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和室内,少年依偎在青年身上,逐渐安稳下来的呼吸,昭示少年终于安定下来的心,昭示青年松弛下来的神经,一室平静的温暖。
☆、37037突变什么的
本来这个晚上,小松尚隆就算会手脚僵硬,也应该有个算得上舒服的睡眠,少年很暖和,房间很安静。
但事实是,半夜之后,他就没能安稳睡过。
陶壬彦双手环上少主大人脖子险些勒死他就算了,头居然还靠到了尚隆的脖子边上,温湿的呼出气息喷拂于最近都没空余去找游女的少主大人的脖颈,挑。逗味十足。最难熬的是,少年跟只章鱼似整个挂在尚隆身上,愣是挪一下都不行。
尚隆身为受敬仰的少主前,先是个成熟而气盛的男人,这么挑。逗性的行为加上少年无意识因定位太久而乱动的摩擦,直把尚隆的男人本能给挑起来,跟男女无关,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吧。
……这家伙。
少主大人独自尴尬了一阵子,凝视少年睡得舒服的脸,突然就有点恼怒,坏心眼地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少年扒拉下来。
“……好温暖。”少年这么呢喃着,下意识还蹭了蹭温暖的源头,手更章鱼地收紧了。
“——这家伙真的有睡着?算了,反正我也不可能丢下你。”
嘴巴里说着质疑的话,人早就大度地调整了位置,让少年靠的更舒服。
大抵能成为少主,日后是主公的男人,都有一颗似乎大咧咧,但是却无比细腻的心。
又或者,少年的全身心依靠的满足那颗大男人之心,撒,少主大人不说,谁知道呢。
因为少年不自觉的动作,小松尚隆压根就没能睡好,因此他终于知道,少年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一夜之间消失的。
倒不至于有什么神怪进屋施法治疗,或者说什么真神附体一样发光发热,不过哪怕只有月的微光,也能清晰地看到少年身体上淤黑青紫的伤痕,以肉眼可辨的速度修复痊愈,甚至骨骼接驳的细微响声都能偶尔听到。
尚隆愣了下,手伸入少年的衣服内,沿着肋骨的一根根移动,终于断定由上而下的第二块断骨断裂,轻微按压居然让少年发出苦闷的哼声——他有出手那么重?理应不伤筋骨的力度,怎么就摔断骨?
也就这想想的片刻,断裂的肋骨接驳修复完成,尚隆甚至能感受到接合的细微移动——莫非真的是骨骼过分脆软的海之子?
摇摇头,尚隆觉得一定是他自己想多了,倒是这位海之子,有一身比游女们滑嫩很多的皮肤。
所以,下半夜,少主大人其实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痴汉了熟睡的少年一遍又一遍,最后还就那么将手搁在少年衣服内,睡着了(喂)。
“知道吗~知道吗~”
“知道什么,快说!”
“呵呵~少主昨儿夜里留宿在陶壬彦那里~~”
“诶!!!真的假的。原来少主喜欢可爱黏人的少年!难怪夫人和侧室的几位总是独守空房。”
“我在想一个严肃的问题。”
“什么?”
“少主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
“……你的廉耻呢,樱子。我英明神武的少主怎么可能是下面,你这混蛋。可是……如果少主被陶壬彦压在身下辗转承欢,似乎……也很带感的感觉,啊啊~好羞涩。”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小松尚隆无力地扶额,有点无语凝噎地叹口气,“少主我永远也是上面的……不对,你们乱嚼什么舌根,我跟陶壬彦什么也没干。好了好了,少女们赶快去干活。”
“是,少主。”
女仆们恭敬地鞠躬,迈着小步离开,当然依稀还能听到“少主这是做了不承认?明明我进房的时候就看见陶壬彦跨坐在少主腰间,少主的手还搁在他衣服里面呢!承认这种风雅之事很难?”“你不懂,少主这叫…有点闷骚有点别扭略傲娇。”“难道,其实少主真的被陶壬彦那超弱的小子给推才会不承认?!”的讨论声。
“……”尚隆磨了磨手掌,疑似怀念什么触感,悠闲地走着,挺想概叹一句——城主家的女仆怎么能这么八卦!如果少主大人足够新潮,一定会喊上一句——都是皮肤比女人还好的陶壬彦的错。
******
平和的日子在乱世总不会很长,那个小松尚隆和陶壬彦自海边捡来的瘦弱孩子,似乎预示了战争的步伐即将波及小松家,因为在此之后,逐渐传来了渔家汉子们或失踪或在海边被发现尸首的消息。
逐渐脱离河野的村上家,早就虎视眈眈,一如尚隆担忧般开始集结精良的水师,处于弱势又占据良好地理优势的小松家成了一块香饽饽,应仁之乱的影响终于从陆地蔓延到海域。
不说大内有小早川觊觎自身难保,断然不可能支援小松家,就算没有忧患,“勉强”收编小松家这种前海贼的掌权者,也不一定会支援这战时的水师,和平时的“内患”。
避无可避,在提醒出海的大家都要小心之余,小松尚隆花费更多时间去操练士兵,整理武器,囤积粮食。
作为一个man,陶壬彦也配置了防身的武器,实扎实地cos忍者,在腿上搞了个绑腿,要不是少主大人盯着,缠的时候就得将匕首捅到自己的腿上好几次。
小松尚隆搁下扛着的刀,无奈地扶额,夺过少年的准备的长布条和匕首,蹲下。身,帮少年缠,“你就非得学你家苍蝇超人的一切吗?”
陶壬彦:“诶,你居然看穿我的尿性。不过这次你错了,我这次不是紧跟超人的脚步,我这是cos有以火之意志传承又烧不死自己的男人们。”
小松尚隆:“……既然作为传承,会烧死自己才奇怪吧,虽然用火传承本来就够奇怪了。”
陶壬彦:“小松先生,你是天才,我怎么都没想到这点。”
小松尚隆美好意思伤害少年的心:“…………”——你是因为少年你白目吧!
总是紧皱眉头瞭望海平线,一脸病弱之色的孩子六太独自站在岩石上,一双干净的眼睛透露着不忍,“海风里,有血的味道。”
陶壬彦耸鼻子使劲嗅,要不是额头上出现十字架的小松尚隆抓着他欲垫高的腿,这下非得大腿出血不可,蠢笨少年还不自知地道:“诶,我怎么闻不到,按照渔民大叔说,我可是海之子。”
六太的一张脸只剩‘= =|||’。
陶壬彦:“这只有一个解释,六太你绝对是……”
六太脸色凝重,稚嫩的声音压了压,阳光下的影子里似有什么浮动,“……什么。”
陶壬彦:“海神!请伟大的海神给我签个名,好让我日后遇见苍蝇超人也能向他炫耀一下。”
六太抽了抽嘴角,似乎连影子突然浅了不少:“……我不是。”
终于帮少年缠好绑腿,英武不凡的小松尚隆调侃,“哈哈哈,那你不得管六太喊……老爸。”
陶壬彦略认真地思考了下,“小松先生,如果六太海神都能成爹,你岂不是很多个娃的曾曾曾祖父了0。0。”
小松尚隆:“……”
躺着也中了很多枪的六太:“…………”
陶壬彦,“对了,六太是海神的话,请您保护我,约定了!”
六太撇头:“我说了不是,而且我凭什么保护你。”别扭的延麒少年嘀咕,强忍的不适因为被胡乱打岔而冲散不少,少年浅浅地勾起了嘴角。
不仅是着重观察尚隆的陶壬彦,就是六太也留意到,很少手持真刀实枪的小松尚隆也开始跟很多人一样刀不离手。
终究是因为渔民和海边的部分群众已经受到骚扰和攻击,小松家不得不武装起来。
大家都很明白,战争,从不会跟你打个招呼才开始,它总是突然而至,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陶壬彦照常般打着招呼跑到若后姐家蹭芝麻糊,然后措手不及地被硬物猛然敲击了脑勺,下一刻腹部被攻击,整个人随着攻击腹部的手抽离而往前摔去,面部撞击地面,似乎还听到了鼻梁骨断裂的声音……跟攻击者照面的瞬间便失去了行动力这样挫的事,陶壬彦简直不敢让人知道,传到“导师”云雀大神耳中,陶壬彦绝对会先死在对方手上,以免成为大神辉煌一生中的老鼠屎。
脑后溢出的温热粘稠物挺熟悉的,陶壬彦早就分辨出是血液,流速挺快,就那么几分钟,便流到陶壬彦努力撑开的眼中。
血红色的世界中,陶壬彦看到把他从海里捡起来的渔民大叔被刀驾着脖子,若后姐则是被攻击他的阴险男人按压在桌子上,口中被塞入了肮脏的布条……
☆、38章
陶壬彦就那么痛苦躺地;甚至不能挪动一下。
脑袋被袭击后的晕眩跟腹部被攻击后身体的疲软双重夹击陶壬彦,让哪怕神经发出阻止垃圾男的指令;身体却没有配合的资本。
——我又……阻止不了…吗……
若后被男人撕开了胸前的衣服,露出一片雪肤;被堵着的嘴巴甚至不能发出嘶鸣,只能不断的掉着眼泪;激烈地挣扎;笑得戏谑的男人狠狠地甩了她两巴掌,愣是剥夺了她的动力;晕得若后缓了一阵子。
渔民大叔没有了平常的从容;唯有与之不符的卑微乞求声;喉咙像是磨损过度的机器;余留毁灭后的哑声。脖颈早已被绑住了他的男人手里的刀割出了深深的血口;持刀男人也不阻止,只是找乐子一样围观陷入痛苦的两人。
陶壬彦急促地喘气,手指使劲想抓住却不能抓到什么,唯有在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脑子因为撞击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致使记忆混乱地交换,似乎有什么重叠在一起……
******
“阿彦…不要管我……放开,不要…阿彦听我的话,快走……啊——”
他太害怕了,他懦弱地闭着眼睛,他只有十二岁,只是一个普通的要死的孩子,为什么会遭遇这些。因为惊吓而移动,被一把刀插透在墙壁上的右手扯得一痛,顿时眼泪掉的更凶,他张开口,甚至喊不出“痛”或者“救命”,他只是害怕得失去说话的能力。
伤痕累累的脸伏到卷缩起来的腿上,遮盖起遍布泪痕和血液,他整个人害怕得抖着,映入不敢阖上的眼帘里的,是一把颓然搁在他左手上的小刀,那个少年离开前放到这里的。
如果身体有力气,他一定会救她的;
如果手不是被钉在墙上,他一定会救她的;
如果他是超人,他一定会救她的;如果……
“姓陶的,你们一家都是废物,你更是个被放弃的垃圾。敢不给赎金,哈哈哈,看老子上这个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小女孩我还真没试过,哼……”
是的,这个老男人和离开的那人少年说的都没错,他只是个废物。他根本就不敢舀起刀子冲过去捅老男人一刀,他甚至不敢握紧那个叫阿内的少年离开前搁在他手里的刀。哪怕反驳一句他都做不到。
更不要说按照她说的——逃跑,他的脚软的跟没了骨头似的,爬不起来。他手好疼,他不敢去乱动插在肉里的刀子。
他只能切实地当个废物,闭上眼睛更结实地颤抖着卷缩起自己。
——守守,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剧烈的打斗声,疯狂地痛呼声,男的女的,混合成一种扰乱人心的痛苦旋律。他像是在酒城,又像是在街上,听闻噪音,却没有去留意听着实发生什么。
当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他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头发被温柔的揉乱,一如过去的每一次。
她说:阿彦不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因为我是比阿彦大的超人,是名字里有两个个“守”字的女孩。所以站起来,我们一起走吧!
手心一阵剧痛,他哑口无言地睁开眼,年长的少女露出让人安心的微笑,哪怕她浑身浴血,衣衫褴缕。他下意识地狠狠地抓紧她的衣服,不敢放手。——有守守在,一切都不怕了。
她说:我可是阿彦的新娘,所以我杀了那个男人,我还很干净,阿彦一定还要一直喜欢着我,一直只看到我。
然后他说:好。
世界上不是都像游戏或者影片一样,刷了boss就能回家,更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糖果屋兄妹一样,杀了巫婆还能一起找到离开的路。
古语有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算蝉逆天的k。o了螳螂,黄雀终归才是最大的赢家。
消音枪被无声无息地扣下扳机,子弹入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废旧厂房内尤为醒目。
微笑的女孩嘴里突然吐出艳丽的血红,身体无力地慢慢倒下。
少年说:哎呀,真不好意思,我还真是故~意~的~
枪口下一秒就对准他,只不过,他好像突然间不怕了,他的眼里只剩下鼻口溢血,首次躺在他怀里的女孩——是的,过去每一次都是他被抱紧,被温暖,被照料……甚至稍有不如意就发脾气,因为他太懂了,她会满足他,因为她是超人,因为她对他很好很好。
这天,他突然想到,她没有做这一切的义务,只是因为喜欢,她才去做。
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关怀和保护,他却没有付出一丁点代价,他紧紧地抱紧她的躯体,所以天堂上的老不死才要将最最喜欢他的人收走,因为他不懂得回报。
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手抓起他的头发,抵在太阳穴的枪启动,劲风和后劲撞得脑袋发疼,他预感的死亡没有到来,他的身体还是热的,他还活着。
少年愉悦地说:突然不想你死,就那么失去一切光环赖活着吧,陶家的大少爷~啊,对了,给你听一段录音好了。
少年靠近的那刻想杀了对方的他,在手机靠近时听见熟悉的声音——【阿彦是我的儿子无疑,可你不要忘了,我还有个天才二儿子,继承只需一个人。再说,少他一个我还能生更多的孩子,不要以为你能威胁我任何事。】
录音特有的模糊音色,传递父亲冰冷的话语,像一柄柄锐利的短剑,缓慢地无滞留地插。入他吓得脆弱的心脏,哄地一声,他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一双仍有温度却黏糊的手按在他的脸上,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
她说:没关系阿彦,我最最喜欢你了。撒,我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你可以去找你喜欢其他人……然后跟她快乐的生活。只要,不要忘记我……一定不能忘记我。
她说:对不起阿彦,我要违背保护你一辈子的承诺了,对不起……
然后那双手逐渐失却温度的手从他的脸上滑了下去,再也不能抚摸他,再也不能保护他,再也不能手把手教他画画,让他发现自己在这个领域,也是个天才……
他不断地将她的手放回自己的脸上,接受一次次的坠落,心脏收缩着,他瞪圆了眼睛,摇着少女……
——不要离开我,守守,睁开眼睛看看我,再看看我。
那个少年突然笑得特别高兴,双手如音乐家一样高举,然后离开,最后他说:姓陶的,给我像丧家之犬一样活着吧,哈哈哈哈……
******
“父亲快走…小陶,你也…呜……快走……”
挣脱了口里的束缚,若后的第一句话不是求救,与守守恰好相似的愿望,希望重视的人能安好。
——为什么都让我走呢?果然是我太废,可是这一次,我不想走。
不是脑子里想着不怕死身体就真的不怕死。
时至今日,他,陶壬彦仍是会抖,仍旧会下意识就想后退,卷缩,将自己藏起来。
不同的是,他想救人的意志跟疲软的身体叫板。
也许是死亡次数多了,死着死着就习惯了;也许恐惧因为知道不会真的死干净而浮云掉……陶壬彦想,这一次他拼死也要救下人来,他想保护若后姐,他不想山下大叔死去,他想当个保护者。
徒然睁开染血的眼睛,从未有过的执着蕴含在愤怒的狂潮里,杀机一闪而逝,快得不能捕抓,看得到却不能察觉。
咬紧牙关,忍耐下抽气的冲动,陶壬彦无声地从地上爬起,靠在墙壁上,放缓气息,手像是演练过无数遍地绑腿上摸出暗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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