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和的招呼,随意说了两句,赵之昊就让这些官员暂时离去,过几日再来和喜酒。
将人赶出门他不会做,但是要什么人都随意进他的门,也是不行的。
进了正厅,他夫人已经迎来上来,让侍女送上水,关切的问道:“今个又晚了些,老爷也要多注意身体。”
赵之昊道:“夫人才应当多注意身体,为画儿的婚事辛苦了吧!”
赵二夫人自然是摇摇头,只是她脸上的疲态是去不掉的,这几日她的确是忙得很,比丈夫还要忙一些。
“婚事的事情筹备的怎么样了?”
赵二夫人答道:“请帖早就发出去了,宴席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这次婚礼的桌子比怡书的还要多上两筹不止。”
她倒是有些为大女儿心疼,这两个女儿出嫁的时间也相隔不久,大女儿的婚礼虽然也不错,但是比起二女儿就不够盛大了。
赵之昊用了口茶水,然后坐下等着饭菜上齐。
“都是些锦上添花之人,方平郡出了事,我有机会入阁了,他们当然是赶着上来了。这样的人能堪大任的人不多,得细心挑选,只可惜朝中官位高的早就被拉拢了,而固守中立的难以拉拢,我的人实在不多。若是要真正听话的,还是同乡同窗最好,我身边几个都是出生徐州的官员,也都有能力。”
赵二夫人道:“徐州毕竟不大,科举也是三年一届。方阁老退下去,他的势力谁来接管,夫君可得提前出手。”
赵之昊点点头,深以为然:“自然,不过方平郡到底会不会辞官还是说不准的,太早出手撕破脸就不好看了,毕竟他对我有提携之恩。画儿的婚事过后,你找个时间去方家拜访一下,探探口风。”
赵二夫人答应下来。
丈夫和方平郡关系好,她和方夫人的关系也不错。
“对了,夫君,老家那边的亲眷只来了一个,还只是三房的女婿,今年中了举人,早早上京赶考来了,前几日才到京城。”
只是二房女儿的婚礼,老家那边离得远,基本上不会特意过来。
只是提到老家,赵之昊难免觉得头大。
他在朝堂上是越走越顺,某些地方也可以说的是是一言九鼎,但是对家里的亲戚,他是亲也不好亲,远也不能远。
二房以前是庶支,分家之前是长子,不过是庶长子所以掌管族内事务根本轮不到他们,甚至还受了些欺负,赵之昊是自己努力自己奋斗出来了,也没有因为家族获益多少。但是他升官了,族里也开始让他做事情了。
本来帮帮忙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家族太大,事情太多了,而且难免会有疏漏,反而牵连到自己身上。现在是他最关键的时候,他自然是不想出什么问题,让人抓住把柄了。
最让他烦的是,便是现在大房都不同意二房入嫡支的事情。
他问道:“三房的女婿啊,倒也不是很近的关系,娶的是嫡女还是庶女?”
赵二夫人答道:“是个庶女。”
庶女啊,那就不用太在意,三房在族中本来也没什么势力。
“有无所求?”
先前女儿倒是对她说了一些话,赵二夫人觉得有必要和丈夫说一说,就说到:“应该没什么事吧,似乎不是想攀着咱们家的那种人。我听闻,那个举人是沈家的弟子,马上要拜入亲家公门下了。”
“沈鸿轩的弟子?”听到这里,赵之昊就露了些惊讶。
他也是认识沈鸿轩的,知道这人极少收弟子,但要是收了,那必然是那人有过人之处。
“那倒是不错,若是明年会试能过,他找上来,我帮他安排个好地方任职吧,总归是沾亲带故。”
“夫君也真是大方。”赵二夫人摇摇头,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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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和赵容也是在说话。
赵容看到丈夫有些无精打采,也是知道自己下午挑肥拣瘦在丈夫看可能很无趣,便小意奉承,亲自为他宽衣解带。
“夫君,我下午是说多了些。但总是自己的家,若是留在京城,那房子也是要住上很久的,总不能轻率了。”
林正打着哈欠,已经是昏昏欲睡了:“这是自然,你不过是精挑细选嘛。”
见丈夫肯定自己,赵容心宽了不少,上前去为他捏肩捶腿:“夫君这几日到了京城也是忙里忙外的,很是劳累吧,过几日厨房整理出来,能生火开饭了,我让厨房多为你煲汤。”
提到煲汤,林正睡意全无,脸色僵了僵,看着妻子“天真无邪”的脸,他心里生出几丝后怕。
先前妻子给他煲汤,都是什么乳鸽汤羊肉汤猪腰汤那样壮阳的汤,他实在是觉得自己无福消受,身体里憋了一团的火难以发泄。
他很是庆幸自己在卧室里面装了浴室,虽然潮湿了一些,虽然妻子从来不用貌似还有点意见,但是至少晚上冲凉水澡很方便。
他也是佩服自己,美色当前能忍住如此大的诱惑,不得不说幸好他是个御姐控不是萝莉控。
“汤就不必了,这里比不得家中,晚上开火肯定不方便,厨娘也是刚过来,还得负责每天买菜,哪能让她从早到晚都做事啊!我前段时间喝那么多汤肚子都大了一圈。”
赵容好奇的戳了戳丈夫的肚子,没觉得大啊,硬邦邦的,怎么看都不想长胖了的样子。
两人每日同床共枕,虽然没做那件事情,但是搂搂抱抱总是少不了的,肢体上的接触早就习惯了。
林正现在只穿了单衣,赵容这动作很可爱,但是让他有点受不了的就是,他的敏感度刚好在腰上,被赵容一碰,他就弯下腰笑了起来。
赵容被他的动作弄的一呆,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带着些雀跃,扑向了林正,手不断在他腰部挠痒痒。
林正笑个不停,忍不住了,就翻身压向了赵容,他身高力大,赵容自然不是对手,轻而易举的便被他压在身下。
两人四目相对,不知怎么,都没了动作,只是看着对方。
似乎是过了很久,林正翻了个身,背对着赵容睡了过去。
赵容脸颊微红,手抓着被子,蒙着头。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林正的声音。
“早点睡吧。”
她在被子里闷闷的回答:“嗯。”
差一点啊,就差一点啊,肚兜都解了,夫君就不继续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十五万字能写到男主会试,男主做官之后的事情才是本文的主线,我都觉得自己写得太慢了,但是有些东西不写又不太好。
第045章()
赵沈两家结亲;算得上京城官场上的大事;虽然两家人都不是喜欢显摆之人,也没弄什么红妆十里惹人话柄。但是到了这日,沈家仍然是宾客盈门。各路官员就算没有请帖也回来走上一走。
林正来得不算早,他刚进来的时候;沈重山特意过来找他,然而和他没说两句,他马上就被拉去迎接下一位客人,实在是忙得很。
林正也经历过婚事;自然是理解他;心中笑了笑,就随着沈家的侍从落座了。
虽然和沈重山关系不错,但林正并无官身,和沈重山也不是什么很亲的亲戚,所以坐也只是和沈重山的几位同窗坐在一起。
沈重山是国子监出身,桌上的那几位也是,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穿着儒衫,看上去颇为文雅,已经入冬,也有人摇着纸扇。他们多半互相都是认识,聚在一起饮酒聊天,很是熟稔。
林正突然过来,他们都不认识。
林正的外貌并不像寻常学子,身材高大皮肤略黑,有些像武人。
便有人问他来历。
林正也不多说,只言自己是徐州来的举子,早年和沈重山相识便被邀来参加婚宴。
这些学子听到不免多看他两眼,不过一个举人的身份在这些人看来也就是稍微出色些的人才,并不很值得看重,他们也就没有在意,继续谈起来,偶尔也和林正说上几句。
林正听着应付几句。
过了一会,沈嘉文找上来了。
他现在翰林院做编修,虽然官位还低,但是前途却不小,在沈家他也算是个受到重视的人物。
那些学子有一个叫出沈嘉文的名,其他人纷纷起身行礼。
不过沈嘉文却没理他们,先与林正打过招呼。
林正站起来对规规矩矩他行了个礼。
因为早些时候就认识,他和沈嘉文相处一直颇为随性,见到那些学子的时候,他才想这也是个官,这才想起了礼节。
沈嘉文自然不会在意林正在旁人看来有些怠慢的举动,和那些学子们点点头,便拉了林正到一旁说话。
两人讨论的仍然是那太白书斋的事情。
书斋那边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字模有些磨损,已经用了备用的一套,沈嘉文打算再做几套。因为字模价格不菲,他就过来和大股东林正商量一下。
这件事情林正怎么会不答应,很快就点了头。
沈嘉文的座位在里面,和林正说过这件事情后,他就进去了,林正重新坐回位置,同桌的几人神色又有不同,对他似乎是亲近了几分,还问起徐州那边的风土人情,一个还说自己老家便是在徐州。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原来是新娘到了,嫁衣盖头,大家也都只是看了个身形。
有人道:“听说赵家这位二小姐知书达理,和重山兄喜结良缘,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林正喝着酒,在心中点了点头。他知道重山的性格和沈家的家风,虽然或许他对妻子不会像来自后世的自己那样绝对尊重,但也不会差了。只要赵家二小姐行为妥当,两人定会和和□□。
“应该说是门当户对的一对。你听了传闻吗?方阁老病体初愈,但精力不如往昔,想要辞官。赵尚书本就是热门的阁老人选,现在又和沈家做了亲家,方阁老走后,必然就是他了。”有一个人道。
“要不然怎么这次会如此多的人呢?我看到外面还有不少官员提着礼物,没有请帖也要进来,也不嫌脸上燥得慌。”
这些学子年轻气盛,也都是得了沈重山正式的邀请,当然看不上那些没什么前途一个劲攀龙附凤的低阶官员了。只是他们都没做官,这话中又饱含了些嫉妒。
前面喧闹了起来,新娘子已经过去了,怎么突然又会吵闹起来呢?众人心中刚有疑惑,就听得仆役唱门,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文渊阁大学士陈大人到!”
本朝内阁六阁老,这陈大人也是其一。沈重山这场婚宴虽然重要,但沈重山不过是沈阁老的孙子辈,还不是嫡长孙。按理说,陈阁老只要送上一份贺礼就够了,这次居然亲自到访?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林正同桌几人,也都望了过去,果然一身朱袍的带着御赐白玉腰带,穿着便装一副和和气气的摸样,看上去像土财主多过重臣。
陈阁老素来有和事老之称,在内阁也是很有资历,他极少生气,其他阁老都斗起来时常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他从来都没有过,所以最后劝架的也多半是他。
有人戏称陛下之所以留下陈阁老,便是怕他走了,那内阁就变成了个爆竹,一点就着。
虽然此人没做多少事,在内阁中也不算特别突出,但长久下来,也算是不可或缺的一位阁老。
陈阁老过来,沈阁老自然也不能坐着等,这边消息过去,那边就亲自相迎了。
沈阁老年岁已高,七十多岁,已经是头发花白,不过走路还是十分稳健,说话也是气若洪钟。
两位阁老聚在一起,旁人反而不敢多说话了。
只见两人相互问好几句,沈阁老便请陈阁老入内。
林正也就是看个热闹,他以前也见过沈阁老一次,还得了些赞誉,不过沈阁老见过的青年才俊不知多少,林正也不觉得自己很特殊,足够让沈阁老“一见倾心”。这些年他联系的还多是沈嘉文沈重山两人,便是沈重山的父亲接触的也少,能被收入门下,简直是意外之喜。
而陈阁老他也只是听过,见也是头一次见。
两个重要人物进去了,在场的也都是议论纷纷。
“陈阁老居然来了!”
未做官的学子,可能都比较喜欢议论朝政,国子监学生讨论政事更是长久以来的习惯。林正桌上马上就有人说道。
林正上京城为自己准备的也多是科举方面的东西,官场上他只是知道些重臣的名字,其他的也无暇关注。今日能看到两位阁老,他觉得新奇,就侧着耳朵请这些学子说话。
“我听说陈阁老和沈阁老的关系一般啊,怎么会来参加婚宴?”
“莫非是沈赵两家结亲之事?,加上沈阁老和韩阁老,这可就是内阁大半的势力了,陈阁老是来投诚的?见势不可挡,便要和沈家赵家联合?”
韩阁老又是一位阁老,不过年轻些,只有四十出头,入阁时间也不久。他是沈阁老的弟子,被沈阁老提携进了内阁。
“陈阁老怎么可能来投诚!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上面那位能同意?”一个学长马上道。
内阁权利虽然大,但是几个阁老相互制约,若是有人权利太大,皇帝自然就会出手了。
“我看韩阁老现在也没执掌一部的原因除了他太年轻,资历不够,还有就是他是沈阁老的弟子,陛下自然要顾忌一下。”
“我听说韩阁老入阁的时候,是沈阁老病倒,本来是准备接沈阁老的班,最后沈阁老没出问题,反而一副能活百岁的样子。”有人说出了自己听来的消息。
“你不觉得有点像方阁老吗?这次方阁老也没出问题,到底会不会请辞还没个定数呢。”
他们越说越远,先前林正还听得明白,后面却开始听得糊涂了。
突然有个学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我觉得若是三个阁老联合起来,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储君。”
后面那两个字一出,整桌都安静了下来。
那人继续说道:“这一次病危的除了方阁老还有太子呢。”
太子体弱多病生而丧母,一直不受陛下喜爱。前阵子吹了风,就受了风寒,一病不起。只是太子是不是就有病重的消息传来,折腾到现在快四十岁了,依然还是活得好好的,所以京城之人早就习惯了,这次消息并没被人重视。
“太子身体实在是弱了,现在这样的年纪,才只有一个儿子。”
“听说皇太孙倒是十分健壮。”有人也压低声音说道。
“陛下可没承认皇太孙,那只是皇长孙。”
太子的嫡长子已经有十岁了,有别于太子,他倒是很健康,也很得陛下欢心,但是不管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陛下就是不肯封皇太孙。
现在大家都认定,皇位之争,太子是没了指望。倒是皇长孙真的做了太孙那就大有可为了。
昭庆帝几位皇子,有才的也有几位,本来皇子成年都要外放为王,然而昭庆帝却一直扣着这件事情,现在居住在京城的还有四位皇子。
而外放已经封王的路王和宜王,每年昭庆帝寿辰也都是会回京看望。
这就让人摸不透昭庆帝的喜好了。
为了立储之事,朝堂上不知打了多少次口水战,但是只要昭庆帝不开口,臣子又有什么办法呢?
“沈阁老可是死忠的□□,韩阁老也是,陈阁老倒是墙头草两边倒,素来不管这事情。”
林正听得入神。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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