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年西欧战事结束之后,我们从苏联方面索取了德军在法国战场上的全部作战资料。并根据德军在法国战场上的坦克战术,我们制定了一些自己的坦克运用战术。尽管很不完善,但是要比苏联人那一套更加符合装甲部队的发展。”
“苏联人在坦克战术运用上太过于落后,而且步兵与坦克的配合也有相当多的毛病,也并不符合我军的特点。所以我们并没有采取他们的战术方法,而是选择了以自我摸索为主,以德国的战术为辅的作战方法。”
“至于各级指挥员的培养,其实也没有什么奥秘。就是不断的通过各种规模的演习,不断的进行战术上的修补,以及提高指挥员对装甲部队的运用。去年冬季加上今年的上半年,我们的装甲部队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在富锦综合训练基地,进行各种战术运用演习。”
“从连排级一直到旅团级,各种战术演练,平均每周两到三次。同时我们专门抽调了一个步兵师、两个炮团、一个直属骑兵团,以及两个轰炸机中队,专门配合装甲部队进行合成演练。”
“为了使这些装甲部队尽快的形成战斗力,我们可谓是不惜工本,一口气拿出了五千吨的油料。苏制坦克是油老虎,每辆坦克的单位时间耗油量,比法制坦克高了将近三分之一。
为了保证训练时间的充足,我们就算在舍不得,也只能拿出来相当于我们当时坦克用油储备五分之一的油量来训练。”
“如果不是去年冬季,加上今年上半年的这段时间不计代价的训练。加快了部队的磨合和提高了指挥员的能力,以及培养出来一批坦克车组,没有出现装备等人的情况。恐怕我们现在打的还不如苏军。”
“毕竟人家不管怎么说,有一些老底子在哪里。不足是不足,但是底子在哪里摆着那。图哈切夫斯基虽说被莫斯科的那个老头砍了脑袋,其大纵深的作战理论被废除,以及编制独立大规模坦克部队的观点被丢掉。”
“只要他们各级指挥员的素质提高,这个理论说捡起来就可以捡起来。而且他们有着完善的军工体系,虽说眼下战损的数量有些大。但是只要正在东迁的各个军工厂恢复投产,那么战损的装备随时可以得到补充,而我们却没有这个底子。”
“不过虽然我们目前表现的稍微好一些,但是我们的对手也不同。相对于有着完整成熟装甲集群运用理念,以及大量的坦克装甲兵力的德军。日军本身的坦克数量远不如不说,其坦克装甲车辆的运用,还停留在配属步兵作战的三十年代时候。”
“日军过于强调符合自身特点,却忽视了世界军事学术和装备发展。在坦克集群运用上,已经落后于世界的军事理论,也是我们能取得胜利的一个重要原因。有时候我在想,当我们遇到德军这样的对手时候,我们还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战果吗?”
“而且通过此次作战,我们也暴露了的地空配合和突破口选择上,以及打开突破口后向纵深发展的方面还有一些不足。还需要不断的完善,才能形成一套完整的,具有自己特色的作战理念和体系。”
“另外,我们在装备上也有些欠缺。缺乏装甲运兵车和自行火炮等,能够配合坦克进攻的装备。单纯的依靠徒步步兵配合坦克作战,会降低坦克的进攻速度。而卡车越野能力差,无装甲保护,在战场上并不适合。”
“这也是我为何在谈判的时候,宁可付出一定的代价,也要换取一部分被苏军俘获的德军坦克军官的原因。毕竟坦克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作战模式。尤其是大规模的坦克集群运用,我们还是一片的空白。”
“而形势的发展也根本就不允许我们可以有充足时间,来完善训练和体系的情况之下,选择现在运用装甲集群作战经验最丰富,装甲集群战术最成功的德国人,来作为我们的教官,是一件比较恰当的事情。”
“老首长,向自己的敌人学习并不可耻。既然他们的军事技术有可取之处,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采众家之所长为我所用呢?我之前敢用日本陆军少将,为我们培养高级指挥人才。那么现在并未与直接我们作战,只是顶着一个日本人盟友头衔的德国人,我们为什么不能用?”
杨震的话音落下,两位老帅对视一眼,不由的相对苦笑。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心中也不禁感叹这个家伙的胆子太大了。关内部队,也有用日军战俘作为教官的例子。但是一般只作为白刃战的教员,或是步兵战术教员。至于高级指挥员的培养,更多的还是靠自己。
一是军官一级被俘的人员极少,而且大多都是死硬分子很难转化。二也是以游击战和山地运动战为主的关内部队,也没有那个条件。各部队的高级指挥员培养,还是多靠着多年战争积累下来的经验。
那里像这个家伙,不仅敢用日军战俘之中的高级军官作为高级指挥员培养的教员。甚至还用日军战俘,组建了一支什么磨刀石的部队。还有他居然敢胆大包天的启用被俘日本陆军少将,作为最高级指挥员培训的教员。
先不说启用自己敌人的战俘,作为高级军官培养的教员胆子大小的话。就说他是怎么让这些死硬的日本军官,为自己所用的?在一支以战死为光荣,被俘为耻辱,以悍不畏死的武士道精神作为信仰。士兵难抓,军官更加难抓的军队之中,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更何况还是还有那么多的高级军官,在现在中日战争还没有分出一个结果,日军在战场上还占据着明显优势的时候,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点,可不是单单是靠刑讯逼供就能够做到的。
第四十七章 来自莫斯科的邀请
看着两位老帅看向自己面色有些古怪,杨震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对于他来说,怎么样让部队,特别是各级指挥员的军事素养,能够符合目前的装备和作战模式才是最关键的。以敌为师,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堪的事情。
就在得到了自己一直迷惑不解答案的两位老帅,看到手腕上杨震赠送的瑞士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下半夜两点,便准备告辞的时候。却不想杨震摆了摆手道:“两位老首长不要着急,我估计那位里亚贝舍夫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
“既然已经到这个时间了,我们不妨还是在等一会,也省的来回的折腾。只要今天能把协议签了,我们大家也就都能睡上一个好觉了。我估计最多三点,那位被莫斯科的那个老头吓破了胆子的中将老兄,就会返回我们这里来。”
“恐怕又挨了一顿骂的他,可不敢在拖延下去了。对于他来说,可不会管时间是不是很合适。他最担心的是,等回到莫斯科会不会上军事法庭。再熬一会吧,反正这个时间回去也睡不着了。”
杨震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一直在会议室外陪着的袁芷若走了进来。向杨震汇报,刚刚离去不久的苏联代表团又一次返回,要求杨震立即接见。听到袁芷若的汇报,杨震手一端脖子一抻,向两位老帅做个一个果然如此的鬼脸。
等到那位面色显得极其苍白,嘴唇有些显得发紫的里亚贝舍夫中将一行,走进会议室之后。相比有些紧张的他,杨震笑了笑道:“里亚贝舍夫同志,真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的又一次见面了,不过你是怎么搞的,这么短的时间没有见到,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们的中医有句话,叫做心主血脉,其华在面。看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心脏出了一些什么问题,要不让我们的医生给你检查一下?你年纪轻轻,眼下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而伟大的苏维埃,现在又正是多事之秋,你得了这个病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是苏维埃和伟大的苏联红军一个重大的损失。”
杨震这些调侃的话,搞的临时充当翻译的李延平,在翻译的时候多少有些犹豫。人家好赖是一个中将,虽说是刚吃了大败仗,但毕竟是苏军高级将领。你明知道他这个脸色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因为挨了一顿骂,还明知故问。就算看不上人家,你也不能这么调笑。
而一边的两位老帅,却是嘴角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他们还真的以为杨震是少年老成,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便统帅几十万大军的家伙,也有这么促狭的一面。在这么严肃的事情上,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杨震的这番玩笑,也彻底的让两位老帅并未因为他之前的拍胸脯保证,肯定会在上冻之前解决冬装问题而放下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虽说接触时间不长,但两人都清楚杨震绝对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
这个时候他能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说明他心中真的有底了。有了这一点,两位老帅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只要能在上冻之前,将冬装的问题彻底解决,对于两位老帅来说,其他的事情倒还是在其次。
其实无论是李延平还是两位老帅都不清楚,尽管心中对答案已经有了相当的把握。但是事情只要一小时还没有最终尘埃落定,杨震心里面都是异常的紧张。毕竟这关系到自己对未来的规划能不能实现,抗联加上挺进军几十万大军冬装能否按时解决的问题。
说是关系到生死和发展,也相差不多。在这寒冷的北满,没有冬装部队冻垮了还有什么未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没有了枪杆子的支撑,也就什么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今后的发展和壮大?要说杨震心理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心理那么有底可能吗?
杨震这些天来表面上看似很轻松,实际上他那里真的放下心来。这次借机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他也是想缓解一下自己外表放松,内心却是相当紧张的情绪。至少在问题尘埃落定之前,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不要绷得过于紧张。
同时他在心中也一直警告自己,就算事情的发展是按照自己想象和判断来的。那么自己对这些即难缠,又贪婪的苏联人也不能有半点的放松。这次协议签署完毕,也并不代表着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频繁的摩擦还在后边。
相对于表面上故作显得很轻松的杨震,以及在座的诸位。对面的里亚贝舍夫可没有这个心情,在这个时候和他开玩笑。也许是第一次担任谈判代表,这位中将自抵达哈尔滨之后,这神经一直绷的相当的紧。
而在又一次来这里之前,想必是不太愉快的经历,让他本身就绷的很紧的神经,这下更是紧张到了极致。这位中将开口直接道:“杨震同志,经过慎重的考虑,我们决定接受你提出的全部意见和要求。”
“我们现在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准备好了全部的文本。如果你认为可以,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署所有的协议。鉴于你们目前的急需,苏联方面决定以最快的速度签署,并履行这份协议。”
“沙波什尼科夫元帅也再三交待,如果中国同志还有其他的要求。只要不影响到目前苏联人民抵抗德军的战争,我就可以完全的做主,而莫斯科方面在事后也会承认的。苏联政府和人民,也是讲信誉的。”
“另外苏军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元帅、总军械部长雅科夫列夫上将,让我代替他们正式向您提出邀请,希望您能在您认为适当的时候访问莫斯科。或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之下,在苏联某一地区会面。这也是副国防人民委员,铁木辛哥元帅的意见。”
“而且他们几位,很期待您的这次访问。他们保证您在苏联境内,会享受到贵宾的待遇。他们也请您绝对放心,你在苏联境内的一切行动都是安全和自由的。为了这件事情,铁木辛哥元帅与朱可夫大将还特地从前线发来电报。”
“同时沙波什尼科夫元帅让我转告您,希望这次有些不愉快的事件不要再发生。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通过商议解决。任何对抗对解决问题,都是无益的。苏维埃人民和苏联红军,与抗联应该是最好和最亲密的朋友,而不应该发生如此不愉快的事情。”
听完里亚贝舍夫中将的这番话,杨震没有立即的回答他。而是在沉思良久之后,才提出建立一个在整个战争期间,根据美国援助物资和装备每年数量和种类的变化,两军相互协商的机制。以便针对各自需求不同,双方可以调整物资分配方案。
同时要求苏联方面,将所答应的装备以及图纸和技术,外加所需的技术工程人员,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到位。如果苏联方面允许,抗联希望苏联太平洋舰队能够协助抗联,培训一批可以进行渡海远程轰炸的航空兵。
并提供两个他们认为合适的基地,协助抗联进行长途渡海飞行训练。当然这个训练的基地,由苏联方面认为在他们合适的地区挑选。在基地选择这一点上,抗联除了要满足长途渡海飞行这个要求之外,并没有其余的任何要求。
而抗联也将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答应转让给苏联方面的装备移交给远东军区。抗联也会按照自己的生产能力以及满足自身需要的情况之下,如果苏联方面提出要求,可以酌情增加一部分装备的供应数量。
对于杨震额外增加的这几个要求,这次的里亚贝舍夫却是爽快的多。想也没有想的,当时就点头同意。都着急着尽快解决问题的双方,也没有换地方,就地起草了协议的文本。并由李延平和里亚贝舍夫作为双方当事代表,当场完成了签字等所有的手续。
相对于之前的慢吞吞,这次的效率惊人。从苏联代表团再一次踏进这间会议室,到完成所有的手续,时间加在一起还不足一个小时。完成协议之后,杨震也没有留急着返回的里亚贝舍夫,哪怕是连杯水都没有上。
至于沙波什尼科夫元帅,以及雅科夫列夫上将关于杨震访问莫斯科的邀请。杨震没有给予任何的答复,就好像没有听到这个邀请一样。尽管这位里亚贝舍夫中将在临走的时候,又一次再三发出邀请,杨震依旧没有给予任何的答复。
其实杨震压根就不相信这次发出邀请的会是那位沙波什尼科夫元帅,他很清楚这次真正邀请自己的人是谁。那位沙波什尼科夫元帅虽说能力出众,是苏军参谋工作的开山之人,也是奠定苏军参谋工作基础的人。
但是面对着杨震口中的莫斯科那位异常强势的老头,他的性格又显得太软了。很多事情他不会当面提出来,只能采取一些迂回的办法解决。他即便是有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这样的要求。
这个邀请,应该是莫斯科那个独断专行的老头提出来的,只是通过那位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和雅科夫列夫上将的嘴提出来而已。亲自邀请,不是认为杨震不够资格,恐怕就是怕影响自己在国际上的声誉。
至于铁木辛哥和朱可夫,这两个人已经被前线几乎不可收拾的局面,搞的焦头烂额。现在哪里会有时间和精力,去管远东地区的事情。尤其是那位朱可夫大将,眼下正在收拾西方面军的烂摊子,为保卫莫斯科做最后的准备,更没有精力去管这些闲事。
拉上这二位,只不过想要显示诚意而已。尽管苏联方面诚意很大,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可杨震又哪敢在这个时候去苏联访问,那不是自己送上门去当人质,或是把脖子送到苏联人的刀下?别说出面的是沙波什尼科夫和雅科夫列夫,就是那位慈父领袖真的亲自出面他也不会去的。
第四十八章 杨震暧昧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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