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手底下还有百多个鬼子,但是这么点兵力也仅仅足够守卫清河镇,根本没有能力出去扫荡剿灭游击队了,现在他也只能等县城的增援过来。
而在县城的增援抵达前,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守好各处炮楼,守住清河镇。
河边的这处炮楼有一个伪军排,三个派到伪军排的鬼子兵顾问,虽然名义上伪军排长是指挥官。
但是实际上这三个鬼子兵顾问才真正掌管着炮楼的指挥权,他们不仅仅负责炮楼伪军的指挥作战,还负责他们的训练。
这些伪军也都是良莠不齐,战斗力不强,所以按照第十三混成旅团的命令,为了加强伪军的战斗力,更好的协助他们打击游击队。
鬼子都是特意的抽调了一些人到伪军充当顾问,以按照训练他们军队的办法训练这些伪军。
现在清河镇的形势骤然的紧张了起来,所以他们的训练也停了下来,鬼子顾问当即接过指挥权,开始巡视炮楼,防止游击队攻击。
炮楼居高临下可以将周围看得清清楚楚,鬼子兵顾问也十分的满意,他们卡在桥头,那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挺机枪就可以守住。
“派几个人,到桥的对岸去建立一处前哨阵地。”鬼子顾问看了看后,对身后的伪军排长吩咐。
伪军排长听到鬼子兵顾问的吩咐,也是一愣,这要是遭遇到游击队攻击,那在桥对岸的前哨阵地就可能撤不回来,那可真真的是炮灰了。
可是鬼子顾问才不会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建立一个前哨阵地,一旦游击队打过来,那么他们炮楼就能够得到提前的预警,前哨阵地的死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是!我马上就去办!”
伪军排长虽然觉得这样做对不住自己的弟兄们,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毕竟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看到伪军排长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鬼子兵顾问也是很满意的,他在鬼子兵部队里,也就不过是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普通士兵而已。
而现在被派到这个炮楼,成为了实际的指挥官,手底下有一个排的伪军听他指挥,这让鬼子也有些春风得意。
正当这名得意忘形的鬼子俯瞰着炮楼附近的美景,查看着防御漏洞的时候,突然他的眼睛余光瞅到了河对岸那蓬茂盛的水草。
“咦?”
看到这蓬茂盛的水草,鬼子兵顾问皱起了眉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哪儿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毕竟这个小鬼子也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警惕性很强,他决定派人到河对岸去查看一下。
而鬼子兵的目光投向了潜伏的游击队弟兄潜伏的位置时,让这两名弟兄当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过他们还是强自镇定的没有敢动,这是潜伏的基本素质。
等到小鬼子扭头对身后的伪军说什么的时候,他们这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绪,重新对鬼子瞄准。
“砰!砰!”
接连的两声沉闷的枪声骤然响起,打破了炮楼附近的平静。
“噗!”
两枚子弹带着死亡的呼啸直奔炮楼上的小鬼子而去,一枚子弹打穿了鬼子兵顾问的胸膛。另一枚子弹却是打高了,掀掉了伪军排长的大帽檐。
“撤!”
两名潜伏的弟兄也顾不得去查看战果开了一枪后,马上从地上弹跳起来,转身就百多米外的芦苇荡里钻。
“敌袭!敌袭!”
枪声惊动了炮楼的伪军,他们呼啦啦的全部扑进了掩体和沙包后边,对着河对岸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放枪,打得泥土飞溅,枯草乱飞。
鬼子兵顾问胸口中弹已经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了,掀掉了大檐帽的伪军排长趴在地上还惊魂未定。
“哒哒哒哒哒哒”
炮楼的二楼探出了机枪,对着河对岸就疯狂的扫射,那气势一往无前,一时间整个炮楼硝烟弥漫,呼喝慌乱不已。
“追击!追击!”
另外两个在炮楼里睡觉的鬼子兵顾问也被惊醒了,看到河对岸往芦苇荡里钻的游击队员,气得面色铁青。
很快十多个持枪的伪军就呼啦啦的爬出掩体,冲上的石桥,对着猎杀得手的游击队官兵狂追。
“哒哒哒”
可是伪军们刚气势汹汹的追过石桥,震颤的机枪就响了起来,一梭子猩红的子弹迎面就撞上了这股伪军,那是负责掩护的另一名弟兄机枪开火了。
“噗噗!”
“啊!”
伪军们的身躯震颤着,一团团血雾形成,消散,然后又形成,伪军们哀嚎着倒在了血泊里抽搐着。
面对这刮风似的机枪扫射,追出去的伪军当即被打的落花流水,残存的几个吓得屁滚尿流的往回跑。
而这名负责掩护的机枪手打光子弹,也不换新的,拎着机枪转身也跑了,徒留一地伪军的尸体。
战斗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不仅仅干掉了一个鬼子,还顺手消灭了几个伪军,而游击队员却是毫发无损的跑了。
第七百五十七章 反制
“八号炮楼阵亡九人。”
“五号炮楼阵亡三人。”
“巡逻队遭遇袭击,一名皇军士兵玉碎,尸体准备火化。”
“十一号哨所被袭击,一个班的治安军失踪……”
游击队神出鬼没的袭击让清河镇鬼子损失惨重,当那一长串猩红的阵亡名单送上来时,鬼子大尉笠井贞雄还是忍不住气得面色铁青,浑身直抽搐。
自他们攻陷了游击队驻守的清河镇后,游击队就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鬼子大尉笠井贞雄还以为游击队被他们打怕了,远遁到了其他的地方,谁知道他们回来了,并且对他们展开了猛烈的报复。
游击队不再和他们正面的死拼硬打了,而是像是猥琐老辣的猎人一样,躲藏在暗处,不断对他们展开各种袭击。
而现在清河镇的鬼子和伪军就像是一头魁梧的大象,面对那无时无刻的袭击,他们很抓狂,却是无可奈何。
广阔的乡野草木给游击队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他们三五成群的游荡在各处据点炮楼的外围,一旦得手就逃窜了,让鬼子兵追都追不上。
可是面对那复杂的乡野,鬼子兵和伪军又不敢深入其中,因为昨天,追出去的十多个伪军至今没有回来,要么被俘虏了,要么被消灭了。
面对这些神出鬼没的游击队,让所有的鬼子和伪军都是心惊胆颤,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一旦有松懈,他们的小命或许就没了。
“县城的增援什么时候到达?”
鬼子大尉笠井贞雄双手撑着办公室的桌子,揉着疲惫的太阳穴。
“县城说最近北边的支那军第七游击纵队活动频繁,好几个镇子都被攻占了,大队主力都调到北面去清剿了,现在派不出援军……”
听到这个不好消息,鬼子大尉笠井贞雄宛如迎头浇了一盆凉水,变得很沮丧。
他们要控制华北华中的广大占领区,根据情报显示,占领区这些省份内,滞留敌后的中国正规军和游击队规模已经达到了百万人的规模。
虽然现在鬼子也抽调了许多部队回来进行治安肃清作战,并且培养训练了一批伪军,但是面对如此数量的游击队和中国正规军,他们的兵力还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向县城大队司令部要增援,哪怕一个小队也好,现在我清河镇警备中队损失惨重,倘若没有增援,不仅仅军粮不能征收上来,清河镇很快就会被支那军夺去。”
“嗨依!”鬼子通讯兵面色凝重,应了下来。
面对游击队的打击,现在鬼子大尉笠井贞雄很是头疼,不过他也不是束手待毙的人。
“从警备中队抽调皇军士兵组建射击小组,安排他们到各处据点炮楼去埋伏,一旦游击队的敢过来,全部消灭!”
游击队不是喜欢暗处偷袭吗?那我也派出一些人到暗处埋伏,只要你们再敢来,那就等着受死吧。
不得不说鬼子大尉笠井贞雄的这一招很毒,相对于训练不久的游击队官兵,这些鬼子兵都是经过长时间训练的。
虽然他们还没有达到神射手的程度,但是枪法也比一般的游击队员好很多,现在他们开始采取反制措施,对于游击队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得到命令的鬼子警备中队很快就行动了起来,一些战斗经验丰富的老鬼子被挑选了出来,然后抵达了各处哨所,炮楼附近的荒野里,协助打击游击队员们的袭击。
“啪!”
这些经验丰富的老鬼子也披着伪装早早的埋伏了,等游击队员们刚潜伏过来,他们就开了枪。
“噗!”
游击队员虽然冒着腰,很小心翼翼地向附近的据点摸去,但是面对鬼子这提前的埋伏,还是有人中弹倒下了。
枪声吓得这个游击战斗小组里另外的两名游击队员下意识的扑倒在地了,他们紧张兮兮的观察四周,荒草茂盛,微风浮动,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唔……”
中弹的弟兄捂住自己冒血的喉咙想把血堵回去,可是血不断从指缝间渗透出来,他痛苦万分。
看到自己的弟兄就倒在三米外的地方痛苦抽搐着,另外两名弟兄趴伏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兄受承受痛苦,他们的眼睛都红了。
“看见埋伏的人了吗?”一名弟兄紧张的低声问。
“没有看到,好像是从左边打过来的……”另一名弟兄也端着枪,十分警惕的瞄着左边的荒草。
那名埋伏他们的鬼子兵很狡猾,也很猥琐,开了一枪后再也没动静,这让两名扑倒在地的弟兄摸不准鬼子的方位。
“快,快!在那边!”
枪声也惊动了附近哨卡的伪军,三十多个伪军展开搜索队形,径直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我们必须得撤了,不然一个也走不了。”
听到声音越来越近的伪军,一名弟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虽然临出发时长官有给他们提醒,不要中埋伏了,但是他们没有在意,谁知道还真这么倒霉,被打了埋伏。
“可是王兄弟这么办,我们不能丢下他。”另一名弟兄对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动静的中弹弟兄说。
“他已经牺牲了,带上遗体的话,我们也走不了……”
虽然他们极不情愿将自己弟兄的尸体遗留在这里,但是现在他们要想活下去的话,没有选择。
“兄弟,对不住了!”看着已经牺牲的弟兄,一名弟兄声音哽咽的低声说了一句对不住。
“爬,咱们互相掩护往后爬”
看着越来越近的伪军,和隐藏在暗处的偷袭者,他们两个人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弟兄,小心翼翼的开始后退了。
埋伏的鬼子射手也一直在盯着那块地方,本想将他们全部消灭,但是他低估了游击队员们的战斗素养,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直到扑过来的伪军抵达包围了这里,这名埋伏的鬼子才敢从埋伏的土堆后边爬起来,当他走到那名死去的游击队员跟前时,另外两人已经匍匐着逃走了。
“该死!”
看到那地上爬过的痕迹,这名鬼子兵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尸体的,带回去,悬挂起来!”鬼子兵对伪军吩咐。
“是!是!”
“别磨蹭了,尸体拉回去!”
看到鬼子第一次出手就干掉了一名袭击他们游击队员,伪军们也兴奋不已。
第七百五十八章 淬炼精兵
“医务兵!医务兵!这里有人受伤了!”
两名游击队员背着一名浑身泥泞染血的弟兄从沿着大路飞奔向小王庄,远远的就大喊了起来。
小王庄已经成为了杨凌他们第三游击队支队的一个前哨据点,此刻部队就驻扎在这里。
庄外的三名游击队哨兵彼此对视一眼,一人转身奔进了庄子去通知医务兵,另外两人则是快步迎了上去。
“伤在哪儿了?”
一名游击队哨兵奔到近前,确认了他们是撒出去的战斗小组,
边侧身让开了道路边向一名弟兄背上昏迷不醒的游击队员问。
“子弹打进了胸口。”一名气喘吁吁的弟兄回答。
“快送进村吧,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医务兵了。”哨兵也没有多问,毕竟救人要紧。
很快,昏迷不醒的受伤游击队员就送进了村子,几个医务兵早已经等待在哪里了。
受伤的弟兄被放了下来,胸口虽然被绷带简单的包扎,但是军服却依然被鲜血浸透了。
“他已经牺牲了。”
医务兵们蹲下还没有来得及抢救,就发现这名送回来的弟兄已经没有了呼吸,不得不神色黯然的站了起来。
“不可能,刚刚他还活着啊,医生,我没求您了,救救我的兄弟。”
看着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弟兄,送他回来的一名游击队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抓着医务兵的臂膀情绪激动。
“兄弟,节哀吧,这位弟兄真的已经牺牲了。”
周围赶过来的人都是急忙将情绪激动的弟兄拉开,低声宽慰着。
“不可能,不可能啊……”这名弟兄痛苦的抱着头蹲下,嚎啕大哭起来,看得周围的弟兄都是十分的揪心。
另外一名浑身泥泞染血的弟兄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弟兄,颓然的取下了自己的军帽,满脸的悲痛。
他们这个三人的游击战斗小组虽然组建的时间不长,但是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打击鬼子。
虽然他们不是亲兄弟,但是却胜似亲兄弟,那是可以在战场上互相信任,足可以将自己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啊。
早上出去执行猎杀任务的时候三个人还高高兴兴的,而现在却是阴阳两隔,这名牺牲的弟兄再也醒不过来了,这样沉重的打击,怎么能够不让他们不悲痛呢。
这就是残酷的战争,因为你不确定你的兄弟,或者你的亲人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就没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留下孤苦伶仃的自己,默默的在孤独中煎熬着。
这些游击队员如此,那些万千的官兵亦是如此,身边的弟兄一茬茬的换着,无数的新面孔和他们并肩作战,然后在某一次战斗中又没了。
这就像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噩梦,让每一名掉进这战争漩涡的弟兄变得麻木,空洞,可是战争还在持续,就算还剩下他们一个人,他们还得孤独的去战斗,去保卫自己脚踏的这片祖国大地。
嚎啕大哭的弟兄声音哭的撕心裂肺,声音都变得嘶哑了,围成一圈的游击队官兵,村民都沉默的站在那里,每一个人都深情悲痛。
对于这些弟兄们来说,虽然生离死别早已经习以为常,他们也装作满不在乎。
但是每一场战斗过后,看到自己熟悉的弟兄被人抬着着回来,他们说的心里是有多难过,只能躲在没有人的地方偷偷的抹眼泪。
小王庄的村名们以前痛恨鬼子,痛恨土匪,甚至痛恨这些时常到村里来的中国官兵,在他们的眼里,这些所有当兵拿枪的都一样,都是来白吃白喝的,甚至抢东西的。
游击队官兵们打跑了征粮队,让他们不至于饿肚子,他们对游击队已经心生好感,而现在看到这些保护他们的游击队牺牲,他们的心里也莫名的难过,而不是像以往那样,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热闹。
哭的双眼通红的弟兄最终还在擦干眼泪站了起来,他沉默的拿起自己的枪,径直就向村外走。
“你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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