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上那李夫人又被别人押着跪倒在地上,那即墨袂阙也被家丁扶住了,摸索着去找他的位置。
“表姐,你放心我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即墨袂阙一边摸索着,一边安慰道。
李夫人伏在那地上哭泣着。
看见即墨袂阙,王莲花和凤箫和都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当年李夫人和她瞎眼的表弟逃难到了锦州城,那时候的风苍穹已经是朝中的大员了,他祖籍锦州,衣锦还乡探亲之际无意间看见了他们姐弟俩,那时候那瞎眼的男孩才几岁,被李夫人抱着,风苍穹对这美丽又身世凄凉的女子一见钟情,将他娶为正妻,占了王莲花以为本该是属于她的当家主母位置,一直是怀恨在心。
再后来,那瞎眼的表弟,被城中即墨家的看重了,不嫌弃他是瞎子,便要了过去,当亲儿子养着,便就是即墨袂阙了。
前几年,即墨家中遭逢剧变,即墨袂阙成了当家人,一直到现在。
人都来齐了,这议事大会便要开始了。
首先是那王莲花和凤箫和跪在堂下,对众人哭诉了前后之事,“家中老爷突然病重,请了好些大夫都没法,想老爷平日里身子还是安泰,这病来得蹊跷,可怜小妇人只是个侧室不敢多过问,谁料昨日,便见李氏鬼鬼祟祟神情有异,小妇人大着胆子跟随她到了房门口,却听见她在那房中有男人声音,他们二人还说要等老爷死了,这凤家的家产就全是他们的,还要将我母女二人赶出去,城主大人你要为小妇人做主啊,老爷如今被害,我那苦命的孩儿在京城又被那李氏的恶毒女儿所害,如今小妇人真是走投无路了,才敢来要劳烦大人……”
母女两人一顿哭诉,叫众人感同身受,不约而同地恨起那李氏来。
“小妇人一听李氏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由得愤怒了,想当年,老爷收留了她,她不知廉耻地勾引了老爷,老爷心善,听信了她的话,让她在家中猖狂了这么久,如今她的蛇蝎心肠慢慢地暴露出来了,小妇人当时便点齐了家丁,闯入了她的房中,将她和那奸夫抓奸在床,正是那对街卖猪肉的王老七!”
众人哗然,看那猥琐的王老七,再看那风韵犹存的李氏,都不怎么相信。
“我没有,我未曾害过老爷,也没和这王老七有任何关系,都是王莲花陷害我的!”李氏边哭边道。
“住口!”城主一声喝断了李氏的辩白,对那王莲花问道:“你可有凭证!”
王莲花擦擦眼泪:“府中家丁丫鬟数名都可以作证,我在李氏的房中搜出了许多她写给那奸夫的情诗,还有——”她望向李氏,狠狠地道:“凤栖梧那贱种根本就是李氏和那王老七的私生孽种,当年李氏曾经还生了一个儿子,也是王老七的,因为是男孩儿,和王老七的模样甚是相像,李氏怕事情败露,将那男孩悄悄地送人了,骗老爷还说是夭折了!若是不信,大可以将凤栖梧和那被她送人的孽种找回来滴血认亲!”
“不,我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情!”李氏哭泣着。
“那你可敢告知各位大人,你将那男孩儿送往了何处,凤栖梧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滴血认亲?”
李氏狠狠地看着王莲花,却无话可说。
“你没话说了吧,那两人都是孽种,根本就见不得光!就是你和王老七所生的孽种!你自然是不敢了!”
李氏只是低声哭泣,痛到绝望,袂阙在那一边,一脸愁容,那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有内情,但风苍穹也知晓也同意的,绝对不是王莲花所说的那般。
但现在,若是说出当年的那实情,将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他努力地保持着镇定,努力地抓住所有细节,力求为李氏证明清白。
她是绝对不会背叛风苍穹的,一切都是那王莲花的设计的,她想争夺当家主母之位不是一日两日了。
又走来几个丫鬟家丁模样的男女,都是纷纷指证昨日之事,一口咬定了李氏和王老七被抓奸在床的所谓真相。
那王老七也是承认了,李夫人绝望地伏在地上哭着。
王莲花亲自将她所谓的物证呈给城主大人,那就是她所谓的在李氏房中搜出的。
“这就是李氏和王老七往来的情诗。”王莲花言之凿凿地道。那城主接过那几封书信,见那左右之人都在看李氏和那几个作证的丫鬟,悄悄地捏了一把王莲花的屁股,王莲花似乎并未察觉到,依旧是一脸的苦大仇深。
城主也将那几封书信拆开来认认真真地看着。
一边的钱宗主拍案而起,“这还需要对什么证?这铁证如山,就是这李氏图谋不轨,合该处以极刑!”
城主看完那书信也是勃然大怒,拍案道:“来人,将这不知廉耻谋害亲夫的李氏拉上木驴!”
李氏闻言,吓得面无血色,王莲花和凤箫和偷偷地露出了点笑意。
“等一下!”袂阙摸索着站起了身,对众人道:“我还有一些事情不明。”
城主大义凌然地驳回了他的话:“此案已经是铁证如山,我知晓李氏是你的表姐,你不忍心,但她做下此等滔天大案,合该受那木驴之苦!”
但袂阙已经在家丁的搀扶之下,摸索着走向了那王老七,用那温润的声音问他道:“王老七,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
“我说,我什么都说,都是李氏这贱婆娘勾引我的,她说凤老爷年事已高,满足不了她——”
“你家中几口人?”袂阙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祖籍何方?家境如何?可曾娶亲生子,可曾上过学堂识过字?你家里人可知晓你与李夫人的事情?”
那王老七目光偷偷地看了一眼城主,得到了城主的点头才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小人乃是锦州本地人,家境贫寒,自小未曾上过学堂,勉强卖猪肉糊口,取了媳妇儿也嫌我穷跑了,我家中只我一人而已。”
袂阙听罢,点点头,“这就对了。”
他对众人朗声道:“王老七说他不曾识字,何来书信一说?”
众人也恍然,这王老七就一个杀猪的粗人,勉强认得一二三四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写信?还情书?
王莲花脸色一变,道:“王老七确实是不识字,但那书信都是李氏写给他的,老爷时常在我处过夜,李氏她难耐寂寞,便就同那杀猪的屠夫——”
“笑话!”袂阙朗声一笑,打断了王莲花的话:“我表姐何苦要写信给一个不识字的粗人,岂不是多此一举,且,就算她写出书信,你也应该在王老七的猪肉铺里搜出来才对,怎么会在我表姐的房中?”
王莲花语噎,面对那虽然瞎眼,却似乎有一双无形慧眼的袂阙,她有种心虚之感,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都是她刚写好来不及寄出的,而且王老七虽然不识字,但他完全可以寻别人为他念这书信,他们书信传情,本就是无耻之极,竟然还敢——”
“那请问王老七,谁给你念的书信,那人现在可在这里?若是那人在这里,看过定然还记得书信的内容,读出几句来让城主大人对对如何?”
袂阙云淡风轻的声音,却是直指咽喉,噎得王莲花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袂阙又转身问王老七,“都说栖梧乃是你的女儿,那你与我表姐的关系可算是有快十七年了,当年我的家乡遭遇了水患,我一个家族只我和表姐逃出,逃出之时,我表姐受了伤,身上留了一块很大的疤痕,你定然是知晓的,请问那疤痕在何处?”
王老七张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表姐身上的胎记又在何处?”
王老七完全不知晓,目光看向了城主,城主还未说话,那钱宗主又搅合道:“你这些话简直就是狡辩,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李氏那贱妇的罪行是洗刷不得!”
那又是城主拍案道:“为今之计,只有李氏交待出被她送走的那个孽子的行踪,并且找回凤栖梧,滴血认亲,到时候便就是真相大白了。”
袂阙那温润的脸一阵阴狠,“当年的事情,凤老爷全部知晓,那男孩儿是夭折而死,栖梧也是凤老爷的女儿,若是各位有疑问,等凤老爷醒来,便什么都知晓了。”
“大人,老爷被他们害得生死未卜,不能放过他们,这袂阙分明就是偏袒李氏那贱妇,说不定正是他也想谋害我凤家的财产,他那即墨家族眼看就要跨了,那即墨老爷肯定也是他害死的,他为了争夺即墨老爷的家产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们姐弟二人一直都是包藏祸心,大人快些下令将那即墨袂阙也一并抓住审问吧!”
城主又是惊堂木一拍:“证据确凿,来人,将李氏扒光了押上木驴游街三日!即墨袂阙收押!”
几个大汉朝李氏而去,袂阙一声怒吼:“不许动我表姐!”
人群之中冲出几个高手来,都是即墨家族的人,就欲去抢夺李夫人,但城主这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两方人马很快便混战一处。
混乱中,袂阙被家丁扶着,怒声道:“分明就是王莲花你毒害了我姐夫,陷害我表姐,这件事,我即墨袂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王莲花心里却是得意得很,她有城主撑腰,而那即墨家族不过就是个瞎子主事的没落家族,还怕他?
看着场中这混乱的情形,城主和那钱宗主也亲自出手,玄阶威势震开去,威慑了一众人,即墨家族的高手都被震开了,城主亲自去拿李氏。
“不——”袂阙听闻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呼。
这时候,那即将触碰到李夫人的城主,不知道为何身形突然便被震了回去。
混乱结束下来,李夫人的身边,便多了两个保护神。
“呵呵,真是精彩啊,我打赌,哑巴武你肯定看得都快要吐了——”
至尊、归来 080 王莲花的下场
5
众人看清,两个男人几乎是凭空之中冒出来,落在了李夫人的面前,将那城主用掌风震了回去。
能将玄阶的城主一掌就震回去,可见那两人的实力有多强大。
开口的那个男人,身着白衣,如莲花清雅,世间难寻秒人,另一个身着黑衣,一脸面瘫,持剑冷冷地看着周遭一众人,这黑白双煞如保护神一般地护在李夫人的身边。
众人看那两个男子,均是非同一般的气度,定都是不是凡人。
这突如其来的保护,让李夫人受宠若惊,忙看向那两人,但这两人她都未曾见过,不由得疑惑。
白莲花笑吟吟地道:“不用怕,李夫人,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
欧武臣未曾说话,但是他手中之剑却从未放松,目光一直冷冷地盯着场中的两个玄阶修武者,便是那钱宗主和城主。
白莲花笑吟吟地对袂阙道:“这位,额,叔叔你有什么疑问就大胆地说出来吧,有我们护着,他们休想再乱动手!”
话说,这‘叔叔’是不是太年轻了?怎么看都不过二十五!
但他是凤栖梧娘亲的表弟,便就是凤栖梧的娘舅了,也就是他颜如壁的娘舅了。
白莲花这样想着,便觉得这声叔叔喊得不冤,虽然那叔叔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模样。
袂阙看不见情形,但听得七七八八了,对着那声音的来处抱拳道谢:“不知道二位是何方高人,袂阙在此谢过了。”
欧武臣也说话了,“我兄长乃是风丞相门生。”
原来如此——
袂阙听两人的身手不凡,定是个有名之人,当下便也放心了,派了个丫头去将李夫人扶了起来,带到一边好生伺候着,他转身对着城主的方向,道:“城主大人,我方才说了,这件事情处处是疑点,等寻到了名医将凤老爷医治好了,真相自然大白。”
城主有些忌惮欧武臣和白莲花,这两人的实力可是很强的,不由得犹豫不决。
那王莲花可就不乐意了,眼看着李夫人就要上木驴了,她高声愤怒道:“你住口,你们都是什么人?我凤家之事何时轮得到你插手!都是多管闲事!”她转身便对城主道:“城主大人,这两人定然是凤栖梧那孽种请来的帮手,定要拿下他们!还我家老爷一个公道!”
“笑话,你若是能拿下我们,也算是你的本事!”白莲花风度翩翩地甩开了一面莲花白玉扇,又开始风骚地扇了起来。
凤箫旎痴痴地看着那突然出现的欧武臣和白莲花,此时听见王莲花的呼声,才回了神来。
虽然是绝美的男人,但也不能让他们搅合了她们母女的好事。
忙将那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钱宗主,那钱宗主得令,立马就飞扑向被护在一边的李夫人。
但他的身子还在半空,便被一面白玉扇如影随形地追了上去,他深感身后恶风来袭,大惊失色,忙一个扭身,避过了那白玉扇,但发冠却被那扇子给生生地削断了,留下他满头乱发。
但此时他该庆幸的是自己的脑袋还在。
那玉扇又稳稳地回到了白莲花的手中,依旧是扇得风骚无比,看着那钱宗主笑着。
袂阙一听此人似乎是功力深厚,更是信心十足,朗声对众人道:
“这件事情确实是疑点众多,且不说那书信之事,单凭时间便说不过去,王夫人口口生生说栖梧和我表姐夭折的儿子都是王老七的孽种,世人都知晓,凤老爷曾经为官几载,后来才退隐,那夭折的儿子是出生在京城,在此之前,凤老爷一家几年未曾回归故里,我表姐又如何与那王老七偷情生子,这纯粹就是污蔑!”
众人也纷纷称是,王莲花脸色极其不妙。
袂阙又道:“我姐弟二人家遭剧变,幸逢凤丞相怜我姐弟凄凉,拯救我们于饥寒之中,袂阙自当是感激不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对风丞相,对即墨家族都唯有感恩之心,何时起那谋害家产的恶毒之心,王夫人如此诋毁污蔑,是何居心?”
袂阙的品行那是全城人都知晓的,当初袂阙的养父病死,养母殉情而去,留下他继承家族,旁系的叔伯以他是养子为由,夺他大部分家产,他也未曾言语,只是守着养父母给的最后一点家业,虽然没有明珠一般的眼,却有明珠一般的心,将这仅剩的家业摸索着壮大,赢得了城中百姓的尊重,众人自然是不会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情。
“看来这件事定然是另有隐情啊,等凤老爷醒来之后再说吧。”
“若是现在便将李夫人处以极刑还真是说不过去啊!”
“至少,也得找到风三小姐回来滴血认亲再做决断不迟。”
袂阙在城中的人缘极好,他的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但李夫人却不想凤栖梧回来趟这趟浑水。
城主也有些为难了,若是等那风苍穹醒来,一切都晚了。
不过,那风苍穹没有他的解药也醒不过来,等那凤栖梧回来滴血认亲,大家便就什么都知晓了!
李氏还是一样要死,这凤家的产业,也还是属于他的!
王莲花一看这众人都口径一致了,眼中泪花一闪,跪地便‘哇哇’大哭,“我苦命的老爷啊!被那不知廉耻的贱妇所骗,养了别人的孽种十几年,那孽种还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今我却连收拾那孽种和贱妇的机会都没有,我没脸见你啊老爷!我干脆死了算了!”
说罢,便以头抢地,一边的凤箫旎见此,也是随着母亲,母女俩哭着便要寻死。
城主大怒,“李氏罪恶滔天,若是本城主治不了她,这城主便是白做了!”
李氏弄不死,凤家的财产便迟迟得不到,城主急了,卯足了劲头就欲和白莲花欧武臣死拼。
却听一道如天籁完美,却又冷森至极的声音从天际传来,“谁敢动我凤栖梧的娘!”
众人抬头向上看去,袂阙的眼睛瞎,但听力极准,一下子就听出了那声音的主人,心中欢喜,但也不由得心虚一沉。
她还是回来了,此次回来,她恐怕要面对一些她想象不到的事情也不想接受的事情。
她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不得不跟她坦白了。
众人看到,那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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