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仔细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到半年,伍莲却陪伴了我和小天六年。论时间长短,我们的感情应该比你深。”
“你放屁!”他执拗地宣布,“你心里还有我,你根本没忘记我们的过去!”
“南宫尧,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一直放不掉过去的人,似乎是你!你凭什么认为,你放不掉,别人也放不开?过去的就让它成为过去,我们现在有了各自的家庭,就当普通朋友不好吗?”
“也许你忘了,可是我忘不了……”他目光如炬,“这六年来,你一分一秒都没有从我脑中抹去。每次想起你,这里都会很痛……”他指着自己的心脏,表情因痛苦,有些扭曲。
郁暖心于心不忍,扭头不去看他。夕阳的余光斜斜地照在她脸上,晕染开淡淡的金色,将她的面容衬得无比温柔。
有一刹那,南宫尧仿佛回到了过去。
可耳边传来的声音,却将他打入了冰窟般的现实。
“一切都变了,我们回不到过去了。感情是会变的,不是任何时候你想回去,就能回去。我们之间,有太多问题,早已不是过去的你我。”
否则也不会有‘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种无奈的感叹。
“小天,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是!他是你的孩子!”这一点,她再否定都没用。“可你不要忘记,你的孩子不止一个。如果你曾经真的爱过我,请不要再纠缠我,好吗?算我求你,放手……”
南宫尧有一刻的动摇。
毕竟他心里清楚,他们确实有很多问题,并且关系到其他人,包括最无辜的陶陶。
或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的目光骤然缩紧,逼自己狠心。“对不起,我办不到!我会一直努力,直到你回到我身边。”
“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谈这个话题,先休息吧……”
一番谈话让郁暖心筋疲力竭,不再开口。就连他握住她的手,也无力推开。
很快,她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赫然转头望去,伍莲站在门口。仿佛整片暮色瞬间凝聚在他身上,光芒四耀。只是,那么迷人优雅的面容,嘴角却挂着一抹不符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目光下移,落在两人手上。
他面色阴沉,南宫尧则握得更紧了些,挑衅地与他对视。
“……”郁暖心不顾疼痛,用力抽出手。
南宫尧心惊地放开。
她竟然这么用力?就这么害怕伍莲误会吗?
看来,他在她心里的地位,远比他想象的高。
郁暖心有些心慌,“你来了……我们……”
“小天,我已经送回家了,不用担心。”伍莲蓦然缓和了神色,走到她床边,细心拢紧被,“怎么受伤了?伤口还疼吗?”
他不发怒,郁暖心反倒觉得更危险,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我、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你,都憔悴了。”他怜惜地捧起她的脸,轻轻抚摸。“我好心疼,宁愿受伤的那个人……是我……”
南宫尧眼里的火苗蹭蹭直蹿,警告道:“放手!”
可伍莲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眼里只有郁暖心一人,眼神缠绵暧昧。“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别再让我担心了。”
她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南宫尧忍无可忍,一把拍开他的手,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第二百六十七章你打算囚禁我?(上章标题:忘不掉)
其中一人打破平衡,宣布开战。于是,原本安静的病房瞬间变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郁暖心左手边,站着肤白貌美,倾城妖娆的伍莲,右手边站着冷峻如雕塑,面色骇人的南宫尧。
双方都非善茬,局势变得相当紧张。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伍莲语气冰凉。他是不想打扰暖心休息,才忍了气,没想到他还得寸进尺了,当自己是哪根葱!
“你又有什么资格碰她?”
“就凭我是她现在的男人!”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是我老婆,你死缠烂打六年,也不嫌自己无耻!”
“无耻的人他妈是你!下作的事情做尽,亏你还有脸出现。如果我是你,早他妈自残了!”
两人说话都相当不客气,越超越激烈,眼见就要打起来了,郁暖心非常头疼。
“你们都给我闭嘴!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下行吗?伍莲,你先回家照顾小天,我今晚就在医院住了。”
“可是你……”
“听见没有?她让你滚。”
“滚你丫的,你才该滚!”
“南宫尧,你也别闹了,你先回去吧,陶陶还等你!”
见她确实被搅得不胜其烦,伍莲再不爽,也只好先偃旗息鼓,“那我先回去了,我让林沫过来照顾你。”
南宫尧也不想在他面前显得没有气度,一语不发,大步走了出去。
伍莲又关问了几次,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走出医院,已经不见南宫尧的身影。
不到五分钟,林沫回来了,守在郁暖心床床边。她问:“刚刚是你男朋友的电话吧?”
“嗯!”
“好像是什么要紧的事!”
“他父亲突发脑溢血,住院了。”
郁暖心这才发现她双眼通红,一直用头发遮住。 “那你赶快过去啊!”
“可是总裁交代……”
“我不过受了点皮外伤,老人家才是最重要的。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她再三劝说,林沫才拿起包包,“那我先过去,等他病情稳定,再过来找你。”
“嗯!快去吧,我这边不用担心。”
郁暖心目送她离开,才放心地闭上眼睛休息。但没清静两分钟,又有人偷偷溜了进来。
“南宫尧,你怎么又来了?”
“我没说我要走!我只是去帮你买粥。”
“……”这是赤luoluo的耍赖吧?如果伍莲知道,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不想喝,你带走吧!”
话音刚落,肚子“咕咕”抗议,郁暖心一时非常窘迫。
“你的肚子可比你诚实多了!”他勺了一勺,吹凉,送到她嘴边。
“不用这样,真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手受伤了。”
“不是还有另一只么?”
“那也不方便……”
“其实方便的……”
推却间,手机响了,郁暖心一见是郁天昊的电话,忙对南宫尧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麻麻,你在哪?怎么还不回来?”
“麻麻在公司,今天有很多事情,没办法回家,伍叔叔会陪天昊,小天要乖哦!”
“可是小天很想你呢,麻麻骗小天对不对?是不是出意外了?”
郁暖心心头一紧,舌头都有点打结。“没有啦……麻麻很好……”
“小天不信,小天现在就过来找麻麻……”
情急之下,郁暖心只好搬出南宫尧这个挡箭牌,“麻麻现在和南宫叔叔在一起。”
“真的?”
“嗯!不信,麻麻让南宫叔叔接电话。”她把手机递给南宫尧,捂着话筒低声警告了句。“别乱说话。”
南宫尧神采飞扬,“小天,我是拔拔!”
立即招来一记刀眼。
“原来拔拔真的和麻麻在一起呢……所以是怕小天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吗?”
“嗯!”不愧是他的儿子,太识趣了!
“好的,小天明白了,拔拔好好照顾麻麻哦!放心,小天会替拔拔保密,不告诉伍叔叔。就这样吧,拔拔麻麻玩得开心一点哦!飞吻!”
挂断电话,郁暖心忙问,“小天说什么?”
“他让你听我的话,乖乖喝粥。”
“切,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你不喝,我就打电话给小天,说你受伤了。”
“你在威胁我?”
“那你接受威胁吗?”
郁暖心咬牙切齿,南宫尧则一脸笃定,气定神闲。
最终,在这场目光拉锯战中,郁暖心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地张开嘴。
南宫尧抓住她的软肋,很是得意,一口一口地喂她,边说。“吃完粥,我们换个地方。”
“哪里?”
“我家。”
“你想看我和南宫羽儿打起来?”
“我还有其他房子。”
她的声音满含嘲讽,“你是打算再次‘囚禁’我?”
第二百六十八章这男人是毒
“不是囚禁,只是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尤其是伍莲。”
“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你不想让小天知道你受伤了。”
“你卑鄙。”
“我的目的在于照顾你,不过如果你非要那么说,卑鄙就卑鄙吧!”
郁暖心语塞。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满怀怨念地喝完粥,再休息了一阵,硬邦邦地说:“要走早点走,我想睡觉!”
刚要下床,南宫尧一个公主抱,将她搂入怀里。
她胡乱踢打。“放我下来,这样很难看!我伤的是手,不是腿啊,混蛋!”
“我知道!我只是想抱着你,仅此而已。”他的笑容霸道中带着些幸福,璀璨如钻,郁暖心一时看呆了。
脑子里相当没出息地浮现出一句话,“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再怎么讨厌他,也无法忽视他长了一张鬼斧神工,惊艳四座的脸这一事实。
……
郁暖心被载到南宫尧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不免就想起一句成语——狡兔三窟。
这家伙又不是卖房子的,怎么到处都有‘家’?难道是为了方便养小情儿?没看出他是这种人啊!
猜测间,已经跟着他回到家,脚步匆匆。“这间是客房吧?我睡了,晚安!”
没想到他也跟了进来,于是很警惕地盯着他,“你进来做什么?”
“睡觉!”
“睡觉回你房间!”
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相当崩溃。
“我害怕……”
我勒个去,这话像他南宫尧该说的吗?郁暖心半点同情没有,相反,很想一脚将他从二十楼踹下去。怕你妹啊,假扮弱受有意思么?
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啊!
她不理他,钻进被子,抬起一只手臂,滚来滚去,包成一条肥虫。
南宫尧也脱了衣服上床。
她滚到床另一头,瞪大眼睛一脸警惕。“你想干什么?”
“上床……”他又邪恶地补充,“当然是为了睡觉。”
郁暖心在心里将他骂了个千百遍,知道他缠人功夫了得,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得接受这‘残酷的命运’。
南宫尧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按住她乱动的身子。“别扭,我只是单纯想抱你睡觉而已。”她在怀中的感觉很温暖,很安心,也太久违了。六年来,头一遭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再是行尸走肉。
他单纯……才有鬼咧!
郁暖心闭眼假寐,但没过多久,下身就被一粗壮的棒子顶住了。
自然窘得慌。
不好意思挑破,只能不动声色地往后挪动。
但那火热的棒棒瞬间又胀大了几分,再次顶住她,搅得她非常难受。
清清嗓子,“你能不能睡远一点,你……硬了……”
南宫尧的脸色也不怎么自然,“我知道,这是本能身体反应,我控制不了。”他也很无辜啊,“我只想抱你睡觉,而已!”
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警告你,别乱来,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
“是吗?那今天还受伤。”
她抗议,“对方人多势众!换做你,早给打趴下了。”
他干笑几声,趴下的不知道是谁呢!
“喂……你那里太不安分了,赶紧回去睡觉。”
“我不!”
“不也得回去!你这样我真睡不着。”她直接用腿踢他,想把他踹下床,南宫尧却卯足了劲,‘宁死不屈’。郁暖心急得连手都加上了了,一并推动他。“滚滚滚——”
“别这样行吗?我真只想抱你睡觉……喂……”
她只顾激烈反抗,等反应过来,才发现伤口被扯裂,绷带上血迹斑斑,忍不住叫疼。
南宫尧万般心疼,嘴上责怪着,“你这个白痴,叫你别乱动……”却着急起身给她拿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她拆开绷带,止血,满眼的心疼都要融化成水了,一边细心帮她吹伤口。
“还疼吗?忍着点,很快就好……我真没其他想法,你就连我睡在你身边,都这么讨厌吗?”
郁暖心不做声。其实,她只是害怕,害怕明知是泥淖,还是难以自控地陷进去。
这男人对她是毒,六年前是,现在还是。
一边讨厌、怨恨,一边无法拒绝。
所以,只有尽可能逃离他,这样才不致受到伤害。
南宫尧几乎是绷紧手臂,跟黏瓷器似地,轻手轻脚帮郁暖心包扎,生怕弄疼她。等包扎好伤口,自己已累得满头是汗。
郁暖心递上一张纸巾,“擦擦吧!”
他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咧开嘴笑。“谢谢!”
那一刹那,郁暖心忽然有些心疼他。她的些许示好,甚至还不算示好,只是一张纸巾,就能让他这么开心。好像,自己对他真的很残忍。
“你早点休息,我回房了。如果晚上手痛,大声叫我就好,我在隔壁房间,不关门。”
“嗯!”
他帮她扶好枕头,盖好被子,再三确定她的睡姿不会压到伤口,才安心地出去了。关上房门前,深深看了她一眼。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黑暗,郁暖心很困,很累,却一点也睡不着。心底滋生出一股恐惧,自己最担心的事,似乎真的发生了。无论她如何努力,还是逃不开和南宫尧的牵扯。
他是甜入骨髓的蜜糖,也是噬心噬肺的毒虫,抗拒显得那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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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有点晚,但还是坚强地完成了万更。七点多才从派出所回来的某缈表示尽力了,很虐心……
第二百六十九章禽兽都衣冠?
台北夜场杂乱一隅。
南宫羽儿狠狠瞪着眼前曾‘雄心勃勃’,此刻却如丧家犬般狼狈的壮汉,“你再说一次,没抓到是什么意思?你们几个废物,是吃屎长大的吗?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她、她会跆拳道,我还被划了一刀呢!没被抓住已经算不错了。”为首的壮汉解释,“已经开始有人查这件事了,你赶紧给我们一笔钱跑路。不然事情捅出去,你也得跟着遭殃。”
盛怒不甘的南宫羽儿用仅存的理智思考,这么快就有人动手,伍莲还是南宫尧?但无论哪一方,都是她惹不起的。再不甘愿,也只能开了张支票。“拿着这笔钱,给我滚得远远的。要是被抓住,我遭殃,你们也死期到了!”
“是是,我们现在就走……”
南宫羽儿恼怒地灌了口酒。
可恶,郁暖心,难道我还治不了你了?
这里,是五年前她被强bao的地方,那肮脏恶心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折磨着她,恨意在她心里冲撞着,如丑陋的恶龙叫嚣着。
她所经历的惨剧和羞辱,都是郁暖心的错。她不能,也不会轻易罢休。就算死,也要拉她一起下地狱!
……
大概太久没休息的缘故,郁暖心一觉睡得很长,醒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走出去,南宫尧正在厨房,转头冲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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