974 年7月26日交易结束时,德国银行关闭了科隆的银行结算中心——一个外贸进出口的大玩家。德国银行账目结算时间正好是纽约的正午,这里的银行突然发现自己少了上千万美元。第二天,整个世界银行系统陷入恐慌。幸亏花旗银行总裁瓦特·维理斯顿的迅速反应,才使一场全球灾难的局势得以扭转。当时还是银行网络业主席的他命令打开网络,直到所有的汇款结算清楚为止。任何拒绝开出汇款单的银行立刻被踢出银行网络业协会。

  只要有恐怖分子对华尔街银行网络业进行一次打击,整个世界都会随之面临一场浩劫。这会使包括美国股市、欧元汇款、外汇以及外贸支付转账业务在内的全球转账系统会在一瞬间内崩溃。

  一旦银行网络业垮掉,全球商务将会功亏一篑,美国和世界经济也将陷入大萧条时期。美国经济的沉沦标志着世界经济的衰败,曾经的全球霸权地位也将随之终结。到那时,这个国家乃至世界便返回经济黑暗时期。

  这也就是个运气的问题——或者对资本主义世界运作方式的无知——目前还没有恐怖分子将目标锁定为银行网络业。

  但是如果我们锁定了一个有着强烈动机、老谋深算的职业高手——这个动机可以是金钱上或者别的方面上的——来完成这一使命,我深深相信美国将会一蹶不振。 
 
第 64 章
  现在有了名字,也就是鲍曼顶替进入美国的化名。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就是一个大的成功;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个发现毫无意义可言。

  “他可能不会再用这个名字了。”罗斯说。

  莎拉点头同意:“如果是这样,这条线索就不起作用。”

  “是啊,他干嘛还要用这个名字呢? 如果要预定酒店,他用别的名字就好啦。”

  “信用卡? ”

  “这个叫莫法特的人有信用卡吧? ”

  “不清楚。”

  “如果他有的话? ”

  “答对了,我们就可以逮着他了,”莎拉说,“立刻行动,会抓到他的。”

  “他又不傻。他不会用失窃的信用卡的。再说了,最下三烂的蠢货也知道有人会先测试信用卡——你知道,驾车到一家自助加油站,先试一张卡,如果被机器吐出来了,就知道没用。太简单了。”

  “他也可能租汽车或者货车啊。”

  “没错,”罗斯说。“但那他得弄到一张驾驶执照。”

  “他有莫法特的驾驶执照。”

  “哦,有道理。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

  “这是美国本土上一次恐怖事件。现在正在进行全面调查。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调动足够的人力物力。这个怪物已经杀了两个FBI 特工了。”

  “你不是在说派遣一百个人到纽约各大汽车、卡车出租行干找,是吗? ”

  “还有邻近的新泽西和康涅尼格州。”

  “你在开玩笑吧。”

  “嘿,别忘了,世贸大楼爆炸案就是靠穆罕默德·撒拉门用来租用货车的驾驶证查出谁是真凶的。”

  “好,你是老板。”罗斯并没有完全被说服。

  “我不是要扫大家的兴。”维嘉尼这时插了一句所有扫兴话题的开篇之句,“可是现在大家都相信鲍曼用了莫法特的护照只是从时间上看到的。

  这个证据不足以说明问题。“

  “12天之前有人拿着莫法特失窃的护照进入国内,”帕帕斯争辩道,“这也正好是他逃离普尔斯摩监狱的第八天。这一切配合得天衣无缝。还有其他一些原因——”

  “维嘉尼,”莎拉说,“现在争论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已经在特区安排了一支队伍,不久就有答案了。”

  事实上,就在他们讨论的同时,华盛顿已经出动了几支FBI 特工部队,四处搜寻鲍曼的下落。

  当一名调查人员在督朋特园的公寓附近询问一名乘务小姐是否还记得17一C 号座位上的乘客时,她笑了起来。巧的是,入境处检查鲍曼也就是莫法特护照的那位海关人员也对这个问题表现出了同样的难以置信。

  “你在开玩笑吧,”他说,“你知道我那天检查了多少人的护照吗? ”负责街道上询问出租车的特工们也遇到同样的难题,都勒斯站几乎没有哪个司机记得载过长得像鲍曼的乘客。

  另一队FBI 特工仔细地查阅了联合航空公司传真过来的航班明细表。

  还算运气好,他们这是跟美国航空公司打交道,不然要是外国公司那就够呛了。有些航空公司要求先收传票再给航空明细表——这个很难办,因为现在对鲍曼的搜查还不算是犯罪调查。要不然对方就是要求“国家安全信函”,这是一种切合司法部关于国外反情报方针的机密文件。

  .幸亏还有美国多国聚会。几分钟之后,FBI 行动小组查出鲍曼在伦敦买的机票,付现,属于回程日期开放式。同时,他们还查了一下所有到达乘客都要填写的I 一94表格。不出所料,鲍曼填写的是假地址——纽约步伐罗区根本没有这么一条街。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们查到了鲍曼的座位号,也就是说可以找到当时坐在他旁边的乘客。鲍曼的座位靠着走廊,他右边坐的是一位叫做希尔达·桂兹堡的女士。一队人马来到该女士在弗吉尼亚州莱斯顿的家,给她出示了一张国务院档案处发放的莫法特的护照照片。

  桂兹堡夫人摇了摇头,坚持说这不是从伦敦飞回时坐在她旁边的人。

  这就证明,莫法特的护照照片被换上了别人的照片。

  跟着,I 一94表格立刻被送往FBI 身份鉴定科取隐蔽指纹。

  里奥洗了个澡扔掉脏衣服,然后出去转了一圈。

  他来到曼哈顿银行的银色大楼,故作随意地走进大厅,按下电梯来到第二十三层。这里是员工咖啡厅,所以没有保全系统。

  他找到一个公告牌,贴了一张告示,又找到一间员工休息室进去贴了几张同样的告示,最后又在这一层其他公告牌上贴了几张。

  他回到自己的公寓,继续工作。 
 
第 65 章
  这里是纽约,没人知道自己的邻居是什么人,鲍曼一面把最后一把钥匙伸进莎拉的三孔门锁一面想着。他屏住呼吸,全身被汗水浸得透湿。

  现在是下午时分,可是天空特别阴沉,瓢泼大雨复仇似地倾盆而下。他穿了一件和满大街的行人一样的束腰茶色长雨衣,不过他的这件却是在巴黎的夏维专卖店买的。

  早就听说曼哈顿一下雨整个城市都会停滞,因为叫不到出租车。看来是真的。鲍曼找了很久才叫到一辆出租,结果还是被正午的交通高峰拦在了路上,这种天气真让人烦躁。

  莎拉几个小时之后才会回来,杰理德也还在青年俱乐部。可是,如果莎拉的邻居白天在家( 但一般不在) 或者其中有谁碰巧看见自己进了她的房门,然后无意向她提起,那就有麻烦了。

  可是,这里是纽约。陌生人总会表现出一定可以预见的行为。比如拿着手提袋的女人。如果一个不认识你的女人见人就会拽紧手提袋,好像里面装了什么重要物品似的,其实里面不过就是些口红、粉饼盒、钥匙、超市收据、面巾纸、一张潦草的便签,然后还有一堆钥匙。

  但是当这个女人一旦熟悉你一些了的时候,她就会松开拳头一些。这是一种亲密的标志,或者说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兽性。一到你家准备… 做爱的时候,她会直接走进洗手间,不过这个得看她需要什么了,她可能当着你的面把钱包留在桌子上。莎拉第二次去他家里的时候,已经开始随便使用电话了。这就告诉鲍曼说,别看她作风硬派,但实际上她已经开始信任自己了。

  电话放在厨房,从客厅里面看不见。鲍曼确认房间内惟一一部电话是放在厨房里面的。她当时和保姆说了四到五分钟的电话。

  这个时间足够了,简直是绰绰有余。工具是现成的——最弱智的抢劫犯都会这个。长方形的塑料盒子,纵向边上有开关,差不多五英寸长,两英寸宽,一英寸厚。盒子里面装着一种比蜂蜡还要软的蜡,上面和下面各涂有一层。

  鲍曼把莎拉的钥匙放进盒子,紧紧地按了一下直到蜡上显现出一个清晰的钥匙印——有三把钥匙。之前他就想到要取下钥匙可能会费事,所以早有准备。他选了一个一端有缺口的盒子。

  跟着,他拿出一种专业称作玫瑰金属的极低熔点的金属材料。这是一种铅和锌的混合物。它的熔点甚至比蜡模还低。他小心翼翼地把金属水倒进模子。这时出来了一把很软的钥匙成品,不过这个还只能当模子用。

  鲍曼来到一家五金店,选了一个合适的空白钥匙,按尺寸把玫瑰金属钥匙模子放到上面,然后用撬锁的人最喜欢的四号瑞士军刀刻出真正钥匙的形状。

  他迅速扭转钥匙,进了公寓。

  他已经是第五次来莎拉的公寓了。这个女人非常谨小慎微,没有在屋内留下任何关于调查的文件、个人记事簿或者磁盘。这就比较麻烦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现在他知道她工作的地点——牛头人行动组的机密地点,知道了行动组总部的电话。接下来他会知道更多的。她随时都有可能放松警惕,在枕边闲聊时说起工作谈到焦虑的心情。所以机会还在。至少,主动地接近可以提供以前都不能想像的可能。

  是,这样做的确有极大的危险。和猎人做朋友总是存在一种黄雀在后的风险,何况他还花这么多时间和这个女人相处、做爱。不过,这个风险也不算大,因为他知道没人有自己的照片。仅凭无用的一般性描述——全纽约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男人都符合——行动小组不会知道他长什么样。

  南非秘密情报局没有照片留底,监狱里面的照片已经被销毁。FBI 肯定会使用“辨识精灵”的程序做样貌拼图,但是没有什么用。南非当局尽力帮助拼出来的图片根本不会是自己的样子,一百万年以后也不会像到哪里。

  他们也许知道他眼睛的颜色,但是也不会太注意。只要戴上彩色隐形眼镜就能轻而易举地改变眼睛的颜色,不过这种化妆术还不够专业。观察力敏锐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你是不是戴了隐形眼镜,这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鲍曼特地从阿姆斯特丹的一个验光师那里特制了一副隐形眼镜。这种假膜软性隐形眼镜不像一般的隐形眼镜那样只能覆盖虹膜,而是能够盖住整个眼球,可持续12小时舒适佩戴。颜色自然,镜片宽大,还有虹膜微粒( 一般隐形眼镜没有) 。即使眼睛再怎么犀利的人都无法轻易看出他眼睛原本的蓝色,而会认为是淡棕色。

  如果她起了疑心,那就立刻杀了她,和杀泰勒和罗素一样。但是她怎么可能怀疑到一个躺在枕边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敌人呢? 她不会的。

  这就是一场游戏,一场令人心情愉悦的游戏。与魔共舞。

  他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所有可能不可能的角落都没有放过。连杰理德的东西都搜过了。街上隐约传来车辆来往的喧闹声,其中有一辆警车的鸣笛声。

  终于,找到什么了。

  一个便签簿。床头柜上放着一本没有写字的便签簿。第一页是空白页,不过却能隐约看出主人在上一页写字时留下的印迹。鲍曼用一枝铅笔轻轻地在上面涂了一层,印迹清晰起来:黑底白字。

  莫法特。.他们知道自己的其中一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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