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脸猫着急地道:“他受了好重的伤,第一家族的白胡子老头们在给他疗伤呢!”
凤栖梧飞速起身,让花脸猫带自己出去,这个时候,一道魂影在凤栖梧的身边生成,正是颜如壁。
“如壁,你可曾看见是谁伤了我。”
颜如壁未曾回答她的话,摇摇头道:“我未曾看见,我却猜到了那人可能是谁,我却不能说,说出对你反而不好。”
“为何不能说?”
颜如壁摇头,眼中带着苦涩,身形慢慢消失了。
“栖梧,我要离开你了,好好保重——”
她看见勺儿带着一抹光晕,飞速地从她的灵魂空间之中飞出,向着远方遁去,刹那便消失了。
“如壁!”她恐慌,忙追了出去,可是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他就这般的离去了?
为何?为何?
凤栖梧心中又是疑惑又是伤感。
不是说好了,要陪着他寻他的万世轮回吗?
方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出手之人到底是谁?
颜如壁知道那人的身份,为何不说,反倒是离她而去。
凤栖梧纵然是想破了头,也无从得知,由花脸猫带着,去寻袂阙。
在第一家族的大殿之外,汇聚了许多第一家族的子弟,个个焦急,大殿紧闭,大殿之中有强烈的能量波动传来,凤栖梧分开了人群,到了那大殿门口,有护法在守候不让人接近。
守界者便在那门口守着,凤栖梧不禁上前,问道:“我夫君他怎么了?”
守界者蹙眉,道:“情况不容乐观。”
“不容乐观?不容乐观是什么意思?”
守界者未曾透露,但凤栖梧知道袂阙的情况肯定不好,自己衣衫之上依旧残留着他的血液,不难想象他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大战。
定然是有人将自己给击昏了,袂阙也那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斗,那人的手段或许在袂阙之上!至少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将自己击昏。
她忙又问道:“铁牛呢?”
守界者摇头,道:“不知所踪。”
铁牛不见了?
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被偷袭,袂阙受伤了,铁牛失踪了,颜如壁也离去了。
她在那大殿门口徘徊了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一直是不停的徘徊着,那守界者便一直如泥塑木雕似地在那门口护法了三日,那殿中丝毫没有动静。
花脸猫也随着凤栖梧在那门口徘徊着。
第四日一大清早,那大殿的门终于开始,但一打开一股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几个白胡子的第一家族长老步出了大殿,个个都是满脸疲惫,凤栖梧逮住守界者的父亲,问道:“我夫君,他怎么样了?”
那老者垂头丧气,长叹一声,摇摇头,凤栖梧心中‘咯噔’一声,忙不迭地闯入了殿中。
却看见袂阙一身血衣地躺在殿中一个软榻之上,早已经没有了呼吸,一个老者跪在软榻之前,哭得涕泗横流。
他便是如今第一家族的族长!
袂阙静静地睡在那软榻之上,绝色儒雅的容颜却变得狰狞,一道伤口在脸面之上横贯而下,不仅是脸上,他的身上,还有数道伤口,胸前、心脉、腹部和肩部,有好几处致命伤口,鲜血染红了他那白色的衣襟。
而他,便这般永远地去了。
凤栖梧依旧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三天前他们还在一起执手看花,三天之后,他怎么会成这么一句冰冷的尸体?
她多么希望自己现在在做梦,而现实就是袂阙已经死了,眼前的只是一具毫无生命气息的冰冷尸体。
花脸猫已经蹦上了那软榻,无可奈何地用爪子碰碰袂阙的容颜,他却一动不动了。
“呜——”花脸猫哀嚎一声,伏在袂阙的尸体旁边,泪眼汪汪地看着凤栖梧。
凤栖梧强忍住悲痛,道:“夫君他不可能死的,他乃是仙尊高手,肉体不灭,单单是这几处致命伤是不可能伤他的。”
听见那第一家族的族长道:“邪神大人是被人打成重伤之后,生生地将三魂七魄抽离出了身体而死!行凶致人逃之夭夭,我等五人穷尽毕身所学,连续施展了三日夜的招魂大法,也未能招回他的魂魄,我等之罪啊!我等之罪啊!”
这话将凤栖梧最后的一点幻想也磨灭了!
到底是谁,为何将袂阙伤至如此,竟然还残忍地抽走了他的魂魄!
“魂魄离体已经三天三夜了,邪神大人再也无法复活了!”
凤栖梧眼前天旋地转,无力地坐在了那地上,依旧是呆呆地看着袂阙的尸体。
他为何这般狠心,就这般走了。
“到底是谁害我夫君,若是被我知晓,上天入地,我也要他偿命!”
凤栖梧历吼着,乱发起舞,双眸之中溢出了血色,两颗豆大的泪从那猩红的双眸之中溢出……
袂阙的尸体被第一家族好生地收了,葬礼便在五日之后,那葬礼,却不见凤栖梧出席。
她一直在她和袂阙暂住的那个房间之中,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只是捧着那在地界之中,自己为袂阙缝制的孔雀腰带发呆。
那腰带袂阙一直带在身上,那日遇袭之后,他腰腹中了一道致命伤,那腰带被砍成了两半,此时正躺在凤栖梧的手中。
她只是看着那腰带发呆。
花脸猫来了,叼着一根鸡腿,送到她嘴边,“来来来,吃根鸡腿心情就好了。”
凤栖梧不为所动,花脸猫也无办法,摇着尾巴看着她,眼中满是无可奈何。
“我们回去好不好,我让爹娘把那个大坏人找出来。”
凤栖梧依旧是不为所动。
“那我们去找你爹,你爹肯定能找出来的。”
凤栖梧那如泥塑木雕般的身子才动了一动,她将那依旧带着血迹的腰带放入了灵魂空间之中。
正好看见欧武臣在沉睡之中,他要脱离本体了,正在积蓄大量的力量。
看见他,凤栖梧似乎是看见了希望。
那抽走袂阙灵魂的人,定然是有所图的,可能袂阙的灵魂现在尚还完好,若是能寻回,说不定也能像救活欧武臣那般的救活她。
打定了注意,凤栖梧整顿了行装,便出了门去。
“我们走。”
花脸猫忙问道:“去哪里?”
她道:“我要知道是谁害死了我夫君,如壁肯定知道,我还要找到铁牛,它现在肯定与夫君的魂魄在一起,若是他们都寻不到,那我便去寻我爹,他定然有办法!”
才出了门,便看见守界者在那门口站着,他似乎是站了许久了。
看见凤栖梧这整装待发的模样,他也知道她是要去做什么,“要走了吗?”
“嗯,”凤栖梧点头。
守界者道:“那出手之人来历不凡啊,他闯入了留倾山又从容而去,无一人知晓,我也曾怀疑他是我山中之热,山中能伤害他的人唯有这么一两个,但也没有理由伤他,况且他实力这么强大,一般人是伤不了他的,纵然是伤了,也不可能将他的魂魄抽离而出。”
凤栖梧点头,这一点她也早思考过了,袂阙乃是邪神转世,在第一家族众多长老的帮助之下,他的实力进步得很快,潜力完全被激发,短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已经到了仙尊之境。
若是要想伤他,至少也得是仙尊之境。
还有,那人为何不伤她,单单杀了袂阙?
守界者道:“我心中倒是有个嫌疑人物。”
“谁?”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守界者冷肃地道:“妖皇。”
“不可能,”凤栖梧一口便否认了,“他不可能伤我夫君的。”
守界者耸耸肩,道:“这只是我的判断,至于你信不信在于你。”
凤栖梧也冷静下来思考着,若是妖皇出手的话,一切都说得通。
他不伤凤栖梧,单单伤了袂阙,他现在虽然可能没那个本事,但他身边还有一个勺儿,强大的勺儿是上一个神话时候便存在的,对于一个袂阙绰绰有余。
事后,他也离开了。
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但凤栖梧知道,那不可能是妖皇!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何颜如壁明明知道却不告知自己?
她想起他离去之前的神情,似乎欲言又止,难道那出手之人是妖皇都忌惮的人,他不告诉凤栖梧是不想让他们卷入他们的旋流之中?
妖皇都忌惮的人——
蓦地,凤栖梧眼中眸光一闪,惊得毛发肃立。
邪神!
上一个神话时候便存在的那个邪神血无,也就是纯遥上仙,唯有他能让妖皇忌惮。
妖皇也曾说他会归来。
可是他为何抽走袂阙的灵魂?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着她,让她不知所措。
最后,她将一切抛于脑后,很平静地问守界者道:“我夫君前世今生可有什么仇敌?”
前世他魔性大发的时候杀了不少人,想必敌人不少,若是被他所杀之人的亲友找上门来报仇了,凤栖梧也不惜要冤冤相报了。
守界者回道:“前世的我不知道,我还没出生,这辈子倒是没什么仇敌。”
凤栖梧思忖片刻,又问道:“这神界之中,仙尊之上,可能出手伤他的人有几个。”
“不多。”
凤栖梧便让守界者告知了那几人的名单,她循着那名单之上的名字,再次出世,向着神界进发。
纵然是天翻地覆,她也要找出那人,将他碎尸万段!
那人是邪神也在所不惜!
------题外话------
又写死了一个…不过这个不是真死…他不会死的,嘿嘿
章节目录 066 偶遇故人
凤栖梧与花脸猫一道离开了第一家族,往茫茫神界之中去了。
就算飞升已经一两年了,可是凤栖梧对于这神界还是很陌生,她去过的地方仅限于北大6而已。
她发现,这第一家族竟然是西大6与海洋的交会之处,一直是隐世不出。
正好,可以顺便去海中,寻她那威武霸气的坐骑去!
玄武这地头蛇,肯定知道一些东西。
她便与花脸猫一道,马不停蹄地往那南海赶去。
途中,凤栖梧问花脸猫道:“你跟铁牛这么熟,你能感应到铁牛的气息吗?”
花脸猫摇头,“铁牛似乎是凭空消失了,但我能感觉到他没死。”
若是铁牛没死,那袂阙定然有存活的可能。
到底是谁带走了他的魂魄?他夺走他的魂魄到底是有什么用处?
花脸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我哥说了,铁牛脑子不好使不是因为他笨,而是因为他是个没有魂魄的虚壳而已。”
“什么?”凤栖梧不禁顿住了脚步,惊诧道:“你哥真的这么说的?”
“嗯嗯,”花脸猫笃定地点头,道:“我哥说铁牛是没有魂魄的,他的修为却是惊人的高,他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来头。”
铁牛竟然没有魂魄?
这又是怎么回事?
总感觉一切的事情宛若一滩散沙,她无论如何也抓不到那条线索,又像这所有的事情似乎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推动着,但寻不到半点的线索,越想越是心烦,她干脆不想了。
正行得畅快,凤栖梧突地便顿住了脚步,抬头看着那天空,她感觉到了无比强大的气息,正将自己和花脸猫包围着。
那气息多关注的重点,是花脸猫!
是那些人!
凤栖梧一下子便猜到了那些人是何方神圣,他们也算是这神界之中的守界者,守护神界不受其他仙域的进犯,上一次孔雀便遇上了他们。
“嗷呜!”花脸猫被那气势一吓,再也蹦跶不起来了,乖乖地藏进了凤栖梧的怀中。
“又是你们!北斗伏魔兽不得进入神界,你们北斗仙域果真是猖狂如此,视这规矩如无物吗!”
这正是上一次孔雀遭遇的那一批人,强大无比,以凤栖梧这金仙修为完全不要想动他们一根汗毛。
她忙恭敬地道:“前辈,它是我的坐骑,我回到了神界自是要带着它的!”
那暗中的人可不买账,“哼,高傲的北斗伏魔兽怎么可能甘心为人族坐骑!你这小女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破坏两界的规矩!”
“前辈若是不信,我也无法,它尚年幼,修为不深,你们又何苦为难它呢?”凤栖梧继续道。
那暗中的人似乎还想说话,但另一个人抢先了,道:“算了算了,天地即将大乱,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这后生的修为不过如此,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来,便由她去吧。”
那最先开口地人哼道:“算你们走运。”
凤栖梧听见他们的谈话,忙问道:“前辈,你说什么天地大乱?”
那后来一人道:“不关你这小娃娃的事情,你知道了反倒是对你不好。”
说罢,那暗中的气息以极快地速度远去了,凤栖梧想追也追不上。
他们都是主宰级别的高人,想必他们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
这天地大乱,和邪神出世有关系吗?她想不通,只好继续赶路,幸好第一家族离南海并不远,腾空而行十日便到了,这等距离在神界之中算是短暂的了,凤栖梧这一行一人一猫日夜兼程,总算是看见海了。
海边有一座海滨城池,迎接着海族和来自于对面南大6来人,很是热闹,与那地界之中的迎西城似的。
看见这座城池,凤栖梧便不禁想起了地界的迎西城,似乎并未过多长的时间,但她却觉得似乎是过了百年一般,地界的事物似乎都开始在她的记忆之中模糊了。
才不过这么几年而已,很多事情便开始模糊了,现在自己这金仙修为,能活个千百年,不知道千百年之后,自己的记忆之中还剩下些什么,或许现在看似重要的事情,在千百年后的自己看来,是这么的不值一提。
这些东西,或许包括了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
不管千百年后的自己该是如何,凤栖梧只管眼下,至少,眼下的她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什么。
入了城中,凤栖梧没有直接下海,而是在城中住了下来,她对于那南海之中的事情还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不知道下了海之后如何去寻玄武,定要做好万全地准备再入海。
这城池乃是万里之内最大的,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是往来贸易歇脚的最佳地方。
城中繁华无比,花脸猫一入了城,便兴致勃勃地遛着凤栖梧到处看着。
“嗷呜,我要吃烤鸭!”
“烧鸡也要!”
“羊肉串给我来两串!”
它宛若饿死鬼投胎似的,腮帮子吃得股股的,肚子都快要撑破了还在不断地往嘴里塞东西,真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
凤栖梧不禁道:“你爹娘不给你吃东西?”
想它回了北斗仙域之后,那简直就是上了天了,他的爹娘自然是不会亏待它的,吃穿什么的都是最好的,特别是那吃的,恐怕都是一般的仙人一辈子味儿都闻不到的好东西,可它看见这街边的东西,还是吃得香喷喷的。
花脸猫边吃边道:“都好吃,我都要吃——”
它囫囵搭着,凤栖梧笑笑,不禁摸摸它的脑袋,自言自语地道:“不知道三毛和你哥现在在干什么?”
“三毛肯定跟我爹一起玩,它就喜欢我爹,我哥肯定在到处找你!”花脸猫道,“孽畜,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哥,难道是因为你想等我长大了嫁给我吗?”
凤栖梧失笑,拍拍它的脑袋,道:“少要自作多情。”
正说着话,凤栖梧灵魂空间之中突地一动,一直沉睡着的欧武臣似乎是苏醒了,凤栖梧打开了内天地,看见他从中走了出来。
依旧是那张面瘫的脸,但看到凤栖梧的时候,他嘴角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眼中溢满的欢喜,整个人不似以前那般了无生气,似乎浑身还带着淡淡的金光,他终于摆脱了凤栖梧的本体,从一个武体进化成了一个真正的人,有血有肉的人,生气勃发的人。
“栖梧,我醒了。”他看着凤栖梧,很认真地道。
凤栖梧展颜一笑,高兴得几乎流下泪了,什么话也没说,轻轻地扑入了他怀中。
“欢迎回来。”
他终于回来了——
欧武臣也笑了,露出了两颗白白的牙齿。
花脸猫也伸过了脑袋来,在欧武臣的脸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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