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神雕- 第37部分

“萧大哥，这边走。”

萧剑通已经两年多未见这神雕，想不到两年之后它不但未见老态，似乎更加神骏，虽然身上的羽毛还是那般稀稀拉拉。

那神雕先是用颈脖在杨过身上蹭了蹭，又冲着萧剑通低鸣数声，迈开大步往北边树林走去。

它行动迅速，萧剑通与杨过两人施展轻功跟在它身后。

顷刻便听见完颜萍娇叱之声，隐隐约约害夹杂着刀剑撞击声。萧剑通心中焦急，脚下发力，当先往那处树林奔去。

树林中已经有七八个绿衣人被点中穴道，呆立当场，与小龙女和完颜萍打斗的还有七八个绿衣人。

人群中有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子，正逗弄着那拿着渔网的三个绿衣人。“你拍一，我拍一，好孩子，穿新衣！”

只见他在渔网的空隙间穿来跳去，好不自在，一旦被渔网上的铁钩勾住衣服，第二张马上围了上来，他二话不说，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去。

萧剑通与杨过加入战团，瞬时将剩下的八个绿衣人制住。

老顽童挨着在这些绿衣人脑袋上拍了过去，嘴里道：“你们追了我一两百里还不放过？要不是怕你们迷了路，老顽童才不会回来找你们。”

他跳到萧剑通跟前，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福大命大，被活埋了都没事。”

萧剑通奇怪道：“老顽童，你怎么在这里？”

老顽童踢了一脚身旁的绿衣人，撅着嘴道：“还不是这些绿皮王八，追我追了几百里。不就是拿了他们那什么谷主的几颗药丸么，真是小气。

哎呀，你不知道，当初我见你被埋进了那古墓有多伤心，可蒙古人又太多。老顽童一气之下远走江湖。有一天我在山林里摘果子吃，忽然看见了这些绿皮王八，觉得有趣就跟了下去。

谁知道他们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以为遇着什么山精鬼怪。

可老顽童岂会怕他们？我就守在他们消失的地方，白天进树林子找吃的，晚上睡在树上，嘿，还真给我守着了。萧小子，想不想知道他们进了什么地方？”

他生平最爱嬉闹，性如顽童。发现这么一个有趣的地方，当然得告诉让别人也知道。萧剑通是这几年来他遇上的最合他胃口的人。

这萧剑通不叫他老前辈，周前辈什么的，只是称呼你，这已经让他极是高兴，比江湖上遇见的那些年轻后辈好玩太多。

萧剑通知他玩闹脾气，便顺着他性子问道：“莫非你真抓住那些山精鬼怪了？”

杨过皱着眉头道：“他们定然是在地上挖了洞穴地道什么的，共他们出入！”

完颜萍也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山精鬼怪，那些人定然是隐藏在什么地方吧？”

小龙女则走到萧剑通身旁，静静地瞧着老顽童，眼中也甚是感兴趣。

老顽童对他们的反应甚是满意，嘿嘿笑道：“你这两个小娃娃还是很聪明的，不过不对不对。

他们也不是什么妖怪，就是这些绿皮乌龟王八蛋。

原来那树林子后面有个瀑布，我亲眼见着他们从瀑布一旁走了出来。半个月前，我跟着抢了他们的衣服混了进去，谁知那瀑布后面生着好漂亮一丛花儿，里边香雾弥漫，花香袅绕，真是仙境一般。

老顽童见着这样美的地方，自然舍不得走了。有一天我在这谷里闲逛，无意间到了他们的药房里，看见那丹炉里有几颗药丸，闻着挺香，就偷了过来。谁知这群绿皮王八的头儿用了邪术，将我老顽童逮去关了起来。

就在十几天前，他们的头儿抢了个大姑娘回来，听说是要成亲，那些看管我的绿皮王八就少了许多，老顽童终于逮着机会跑了出来。”

他说完满脸得意，似乎做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萧剑通敲了敲周围的绿衣人，问道：“那他们现在怎么般？”

老顽童皱着眉头道：“放了吧。虽然像个跟屁虫一般让人讨厌，可他们也陪着我玩了大半个月，都是可怜虫。”

一行人从山林子走出来，往归云庄行去，一路上碰着许多从武林大会出来的江湖人士，见着了萧剑通纷纷抱拳叫他“萧大侠”，每当这时萧剑通都要抱拳回礼。

老顽童看着有趣，三两下奔到前方，然后又慢吞吞走了回来，抱拳道：“萧大侠！”

萧剑通睨了他一眼，却不抱拳回礼，说道：“老顽童，听说当年你和我师姐夫郭靖结拜过，这可是真的？咱们现在就去见见他，今晚上痛饮一场如何？”

老顽童见他不对自己行礼，便又跳了回来，跟在他身侧，闻言点头道：“郭靖那小子自然是我二弟啦。怎么，他现在在这里，不是听说他在襄阳么？”

完颜萍道：“郭大侠夫妇他们在这里举行英雄大会，这么重要的消息你都不知道？”

老顽童摇头晃脑道：“我在那古怪山谷里被关了近一年，哪知道这些事。”忽然他双脚一跳，怪叫一声，掉头就跑，绝尘而去。

萧剑通等人目瞪口呆，只听他声音传来，“老顽童就不去见他们小两口啦。我的丹药还放在那山谷里，咱们以后再见。”

杨过摇了摇头道：“这老顽童当真古怪，看他神情分明不是因为丹药的缘故，难道他怕见郭伯伯与郭伯母？”

萧剑通道：“他心思活泛，性如顽童，常人岂能猜到他的想法。不过他不想见师姐他们倒是真的，具体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几人刚回归云庄，郭襄就拉着萧剑通往后山跑去。

归云庄内有山有水，别致精美。这处小山当年仁宗皇帝时清淤太湖堤坝时淤泥所堆积而成，如今山上葱葱茏茏，树林茂盛。站在山顶可俯瞰太湖，风景秀美。

郭襄一路也不说话，只顾着往树林子里钻。萧剑通十分奇怪，这山上有小路，她拿着路不走，偏要走些偏僻的树林。他见她一脸严肃，也就忍住没问。

弯着腰钻了许久，似乎已经快要到山顶了。可萧剑通快要忍受不住了。郭襄身子娇小，在灌木丛里行动迅捷，总能找到极好的位置钻过去，她可根本没想到身后跟着的萧叔叔是个身高七尺的大汉，也没看到他身上的衣衫此刻沾满了草屑泥土。

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说道：“襄儿，你今天不说什么事我就不上去啦。”

郭襄神神秘秘觑了眼四周，压着声音道：“你小声点啊，别给别人听见了。我这是专程等你回来呢，不然早和大姐他们去啦。待会儿是妈妈教鲁伯伯打狗棒法的时候，听说那打狗棒法乃是天下第一棒法，襄儿带你去见识见识，怎么样，够朋友吧！要不是看在你教了我掌法的份上，我才不会带你去看。”

看她那副我很仗义的模样，萧剑通差点笑出声来，奇怪道：“就为这？直接给你妈妈说声不就行了，至于偷瞧？”

郭襄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道：“武功怎么能让非本帮的成员看见，更何况那是打狗棒法？听帮中叔叔伯伯说，除了帮主，那打狗棒法即便是丐帮中的长老也不能看，就算我是帮主的女儿也不行。

哎呀，你跟紧点，身子爬低点。你人高马大的，待会儿给我妈妈瞧见了又要责罚我。”

萧剑通听说是为了去偷看鲁有脚学打狗棒法，也就不再如她那般小心翼翼，遇着树笼子便绕过去，施施然地跟在她身后。

来到山顶，凭着敏锐听觉，果然发现左近那几颗大树后面还隐着数道呼吸声，偶尔还有讨论声音，定然是郭芙他们。

这小山的顶部是一个凹下去的形状，他们眼前便是凹陷下去的一块平地，黄蓉正在教授鲁有脚打狗棒法。

只听旁边大树背后传来声音道：“那鲁有脚好笨的样子，学了这么久都还学不会这一招，要是我，早就学会啦。”

听声音应该是武敦儒。一个女子先是哼了一声，接着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就你？那打狗棒法乃是丐帮最精深的武学，没有十天半个月岂能入门？鲁伯伯平时打理帮务，没时间练功。如今年纪大了，学起武功来自然要慢些。”

郭襄似乎也听见了这番话，扭过头对萧剑通道：“萧叔叔，襄儿想将那太极掌法传授给鲁叔叔，你说成不成？

平时在襄阳，每当有空闲时鲁叔叔就来给襄儿讲故事，和襄儿关系最好了。他们竟然说鲁叔叔笨，哼~”

萧剑通道：“随你的意。那掌法你学了去便是你的本事，你想传给谁自己拿主意就好。”

郭襄闻言大喜，小手握拳一挥，又害怕被妈妈看见，忙缩了回来。侧过头来吧唧在萧剑通脸上亲了一口，道：“萧叔叔最好了。”

萧剑通摇头轻笑，这丫头，别人对她好，她就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分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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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担忧

鲁有脚的资质稀松平常，对于武学不止悟性不足，即便是连最基本的东西也要黄蓉讲解许久方才能够接受。

可黄蓉选他当这丐帮的帮主原本就是看上他务实这一点。黄蓉当帮主这十几年来，对于帮中事务完全放任不管，大小事务都是鲁有脚在处理。

与郭靖也成亲十来年，黄蓉对于资质愚钝，反应迟缓的人早已适应，鲁有脚一遍学不会，她就讲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

一式“獒口夺杖”在黄蓉讲解了三遍，示范两遍的情况下，他终于学会其中变化，明白其中的虚实之道。

黄蓉原本身子不舒服，经过这么一折腾，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气息不匀。她退到一旁一根枯树干上坐下，对鲁有脚道：“鲁长老，这打狗棒法中三分实，七分虚。要你短时间内掌握，着实有些难为你。那口诀你也背熟了，下去之后勤加练习便好。明晚再来此地，我授你其余几招。”

鲁有脚有些赧然，道：“属下资质愚笨，全蒙帮主栽培。”

黄蓉摇了摇头道：“你所长非是武学一道，何必自责。且下去吧，我歇歇再走。”

眼见着鲁有脚消失在山坡上，黄蓉娇声道：“你几个小鬼还不下来？”

大树背后走出来几个人，正是郭芙姐弟与大小武两兄弟。

大小武兄弟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生怕黄蓉会骂他们。

郭芙自幼得黄蓉宠爱，却不怕她责怪，笑吟吟道：“妈妈真是厉害，咱们躲那里都能知道。”

黄蓉宠溺地在她头顶一拍，笑道：“你妈当年走南闯北，没这点本事那还不早给人取了性命？

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皮猴，岂不知武林人士传功授业最忌被人窥视，襄儿丫头，还不出来？”

她前几句话说得温婉动听，后面却抬高了声音，对着郭襄与萧剑通所在方向说出来。

适才黄蓉叫他们几个出来，郭襄便吓得不敢呼吸。萧剑通也说那只是叫姐姐他们几个出去，她也就和萧叔叔躲在山坡上一动不动。

就在她刚刚憋不住之时大口呼出气来，却不想被黄蓉听见了。

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有些谄媚，有些讨好，往黄蓉身旁凑去。

黄蓉拍了她一巴掌，道：“我就奇怪了，怎么会有你不凑的热闹，原来还躲在上面不下来。”

萧剑通从一旁的小路上走了过来，对黄蓉道：“师姐，是我让她别出来的，你就别怪她啦。”

郭襄冲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黄蓉横了他一眼，道：“原来还有你从中作祟，我就说襄儿如今怎么越来越大胆了。幸亏今天教鲁有脚的是打狗棒法，若是其他武学，我黄蓉就成了丐帮的罪人啦。”

萧剑通笑吟吟道：“打狗棒法也不过如此嘛，襄儿定然能破去。”

众人闻言顿时大惊，那打狗棒可是丐帮的镇帮武学，岂是襄儿这个黄毛丫头能破去？就连郭襄自己也扑闪这大眼睛，不解地看着萧叔叔。

黄蓉嗔道：“哪有你这么夸孩子的，小心将她惯坏。”

萧剑通道：“师姐不信？不如你以打狗棒与她对上几招试试，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他先前仔细瞧过黄蓉的打狗棒法，大致明白了其中奥义，他相信以他的太极掌法功底，定然能破去打狗棒法。至于郭襄，破去数招应该没什么问题。

黄蓉见他言语间似乎对襄儿的武学甚为推崇，她也知道这些天襄儿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有心见识一番，便从地上拾起先前教授鲁有脚时用的那根木棍，对郭襄道：“襄儿，过来，让妈见识见识你萧叔叔这几天都教了些什么东西给你。”

郭襄有些难为情，攥着衣角搓了又搓，“妈，可不可以不打啊？”

黄蓉坚定地摇了摇头，萧剑通对她道：“襄儿，别怕。眼观鼻，鼻观心。记住，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见什么便是什么，不用丝毫犹豫。”

郭芙姐弟与大小武退到一旁，场地里只剩下郭襄与黄蓉。

郭襄咬着唇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黄蓉手中木棍，心下也留意着她的身子。第一次与妈妈对阵，而且她还是使的那被丐帮那些叔叔伯伯传得神乎其技的打狗棒法，她心中难免有些惴惴，此刻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萧剑通想了想，从一旁枯树上取下一根枯枝递给了她，道：“掌剑想通，以掌法御剑术一样了得。”

黄蓉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掌剑相通的武功这么多年来她只见过桃花岛的落英神剑掌，莫非这又是哪一派的绝学？

她见襄儿姿势古怪，有些不伦不类，心中好笑，手上却没用什么力道，轻飘飘地往郭襄下盘攻去。

她手中木棍攻向下盘，郭襄却清清楚楚瞧得她身子重心依旧在肩上，腰胯沉稳，丝毫不是前倾攻向下路的姿态，心中顿时明白她这不过是虚招，脚下动也未动，依旧凝神注意这她身子的变化。

人的身子都是那般，某处使力的情况下，那个部位的肌肉便会紧绷，动作看起来就不会那么柔软协调，故而郭襄能瞧得仔细明白。

黄蓉见她丝毫不受虚招影响，心中有些惊异，后面招式不变，用了打狗棒法中的“转”字诀，木棍上引，攻想郭襄面门。

郭襄心中明了这是这招中的杀招，脚下后退半步，手中树枝往木棍迎去。树枝却并不是单纯地迎击木棍，而是由左往右带，却是太极中的揽雀尾一式。

黄蓉招式用老，身子不由自主地就随着她的剑意而动，被带开了数步。她心头惊异，心道这剑法有些古怪，那树枝上隐隐似乎还有股黏力，拉着自己不由自主地随着她动。

郭芙他们在一旁看着还道是黄蓉让着郭襄。

黄蓉心中十分好奇，越是好奇，便越有打下去的心思。不知不觉见手中力道渐渐增到，襄儿毕竟初学太极，即便她资质再如何逆天，也不可能完全明白这千古名拳的精义所在。

那四两拨千斤玄奥无比，练至深处，便能有姑苏慕容家的斗转星移那般威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郭襄到底功力不足，对于卸力之道掌握得还不够纯熟。而黄蓉又越来越控制不住气力，手上力道越来越重。

郭襄小脸挣得通红，额角汗水淋漓而下，某种的神光黯淡了许多。萧剑通见了忙跃入两人之间，手指轻弹，将两人手中的木棍与树枝弹开。

一手扶住郭襄瘦削的肩头，一股磅礴内息送入她体内，见她脸色好转方才松手。他苦笑道：“师姐，你这是要找襄儿拼命的架势啊。”

黄蓉被弹开手中木棍之时就已经惊醒过来，担忧问道：“襄儿没事吧？”

郭襄点了点头道：“襄儿没事了。”她又转头对萧剑通道：“萧叔叔，似乎那四两拨千斤能有更巧妙的法子，再给襄儿十天时间，定然能破了妈妈的打狗棒法。”

黄蓉爱怜地将她脸颊上的汗珠拭去，道：“平时叫你练功，你千般万般不情愿，如今又这番勤奋了？”

郭襄轻皱鼻头，说不出的娇俏动人。

郭芙走了过来，疑惑道：“这江湖闻名的打狗棒法也不过如此嘛，为什么那些人会传得那般神乎其神？”

黄蓉见打狗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